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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朕的霸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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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那边大夫打算如何着手?”药重遇便问道。

    “很简单!湘阴既然没拿下,为免激化三者之间的矛盾,湘阴就算了,我等可于湘江、汩罗江的入湖口处另辟一城,暂定名汩罗县吧,这样一来,湘阴县的地理优势也就抵消,加上西面的昌江县,潭州同样处在监督之中。”边光范笑道。

    “真是绝妙主意,却不知是何人所提议?”章钺惊讶地问。

    “自然是户部侍郎、端明殿学士王齐物王溥进言,包括此前南取岳州之策,皆是此人主意。”边光范捋须笑道,看得出他对此议也持赞同意见。

    “不得不说,很有远见卓识!”章钺赞叹道,他记得原本的潭州要到很多年后才收回,但现在不一样,有了岳州作为跳板,可以在西南之地四面出击,当然前提是先稳住脚跟。

    边光范是昨天才从江陵启程,显然是打算在岳州过完新年再南下潭州,当即由州衙录事参军王信中带人接待,安排在州衙贵宾馆住下。

    次日,边光范老当益壮,要出城四处看看,派了人来通知,章钺和药重遇也只好亲自陪着,在城效附近逛了逛,参观了解岳州附近风俗民情。中午在州衙设宴,在职官员以及地方士绅也应邀前来,与有荣焉地吃了个年饭。

    正月初五,边光范便由药可均护卫着南下潭州,章钺则和药重遇继续在岳州等朝中来人,到正月初十的时候,总算有江北复州快船过来报告: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李谷已到唐州,正在视察唐州金矿的事情。

    另有一份非正式的手令给章钺,让他与药重遇办理交接,率兵北上。言辞间说得比较模糊,没说有什么事,也没说具体时间。

    章钺想着有边光范和刘涛南下潭州,李谷可能不会再南下了,朝中给刘言、王进逵等人的敕封诏令,可能就在李谷那儿。

    韩盛对此也持肯定意见,李相让都使北上,有可能是要听取一些情况,再决定具体给予什么样的封赏。当然一些主要将领的诏书,是不可能更改,但其治下州县官员的敕封,却有很大的可操作性。

    章钺想想也是,考虑到自己有那么多产业在岳州,没自己的兵在这儿也不放心,而杨应泰的七指挥是水师,但此人归附时日还短,便劝说杨守真率一指挥原楚军降卒留下,与杨应泰一起算是有两个指挥在这儿,暂归药重遇带着。

    按说宗景澄更合适留下,但他有家小在河北,至今也没回去看看,杨守真二十六七岁并未成家,没牵挂在哪儿都一样,接人待物等方面的能力比宗景澄还略胜一筹,也能独当一面了。

    而何驹虽然机灵,也算可用,但至今也没历练出来胆气,章钺便也将他留下,负责管理留在这儿的产业。目前也就是起个监督作用,要真正管起来还得李德良出马。

    广顺三年正月十六,章钺率六指挥士兵乘船离开岳州,晓行夜宿,沿途州县补给粮草,因为带了不少的地方土产杂物,还有六名小美女乘两辆马车,正月二十二的下午才到唐州。

    之前已派了哨骑先行报信,暴牙的唐州司马常德本受本州刺史之命,率官吏在城南五里迎接,章钺一跃下马,不等常司马晒暴牙行礼,便迎上前大笑道:“啊哈哈哈……常司马!我们又见面了哈!”

    “可不是么!恭喜章都使旗开得胜,再立新功!如此年轻便位居都使,真是让人羡慕呐!”常德本乐呵呵地凑上前又道:“上次将军的举荐之恩,下官铭记在心!”

    “那是常司马为官清正,举报犯官有功,我只是顺势提了一提,可不敢居功啊!”章钺笑眯眯地谦让道。

    “这是新任的唐州团练副使!名叫董成礼,也是东京调来的,章都使可认识?”常德本又指着旁边一名披甲军官介绍道。

    章钺转头看去,那人身材高大,一张黝黑的大方脸,留了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倒很有武人的气质,但却没见过。正要搭话,副团练董成礼却主动上前行礼道:“听闻章都使是冀州信都人,某是贝州清河人,也算是同乡,原在侍卫司出任军都使,恰逢唐州出缺,就调出来了!”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章钺打着哈哈还礼道,这种应酬很无趣,但又必不可少。

    “军营都安排好了,就等章都使入驻,李相正在州衙,你看是先驻营呢,还是先进城?”董成礼很客气地问。

    “当然是先进城,怎能让李相久等。”章钺笑道。

    “甚好!那便不耽搁,请!”董成礼当即上马在前引路。

    章钺便让宗景澄带士兵们随董成礼的亲兵带着去军营驻扎,由张智兴和陈嘉率一都亲兵护卫着四辆马车进城。

 第0051章 李相召见

    比水是南城门外天然的护城河,河上有石桥直通城门外,桥头光秃秃的柳树下,李德良带着几名随从,赶着一辆马车正等在那儿,见章钺到了,老远就站在车辕上大喊。

    这时不好相见,章钺挥挥手,意示他们先回去等着,忽见马车窗帘掀起,露出了程雅婵明艳动人,满是殷切笑意的俏脸,顿时心里一突,有点发虚。不过想想她和杨君萍的出身差不多,应该有话说,还是让她们先认识一下的好。

    “张大!去跟李德良打个招呼,把后面四辆马车赶到泌阳酒楼去,让他帮着萍娘子安顿下来!”

    “好嘞!”张智兴答应一声,打马离队去安排了。

    章钺则带着韩盛,由陈嘉带着数骑随行,与常德本、董成礼二人一路到州衙,到了门前,自有董成礼派人带陈嘉等随从去休息,战马牵到马厩照料。

    过大门、仪门进了州衙,直接去了后堂,这里平时是州刺史办公的地方,看来宰相李谷带的随行人员不多,否则州衙是住不下的。州衙里也没有大张旗鼓地遍布岗哨,一切都显得很低调。

    后堂门口倒有两名士兵守卫,常德本先过去打了招呼,进去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儿又跑出来,站在门边招手。章钺便快步上前,在门口站住,整理一下略有些凌乱,风尘朴朴的衣袍。

    进门便见一排书架下的桌案后,坐着一名紫袍老者,两名身着绯红官服的中年官员,大概是本州刺史和别驾,坐在一侧相陪,三人正说着什么。

    “末将殿前司散员副都使章钺,拜见李相公!”章钺进门行礼道。

    “虽然年轻,倒的确是一表人才!难怪陛下肯为你赐下表字!非正式召见,你不用客气,一边坐吧!”李谷头戴硬脚纱罗幞头,年约五十来岁,中等身材,脸形方正红润,下颏加上唇五缕长须,看起来姿仪不凡,从容大方。

    “那下官等就暂退了,李相有何吩咐,可随时派人传话!”两名州官打量章钺两眼,见李谷可能有事要说,便起身告退。

    李谷点点头,捋须微笑道:“王齐物向陛下进言取岳州,今果然得以成功,你也是功不可没,等回京了自有封赏。只是潭州的情况,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复杂嘛,那可真是千头万绪,你亲自攻取岳州,想必知道的不少,说来听听!”

    “的确如此!那末将就复杂的事情简单说吧!”章钺想了想,暗暗理清了一下思路,又接着说:“总体来说,潭州的事情就两个方面,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这是一个,内部军政混淆这是另一个,短时间看来,没有解决的可能,所以,尽量制衡是最好的办法。←百度搜索→”

    “你倒是就这两点详细说说!”李谷颇有兴趣的样子。

    “原来马楚的地域共分为四大方镇,分别是以潭州为治所的武安、朗州武平、桂州静江、溆州五溪蛮各部,其中刘言据有朗州武平军,又有溆州五溪蛮一向与其交厚,所以王进逵实有武安和静江,仍强压刘言一头,不过他威望不足,还是得以刘言为主,但他们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那时我们以岳州为根基,便可从容应对。

    外部的就是东面南唐,南面的南汉,若朝中不插手,说不定江陵也会参与进去,这几方人马会打成一锅粥。”章钺简明扼要地解说了一下。

    “与刘少监报上来的情大致相同,不过你似乎说得更精辟啊!刘言、王进逵等人所领方镇就不说了,但州、县两级官员的任命,以及钱粮赋税,有可能全部收回来吗?”作为中枢宰辅,李谷更关心的是这些实际的东西。只要这两项谈妥,以后中枢有的是机会收紧对他们的控制。

    “不知道刘少监谈得怎么样,边大夫随后赶去,钱粮上交应该能谈下来,但官员任命怕是还有点悬!”章钺不确定地说。

    “也罢,赋税能收上来也是一件好事,择日遣人南下宣诏,早日把这事定下来。岳州已升为团练州,也就是中州,加设司功、司兵、司士三曹,不设别驾和司马,首任刺史兼团练使就是刘涛了,副使药重遇,这两位人选是陛下钦点的。原来的录事参军可还能用?若不合用就要调换。”

    “原来的录事参军王信中勉强还行,只要缺员到任,岳州还是能很快恢复运转的。”章钺顺便提名,这个王信中也就上升半级,为正八品上了。

    只是少府少监刘涛竟被任为岳州刺史,等于是再被贬了,药重遇却是火箭一样的升官速度,先升为都指挥出差,再被升为团练副使,章钺可没有内殿直押班的老资历,只能是望尘莫及了。

    “那好!剩下就是给你的旨意了,授从五品下游击将军,殿前司散都指挥使!指意你拿回去看,其他事不归你管,你一路北返也累了,先下去休息,随后可自回东京,陛下应该对你另有任用。”

    “不会又是出差吧,到处跑真是太累了!”章钺苦笑着试探道。

    这回总算升将军衔了,不然一直是校尉,麾下军官都不好称呼,有的乱称将军,有的称致果,更多的是称都使。从九品下的陪戎副尉,到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中间整整十六阶散官加衔,说起来是很坑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还年轻,有足够的功勋和资历,将来才好大用,你要好好办差才是!”李谷笑着数落,又问了一些州县情况,终于结束了谈话。

    走出州衙,陈嘉高兴地迎上前道:“将军!你看那是谁来了!”

    章钺转头一看,就见一个熟悉的矮瘦人影牵着一匹毛驴,站在州衙转角处,正是封乾厚,他对面是韩盛,二人别后重逢,正在交谈着什么。

    章钺由大喜地迎上前笑道:“封先生!好久不见呐!婚事办了么?回头我可得补上一份大礼。”

    “呵呵……称我为孝德兄即可,何必叫先生,听了怪寒碜的。家里琐事处理妥当,这回不请自来,打算跟你去东京长点见识。”人逢喜事精神爽,封乾厚红光满面,乐呵呵地笑道。

    “那敢情好!只是你去了东京,你娘子在家岂不是天天想念,你不带上她们么?”听他这意思,似是一个人离家,章钺便问道。

    “我在东京有一门亲戚,她们昨天就先走了,我这不是专门在此等你到嘛!”封乾厚笑道。

    “那好!这边有个小酒肆,咱们先去喝一杯再说……”章钺心中感动不已,高兴地邀请。

 第0052章 蔻丹指甲

    天气有些阴沉沉的,街道上行人也不多,刚走到酒肆门口,便听街边房屋上一阵沙沙直响,细小的晶莹颗粒四溅,这是下雪籽了。

    落在后面的韩盛忽然站住伸出手去,细小的雪籽落在手中很快化掉,他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惊叹道:“这几年的天气是反常得很,乾佑二年的时候六月下雪,九月下冰雹!今年倒好,开年就下雪了,不过这也是正月有个闰月。”

    “小冰河期啊!”章钺喃喃说了一句。

    “什么叫小冰河?”封乾厚耳朵尖,居然听到了。

    “这个……一言难尽!也就是一段稳定的气候环境期之后,突然出现一段相对较冷的时期。”章钺拢统地解释说。

    “哦……突然变冷,这个影响就大了!”封乾厚应了一声,眼露若有所思之色。

    几位官人站在门口说话,店伙计看见就迎上来了,但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断三人的闲谈。

    章钺就笑道:“给我们在二楼找个靠窗的位子,烫两壶好酒,再上几个好点的下酒小菜来!”

    “好咧!几位客官里面请!”店伙计眉开眼笑地转身去了。

    三人随之上楼,由店伙计安排好的位子坐下,临窗把酒赏雪,倒也其乐融融。而城东的泌阳酒楼内,却满是硝烟味。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一下子多了六个。

    开始在城门口那儿,程雅婵还不知道后面那两辆马车里坐着六名小娘,见章钺没理会自己直接进城了,顿时就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官场人物迎来送往的她也见过,心中也能理解,便也在后面跟着进城回酒楼。

    不想走到半路,后面的几辆车上的小娘偷偷揭开马车窗帘,好奇地观看外面的街景,还一阵叽叽喳喳的争论,说这儿没岳州暖和,天气冷得很。

    吓!她们是谁?程雅婵立即就惊到了,不过她心思灵敏,立即叫来张智兴问话。可张智兴虽然老实,但也不傻,将军后宅家事,他怎敢多嘴,自然说的有所保留。

    程雅婵心里一阵气苦,亏自己还想着他,可那个死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别人送礼那是套交情,那么多小娘他也全收了。

    回到酒楼,程雅婵二话不说,把六个小娘打发到西院,不准她们到后堂上来。理由嘛!为了那个人的安全着想,等我问清楚了,弄清她们的出身来历再作定夺。

    李德良人老世故,他干脆不管这事,张智兴自然也不想理会,率亲兵们帮着搬完死沉死沉的十几个大箱子,立即就跑了。

    “杨家姐姐!这院子倒是打扫过了,可是太小,我们六个人可怎么住得下?什么都没,这可怎么办呀?”葛婉秋六神无主,有些着急地问。

    “各人把自己的行李搬进房去吧!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估计也住不了几天。”杨君萍叹了口气说。

    杨君萍在六个小娘中年龄最大,而且,那天她最后从那个人的房里出来,还鬟发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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