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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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询来自民间,就不是武帝子孙了吗?他是刘据嫡孙,自有丞相丙吉、外祖史氏可以证明。
刘干没想到程墨反应这么激烈,这几天,同样的话他说了几次,可没人这样冲动。看着程墨喷火的眼睛,他果断跑了。
回府跟荀优商量:“都说北安王和刘询那小子关系铁得很,果然没错,现在可怎么办?万一他禀报刘询……”
他再多长几张嘴,再说刘询来自民间,不是武帝曾孙,管用吗?想到程墨双眼喷火的样子,刘干害怕了。
荀优先是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只有你们两人叙话?”
“嗯,事涉机密,岂能让仆役在旁窥视?”
“那就好。你赶紧修书一封派人送回荆州,若北安王泄漏此事,王爷自会出面,说北安王诬陷你,要求陛下为你主持公道。”
这是摆明了颠倒黑白啊。刘干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荀优磨墨,道:“赶紧写信,老夫也附信一封,把计策禀报王爷,王爷好便宜行事。”
所谓便宜行事,便是若刘干有危险,怎么做对刘干有利怎么来了。
刘干有些懵,被荀优催促着,飞快写好信,荀优也写好了,封好两封信,叫了心腹侍卫,着他拿荆州王府的腰牌,用驿站的马匹一路换马,尽快把信送回荆州。
有父亲为后援,刘干安心了些。
程墨赶走刘干,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冷静下来便知道着相了,现在必须稳住阵脚。他担心刘干会派人监视他或是监视宫门口,因而没有动作。
荀优派在北安王府远处守候的人直等到天黑,宫门关闭,才回去复命。
“一直没有出府?”荀优在房中转了几圈,沉吟道:“如此看来,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刘干赶紧道:“怎么说?”
“他没有立即进宫禀报陛下,可见还是有几分动心了。想来你不该提陛下的血统,若许以高官厚禄……”荀优摸了摸光洁溜溜的下巴,一双眼睛乱转。
他进城第二天,沈定撤掉城门口的差役,不再严查进出城的百姓,不过此事影响很大,一些胡子稀少,为人谨慎的,进出城之前都会打听一下,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刘干看他,等他拿主意。
他又在房中转了五六圈,就在刘干开始不耐烦时,道:“世子不妨再试探一番。”
“怎么试探?”刘干下意识摸了摸疼痛的脸颊,程墨那一拳,差点打落他的牙齿,脸颊到现在还没消肿呢。
荀优道:“我陪世子走一趟,再行劝说。”
凭我察言观色的本事,定然看出他的本意,到时对症下药就是。若能争取到程墨,再顺势说刘询失道寡助,连结拜兄弟都离他而去,岂不事伴功倍?
荀优并不知道,程墨和刘询并没有结拜,大哥只是刘询单方面的称呼,程墨一向是不敢回应的。
有荀优壮胆,刘干有信心得多,想来只要防备程墨突然下黑手,便没事了。程墨要告发,早就去了,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
两人连夜赶去北安王府。
他们的举止,尽在江俊和雷昆的眼中,两人还没到,消息已送到了。
第826章 行刺与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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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深遂的眼睛在荀优脸上转了转,果然面白无须,像一个老太监。
荀优看了程墨一眼,暗赞好一个俊朗的青年,再去看刘干,颇有对比之意。此时的刘干一边脸颊高高肿起,跟英俊实在不沾边。
“世兄这么晚到访,可是有事?”身为主人,上茶后,程墨先开口。
刘干不满地嘀咕:“又问我有没有事,难道我没事,不能来找你吗?”上午因为这句话,他不得已和盘托出,最后挨了一拳,现在又来这句,搞不好程墨又要动粗,他真是一听这话就要疯了。
程墨和荀优齐齐看他一眼,程墨没说话,荀优却道:“世子,我们此行有事。”
话说到一半,怎么着也得说完,他们此来,是为争取程墨,这个目标若没能完成,只好派人刺杀,连夜杀人灭口了。北安王府戒备森严,荀优自认手底下没有一击得手的侍卫,真要刺杀,不知会填多少人命呢。
刘干稍稍把身子往外侧了侧,道:“先生把事情跟北安王说说。”
现在也不叫贤弟了。程墨见他一手捂脸,眼神颇幽怨,朝他笑笑。这一笑,着实让刘干害怕,下意识又缩了缩。
这时就显出荀优的本事了,身为国相,肚子里还是很有料的。他轻咳一声,吸引回程墨的目光,道:“老朽是荆州王的国相,此次陪同世子进京,原有寻求援助之意。”
程墨道:“原来是国相,失敬。”
你知道沈定封锁四门,只为抓捕你吗?
“不敢,在王爷面前,老朽明人不说暗语,我家王爷确有意于那个位子,还请王爷相助一臂之力。”荀优坦然道。
程墨对荀优另眼相看。有野心就是有野心,与其乱找借口,不如实话实说。荀优比刘干聪明的地方在于,一眼看出像程墨这样的人精,着实不好糊弄,说实话还有几分机会,乱找借口的后果,刘干已经领教过了。
刘干显然没想明白这点,眼睛睁得老大,差点撑裂眼眶。
程墨点头道:“不知国相以为,何以打动本王?”
你家主子是王爵,我也是王爵,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对你家主子俯首称臣?我现在位极人臣,你又能开出什么条件,让我背叛拿我当兄弟的皇帝?
显然,这一点荀优也想到了,他紧皱眉头,道:“王爷要如何才能帮助我家王爷?”
程墨勾了勾唇角:“只怕我开出的条件,你们满足不了。”
这就没办法谈下去了。三人沉默半天,荀优道:“王爷可会告发我等?”
他直白得过头,程墨同样直接:“本王没必要给你保证吧?你还不够格。”
荀优和刘干告辞,走出北安王府上了马车,立即下令:“刺杀!”
来之前安排了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一旦谈崩,马上行动,不让程墨活到天明。这四个侍卫都是游侠儿,因受刘泽厚利所诱,而求一个安逸生活,到荆州王府当侍卫。
刘干抚了抚半边肿起的脸颊,道:“还是算了吧,上午我说了,他只不过打我一顿。”
上午没有进宫告发,现在更加不会。
荀优叹道:“世子有所不知,你的话说得婉转,老夫可是说得直白。王爷的目的暴露于人前,不杀人灭口怎么行?”
马车辘辘远去,程墨的命令也传达下去。事实上,自上午刘干离去,北安王府的侍卫便各就各位。曾经死过一次的人,很惜命,怎么会把自己和妻儿置于危险境地?
四个侍卫刚闯进围墙,就被发现了,陷入苦战的重围中,半个时辰后,两人被杀,一人重伤,一人逃到围墙边,被射杀。
重伤者为得到医治的机会,招了。
前院动静闹得这么大,把诸女都惊动了,霍书涵披衣过来,道:“怎么回事?”
程墨把情况简单说了,道:“我不是做密探的料,早知道应该让江俊打入他们内部。现在倒好,不仅没有拿到谋反的证据,反而打草惊蛇。”
霍书涵微微一笑,道:“五郎坦荡荡,哪里干得了这些龌龊事。只是他们也太胆大包天了,难道他们能让五郎更上层楼?”
只有利益足够大,才能引诱人背叛,程墨已贵为北安王,难道冒着杀头抄家的危险,辛辛苦苦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刘干父子谋反?成了,依然做北安王,不成,却抄家来族?刘干拿得出什么筹码?
程墨道:“或者他一开始只想示好,交好我这个北安王,但是我为他接风洗尘,让他误会了。”
接风洗尘的本意达到了,可临门一脚,却搞砸了。这事,程墨真心无法答应,哪怕是演戏。荀优是个杀伐果断的,不比刘干心存幻想,一见不对,马上派刺客,虽然刺客或被杀或被擒,但接下来呢?
霍书涵道:“他在京中有多少人手?”
“四五百人。”
这么多人,当然不是一起进京的,而是分散进京,就在最近,还有一百多人从不同的城门进京,分住在他府邸周围的民宅中。
霍书涵想了想,道:“趁他没有防备,派人刺杀,不管事成与否,都让我们的人全身而退。”
“再行打草惊蛇之计?”程墨眼眸一转,明白霍书涵的意思,击赏叹妙:“好主意。”
霍书涵微微一笑,灯下更增妩媚。
程墨立即传令,派十个侍卫,赴刘干在京城的府邸进行反刺杀。
这座荆州王府自太祖时期赏赐至今,地方不算大,也很多年没人居住,但刘泽每隔几年都会派人维修,看起来不见衰败,反见底蕴,给人古色古香之感。
刘干心事重重,没心情召侍妾陪寝,径直去书房,一个人关在里面,不知做什么,突然兵刃相交之声大作,轮值的侍卫发现有刺客,进行抵挡。
“哪里来的刺客?怎么会有刺客?”刘干惊慌极了,明明是他派人行刺程墨,怎么会有好多蒙面人行刺他?
荀优站在廊下观战,看了一会儿,道:“世子勿忧,这些刺客没有尽力。”
好象应证他的话似的,加派人手后,刺客们一声呼啸,纷纷飞身上墙,扬长而去。
刘干清点后,发现死了六个侍卫,伤了十七人,对方应该没人受伤。
第827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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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王遇刺的消息在朝臣们中间流传,除了和程墨亲近的朝臣之外,大多数人惊讶多于担心,大家心头都浮起同一个想法:“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行刺北安王?”
刘询龙颜震怒,下诏勒令沈定三天破案。
接着,第二道消息传来,北安王遇刺重伤,这个消息让很多人震惊,京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荀优大惑不解,派出去的四个侍卫没有一个回来,可见凶多吉少,怎么反而说北安王重伤?
“国相,现在怎么办?真杀死他了吗?”刘干从昨晚开始坐立不安,这时更是心慌出汗,既希望真能杀死程墨,又有点可惜程墨就这么死了。
“世子,你先稳一稳。”荀优道:“您可借探病的理由,前去打听,看北安王是否真的受伤。”
“还去?”
你不是说昨晚的刺客是北安王府的人吗?我送上门,万一被打死咋办?
“要去。必须去,非亲眼所见为实,不足以辨真假。”荀优郑重道。
刘干定下神,思之再三,觉得荀优之言有理,可他还是担心,脸现踌躇之色。
荀优会意,道:“北安王遇刺,探望者必众,世子到府门口,大声宣扬,此来为探病,引起众人的注意,定可平安无事。”
不看看确实不放心,刘干一咬牙:“就这么办。”
北安王府门口车水马龙,车马多得堵塞道路,刘干的马车跟牛爬似的,走了半个时辰才挪到北安王府门口。
前面的车马越多,刘干心里越踏实,觉得荀优的主意真好。
好不容易到了,车夫递拜贴时特意说得很大声,待刘干被请进去,中堂上,一个丽人面带忧色,道:“世子有心了,王爷伤重,无法见客,还请见谅。”
那丽人如盛开的牡丹般雍荣华贵,刘干看得眼都直,只会唯唯点头,直到走出大门,上了马车,还发懵,哪里想起自己来做什么?
书房里,程墨一袭雪白的左襟,和张清、武空、祝三哥等兄弟一块儿煮水烹茶。
张清刚起床,还在洗漱,听说程墨遇刺,大惊失色之下,飞马赶来。程墨还在睡梦中,他得知遇刺是真,受伤是假,更加着急,立逼婢女把程墨叫起来。
程墨打着哈欠无奈地道:“你别这样听风就是雨成不成?”
张清关心他,他能理解,可谁要在睡梦中被人吵醒,心情都不会太好。
张清围着他转了几圈,见他身上没少一两肉,满意了,道:“怎么会有刺客呢?哪里来的?你得罪谁了?”连珠炮地发问。
程墨翻着白眼道:“我哪知道?你要没别的事,我回去补觉了。”
“你真的没事?”张清严重怀疑程墨身上受了暗伤,生怕他发现,想躲起来。
“真的没事。”程墨说完打着哈欠走了,可没过一会儿,武空来了,接着齐康、任铭等人都到了,当祝三哥下朝后赶来,羽林卫的兄弟们也凑齐了。
这些人或是兄弟,或是老部下,程墨只见他们,别的朝臣,除了陶然等心腹派榆树出去说一声,他没事之外,尽皆不见。
刘干比较特殊,由霍书涵出面,也算独一无二了。
“他一个荆州王世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派人行刺?”
得知事情原委,张清招呼兄弟,去把刘干打一顿,先教会他怎么做一个纨绔再说。程墨叫住他,道:“我现在假装不知道谁行刺呢,你要去打人,沈定还怎么查?”
只要沈定查出此事是刘干所为,就算没有他谋反的证据,刘询想办他,沈定便会找到他犯罪的证据,足以把他绳之以法。这便是皇帝鹰犬了。
程墨开口,张清不敢不听,只好气愤愤坐下。
祝三哥道:“王爷,不如让十二郎胖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厉害。”
一向胆小怕事的武空也道:“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不知道京城藏龙卧虎。依我看,让十二郎借故收拾他一番也好。”
张清见他们都帮着说话,高兴地道:“就是,五哥,你让我去吧。”
程墨点了点头。
张清一声欢呼,叫上齐康、任铭等一群小年轻,跃上马背,出府而去。这时刘干的马车刚离开北安王府,转过前面一个弯,突然七八匹马呼啸而来,马车避之不及,被一匹枣红马撞了。
其实说撞也不确切,马头堪堪碰到车后壁,马上骑士勒住马缰,枣红马唏津津人立起来。碗口大的马蹄搭在车壁上,车里的刘干额头碰到车壁,疼得他嗷的一声叫:“哪个小兔崽子敢追本世子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