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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部分

朕的霸图-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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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军一级单位本就不常设,都督府和经略使司一样都是临时机构,而且地方卫戍军府所辖卫戍区并不是按“道”的辖区,尤其在边境,不可能这么死板,很多是需要跨道设置防区,前提是要完成这一系列的改组后,地方卫戍区军府才能再改良一次。

    现有的都督府下辖单位只有分布在各州乱七八糟的乡兵,还没从地方州团练使手里剥离出来,退役的城卫军也还一个都没有呢。出任都督的又是前节帅,一个个都是超品,把他们降为三品官,那怎么行得通。

    只能将就留用,在这个改组体制的过程中试验其能力,以后从下到上的军国体制全面正规化,那就是能者上,庸者下,淘汰掉一大批老牌节帅,最后地方卫戍区最高统兵机构主官,还是不是称都督这个官职都得两说,也只能是正二品。

    而文官这个系统要复杂得多,一旦定下来就不可能再反复修改,一改就是牵一发动全身。道级机构为四品,到中枢六部九卿就是三、四品,到庙堂决策层就是一、二品,怎么可能不匹配,这是章钺与封乾厚反复推敲过的。

    但文官就是有这么贱,削去了上下阶,改为九品十八阶后,他们熬资历的时间会短得多,但他们不买帐,削去了例如“正五品上、正五品下;从五品上、从五品下”,他们反而不适应。

    这种事开始推行很正常,多想想也就想通了,章钺才不鸟他们,当天颁发均令:以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前会州、凉州,从三品上州刺史温元恺为关内道经略使、李良弼为副使;王彦超为关内道都督府都督、兼西北讲武堂副山长;冯继勋为副都督、兼西北讲武堂山长。

    统管讲武堂的主山长,当然是由章钺自己兼任了,一直到讲武堂开学典礼之后,章钺本以为可以闲下来,然而利州军报不断,松潘翟从恩也传来了西路军报。

    九月十二,征蜀西路张建雄率兵一万自松州岷江南下,一路攻取茂州汶山,向东进入绵州已是九月底。绵州属蜀中武德节镇,辖五州,为成都东北屏障,治所设在梓州。节帅李廷珪早接到消息,率兵在绵阳、彰明以西的清江沿岸布防,使得张建雄难以渡江。

    而九月十五,东路何继筠、邴绍晖、史成弘、刘文柏率战兵三万五千、辅兵一万,部兵力四万五千出兴元府西南金牛镇。

    而蜀中昭武节度驻地便在利州绵谷,接到周军南下消息,老帅宠福诚在州北八十里的三泉县驻兵五千,另在三泉以南的朝天镇、漫天岭设置二道防线,驻兵五千;

    另以州治绵谷依托,在南面嘉陵江与白水交汇的江岸,以景谷、益昌、义清三县之间,设置横跨东、西百余里的防线,驻兵达到两万多人,将葭萌关、剑门关、阴平小道、石门关等险地完全遮蔽在后。

    何继筠一路攻克三泉、漫天岭,兵临利州绵谷城下,但蜀军野战虽然不行,老帅宠福诚也不与他打硬仗,很擅长防守,何继筠虽带有大量攻城器械,却也是久攻不下。

    有三师史成弘、刘文柏领兵跟随作战,半个月才南下一百五十里。而张建雄的西路军不能抱太大期望,北路军是主力,若打不下剑门关,这场战事基本就黄了,会造成一连串的严重后果,章钺伤不起,决定亲自南下。

    十月初五,章钺调宗景澄二师入驻永兴军府城,及城内官衙、库房等各处重地,安排近卫旅副帅权道谨、副参谋杨玄礼领三个团押着大批粮草和重型攻城器械,包括投石机、冲车、云梯、重弩,四十箱两千斤火药,五十桶火油,先走周至县傥骆道南下。

    南征的兵力是够了,再多会加重后勤负担,一个旅五千兵刚好。考虑到南征途中攻克州县后又需要整编蜀军,这就要一批新军官,但关中八师已经调走很多,只能从一、二两师调出一千优秀老兵。

    另还有史彦超、李万全、杨重勋、潘美、李经亘等将领,孙光宪、李景威两名荆南文武处于待职中,章钺先召来接见,安排他们作为参军幕僚随行,到时整编再让他们带兵。

    初十日一早,章钺照常衙参,接见各级官员安排后事,关内道这一块移交给王彦超后,永兴军府其实已成为章钺的幕府机构,由封乾厚、杜德运等人主事。

    出府衙后侧门,柳光业、乐彦文已率五百亲卫赶着车马待命,符金琼、卞钰带着侍妾孩子们在院门楼内等着相送,这种迎别的次数多了,地场的人也不少,都不好多说什么。

    章钺与妻儿挥手道别,率亲卫到城外西郊,三千多近卫正列队等候,一路晓行夜宿,到兴元府住了一晚,没过多停留,快马赶路之下,九天后终于抵达利州城北二十里的大营。

    利州位于摩天岭与东北米仓山之间,沿嘉陵江岸金牛道南下,这条山路就处在两山夹峙间的“米仓走廊”狭长山前凹槽,而利州城郊周边是一块小盆地,刚好扼住这条走廊出口,而城南四十里,白水与嘉陵江交汇处东岸有吉柏津镇,镇南西岸有益昌县,又扼守了剑门道。

    不过在剑门关以西有石门关和阴平小道,而葭萌关在嘉陵江东岸,要想通过不但要先攻破关城,还得渡江。但无论走条路,都得先攻破利州城。

    问明前线战局大体情况,章钺到城东城北两个方向走马视察一圈,城池是在嘉陵江东岸,墙高不到两丈,但从东北方向的米仓山内发源出一条米仓河穿城汇入嘉陵江,这使得城池有了护城河及吊桥,好在没有瓮门。

    有了护城河,要炸城就不太现实了,虽然何继筠等攻城已经堵塞分叉口将河水排走,但地处江边,潮湿地面蹋方的可能性很大,在城墙脚下挖洞会很麻烦。剩下的攻城手段就只有投石机抛射火油弹,辅以云梯和冲车强攻,这种打法仍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面对一块硬骨头,章钺也很头疼,又抱着一线希望,打算派人进城劝降,孙光宪主动请缨,带着一名随从到城下喊话,然后城头放下吊篮将他们吊上去了,却很久没有动静。

 第0607章 乱我军心

    孙光宪的祖籍是成都府陵州贵平人,早在年轻时与前蜀翰林学士牛希济、毛文锡、欧阳炯等官员,也是花间派词人都颇有交情,后来前蜀为孟知祥所灭,前蜀小朝庭也基本被孟知祥接收,而孙光宪当时未出仕,便离乡躲避战乱,后来得梁震引荐投效高季兴。

    而老帅宠福诚年六十余岁,也是历经了整个五代的前蜀降将,孙光宪虽然不认识宠福诚,但在成都朝庭有不少旧交。而荆南新近纳土,关中陇西王的根基也日趋稳固,一派欣欣向荣,孙光宪自认满腹经纶,当然想在新势力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样故主高保融也得以保全,而又不失忠义之名。

    被蜀军士兵以吊篮拉上城头,孙光宪本以为会被带进城,不想一名军官却将他带城楼内的临时军议大堂,左右是两排押衙亲卫按刀侍立,两侧坐了十几名文武官员,里侧正中帅案后坐着一名须发花白,却脸色红润的紫袍老将。

    孙光宪见此一怔,宠福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么劝降的话就不好说了,眼下事到临头,只得躬身拜道:“鄙人陵州孙孟文拜见宠老令公!”

    “孙孟文?可是荆南节度副使、南平王府掌书记?尔亡国之人,此来有何见教?”宠福诚脸色一板,毫不客气地出言讥讽。

    孙光宪面露微笑,不以为意道:“宠老令公此言差矣,荆南节镇一向尊奉中原,南平王之爵为中原朝庭所封,三代之主忠心耿耿,虽屡经战乱却保境安民,从未僭越逾制称帝,何来亡国一说。不过鄙人并非为国事而来,乃叙私谊而已。”

    “眼下兵凶战危,并无私谊可叙,请回吧!”宠福诚在公堂召见,把一众下属都召来,这就是摆明了不接受任何拉交情的事。

    这情况也在孙光宪意料之中,早在显德五年秋,大周扬言伐蜀,高保融遣使成都,劝孟昶放弃称帝,共事大周朝庭,但孟昶严辞拒绝。现在宠福诚这副表现,若不晓以利害,恐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那个人仕途也就白白断送了。

    想到这些,孙光宪干咳一声,又躬身致礼,直起身来,脸色庄严道:“既然宠老令公已知荆南之事,那么也该知道,鄙人已卸任荆南职务,暂为永兴军府宾客。可身为蜀中人,眼见陇西王伐蜀自是心有戚戚,怜悯蜀中父老,然战祸已难幸免,鄙人有一言,不知宠老令公及在座诸位是否愿意听听?”

    堂上众将一听,纷纷面露冷笑,宠福诚稍稍动容,默默地抬手示意。

    孙光宪顿时来了精神,左右拱手道:“陇西王在关西撤藩并镇,手握二十万精兵,又改良官制大兴改革,钱粮物力集中,此时对蜀中三路用兵,却不知蜀主如何挡得?”

    “这个章元贞一介权臣尔,无视朝庭法度胡作非为,此时南下,只怕后方必乱吧?”庞福诚可不愿坠了气势,哧笑一声道。

    孙光宪自信一笑道:“唐末以来藩镇之蔽病,庞公耳濡目染,看来也不清楚陇西王撤藩的本意,何以认定后方生乱?关西二十镇节帅虽离任,但撤藩后仍是各司其职,掌兵更多,辖区更广,权责更大,唯一的不同是,职权皆为公器,谁也无以私用,难道这于天下小民来说不是一件大利之事?

    要说权臣,唐末以来的权臣虎狼者难道还少了,有几人持有公心?便观蜀主如今治政,可是明君所为?更何况,松潘军已攻入绵州,却不知利州还能守多久?”

    宠福诚愕然,他只是将对方视为敌对,出言鄙薄无非是争个上风气势,不想孙光宪竟然认了。章钺在关西推行的那一套新体制稚形,宠福诚知道一点,当然明白其中的玄机。可一旦新制度完善,大权已尽归章钺所有,在宠福诚看来,章钺就是逆臣,只是时机没到,只现出冰山一角。

    “你既非周使便毋须多言!”宠福诚见孙光宪说到孟昶,又提到敏感军事问题,顿时心下不悦,又喝道:“来人!送他回去!”

    “既然宠公心意已决,陇西王这封书信奉上,听之任之!”孙光宪见这大堂上人多口杂,就算没达到目的,但也在人心打开了一个缺口,便从怀中取出一纸折叠的便笺扔在地上,转身拂袖而去。

    一名押衙亲卫上前拾起便笺递上案头,宠福诚接过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三行字,上下都没有署名和落款,三句话是:天下一统,大势所趋!若识时务但请投诚,可既往不咎,另行重用!若破城,指挥使已上军将皆斩,家属流放河湟!

    宠福诚看完大吃一惊,手一哆嗦,便笺又掉到地上仍一阵发呆,旁边节度判官焦从谨忍不住捡起来飞快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有点不大好看。

    “乱我军心!焚毁!”宠福诚大怒,又喝道:“来人!快去将那个孙光宪留下!”

    宠福诚这么说,可不是想留孙光宪再谈谈,前倨后恭怎会有好的结果,他是想留为人质,想着起身追出门,到城墙边垛口向下一看,孙光宪已在城下走好远了。

    不一会儿,孙光宪骑着马回到城北二十里的大营,正巧章钺在中军大帐,召旅帅级别以上五六十名将领计议攻城,见孙光宪入帐,众人一齐看了过来。

    “此行不值,但也略有所得!”孙光宪左右拱手,自在旁边找了个空位落坐。

    章钺笑着点头道:“无妨!意料中事!他们恃蜀道之险,据蜀中膏腴之地钱粮充足,自以为城池固若金汤可以稳守,但我军更要打好这一仗立威,拔除绵谷这颗钉子,益昌必不能久守,那时前方有三条路,总有一条能通过。现在,继续商议排阵攻城之事。”

    当天,章钺召众将议定攻策略,接下来两天并未攻城,却派出一万辅兵将城北、城东两个小镇全部推平,几处小山坡上的树丛茅草也被砍伐挖除。另派一万战兵将未填掉的护城河全部填上,以便于五万大军展开列阵,并进抵城下。

    二十三日,章钺以近卫旅守护大营,督率邴绍晖、史成弘、刘文柏领兵两万、辅兵五千在北门外三里列阵,何继筠领兵一万五千、辅兵五千在东门外布阵,辰时二刻,战斗便即打响。

    北城门外是主攻,四十架中型投石机一齐发射,一颗颗巨大的石弹呼啸着划破长空,打在城头女墙上发出连串的砰砰声,一丛丛黄尘砖屑飞扬,垛口经受不住打击,一片片的垮蹋。

    连续多轮普通石弹后,投石机仰角被再次调整,又是外裹棉花浸了火油的石弹飞上城头,将城上的角楼、箭塔、城楼等防御设施一一打掉。然后又是重弩被推出阵前,抵近城墙下两三百步,从城墙脚下一层层向上发射,整个城墙被射得刺猬一般,利于登城士兵们攀登。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失去女墙的城头几乎与墙顶马道相平。这时数千士兵驱赶挽马拉拽,以辅兵在后推动着二十辆云梯大车吱吱嘎嘎地越过阵前空地,缓缓靠近城下。

    另以凤州兵改编的两个旅分从城门两侧同时进攻,史成弘三师调出两团步弩手在城门两侧向城头仰角轮射,掩护一千刀盾手驱动冲车到北城门下持续撞门。

 第0608章 攻克利州

    晌午时分,战斗暂停,邴绍晖部凤州威胜军全面退下来休整,五千辅兵上前抬回战殒士兵遗体,以及倒掉的云梯,清理城下的障碍,为下午三师史成弘部出战做准备。

    章钺带着数百骑从转到东城门外,这边的战况也不是太顺利,蜀兵野战不行,但战力也没想像的那么差,只是往往令出多门,指挥机构一团糟。现在有宠福诚这样擅长守御的老将,又无文官监军瞎指挥掣肘,攻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章钺打马缓行,不禁想起另一个时空“我大送”禁军伐蜀的事,那是在三四年后,“大送”军是先取兴州、兴元府,再攻三泉军,利州城还没打蜀军就跑了。而蜀将也不是宠福诚,而是北面沿边都统王昭远、都监赵崇韬,这都是成都朝庭空降下来的,战后累计缴获粮食达到恐怖的一百二十万石,约等于一亿五千万斤。

    这个数据水到没边,要知道显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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