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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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菲害羞极了。娘亲意外离世,她只有他了,这几天得他周旋,得他温柔相待,不知不觉中,她已把他当成最亲的人,不愿和他分开哪怕一分一秒。只有依在他怀里才踏实,基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你……你说什么呢!”她恨不得床上裂开条缝,可以让她钻进去,拉起被子盖住脸,含糊不清道:“我……我……我才没有。”
程墨相信她是无心的。可她的无心,却让他痛苦难言呀。被下一柱挚天的苦楚,她又怎能理解?
“嗯,睡吧。”程墨暗暗叹气,什么时候天才亮呀。
赵雨菲脑袋缩在被里不敢出来,程墨怕闷坏了她,只好拉下被子。
程墨躺着一动不动,靠强大的意志力,收慑心神,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睡得很浅,窗外有人走动,脚步声很轻,他却一下子醒了。
赵雨菲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沉。程墨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闭上眼。这一次,却再也睡不着了。
大概有程墨细心陪伴,赵雨菲比昨天好多了,醒来后能麻利地起床,脸上还有笑意,主动要侍候程墨更衣。
“不用。”程墨不让她动手,道:“你还没大好呢。我自己来就行。”
两人梳洗了,坐到八仙桌前吃早餐。翠花神色古怪在旁侍候,不时看一眼程墨,再看一眼赵雨菲。
赵雨菲被她看得脸热心跳,娇嗔道:“看什么看!”
翠花吱吱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可怜见,她今早要进来侍候,发现自家姑娘闺房门紧闭,以为她沉睡未醒,于是在外候着。没想到先是里面传出说话声,接着自家阿郎从姑娘房里走出来。
他们又在一个房间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啊。她要抓狂了。
程墨就着小菜吃稀粥,淡淡道:“翠花,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才是一个好丫鬟。要不然,你在主家怎么呆得住?”
翠花大惊,双手连摇,道:“阿郎,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您别卖了我,行不行?”
程墨一向不管这些琐事,此时开声,可把翠花吓坏了,说着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看看达到效果,程墨不再理她,给赵雨菲夹了一个馍,道:“多吃一点。”
赵雨菲比平时多吃小半个馍,才放下筷子。换了一身缟素,两人坐车来到赵家老屋巷口。程墨扶她下车,两人慢慢走进去。隔壁大婶出来倒泔水,瞧见了,含笑道:“五郎这是陪雨菲过来上香?”
程墨以女婿身份接待赵家族人和亲戚的事,已传遍安仁坊传,说什么的都有。那起子闺女出嫁了的人家,都羡慕赵雨菲,那些眼见程墨发财了,打算让闺女攀上程墨的,话都说得很难听。
大婶和赵母生前关系不错,赵母意外身亡,她有些难过,对赵雨菲不免同情,见程墨陪她一起过来,有些感慨的同时,也有些高兴。
程墨点头打声招呼。赵雨菲道:“三婶,你这是刚吃过饭?”
大婶笑着道:“待你娘的孝期一过,你们便把婚事办了吧。”又对程墨道:“五郎,以后可不许去赌了。”
赵雨菲含情脉脉瞟了程墨一眼,道:“他不会的。”
大婶打量赵雨菲两眼,道:“三婶为你好,多嘴说两句,你可不要怪我。外头都在说你住到程家,五郎家里又没个长辈。依我看,你还是回来住的好。要是一个人住害怕,我让我家小四过去陪你。”
小四是她的小女儿,今年十一岁。
程墨道:“谢谢三婶。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我们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让别人不说话,对不对?雨菲住在这儿,触景生情,于身体不好,还是搬到我那里住吧。”
大婶叹气,不再说话。
上了香,赵雨菲泪如雨下。
程墨道:“伯母一定不愿意看你如此悲伤。是吧,伯母?”
最后一句话把赵雨菲逗笑了,想起娘亲要强的性子,如果看到她这样哭哭啼啼,一定会骂她。把脸上的泪擦了,她道:“娘亲,以后我要好好活,您就放心吧。”
为了娘亲,为了程墨,她也要振作起来。
程墨欣慰道:“这就对了。”
他担心以她温柔的性子,伤心太过,会走不出来,要是抑郁了,那就麻烦啦。
絮絮叨叨和娘亲说了半天话,赵雨菲才依依不舍和程墨离开老屋。
回到程府,张清和武空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第69章 好奇害死猫
安国公安排的第一拨人提出新观点,陶然一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五哥,你是没看到啊,陶老匹夫闹了个灰头土脸。”张清边把一块小巧的糕点丢进嘴里,边兴奋道:“乐大人的口水都喷到他脸上了,他也不敢擦。”
乐大人乐圆是反对派的激进人物,本为把驳倒陶然做为近期目标,安国公一找他,正合他意,两人一拍即合。今天早朝,乐圆像打了鸡血似的。
程墨点头:“这么说,第一阶段我们赢了?”
“岂止是赢了,是完胜。”张清兴奋。
武空和程墨相视一笑,道:“他都聒噪一路了,吵得我受不了。”
张清道:“四哥就会说我,你高兴得连鞋子都穿错了。”
程墨忙问:“什么连鞋子都穿错了?”
张清要说,被武空瞪了一眼,不敢再说,挤眉弄眼道:“以后告诉你。”
武空无语,道:“他急匆匆赶来,不管不顾拉了我就走。我是被他拉得太急了,来不及穿鞋。”
其实是他听说乐圆发威,高兴得连鞋子都穿错了。
张清只是看着他笑,低声对程墨道:“四哥不好意思了。”
武空好义他们都是知道的,就是做事有点瞻前顾后,不过他肩负家族重任,为人稳重些也是应该的。
程墨感受到他们的情意,没有跟着张清一起发笑,道:“谢谢四哥。”
这些天,武空为他奔走,他怎么会不知道?
武空不好意思了,故意板着脸,道:“以后别给我惹事。”
程墨和张清同时哈哈大笑,齐声应了。
同一时间,离御街很近的一座豪华府邸的花园里,天然湖泊上面的八角凉亭上,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少女微蹙好看的蛾眉,道:“就这些?”
婢女青萝道:“是。”
面前的几案上,摊着几份竹简,今早双方的折子就抄录在上面。双方廷辩的话,刚才青萝已禀报了。青萝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会关心这件事,退后时眼角瞟了她一眼。
这位美少女自然是霍书涵了,对于官帽椅,她并没有勋贵公卿们那么热衷。她从小受的教育特别严格,小时候母亲请离开宫廷回家荣养的老宫女教她,跟教导公主的标准一样。只要她稍微做得不好,尺子就下来了。
可是自从那晚遇到程墨后,鬼使神差的,她觉得官帽椅的坐法很新奇,很好玩,让人弄了两张官帽椅过来。
以她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去宜安居预订付定金。
这几天,程墨狼狈万分冲到她车前的的样子,总是不时在她脑海浮现。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敢惹章家那样一群人。连父亲最后都是和了稀泥,让章家不再追究这件事就罢了。
他的胆子可真大。
现在为官帽椅的坐法,朝臣争得不可开交,不知有没有他的手笔在里头?
霍书涵看完竹简,问:“那位程五郎,最近在忙什么?”
青萝道:“他的红颜知已的娘突发急症没了,他以女婿身份为亡者披麻戴孝呢。死者刚入殡。”
“还有这事?”霍书涵挑眉道。这人,怎么从不按牌理出牌呢。
青萝忍着笑道:“是呢,整个安仁坊都传遍了。有人说他是傻子,有人说那位红颜知已,早就跟他陈仓暗渡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霍书涵若有所思道:“既然陈仓暗渡了,为何不光明正大请媒迎娶?”
真是个怪人。
青萝道:“不知道呢。如今那位赵姑娘直接住到他家去了,想来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住到他家了?霍书涵想到程墨那张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的俊脸,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道:“那位赵姑娘家世如何?”
为何能让他如此情有独钟?
青萝不屑道:“不过是一介良民。”
说是良民,其实跟她这种在权贵之家为婢的人比,真是云泥之别了。
霍书涵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她不过十六岁,又一向生活优渥,平常做稳重状,其实少女心性比同龄人只多不少。
“走,我们去瞧瞧。”她慢吞吞道:“我们去瞧瞧那位赵姑娘。”
若不是倾城倾国,一定有过人之处。
青萝大惊,道:“姑娘,不可。”
让夫人知道,夫人会生气的。夫人一生气,就会责罚她。
“没事,我们换了衣服去。”霍书涵笑道。她这一笑,连亭边的荷花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程墨没在府中,和武空、张清一起去安国公府了。赵雨菲吃过早饭,把管家叫过来,问了这几天的事,算是开始和往常一样打理家务了。
回完话,管事迟疑了一下,道:“前几天来的小郎君有些闷闷不乐,又说要搬走……”
赵雨菲这才想起家里还有客人。经历人伦惨剧,她早把刘病已给忘到瓜洼国了。细问之下才知,刘病已好象有些水土不服,不习惯每天没事干白吃饭。他以前到处打短工,最近没找到短工做,只好在府里跟下人奴仆们抢活干了。
一时间,下人见他心惊。他和阿郎以兄弟相称,让他干下人的活,得有被发卖的觉悟。大家伙找管家投诉,管家也心烦,又不好说什么,现在逮着机会,便提了一句。
赵雨菲来到刘病已居住的厢房,见他没精打采坐在廊下发呆,不由失笑,道:“这是怎么了?下人不听话,你只管教训他。”
“雨菲姐。”刘病已忙站起来,道:“令堂的事……”
这件事,真是让人伤心。
赵雨菲点点头,道:“这些天我家里有事,疏忽你了。你在这里住得可惯?需要什么尽管问管家要,要银子花去帐上支。”
程墨可说了,一切花费不限量供应。
刘病已感动得眼眶发红,道:“雨菲姐,我想回去。在这里住,天天不用干活,我都不知做什么好。”
问题是,现在下人见了他就跑,跑的时候还把干活的工具带走。
赵雨菲道:“等五郎回来,让他好好跟你谈谈。”
两人说话,狗子进来禀道:“姑娘,外面有一位小郎君找你。”
赵雨菲不解:“有小郎君找我?”
什么情况这是?
第70章 兄弟情谊
做男装打扮的霍书涵粉面桃腮,一看就是女子。
赵雨菲见她面生,奇道:“这位郎君,找我有事?”
明明是女子,偏要做男装打扮,还直盯着她看,这是要干嘛?
就在她满腹狐疑等对方答话时,霍书涵看够了,撇撇嘴,摇摇头,抬腿就走。做小厮打扮的青萝紧跟在后。
“哎……”赵雨菲先是一头雾水,接着不乐意了,道:“这位小郎君,为何如此无礼?”
霍书涵哪去理她,一气儿出了程府,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道:“不过如此。程五郎眼光实在有问题。”
这位赵姑娘不过中人之姿,就是长相可爱了些,不是大美人呢。霍大姑娘表示很失望。
青萝惯会揣摩主人心思,毫不犹豫把赵雨菲贬低一番。
赵雨菲哪里知道自己被数落了呢,虽然莫名其妙,还是很快把这件抛诸脑后。待程墨回来,把刘病已的事说了。
程墨这几天心思全在赵雨菲身上,就担心她忧伤太过,抑郁了,哪里顾得上刘病已这腼腆少年。
来到刘病已住的地方,见他焉焉地坐在台阶下的芍药旁发呆。
“想什么呢?”程墨在他身边坐下。
听到人声,刘病已微微一惊,看清是程墨后,要站起来,被程墨一把按住,道:“怎么了,在这里住得不开心?有人轻视你,你就狠狠揍他一顿。”
刘病已摇头,道:“打小,我就靠干活赚钱过日子,虽然粗茶淡饭,但过得踏实。现在大哥让我白吃白住,我……”
他实在是不习惯啊,连程墨送他的书,都没心思看。
程墨笑了,道:“你要是担心我对你另有所图,那只管离开。但是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没有这个心思。如果你真把我当大哥,那就留下。我想着,你喜欢读书,不如上私垫。咱们不用进考场考状元,但多读点书,多懂点知识,也挺好的。”
刘病已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大哥,你是说,让我上私垫?”
进学堂读书是他童年的梦想,自七岁时娘亲亡故后,这个梦想永远都只是梦想罢了。没想到有一天真的有一个人对他说,你去上私垫。
“是,多读点书,哪天你不想读书了,大哥给你娶媳妇。”程墨点头。来的路上,他就在琢磨这件事了。十六岁的少年,搁现代上高一?能做什么?当然是读书啊,那还用说么。
刘病已认真看了程墨半晌,道:“我听大哥的。”
大恩不言谢,兄弟情义,贵在相知,说谢就多余了。
程墨叫过管家普祥,让他挑一家好点的私垫。普祥总算把心放肚子里了。他来到程府,因为年龄大几岁,曾在勋贵家做过,被赵雨菲点为管家,真的想在这里好好干。可刘病已一来,各种不自在,弄得下边的人颇多怨言。他又担心刘病已对他不满,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时候,听说送刘病已要上私垫,真是磕睡有人送枕头,只要把这个问题少年安置好了,他的管家之位就保住了。不到半天,马上找好私垫。
程墨带上刘病已,普祥拎四点心,来到私垫。
先生是一位姓任的老秀才,因进举无望,所以办了一个私垫,打发时间的同时,也可以补贴家用。普祥特会说,把刘病已的身世说得特别可怜,什么饿得快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