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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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害喜,不便见客,还请见谅。”
“好说。”霍书涵笑笑坐下,道:“五郎如今有了家小,可不比以前,不为前途着想么?”
前途在哪里?当然是在霍光手里啊。如今满朝文武臣服霍光,任霍家家奴横行,没人敢吭声,只有程墨一人愤愤不平。
霍书涵绝对相信,若昭帝亲政,程墨一定会逼霍光清理旧帐,处死大将军府里犯过事的奴才。
打狗还须看主人呢,自己的奴才再不堪,也不能让别人教训。
程墨明白霍书涵的意思,白了她一眼,别过脸。
霍书涵继续劝说:“你为些不相干的人伤了与家父的师徒情谊,可有想过家父如何伤心?家父走到这一步,要退是万万不能了,他何曾不可怜呢。”
是,霍光站在悬崖边,再进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他若退,那些巴结奉承的人便会踩上千万脚。他很可怜,进不得,退不得。但是,这并不是他纵容家奴欺凌弱小的理由。
第217章 话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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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书涵端坐如仪,雍容华贵,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清风徐徐透窗而入,拂动她鬓边墨发,像拂动程墨的心。
程墨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了。
见把程墨说得哑口无言,眼望窗外,霍书涵很是得意,更是荣光逼人,道:“五郎没话说了吧?你是家父的徒弟,这师徒关系无论如何改变不了,何不尽心为家父分忧?”
霍光从没对一个人如此重视。
程墨摇了摇头,道:“师父厚爱,我铭感在心。只是,若师父再纵容家奴犯恶,只怕迟早会有大祸。与京城百姓为敌,殊为不智。”
别以为弱小者尽可欺凌,家奴做的恶事,可是尽数记在霍光名下的。
程墨深深地后悔为保命而拜霍光为师,他不屑与此人为伍。这样是非不分的人,何以能长久?
“与京城百姓为敌?”霍书涵悚然一惊,道:“五郎休要危言耸听。”
程墨道:“我自会和师父分说,你回去吧。”
不知不觉中,与霍家牵涉太深了。程墨有了退步抽身的念头。
“五郎?”霍书涵脸色攸变。何曾有人敢如此不客气地跟她说话?难道他真以为抱上皇帝的大腿,便能一世无忧么?
程墨叹道:“霍姑娘幼读史书,可知历朝历代,何曾出过不能治一家之能臣?师父此举,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此时理应低调,约束族人家奴,才是正理。我自会劝师父,你不要介入。”
“听你这口气,是为父亲着想?”霍书涵大奇。
“要不然呢?”程墨反问。难道他吃饱了撑的,不怕死非得罪霍光不可?
霍书涵也叹了口气,道:“父亲国事繁忙,无暇打理府中庶务。府中庶务,由母亲打理。”
程墨大吃一惊,道:“师母?”
他却不知霍显的出身,把京城的名门想了一遍,道:“敢问师母是谁家千金?”
若出身名门,怎么会这么糊涂?
霍书涵嘴里苦涩,总不好揭母亲的短,只得道:“家母出自东闾氏。”
她这么说也没错,霍光的原配,她的大娘,确是出自东闾氏。而她的母亲,是东闾氏家的陪嫁侍女,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东闾氏是京中数得着的名门之一,族中女子以举止优雅善治家闻名京城。程墨呆了呆,道:“师母怎会纵容家奴行恶而不加以惩戒?”
从没听说东闾氏的闺女治家不严的。勋贵公卿都以能娶到他家的闺女为荣,程墨穿过来已有一年,时常跟张清、武空混在一起,多少听说一些。年前,安国公就曾为张清求娶东闾氏的闺女,人家嫌张清是幼子,不能袭爵,拒绝了。为此,张清把东闾氏的闺女贬得一无是处。看来,幸好亲事没成。
霍书涵要知道程墨这样看低东闾氏,看低霍显,只怕老大耳括子打过去。她垂下眼睑,道:“家母不过是心软了些,我虽再三相劝,总抵不过恶奴狡诈,最后总不了了之。”
霍书涵把霍显说成受恶奴蒙骗的女主人,程墨却是不信的。名门世家自有一套培养子女的方法,要不然拿什么一代代传承下去,最终成为名门?东闾氏的闺女无一不是嫁到豪门世家,成为嫡妻,很多还是长媳,下一代的当家人。若她们没有治家的能力,何以管理豪门大族?
“还请跟师母分说明白,这等奴才,万万纵容不得,只会坏了师父的清誉。”程墨除了这样说,还能怎么说?
其实霍显不是没想到,而是以为有霍书涵这个命中注定要当皇后的女儿,些些小事,何足为虑。她不懂,所有大事都是由一件件小事组成,等到民怨沸腾时,只怕霍光也压不住了。
霍书涵不好说母亲的执念,只能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榆树来报武成侯在外求见。
能找的关系,庞赞都找了一遍,结果四处吃闭门羹,听说他得罪霍光的家奴,亲戚朋友都避而不见。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找到程墨这里来。
“就说我外出未归。”程墨深知他的来意,怎么肯见他?
霍书涵不关心政事,对庞赞并不熟悉,见程墨对一位侯爷如此决绝,笑了,道:“可是成为陛下伴读之后,门下多走狗?”
连武成侯都走他的门路,而他却见都不肯见人家一面,可见他现在水涨船高,难怪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了。
程墨翻了个白眼儿,没说话。
很快,榆树重回,呈上一份礼单,道:“阿郎,武成侯送上一份厚礼,说请阿郎笑纳。”见程墨脸色不好,忙改口道:“是狗子递进来的,我原说阿郎两袖清风,不喜这些俗物……”话没说完,瞥见霍书涵戏谑的眼神,自知说错了,忙闭嘴,低头偷眼看程墨。
程墨道:“我很爱财,只是不爱来路不明之财。把礼单送还他,让他赶紧走。”
霍书涵以袖遮面笑得不行,道:“我今天才知原来五郎不爱财。”
不爱财,怎么会做官帽椅,怎么开了宜安居,又开富裕春?只怕天底下没有比他更爱财的人了。宜安居一年的利润多少她不清楚,富裕春的帐她可是对过的,不过几个月的收入,已是她名下三四家店一年的总和了。
“我还忙着呢,你走吧。”程墨脸上挂不住了,再次下逐客令。
霍书涵敛了笑,道:“我是诚心相邀,五郎可不要推却才好。”
她以合作伙伴的身份邀请程墨加入父亲的阵营,很有说服力,可惜程墨对霍氏一族的下场清楚得很,坚决不趟这浑水。
霍书涵等了十息,见程墨没有表态,长叹一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人人趋之若鹜,你却避之不及?
程墨道:“我还是那句话,低调才是王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霍书涵长叹一声,起身告辞,回报霍光去了。
霍光沉吟良久,道:“想必他以为陛下年轻,我老了,跟着我没有前途。”
这人也太较真了,难道真心投靠他,他交出权力时,不会扶他上马,再送一程吗?还是说,程墨有必胜的把握,不用他相帮,也能成为当朝权臣?霍光猜不透,越发疑虑。
第218章 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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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不解的同时,程墨也在反省,难道他脸上写着皇帝党三字么?以致霍书涵特地跑来劝他。可是,若皇帝不这么看重他,只怕霍光要清理门户,逐他出师门了。政争最忌墙头草,自己这是犯了忌啊。
程墨这里感慨呢,榆树在门口畏畏缩缩道:“阿郎,武成侯不肯走。”
庞赞好歹是侯爷,总不好像赶苍蝇似的驱赶,只能婉转说主人不在家。庞赞被刺激得狠了,深知没有靠山太危险,只能孤注一掷,赖在程府门口。
程墨道:“搬张官帽椅请他坐,上茶点,别太冷落他。他什么时候要走,随他。”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别把人得罪死就行。
榆树苦笑道:“还搬椅子呢,他都在府门外跪下了。”
这人可真够狠的,对自己狠,对别人同样狠,听说阿郎不在府中,迈出门槛,在台阶上便直挺挺跪下了,怎么劝也不肯走。
“不肯走?”程墨道:“狗子说漏嘴了吧?”
榆树把狗子叫进来,狗子指天划地,赌咒发誓,并没有说漏嘴。
程墨想了想,道:“是了,你先前说进来禀报,又接了人家的礼单,人家要是猜不到我在府中,那智商也太低了。算了,请他进来吧。”
庞赞一身锦衣,带了两个小厮,跪在大门口,街坊邻居进进出出,不免议论纷纷,好奇心重的,如赵大郎之流便过去问他为何在这儿跪。庞赞理都不理,只当这些人透明。
赵大郎眼尖,见狗子出来,忙拉住他问:“这位是谁啊?怎么跪在这里?”
“对啊,对啊。”众人齐声附和,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好想知道有木有。
狗子苦笑道:“赵大郎君,您老就别跟着掺和了。”几步走到庞赞跟前,道:“侯爷,我家阿郎有请。”
“是侯爷哎,他说是侯爷!”赵大郎听得真真的,一嗓子叫了起来。侯爷都得在门口跪,程五郎得当多大的官啊?
众街坊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都赞叹不已。
庞赞无视众街坊,起身跟狗子走了。
“五郎若不肯救我,我阖府老小,只有死路一条了。”庞赞一见程墨二话不说便跪下,大声道。
程墨伸手扶他,道:“侯爷切切不可如此,想我一个小小伴读,没有一官半职,哪有能力救你?”
昭帝要封程墨为奉车都尉,程墨拒绝了。封这个官职的人,一般都跟皇帝同吃同住,皇帝走到哪,他得跟到哪的。同吃同住啊,想想就恶寒。所以现在他没有任何官职。
“满京城只有五郎敢与上官桀抗衡,也只有五郎能抵挡霍大将军的家奴。如今五郎与霍大将军的长孙同为伴读,这同窗之宜,世所难敌。五郎不救我,谁人能救我?”庞赞不肯起来。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程墨名声已开,很多人都认为他不怕死,连霍光都敢得罪。这个时候,他就是庞赞最后的救命稻草,庞赞怎会不紧紧抓住?
“争田之事已过,你何必如此?”前两天咬牙切齿说此事不能善了的是你,如今哭着喊着求人救命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程墨不鄙视他都不行。
庞赞咬牙切齿道:“我要留一条命,等待雪耻的一天。”
他就不信,霍光一族能永远风光,没有衰落的一天。皇帝总有亲政的一天,到那时霍光也老了,总要告老归乡吧?到时,他一定要痛打落水狗,一雪今天的屈辱。可是在此之前,他必须保全阖府老小的性命。
程墨道:“还请起来说话。”
事关阖府老小,谁也不能轻易许诺。程墨有家人、族人。他穿到这儿,成为程氏一员,自然要为程氏的族人考虑。
庞赞听程墨有些松动,拱了拱手,起身坐下,道:“我这两天遍寻门路,没人敢捋霍大将军虎须,现在只有五郎能挡他的虎威了。”
老实人果然是老实人,一上来就说实话。
程墨道:“说来惭愧,我也畏惧霍大将军啊。侯爷刚才可见一位美貌少女出府?她便是霍大将军的幼女,前来兴师问罪的。”
“啊!”庞赞大惊,霍地站了起来,道:“霍七姑娘?”
身为霍光夫妻最宠爱的女儿,京城中无人不知霍书涵,只不过见过她真容的不多。刚才有一位殊丽少女在婢女簇拥下出府上车,他还以为是程墨的妾侍,不敢多看,却没想到竟是传说中命格贵重的那位。
程墨点了点头,一副:“你看吧,人家上门找我麻烦了,我帮不了你啦。”的样子。
庞赞一拍大腿,道:“原来是她啊,早知道是她,那得多看两眼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啊,不对,他若找不到靠山,迟早得死,会死得不能再死,反正都得死,不看白不看啊。
看庞赞色狼本色显露无遗,程墨不悦道:“侯爷还有心情看美人,可见不用人搭救。我今儿还有事,就不招待了。”
“五郎若不救我,我立即自尽于你面前。”庞赞道:“若美人不是霍家姑娘,我哪有心情看?”
什么变态心理?程墨道:“我自身性命难保,真心救不了你。刚才你若当面求恳,说不定霍姑娘心软,会惩戒为恶的奴才也说不定,如今却是说什么都迟了。要不,你赶去大将军,求一求霍姑娘?”
庞赞解下腰带,抬头看看横梁,有点高,便把腰带系在窗棂上,道:“五郎若不答应,我立即吊死在这里。”
还耍无赖了。程墨道:“黑子,扶武成侯回府。”
黑子双手插在庞赞肋下,庞赞连挣扎都不能,口里直喊:“五郎!”被黑子扶上马,一气儿去了。
府门外围观的邻居还没散去,见堂堂一位侯爷如此狼狈,讶然不已,围着狗子打听个不停。狗子烦了,进府躲了起来。
程墨在书房思量半晌,去了程氏族学。
程氏族学收了四十多个学生,按年龄、学问不同分为三班,刘病已所在的班级算是高级班,只有八人。
还没有放学,会昌伯听说程墨来了,踱了出来,道:“五郎怎有闲功夫过来?”
第219章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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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程氏族学的山长之后,会昌伯的日子越过越滋润。他脸上的皱纹如菊花盛开,灰白的头发用上好的羊脂玉绾住,一身新衣没有一丝折皱,整个人透着一股精气神儿,话语间透着强者的气势。
必须是强者啊,现在想进程氏族学的人可多了,让谁进,不让谁进,都由他说了算。
实在太忙了,顾不上族学,也不知会昌伯把族学打理成什么样,不过没听刘病已抱怨,应该还不坏吧?程墨思忖间,笑眯眯道:“族伯好。”
“好,我好得很。”会昌伯亲热地把着程墨的手臂往里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