朕的霸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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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是这样!”章钺大笑着一拍权道谨的肩膀又吩咐道:“你办完差顺便去将金城县的事也办妥了大营暂时不迁还在那些儿。”
“是因为朝中旨意没下来么?”权道谨嘿嘿笑着问。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多嘴!”军官还没到级别就不该考虑政治的事章钺当然不会跟他说了。
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章钺率兵出城调出一到三都给权道谨为随从自领亲兵和四、五都共三百人往东北。先到延水县住了一晚这是黄河边高地一个穷乡僻壤人口不多户税也少。这处黄河水流湍急无法行船只能以羊皮筏子找个平缓的河湾渡河所以行商的很少基本都是农户兼营渔猎。
西北面的延川县要好点因为与绥州交界党项羌人时常赶着多出的牛马皮毛南下换取盐巴布帛等生活用品当然他们不懂行情往往卖不出好价格觉得被骗了就干脆越境劫掠。而县里并无驻军往往是关闭城门了事。
这些还是横山南面清涧一带的熟羌如果是北面来的会大掠乡野甚至攻打城池劫掠一空席卷而去反正高氏的彰武军是不敢出城追击的就算追也追不上。
这些地方行政乱糟糟的边防根本不存在也是因为夏绥李彝殷时服时叛在辽国和大周之间摇摆不定首鼠两端不过本身实力还弱不敢玩自立名义上还是服从中原大周的所以就形成了这个边防局面。
整顿军务稳固边防这得要大把的钱章钺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在延川县休整了一天县衙提供了部分粮食自己又买了一些做成军用干粮继续出发前往西北面的罢交县顺便看看芦子关。
直线相距一百二十里路程不算远但途中很多山路弯弯绕绕可就远多了三百人走了整整四天才到罢交县因为路上听说了罢交县一些不好的情况故意等到城门即将关闭时才突然出现。
一面派人通知县令一面率兵大摇大摆地直接闯进城了。到城内大街上县令张广仁才率本县官吏急匆匆赶到当即将一行人迎进城内安顿下来。
第0074章 打草惊蛇
罢交县位处绥州、宥州与庆州交界外,境内多峁梁山地,沟壑纵横。北面是高原,土地是褐色,还没形成黄土高坡。西面是白于山脉延伸过来的山岭,清水河从山中发源而出,罢交县城就坐落在清水河边的冲积平原上。
因高允权治军不力,罢交县地处咽喉要冲,却无重兵驻防,所以境内活动着多支盗寇,以致商旅多改道走庆州前往朔方的灵、盐诸州,但还是有不少商人,将货物运到罢交县屯集,出芦子关与宥州党项羌交易。
比如出身延州大族的张全绪,延安县丞刘修文的从弟刘显声,就是这些走私商人的首领,因为这二人现在就在罢交县,所以章钺一进城,见城内行商很多,就问县令张广仁,哪知张县令吱吱唔唔不愿多说。
章钺就留了个心思,在驿馆住下后,连夜找来一名衙役,软硬兼施一番逼问,就什么都清楚了。到天将蒙蒙亮时,城门还没开启,章钺率兵分头出动,突袭了城内最大的关塞客栈,逮捕了张全绪和刘显声二人,并收缴了他们的货物。
这批货物可价值不菲,有青盐一百五十石,战马骡驴三百余匹,牛五十头,生皮一千多张,毛毡五百张。还有屯集在货栈里,没来得及运出关外贩卖的粮食、茶叶、蜀锦、丝绸绢帛,章钺也全部查封。
到中午时分,章钺和封乾厚分头清点盘算了全部货物,都觉得心里不平静了。实在是这群羊太肥,两人都觉得很不安全。
在县衙驿馆碰头对帐后,封乾厚苦笑着说:“全部货物总价值一万五千余贯,这是一笔横财,赶紧派亲兵南下调两个指挥来!不然,我们只怕很难把这批货运回延州!”
“不错!我也想到了,说不定今晚就要出事!县令张广仁也出身延州张家,张全绪和刘显声刚从宥州回来,否则就会知道我们巡视罢交县的消息,带的随从就不止那两百个了。”换算一下就是两百多万块的事,简直要让人疯狂,章钺也很是担心。
午膳后,章钺派陈嘉率五十骑火速南下肤施调兵,同时将剩下的两百五十名士兵调进县衙驻防,美其名曰:为了县衙库房安全,为了县衙官吏的安全,所以有此一举。
实际上,当然是不信任本县官吏,将他们赶到后宅软禁,若有人敢有异动,章钺当然就不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当晚一夜无事,一大早张县令就跑到前堂驿馆求见,章钺不想理会,封乾厚却跑出去了,见张广仁惶惶不安的样子,便笑道:“张县令何惧之有?莫非这罢交县盗寇竟敢攻城劫掠?袭击禁军将领?”
“没有的事!封判官多虑了!自晋开运以来,延州与朔方、夏绥一向自由通商,并不存在违禁一说,是以本地商人多有出关行商的,封判官能否劝劝章巡检,这次的事网开一面,退还货物,下次出关过所若要校验讫税,自然好商量!”张县令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很是不安地说。
“听说你出身延州张氏,张全绪也出身张家,你们是什么关系?”封乾厚一听就明白,这张县令是来求情讨要货物的。
“张全绪正是我家族弟,一向本份行商,并未做什么作恶的事……”
“据说张匡图是你族叔是吧?你们行商可有他作保?”封乾厚眼珠一转,立即想到了对策。
“这个……行商是我族弟全绪自己的事,与我家族叔无关,我这次只是看着于心不忍,所以出面说情。”张广仁立即开脱道。
“这事啊……我看着吧!恐怕还得你家族叔张匡图出面才行……”封乾厚打着马虎,心中冷笑不已。
“那下官可否去狱中见见我家族弟张全绪?”张广仁小心冀冀地试探着。
“这应该没问题,只要老实呆着,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嘛!”封乾厚笑着安慰,又给出了一线希望。
县令张广仁走了,封乾厚回到堂上,见章钺正在发呆,不由就奇怪地问:“你就不想知道那张县令来干什么?”
“若我们一意孤行地收缴货物,死咬着不松口,不放人,你说会怎么样?”章钺神思不属地喃喃说。
“今晚就有盗寇进城攻打县衙!若你还活着,回延州的路上,还会遭遇埋伏。当然这还是好的,说不定关外李彝殷都会牵扯进来!”封乾厚淡然自若地说。
“也是……张匡图这个老狐狸屹立不倒,若没点根底,只怕早就被高氏赶下台了。咱们这样做,可算是适逢其会,打草惊蛇了吧?”章钺恍然大悟地说。
“所以我刚才稳住了张广仁,免得他们狗急跳墙,等我们的兵来了,张匡图也就来了,那时再说!”封乾厚胸有成竹地笑道。
四天后,薛文谦率两指挥士兵赶来。同来的还有张匡图,这老货居然只带了几名随从,事实上他手中也没什么兵,不过隐形势力雄厚罢了。这家伙还是检校太傅、节度副使,章钺也只得带人出城迎接。
一行人见面,寒暄了一番,张匡图居然当先而行,摆出他节度副使的架子,声称要请章钺等人去酒楼,点上一桌酒宴边吃边谈。
这可不仅仅是宴会的事,章钺坚持要去县衙正堂公事公办,张匡图非常恼火,但又不敢得罪,于是升堂议事。
章钺拿出他的延庆二州都巡检大印,并宣读皇帝制书,意示自己是合法问案,再宣读中书省历次所颁发的政令:
其中有广顺元年所颁发:诏牛皮犯一张,本犯人徒三年,刺配重处色役,本管节级所由杖九十;两张以上,本人处死,本管节级所由徒二年半,刺配重处色役,告发人赏钱五十千等。
广顺二年诏:应天下所纳牛皮,今将逐所纳数,三分内减二分,其一分于人户苗亩上配定。每秋夏苗共十顷纳连角皮一张,其黄牛纳干筋四两,水牛半斤,犊子皮不在纳限。牛马驴骡皮筋角,今后官中更不禁断,只不得将出化外敌境。州县先置巡检牛皮节级并停。
这是关于税牛皮的事,还有贩盐也是重罪,这也有诏令:旧例青盐一石抽税八百文、盐一斗;白盐一石抽钱五百文,盐五升。后青盐一石抽钱一贯、盐一斗。
这个税收说来也是很重,一石青盐一百二十五斤,一斗十二斤半,售价为五贯钱,私盐贩子当然不止,抬高价卖到七八贯钱,所以打击私盐也是在所必行的。
不过这张全绪、刘显声二人,生皮是从关外贩进来,不好定罪。但盐的就逃不脱了,又有张匡图在旁劝说圆场,最后章钺经与封乾厚商议,判决如下:
罚没张全绪、刘显声二人所率商队,从关外贩回的全部货物,而货栈屯集的,只要不在违禁之列,将予以退还。
就算是这样,章钺仍是赚得盆满钵溢,若非他想要更多的战马,还有夏州无定河边的一种名叫紫苜蓿的牧草,他是一点货物都不会退还。
至于张匡图,章钺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内,等把延州稳定下来,芦子关外的几窝盗寇,轻而易举地剿灭。
第0075章 分了一半
考虑到延州西北部边防不靖,盗寇从生的问题,章钺处理完这起商队走私违禁货物的事,便率兵前往县城西北芦子关考察,并在此暂驻。
这儿驻防有一名挂着指挥使头衔,实际领兵不到三百的延州旧军官,章钺当即将其撤职,接管了关防,重整其部伍,剔除掉近半老卒还剩两百人,并入第三指挥,由副使韩忠明在此驻防,并许其以后扩军满员,加强训练。这样一来,第三指挥实际就拆分了。
重要关隘抓在手,就等于把握了商路,接下来就是影响商路安全的盗寇。章钺让封乾厚先押着此行战利品回延州,打算留下来清剿盗寇,但分派人手调查,一无所获,干脆开展大练兵,在芦子关和罢交县来回地跑,以达到震慑盗寇的目的。
章钺在延州巡视治下各县的同时,韩盛与明金荣在坊州城外道别,因为明金荣要押解高绍基和其部将从属走西线同州,转道出潼关回东京。
“你回了东京,路上算好宿头时间,最好进城不要耽搁,直接将人犯押送刑部大牢交接妥当,再将案卷罪证送到大理寺,如有可能,皇帝甚至会召见你问明情由,就算皇帝不见,朝中相公也会召你问话,你要小心应对,不可乱说话!”韩盛再三叮嘱道。
“我明白了,召见时正好递上凑章吗?”明金荣有些担心,他原本是个牙兵,实在没经历过这些事。
“不不不!凑章你可以进城时先派人送到殿前司,交给李重进,他会第一时间帮你呈到陛下案头,你听懂了吗?”韩盛微笑着指点。
这些人情关系上的弯弯绕,明金荣显然是不懂的,章钺平时也不管这些细节的事,作为属下,韩盛就要拾遗补缺,一一考虑周全了。
“哦……那好!还有将军送回家的信,办完这事我还回延州吧?”明金荣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道。
“宗景澄领了巡检副使的差遣,应该快回东京了,你可以等他一起来!我们就此别过,一路顺风!”
“韩巡官慢走!”明金荣抱拳行礼。
韩盛再三交待,觉得没什么纰漏了,打马回队,带着五十名随从士兵南下京兆府,到达渭水南岸的永兴军城,少不得去观光了一番,到黄昏时才进城,先找到西市附近的万年客栈住下,同时找来客栈伙计打听,很快就知道,东市内的确有一家卞氏粮行;西市也有一家韩氏商行。
韩盛大喜,次日一早就让客栈伙计带路去东市。这时的东市也要小得多,街道两边的房屋也显得很是局促拥挤,卞氏粮行就坐落在东市东侧一处不起眼的街角。
韩盛在门口四下转了转,却没有急着进去找人,因为卞极的强势蛮横,给他的映象实在太深刻了,他怕这么一进去露面就被逮住,卞极会将章钺所要的粮食份额完全霸占,那韩氏商行都不用谈了。
“先去西市韩氏商行!”韩盛对带路的客栈伙计说。
于是,一行十余人又转到西市韩氏商行,韩盛进去就找商行掌柜说明,那掌柜进去通报,回来说东主蓉娘有请。韩盛就有些奇怪,不知这个蓉娘是谁。
结果到二楼上小厅落坐,见中间垂了一道珠帘,帘后那东主正是上次在潼关见过的韩氏,不由有些惊讶,微笑着打趣道:“原来韩东主名叫蓉娘,我家将军若得知,一定会很高兴!”
“韩先生说笑了,我一个商妇,只怕章将军是一厢情愿想多了呢!”韩蓉娘举起衣袖掩面轻笑。
“呵呵……那这个总不是一厢情愿吧?”韩盛拿出事先准备的文书,旁边侍立的婢女接过,递进了帘后。
“粮食数目这么少?麻布茶叶果脯什么的,数目也不大……这样吧,我让商行管事的押货跟你去延州,数目太少,我就不亲自去了!”韩蓉娘笑着同意下来。
“行!那货物准备好了么?什么时候可以出发?”韩盛问道。
“我们的货物很充足,你走的时候接前派人通知一声就行。”韩蓉娘一脸自信地说。
事情谈妥,韩盛也就告辞,又转回到东市卞氏粮行,进了店堂一问,掌柜却三缄其口,根本不愿多说。韩盛一脸严肃地亮出章钺给他的椭圆形波浪泥鳅腰牌,掌柜看见吓了一跳,立即拿过来跑进去通报。
很快,卞极就跑了出来,在东京见过韩盛一次,当即也不废话,直接要了章钺的货物清单,仔细看了看大笑道:“这家伙太也小气,老实说,这么小的数额,我们送去延州亏大了,不过看在以后,我就亲自去一趟,了解下实情再说。”
“那敢情好!什么进候可以发货?”韩盛只想尽快办完事回去,章钺刚接管延州,事情千头万绪,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三天后一早在北门外等我!”卞极可是干脆得很。
三天后,永兴北城门外,卞极一大早就赶着车马队出城,恰好韩盛也刚到,正带了随从在路边等着,二人打过招呼,卞极就催促出发了。
“还有一家商队与我们同行……”韩盛有些不好意思,这脚踩两条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