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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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郁闷,怎么是我们在折腾呢?分明是刘泽在折腾好吧。他道:“还请岳父跟岳母说一声,不要跟荆州王接触。”
霍显的破坏力勿容置疑,程墨不先打预防针不放心。
霍光深知霍显的为人,哪怕他退隐这段时间,霍显也没消停,可他对霍显宠溺太过,霍显对他的话,常阳奉阴违。
“我会跟她说。”
但是说了她听不听,我真的管不了。
其实霍光对霍显放任,还有另一层意思在里头,那就是男人的自信,不管老婆怎么闹腾,身为男人的他,总是有办法收拾手尾,既然这样,何妨让她随心所欲些?
时间一长,霍显拿准霍光的七寸,知道霍光的底线在哪里,时常做些擦边的事,霍光又习惯睁只眼闭只眼,事情便变成现在这样了。
两个侍卫隐在树上,见程墨出府而去,没带家眷,回报刘泽,刘泽并不意外,道:“想必去岳家用膳,不过是借口。”
也只有这个借口,他才没有理由要求程墨推掉先前的邀约或是带他一起去,大将军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哪怕他贵为荆州王,也不能。
霍光,是凌驾皇帝之上的存在,王还不够看。
东市最有名的胭脂水粉店香宝阁每隔五天会送一批胭脂水粉到大将军府,若是霍显心情好,会把香宝阁的掌柜叫进去问话,一般不外乎聊聊保养的问题。女人嘛,哪个不想年轻貌美,哪个不喜欢胭脂水粉?
这次,随同香宝阁掌柜谢老三一同进府的,还有一个长相清癯的老者,老者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读书人,门子不免多看他两眼。
两人在廊下等候的当口,谢老三低声对老者道:“若夫人见召,切切不可失了礼数。”
老者颇为自信,双手拢在袖里,微笑道:“这个自然。”
这位老者正是闵贤,常在荆州王府行走,端的是见过世面,哪会怕一个妇人?谢老三看他淡然的样子,有些后悔了,可别为了贪图五十两银了,把自己和香宝阁搭进去。
两人在廊下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一个珠光宝气的婢女出来,吩咐他们去帐房领赏。
“看来夫人不会叫我们进去了。”谢老三松了口气,下次打死他,都不带这自以为是的家伙过来了,没的惹祸。
闵贤很失望,还要等五天,刘泽等不起啊。
第二天,又有送布匹的采蝶轩掌柜来,门子见他身后的老者有些眼熟,多看一眼。闵贤淡定得很,哪怕被门子当场认出来,只要送的银子够多,想必门子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次,两人等了半个时辰,有婢女出来领他们进去。霍显指着一匹枣红色的绸,道:“可有粉色的?这个颜色老了些。”
掌柜余四不知她要自用还是赏人,一句话想了再想,陪着小心刚要开口,闵贤抢先道:“夫人有所不知,枣红色不仅衬得肤色红润可人,还能让穿者气质出众。夫人貌美如花,正适合着枣红色。”
霍显瞅了他一眼,道:“你倒会说话。”
旁边,余四的汗唰的下来了,千万别乱说话啊,会害死人的。
霍显拿起绸布在婢女身上比了比,摇头道:“太老了。”
这样的颜色跟年方二九的婢女还不搭,何况是自己?
闵贤道:“这位姐姐哪有夫人这般高雅的气质?枣红色可不是谁都穿得起的,只有像夫人这样的上位者才能穿。夫人不妨让人取一面铜镜,照照看这颜色可相衬。”
余四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不了解情况别乱说话,赶紧把他一扯,道:“夫人喜欢什么颜色,小店可着人配了样,送来请夫人过目。”
像霍显这样的贵客,完全可以定制啊,用得着说服她接受不喜欢的东西吗?
闵贤连续抢答,终于成功引起霍显的注意,敢这样当面夸她,评论她的容貌气质的人真的不多。
“取铜镜来。”
趁婢女取铜镜的空隙,余四低声警告闵贤:“别乱来。”
闵贤不予理会,只要达到目的,牺牲一家采蝶轩又有什么,谁叫余四贪图他的银子呢,他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
第874章 忽悠
一铜镜中一个年约三旬的丽人顾盼生姿。
霍显左照右照,就在余四两腿打颤,以为她要爆发时,她示意婢女收起铜镜,把送来的布匹收起来。
闵贤面有得色,他混迹青/楼多年,对付女人最有经验了,霍显再尊贵,也是女人,多夸几句,哪有搞不掂的?看她在镜前骚首弄姿,跟青/楼里的女人有何不同?
若是霍显知道这个文质彬彬的老头心里真实的想法,估计会立即叫人把他拖出去,活活杖毙。
余四见婢女把布匹收下,长长松了口气,打死他,下次也不带这该死的闵九来了。就在他准备说两句奉承话,然后去帐房支银子时,刚被他在心里问候十八代祖宗的闵贤又说话了:“夫人高贵如仙人,怕是当今皇后也有不如。”
霍显不喜欢许平君,很不喜欢,曾起了弄死她,让霍书涵嫁给刘询的念头,现在霍书涵嫁给程墨,连娃都生了俩,她心中的恨意还是不曾消除。一听到“皇后”两字,脸沉了下来。
余四腿一软,一跤跌坐在地。闵九得有多作死啊,这种话都敢说。
闵贤诡异地笑了笑,道:“只要夫人愿意,皇后不过是囊中之物,何足道哉。”
霍显要当皇后,只能霍光当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公然说出来,不要说余四,就是屋里侍候的婢女也变了脸色,霍显的婢女紫桐脸白了,怒斥道:“掌嘴。”
便有两个婢女过来要掌闵贤的嘴。闵贤笑了笑,淡然道:“请夫人屏退左右,我有一言奉上,定可让小霍夫人为皇后。听闻小霍夫人出生时出现异象,年幼时曾有仙人断言,她贵不可言,夫人难道忍看她为王妃么?”
其实霍书涵贵为北安王妃,很多人已觉得当年的术士铁口直断,名不虚传了,更有人说,程墨若不娶她,不一定能够封王,都是她命格高贵,沾了她的喜气,才得封北安王。
当然,这只是外人羡慕嫉妒恨的说法,霍显并不这样认为,她一直觉得,霍书涵嫁给程墨,亏大发了。要不是这小子甜言蜜语拐了自己女儿,爱女就是当今皇后了。现在闵贤可真触了她的痛脚,她示意婢女们退下,紫桐低声道:“夫人?”
怎能听一个死老头子胡说八道呢。
“你先退下,在外头候着。”霍显道:“我心里有数。”
紫桐狐疑地带众婢女退下,闵贤对摊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的余四道:“你也出去。”
余四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哪能起身出去?
闵贤也不管他,这等小人物,哪怕听了机密,也能叫他永远闭嘴。他正正衣冠,虽是一身布衣,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国士的气质。
“荆州王府闵贤闵子敏见过霍夫人。”他长揖到地。
霍显道:“你是荆州王幕僚?到这里做什么?”
“某今天到来,送夫人一份重礼。”闵贤说着,不告而坐,就近在一张椅上坐下,双脚不丁不八,双手放在膝上,道:“只要夫人听从我之计,小霍夫人可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夫人也可成为皇后的母亲,贵不可言哪。”
余四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他得多倒霉,才得闻这等谋逆大事?等会出府,他一定要到官府举告,把这谋反的狂徒下大狱。
扶霍书涵坐上凤座,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霍显的心愿,也是她的心病,一听这话,她身子僵了一下,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荆州王要扶北安王登上帝位?”
这妇人果然不长脑子,闵贤唇边闪过一抹冷笑,脸上却是极诚恳,道:“夫人有所不知,荆州王世子进京觐见,却遭沈定老匹夫所诬,进了诏狱,生死不知。荆州王进京自表清白,却为陛下所忌,被阻于宫门之外。可怜荆州王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却落得如此下场。”
站在大义一面十分重要。要举兵造反得说皇帝多行不义,要谋反也一样。闵贤一开口,便把刘泽放在被害者的位置。
可惜霍显不理会这些,她关心的只有霍书涵,刘泽是死是活,怎么死的,她都没耐心听,就在闵贤停顿的当口,她道:“你有办法?”
这么急切?闵贤怔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道:“正是。”
先把程墨拉下水,一起把刘询拉下帝位,接下来还不是刘泽说了算?至于眼前这个没长脑子的妇人,无足轻重。
霍显认真思索,如果程墨登上帝位,霍书涵便是皇后,除此之外,好象再无别的办法。可是程墨和刘询比亲兄弟还要亲,能做这样的事吗?
闵贤察言观色,见她沉思,道:“只要北安王登上帝位后,让荆州王回荆州,放荆州王世子出诏狱,王位世袭罔替,荆州王一定力保北安王登基为帝,小霍夫人为后。”
最后这句话十分重要,霍书涵是霍显的软肋。
霍显纵然有疑虑,担心程墨为帝,不立霍书涵为后,在听到闵贤特别强调的保证后,也心动了。她只想看霍书涵母仪天下,别的不管。
“好,我答应你。”
“啊?”机会只有一次,不容有失,闵贤准备了两大车话,设想了无数个场景,做好万全准备,没想到霍显如此爽快,一口应承。
早知道这么容易,何必一心弄死两位皇子。闵贤很快起身道:“夫人有此见识,我现在就回去禀报荆州王,如此要事,夫人还须和荆州王细谈才是。”
“这个自然。”霍显傲然道:“你让荆州王过府相见,我跟门子交待一声。”
有你这句话就行。
闵贤再奉承两句,告辞之后,不忘提起余四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去。
阳光照在身上,刺得眼睛睁不开,余四总算恢复一口气,可刚抬眸,便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闵贤对扮作车夫的侍卫道:“扔到无人的地方。”
侍卫答应一声,驾到荒僻的地方,用马鞭勒死余四,扔了。再圈转马头,赶车回北安王府。
马车远去时,有一个锦衣人现身,蹲在余四身边,探他的鼻息,见没有气,摇头离去。
第875章 闭门
一“和霍夫人谈好了?”刘泽欢喜异常,情不自禁大声叫了起来,话一出口,意识到隔墙有耳,赶紧捂住嘴。
闵贤见他如此失态,越发端起国士的架子,矜持地点头:“正是,霍夫人说了,王爷可以随时过府商谈。”
“过府怕人多嘴杂哪,怎不约在酒楼?”刘泽太激动了,搓着手,身子微微颤抖,这就和霍显约好了,太容易啦,北安王府果然是福地,一住进这儿,诸事顺遂,先是沈定再不敢不停骚扰,他的安全得以保障,接着闵贤献计,另辟蹊径,然后很快和重要人物霍显搭上,这些,全是住进北安王府后发生的转机哪。
“孤事成之后,把北安王府改为行宫。”他大手一挥,霸气侧漏地道。
闵贤无语,你的神思维转得也太快了,这都哪跟哪?
见闵贤一脸无语,刘泽顿时意识到自己想得有点远,嘿嘿笑了一阵,笑得闵贤以为他神经病发作,才道:“现在过去吧。”
“现在去?会不会太……”会不会太急切了,万一霍显没时间,或是被有心人提一句,霍显起疑怎么办?
可是刘泽等不及了,刘干在诏狱多日,也不能等。他一言而决:“现在去。”
刘泽特地换了袍服,要见霍显这样的女人,自然不能随便穿燕居常服出门,怎么也得隆重些。两人上车,由假扮车夫的侍卫驾车,可车子到府门口,出不去了。
大门紧闭,侧门也紧闭,狗子人模狗样站在台阶上,对驶来的马车横眉竖眼:“回去,回去。阿郎说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许进出。”
闭门谢客的意思,是不见外客,可不是府里的人不许进出,再说,他们不算北安王府的人。刘泽道:“这奴才该打。”
闵贤掀车帘,露出半边脸,喝道:“大胆,没见荆州王在此吗?”
狗子冷笑一声,刘泽和闵贤生出这个奴才神经错乱之感,你一个狗奴才,挺胸凸肚拦在门口,想干什么?
“阿郎可没说谁可以进出,谁不可以进出,荆州王想出府,须有阿郎的手令。只要有阿郎的手令,我即刻放行。”狗子声音高八度,狗屎,堵的就是你,你还想出府?做梦去吧。
刘泽气坏了,搭上霍显的喜悦荡然无存。顾不上让闵贤出面,他叫驾车的侍卫:“拿下!”
侍卫一脸懵逼,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是在北安王府,你拿下人家的门子,怕是不太好吧。
狗子哪怕他,挺了挺自从当上门子后凸起来的大肚子,道:“来啊,来啊。”
我就在这里,你拿下试试看。
刘泽真心气坏了,拍着车里固定的矮几,大叫:“速速拿下。”
侍卫无奈,只好下车,朝狗子走去。拿下门子没问题,可您老如何和北安王分说?万一北安王一生气,让您老搬出去咋办?北安王是那么好说话的么?
刘泽自有一番计较,在他们这等宗室眼里,奴才与货物无异,比他们看得上眼的东西不值钱多了。不过一个小小奴仆,程墨怎会跟他计较,又怎会为了一个奴仆得罪自己?至于此时自己住在人家府中的事,自是被他忽略了。
狗子有恃无恐,继续挺了挺大肚子,道:“来,来,拿下我啊,来啊。”
侍卫还在磨磨蹭蹭,看狗子这么嚣张,心里极不舒服,他深得刘泽信任,在荆州王府中颇受尊重,一个门子还没放在他眼里,现在被一个门子如此逼迫,哪里下得来台?侍卫是凭功夫混饭吃,可比低贱的奴仆高级得多,人家卖身,他只是受雇,来去自由。
狗子被拿下了,几个门子见势不妙,抢出来要救,却来不及,树根见情况不对,赶紧飞奔去找程墨。
狗子一脸得意之色,就盼着你拿下我呢,这样我就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