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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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重臣齐齐起身告退,章钺也跟着走暖阁,心里有点惊讶,不是说让我出差么,怎么变成了赵匡胤?虽然会耽误婚期,但拖到腊月也没事。
李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微笑道:“原本是让你去的,既然你想要接收灾民,得赶紧准备船只,衣物粮食也要准备一些,我只管调灾民给你,另外知会沿途州县,接人还得你自己负责,这可不是小事。”
“那好吧!我让会州那边到洛阳接人!”这事对于章钺来说,还不算难办,他可以让卞极派船送到洛阳,封乾厚在关中负责提供援助,让宣崇文派人到洛阳来接应,完全没有压力。
“没事!我听说章老弟要准备婚事吧,这天老是下雨,赵某正闲着,能有点事做正好,介时让我家二郎上门祝贺!”赵匡胤爽快地大笑,出差可是积累功勋资历的好事,他当然乐意了。
诸事纷至沓来,接下来的几天里,天气还是没有放晴,细雨绵绵地下着,章钺找卞极谈了一次,将接收灾民的事托付给他,并派人知会了封乾厚,这事暂时搁下,转而全力筹备婚礼。
这要先请主婚人,必须男女双方都认可的德高望重之辈,前次和卞钰的婚礼是有点潦草的,让封乾厚代劳了,但这次可不一样,是皇帝赐婚的,主婚人的地位可不能低了。
章钺想来想去,最后亲自上门请了王溥,因为李谷去了郓州,也只有王溥与他稍熟一点,朝中其他人不是地位低了,就是没见过几面的。证婚人请了边光范,这老头倒是很乐意,一点都不避讳的样子。
宾相是负责婚礼仪式和宴会程序,并安排接待来贺的亲朋好友等,向训与章钺算是有点交情的,便请了他出面。
然后就是广发请贴了,主要是禁军同僚,加上朝中一些认识的文官重臣,不认识不相熟的也下贴,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这门婚事是皇帝赐婚的,那宫中要不要通知呢?章钺很犹豫,特地找向训了解一下,向训是建议通知的。章钺便趁早上去侍卫司上值时,特地进宫求见了一次。
第0255章 官家皇后
冬月十八,清晨薄雾笼罩,阴冷潮湿的雨后天气仍没有转晴的迹象,但看天色,今天似乎不会再有雨了。章府的大宅院已装饰一新,里外到处张灯结彩,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准备家中主人今天晚上的婚礼。
娶平妻与纳妾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这次可不一样,要准备婚礼各道程序繁琐的细节,还要准备接待贺客。随着章钺成为禁军大将,又再成为符家女婿,娶当今皇后的堂妹,身份地位进一步水涨船高,来贺的宾客自然不会少了。
好在这座皇帝赐下的宅院够大,前中后庭三进,再加上左右偏厢侧院,几百人也容得下,只是桌案坐榻不够,从汴楼借调桌案和厨子、店伙计过来才解决问题。宴客的这些事情是由孟管家和张帐房负责操办,后宅的女人们负责支钱,并准备晚上拜堂的一些事宜。
迎娶正妻是将新妇从其家中迎回成亲,这一般是下午黄昏时分才回来,晚上再宴客和拜堂,男家就有一天的时间来预备。而女家嫁女是在白天,新郎上午就要去迎亲。
章钺也是忙活了一早上,然后在婢女的侍候下以香汤沐浴,换上崭新的绛红色婚礼服出来,二弟章铖也换上了吉服,他将作为伴郎同行。兄弟俩出门,一百名亲兵充当仪仗队,身着清一色的大红吉服,簇拥着披挂红绸扎花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不一会儿,向训骑着马过来了,宣徽南院其实没什么事,而且作为宾相,他也必须要早点来,随章钺前去符家迎亲。而接待贺客,则先由李多寿代劳。
“元贞贤弟!恭喜恭喜!”向训老远就拱手道。
“有劳星民兄!来得可真及时,这便出发吧!”
章钺笑着钻进马车,亲兵都头带着乐队二十人在前敲锣打鼓开路,向训带着章铖及其余亲兵在后随行,一路热热闹闹地到相国寺桥北上,因为两家离得近,很快也就到了。
但现在是近午时分,还没到吉时,符家宾相将他们迎进中庭一个单独的偏院先招待着,然后是符家宴客,章钺作为新郎是不用出面的,有人求见的话,也由向训接待。
章钺带着二弟待在偏院,午膳也都有人安排,没事是不能乱跑的,好不容易坐等到下午未时,亲迎仪式终于要开始了。章钺由向训陪同,在符家宾相接引下,到后宅正堂跪拜丈人符彦琳夫妇。还有符家一大堆亲戚,这叔那伯,三姑六姨,也全都要见礼,但却不用跪了。
这道程序过去,章钺已是头晕眼花,脸都笑僵了,终于可以出正堂,到西厢阁楼下催妆了。好在催妆是由向训代劳,一连朗诵了五六首催妆诗,新娘符金琼盛妆打扮,手执团扇遮面,在一名陪嫁婢女的随侍下,终于下楼来了。
符家是高门大族,对礼仪很讲究,细节都做得一丝苟。新娘一出现在楼梯口,一群妇人手持大棒出来打“煞威棒”,打完后把章钺赶到一边,可不许他和新娘接触。
章钺有点莫明其妙,上次不是这样的啊,正楞神间,向训高喊了一声,朝章钺招了招手,已在前面走了。章钺连忙跟上,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符家宾相引领着新娘在后跟上,一直到前庭,这时又有点讲究了。
地上铺着红毡,一直到门前台阶下,地上又放了一只马鞍,新娘必须要跨过去,然后由家中女眷背着上车,总之,新娘的脚不能沾地。
这叫“跨鞍”和“转毡”,跨鞍是表示家人祝她去婆家一路平安。然后到了男家也是一样,还要转席,就是与新郎一起出来祝酒。
在宾相向训的高声吟唱下,迎亲队伍开始出发。章钺的车马队在前,而新娘的马车在后,由符彦琳长子符昭文带着家中仆从送亲。到了半路上,也就是相国寺桥那儿,照例又是障车,然后撒富贵钱,总算把人打发走了。
到了章钺府上的时候,天色还早,由宾相引导着走完新娘进门的一套程序,这时候新郎亲娘才能牵手,但还要先祭拜马厩和炉灶,象征六蓄兴旺和勤俭持家,再拜天神地诋、列祖列宗,然后才是转席。
章钺已经是头大如斗,木头人一样拉着符金琼的手,由向训指挥着完成初步礼仪,再转到中庭、前庭各处酒席间一圈祝酒下来,完全是晕乎乎的。
正要回后宅拜堂,门外一声悠长的高喝:“官家携皇后到!”
这一声喊,顿时让整个宅院中一阵大乱,酒席间客人们纷纷起立,但各席间是有陪客的人,维持着众人不乱跑。向训一招手,章钺忙牵着符金琼的手到中庭外迎驾。
大队禁军班直列队闯了进来,把守着各处要道。好在这时代君臣之间也不兴跪礼,向训带着章钺和符金琼二人出迎见礼,老远就听得前堂上有内侍在唱诵礼单,有衣袍、玉壁、田庄、宝马什么的,念了很长时间,可见皇帝郭荣是送了一份重礼了。
郭荣和符皇后都是身着常服,也未打出仪仗,只挥挥手示意去中堂上叙话。沿途酒客纷纷拱手见礼,郭荣有点不胜其烦,挥挥手道:“诸位都是客人,朕今天也是贺客,都随意吧!”
向训引郭荣和符皇后到大堂正位落坐,王溥和边光范先上前见礼,郭荣笑笑不以为意,让他们退下了。章钺便拉着符金琼上前,郑重其事地行礼道:“当年,先帝赏识赐臣表字,如今又蒙官家和皇后抬爱赐婚,此大恩无以为谢,臣……与臣妇谨以大礼拜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这个作甚……太煞风景了!此小事尔,元贞何必挂在口上,今天是你们大婚之日,朕和皇后是来道贺的,你们要谢恩,改天进宫来见就是了!”郭荣看起来心情不错,温和地笑着挥挥手,示意章钺起身。
“本宫也祝贺章将军和琼娘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符皇后也微笑着道贺。
章钺和符金琼只得又再称谢,却听符皇后又看向郭荣道:“官家!臣妾与琼娘说几句私话儿!”
郭荣不以为意,笑着点点头。符金琼一听,心下有些紧张,一下子握紧了章钺的手。她与符皇后虽是堂姐妹,但父亲与四伯是长期分居的,她也很少去四伯父家里,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并不是很熟,但也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迹。
“去吧!”章钺温和地鼓励了她一句,目视符金琼随符皇后向大堂后门走去,自在堂上小心冀冀地陪着郭荣说话。
第0256章 洞房花烛
几名殿内班直忙在前引路,两名宫人随侍着符皇后到了大堂后门外的走廊上,廊檐上垂挂着成排大红的灯笼,照得后院亮如白昼,可以看到后院里忙碌的人影,以及窗棂上披挂的红绸扎花,大红的喜字,处处都透着喜气。
走廊上走动的人被清退了,班直士兵把守在远处,两名宫人也远远退开,符皇后见符金琼在后跟了上来,便转过身来笑道:“琼娘好福气!倒比我家二妹先嫁得如意郎君!”
“多谢皇后娘娘称赞!”符金琼头上高挽发鬟,满头珠翠簪花,身着大红新娘礼服,叠手于腰侧,屈膝盈盈一礼,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虽是四伯家长女,但现在贵为皇后,她可不敢失礼。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多礼!听说你家这位可是先纳妾,然后又娶平妻,你也不生气?没有好好教训他么?”符皇后打趣笑道。
“他娶卞家娘子那时候,我是很生气,可后来……也不知怎的,气就消了!”符金琼低着头,心情有些复杂,有些羞涩地笑着说。
“看你这样子,他哄你了吧?”符皇后一听就明白了,不由掩嘴轻笑,又道:“罢了!不能误了你们的吉时,有空多进宫走走,不要太生份了!”
符皇后回到堂上,郭荣也就起身离开,他们若在这儿,众人都战战兢兢,婚礼简直都无法进行。章钺又将他们送出门,这才转回大堂上,准备拜堂了。
铺地红毡展开来,大红的龙凤花烛点亮,宾客们纷纷进入大堂,能到大堂上观礼的,都是朝中高官和亲朋好友,以及主持婚礼仪式的人,人一多就热闹起来,气氛也越来越融洽。
伴郎手执绿绸牵着章钺从左边出来,右边伴娘以红缎牵着新妇,并以团扇遮其脸面,一起缓步而出。喜娘快步上前,手脚麻利地将绿绸红缎绕成同心结,慢慢靠近站到一起。
主婚人王溥面露微笑,高声喊道:“行拜礼!”
当然是要一拜天地了!然后二拜高堂,章钺只有老爹章永和一人坐在上首,显得有点孤零零的,但这个没关系。再然后夫妻对拜,是新娘先拜,新郎回礼,如是四次,象征王道、夫道、正道,可不是拜一下就了事的。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这一声喊,婚礼进入尾声,这就算正式夫妻了。但新郎新娘入洞房后,还有“合卺”之礼,这个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堂上众人的欢呼喝彩声中,章钺牵着符金琼的手走进新房,几名前来帮办婚礼的妇人们手拿着小笸箩,抓起一把谷豆撒进床榻帐帘顶上,口里说着“早生贵子”等等祝福的话,然后将龙凤花烛捻亮一些,又上前道贺,相继退了出去。
桌案上放着准备好的酒壶和杯盏,杯是雕有凤凰的一个圆肚的瓠分成两个小瓢,底部是平的。章钺上前拿起瓠杯倒了半满,分开将另一杯递给符金琼,两人相视一笑,双臂互挽着,章钺先一饮而尽,将杯底亮向符金琼。
因为这也是有讲究的,取阴阳和顺之意,新娘不能先喝了,也不能同时喝,否则这这辈子要被新娘欺负。符金琼微笑着将杯子抵向唇边饮尽,也亮给章钺看。
章钺笑着拉起符金琼的手走向床榻,一起坐在榻前。符金琼取下头上绾住发鬟的簪钗头面首饰等,将一头长长的如瀑青丝打散开来,伸手取过榻旁小几上红绳缠着的剪刀,符转身看着章钺眨眨眼微笑,掠过一缕头发剪下,将剪刀递给章钺。
章钺也照样解散发髻,剪下一缕头发交给妻子保管,这叫合髻,也称为结发,象征夫妻和睦,永结同心。只有合髻之礼成,才能真正算是夫妻结合了。这个仪式只有正妻才有,纳妾、平妻不享有这个待遇。
“今天实在是转晕了头……可不容易!”发髻解开了很不习惯,章钺只好又自己束了起来,但是半天盘不拢。
“我也是!那你说我们这是个转晕头的开始呢,还是个转晕头的结束?”符金琼目视章钺嗔道,见他不会束髻,便挨近过去,帮他重新盘上束紧了。
“自然是结束了!以后都会好好的!我们一家子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直到慢慢地老去……”章钺马上笑着说。
“一家子!包括她们三个么?还有没有其他的呀?要是她们都不听我的,我可不敢保证能和和美美的……”符金琼撅着嘴巴,故作生气的样子,但眼睛却是笑得弯弯的。
“嘿嘿……暂时没有其他的……再说你可是当家大妇哦!不会这点信心都没有吧?”章钺被妻子的娇俏模样逗得笑起来。
“谁说我没有信心?看到这个了么?你要是敢……”符金琼伸手取过榻旁小几上红绳缠着的剪刀,亮给章钺看着,双眸似水般斜睨着章钺,一副你懂的样子,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脸蛋红彤彤的。
“哈哈……这你也舍得……”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俏皮的一面,章钺忍不住大笑,猥琐地说:“快放下凶器!那个很危险呐!娘子……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合欢吧!”
“不行!你得老实告诉我,你还有几个没进门的?不然……让你睡那头闻臭脚!”符金琼扔掉剪刀,却一把揪住章钺的耳朵大发雌威。
“怎么会?娘子的玉足肯定不臭,来……我先看看!”章钺怪笑着,躬身抓向符金琼那绣花红鞋的小脚。
符金琼心里正紧张得突突直跳,听得一说马上提起脚,也不管鞋底赃不赃,直接提到了床榻上绻缩起来,向后挪开了些,双手抱着膝头,得意地笑道:“早就知道你不老实,要是说实话嘛……我一高兴,说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