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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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刘小屁孩小大人似的点头,学着刘询的样子,倒背双手,挺胸站着,颇有大人风范,待佳佳跑到院子里,小跟屁虫青青翻过门槛,才朝门口慢慢走了过去。
看着三个孩子的身影逐渐消失,郑春吃吃道:“他们……”
这是在干什么?
程墨道:“他们在捉迷藏。”
本来刘干被拿到廷尉署,刘询就该派人接刘回宫了,可刘坚决不回去,对来接他的嬷嬷又踢又咬,嬷嬷没办法,只好回宫复命。
刘章跟个小大人似的,跟他玩不到一块儿,他跟佳佳玩得来。
“捉迷藏?”郑春舌头又打结了,跟皇长子捉迷藏,对皇长子呼来喝去,真的好吗?
程墨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喝茶,对郑春的大惊小怪不予理会。
郑春回去,把在北安王府看到的一幕告诉小陆子,道:“北安王怎能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殿下呢?”
皇子天生跟别的孩子不同,哪怕别的孩子也出身非凡。
小陆子眼眸闪了闪,候刘询饭后喝茶休息时,状似无意道:“北安王好象没有特别关照殿下,而是让殿下和两位小郡主一块儿玩。”
刘询道:“佳佳和青青?”
“是。”
晚上,刘询回建章宫,和许平君商量:“儿在大哥府中玩得开心,不如把章儿也送过去,他跟青青只相差一天,一定玩得来。”
许平君知道刘询存着报恩之心,一直想要两家结亲,无奈程墨坚持待女儿长大后自行择婿。她依在刘询身边,柔声道:“章儿太小了点,是不是再过一两年再送过去?”
“不小了。不是说青青也跟着哥哥姐姐捉迷藏吗?”刘询轻抚许平君的秀发,腻声道:“把孩子送过去,我们再生一个。”
虽然生过两个孩子,听夫君调笑,许平君还是有些害羞,把脸埋在夫君怀里。
自从刘住到府中,程墨再也没能睡懒觉,以前兴之所致,夜里和妻妾缠绵到天快亮,便会歇一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一天的弓箭拳法就没练。
现在不管什么时候睡,天刚亮,孩子们都会龙精虎猛寻来,爬上他的床,捏鼻子的鼻子,呵痒的呵痒,或是朝他脸上吹气,口水跟雨似的落在他脸上。
这样一来,他哪里睡着?抓住一个,一般是佳佳,她最怕痒,往她胳肢窝呵痒,两个女娃儿会笑成一团,刘年纪虽小,不改男子汉本色,自然是要英雄救美的,奋不顾身地爬在程墨身上,希望因为自己的小动作,能让他放了佳佳。
今天也不例外。隔得老远便听到孩子们的笑声,佳佳和青青的笑声跟银铃似的,充满欢乐。
一个贵妇人手牵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娃儿,站在院门口听了一会儿,迈步入内。小男娃儿挣扎着下地,朝笑声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稳,顺着甬道一步步往前走,前面的笑声对他吸引,像为他指路。
霍书涵得讯,赶了过来,刚要行礼,许平君含笑道:“嫂嫂不必多礼。”
她和霍书涵说不上多亲近,但还是很客气。霍书涵觉得,她是看在程墨的面子上,才跟自己不咸不淡的。
霍书涵果然就不行礼了,道:“娘娘这是?”
大清早的,你不声不响跑来做什么?还不让通报,不走大门,不顾皇后身份,从侧门进来后,直奔裳儿的院子?
许平君笑道:“陛下听说儿在府上食量大增,让我把章儿一并送来。”
我家变托儿所了?霍书涵不客气地道:“危险解除,大殿下是不是该回宫了?二殿下还小,不宜离开娘娘。”
许平君回头看了一眼,霍书涵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众嬷嬷乳娘,带着无数家什,齐唰唰站在院子里,这派头,跟前些天送刘过来一模一样。
程墨和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准备起床,见一个小小子扶着屏风架,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然后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就着床边的脚踏,奋力地爬上大床。
又来一个,程墨笑容僵在脸上,他正准备这两天把刘送回去呢。刘这小子不改好/色本色,佳佳到哪,他跟到哪,得把他骗上马车才行。
现在又来一个,算什么意思?
刘发现弟弟来了,老大不高兴,命令:“回去。”
刘章不理他,歪着小脑袋看看佳佳,又看看青青,自顾自呵呵笑起来。
什么情况?
第842章 弃卒
裳儿见皇后来了,平时的爽朗硬气都没了,腿如踩在棉花上,站都站不稳,还是婢女扶着,慢慢挪出来。
许平君打量她几眼,道:“长得很齐整。”
“谢娘娘。”裳儿说话声音都打颤。
她在扬州,觉得盐商已是天边的人物,遇到程墨,已是天上天了,万幸嫁给他,过上做梦也梦不到的生活,现在还见到皇后了,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许平君在厅上坐了。
程墨听说她来,赶紧穿戴齐整过来,道:“娘娘怎么来了?”
身后四个小屁孩跟四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刘章一双圆圆的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刘贴着佳佳走,一双小眼睛全在佳佳身上,挤挤挨挨地靠过去,佳佳小手一推,又走开一步,走没两步,又挤过去,又被推开。
“大哥不必客气。”许平君笑眯眯示意程墨不用行礼,一双眼睛落在刘脸上身上,见他脸色红润,似乎长高了一点,壮了一点,那笑便从眼睛里直溢出来。
程墨坐下,佳佳和青青乖巧地站在旁边,该有的教养得有,平时怎么玩闹都行,有客人在,是断断不许她们顽皮的。昨天要不是捉迷藏,刘为了不被佳佳找到,先跑进来,佳佳才不会跑到父亲会客的地方玩耍呢。
刘随随便便地行礼:“儿臣见过母后。”然后挤掉青青,站在佳佳身边。青青不甘心被他挤开,努力要挤回去,程墨一个眼神过去,不敢动了,委屈地站在最外侧。
孩子们的举动,许平君全看在眼里。她把刘章留在这里,去赵雨菲院里,和赵雨菲说了半天话,然后回宫,待刘询回建章宫,道:“儿很喜欢佳佳,不如陛下跟大哥提一提,定下这门亲事。”
佳佳的母亲顾盼儿出身青/楼,是差了一点,但若儿子喜欢,也未为不可。佳佳小模样儿绝佳,长大后一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又是儿子自己看上的,定能琴瑟和鸣。
刘询想了想,道:“青青的年龄跟章儿相仿,若能成为佳偶,岂不更好?”
能成为皇亲国戚,是无上荣光,他一直念着在程府中,赵雨菲对他们夫妻的照顾,想让赵雨菲的女儿嫁进皇室。
可不要以为孩子还小,议亲太早,很多男子在妻子怀孕还没生下孩子时,便指腹为婚,定下孩子的终身。这是常事。
许平君不说话了,总不能两个儿子,都娶程墨的闺女吧,这圣眷也太隆了。
四个能跑会走的小孩几乎把屋顶掀翻了,时常成群结队在各个院子里冲进冲出,仆妇避之不及便被撞得人仰马翻,府里不时有惊叫声响起,井然有序的北安王府不时兵慌马乱一番。
书房不能随便进的规矩,在孩子们这里成了摆设,谁会和孩子们较真呢。
程墨被吵得头痛,约了张清、武空,一起去秦岭游玩了。
刘泽观察两天,确认儿子们不会兴风作浪,才带上心腹幕僚出发,既是奉诏进京,自然无须再假扮商贾了。不过他为了早一点赶到京城,救出长子,没惊动地方官,一路晓行夜宿,不日赶到京城。
刘询得知他到京,未置一言。他递了牌子,第三天才准他觐见。
在这三天里,他拜访了历年大肆送礼的朝臣,这些朝臣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更有甚者,借口不在京中,不肯见他。
他对和他前后脚赶到的心腹幕僚西门凉叹道:“孤如今才知人情冷暖。”
西门凉安慰道:“世子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至于那些小人,不必介意。”
没办法介意呀,现在荆州王府的人不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差不多了。谁不认为刘干进了廷尉署,绝无再出来的可能?这是看衰荆州王府的节奏啊。
刘泽眉头紧皱,沈定倒是见了他,一番冷嘲热讽,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听说过沈定的为人,可堂堂宗室、荆州王,有志于帝位的人,被一个臣子如此嘲讽,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西门凉献策:“王爷只要取信于陛下,一切都将反转。”
只要刘询肯为他的忠诚背书,刘干谋害皇子的罪名自有沈定开脱,到时势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仅刘干无事出狱,荆州王府继续显赫,甚至帝位可期。
刘泽长叹一声:“也只有如此了。”
一旦他登上权力颠峰,今日狗眼看人低的那些人,他必然一个都不放过。
刘询在宣室殿见他,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后,道:“卿既到京城,先住一段时间再回去。”然后不管他,自顾自起身走了。
既没提起刘干,也没问他请诏进京做什么,就这样走了。
刘泽愕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貌似要得到刘询的谅解挺难啊。而且,自己比他大两辈,他却不以宗族称呼,而称自己为“卿”,这是什么意思?
秦岭草木茂盛,蚊虫也多,程墨一边往手中涂消肿的草药汁,一边道:“沈定把他拒之门外?”
如果让刘泽父子相见,那不是沈定的风格,没给他好脸色就对了。
赶来报信的是雷昆,一边忍受蚊虫的叮咬,一边道:“是,京中那些大人们对荆州王也没很不待见。”
现在都在传荆州王会被削爵,大家避都来不及,谁敢往前凑?
“刘干现在怎么样?”
“没有受刑,不过精神萎靡,人很憔悴。”
这就对了,在刘询没有要刘干死之前,沈定还是给他留一些脸面的。在沈定眼里,只有皇帝,没有别人,管你是什么人,到他这里,只有皇帝想办的人,和皇帝不想办的人。
“荀优呢?”
“严刑拷打,被打得没有人形。”雷昆也有些看不过眼了,道:“荆州王放出风声,刘干受荀优所惑,才会谋害皇子,看来他凶多吉少了。”
荀优奄奄一息,躺在发霉发臭的狱中,悔青了肠子,想想自己以前多么逍遥自在,偏利欲熏心,好好的荆州名士不做,投效刘泽,又为马前卒,随同刘干到京城打前锋,现在成为弃子,离死不远,怪得谁来?
第843章 在蚊子面前狼狈败退
北安王程墨在傅三宝眼里,很神秘,程墨曾为刘干接风洗尘,两人以兄弟相称,好得不得了,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跟翻书似的,那叫一个快。
可细想起来,说翻脸也不像,因为刘干出事没两天,程墨便离京,说是游玩去了。是游玩还是为刘干求情未果,愤而离京,谁知道呢。
傅三宝身为侍卫副队长,不曾亲身参与机密,很多时候只能在外面候着,内中隐秘实是无法了解。他只知道,刘干曾有一段时间和程墨走得很近。
做为唯一逃脱的幸存者,也是刘干进京后所有行动的知情人,傅三宝随同进京。看刘泽一筹莫展,他进言,不如尝试向程墨问计。
程墨打算进秦岭玩两个月,再回京,可刚进秦岭,便在漫山遍野的蚊子追赶下,狼狈败退。山林中,蚊子实在太多了,成把的艾草使劲熏,也驱赶不走蚊子。哪怕出发前,他带上蚊帐,也不顶用。
夏天草林茂盛,一到黄昏,蚊子遮天蔽日,无处不在,不要说程墨、武空,就是张清也被叮得嗷嗷叫,嚷嚷快回京。
回到城郊,看到农家的茅草屋上飘起袅袅炊烟,一群人都觉得很亲切,终于回来了。
当晚歇在农家,张清脱得赤条条的,指着全身上下数不清的大包给程墨看:“以后我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程墨也没好到哪里去,蚊子叮咬时,只顾不停挥袖拍打,护住头脸,别的地方全然顾不上,偏偏这些蚊子特别彪悍,个头特别大,往衣服里钻,一口叮下去,立即肿一个大包,皮肤又红又痒又热。
武空也觉得受不了,难得地开始脱衣服,跟张清一样脱得赤条条,然后跳进井水中,想用井水的清凉消除皮肤的痒热,侍卫们也急着提水,井水边一片忙乱。
程墨吩咐农家用艾草煮水,晾至温热,然后脱衣泡了进去。艾草有消毒作用,泡了小半个时辰,又痒又热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张清见有效果,连声催促农家煮艾草水。侍卫们也有样学样,直忙到半夜,才消停。天亮赶路,快到城门口时,遇到赶来的肖太医,一见众人的形容,倒吸一口冷气。
一行人回到北安王府,又是一阵忙乱。大厨房不停把肖太医开的草药烧开,盛在大木桶里,由小厮们抬了,送到指定的院子。
张清坚持要和程墨一个房间泡草药水,于是三只大浴桶摆成品字型,热气蒸腾,三人除了头脸外,全身都泡在药水中。
肖培开的草药效果不错,刚烧开的药水很热,人泡在里面,大汗淋漓,只感觉到热,反而感觉不到痒,张清大呼过瘾,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唱起歌来。他唱的是《诗经》,辞藻华丽,曲调高雅,再配上他光洁溜溜的样子,太有画面感了。
程墨笑得不行。
武空摇了摇头,道:“十二郎越来越不像话了。”
其实张清比以前成熟多了,起码在主持供暖局的工作时,态度很端正,对下属也多有关心。但他在武空眼中,却一直是那个没长大的少年。
张清拍了一下水面,水花四溅,歌声不断,算是回应他。
程墨笑道:“由得他去吧。他身娇肉贵,没吃过苦,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
所以,那么多人挨叮,侍卫们为了帮他们驱赶蚊子,连脸都顾不上遮一下,不少人被叮得满头包,跟猪头似的,都没叫一声苦,只有张清大喊大叫。
武空道:“您就惯着他吧。”
看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现在安国公对张清放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