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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权臣风流-第291部分

小说: 权臣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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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墨小子!”他气得咬牙。

    左贤王唉声叹气在旁边劝:“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先捱过这一关,把我们的子民接回来,再谈其他。”

    提到三十万人,壶衍缇的心在滴血,那是他国中一半的人口,都是最亲近他的部落,就这样被程墨俘去了,这人心可真黑。左贤王暗示他,先假意答应称臣,让程墨释放俘虏,待人接回来,也就有了和吴军一战的实力了。

    左贤王太低估程墨了。

    他战败逃走,两天后回到部落,只见一地狼藉,厮杀的地方有深红色的血迹和肉泥,并不知道部落中的青壮已全军覆没,还以为可以施巧计把人骗回来,这些人当了两个月俘虏,定然对吴军怨气冲天,只要有机会让他们上战场,还不往死里厮杀?

    壶衍缇冷静下来一想,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他把千夫长叫进帐,道:“只要贵国释放本单于的子民,本单于可以称臣。”

    至于纳贡,想都不要想。

    这等大事,不是千夫人可以置词,他是使者,只需要把消息送回去就行。

    程墨很快回复:“要么称臣纳贡,要么打,战败之国,没有资格讲条件。”

    现在匈奴战败了,是不是也得送公主?他还想弄几个匈奴公主红袖添香呢,不过一打听,壶衍缇没有女儿,老单于的女儿最年轻的也三十多岁,全都嫁人了,只好作罢。

    壶衍缇恼火得不行,干脆不管了,由左贤王和千夫长去谈。

    左贤王很磨叽,非要求把俘虏放回来,匈奴才答应称臣。

    程墨坚持一条,他们必须无条件称臣纳贡,要是讲条件,就打到他们不讲条件为止。千夫长和于欢往返多次,都没谈下来。

    天气又冷了,连续下了三天大雪,壶衍缇第一次为食物不够而烦心。

    这不能怪他,但凡值钱点的东西都让吴军拿走了,牛羊自然也没给他留下,这些天他一直吃马肉。大战死了很多人,吴军只杀人,不杀马,现在伤马都吃得差不多了。再说,马肉不好吃,他一直在忍耐,只为能度过此次危机。现在,连马肉都没得吃了,天气寒冷,天寒地冻,真是连天都要灭他啊。

    这样的日子,左贤王也过不下去了,又提出要五十万头条件的牛羊。他理直气壮对千夫长道:“我们的牛羊都被贵**士掳去,以致我们无法度过寒冬,我们称臣可以,贵国丞相得送五十万头牛羊帮助我们度过这个冬天,要不然我们会冻死的。”

    千夫长翻了个白眼,嘀咕,你们冻死最好。

    左贤王没听清,道:“这么一点牛羊难得会放在贵国丞相眼里吗?”

    程墨给他的回答是:“牛羊我们已送回京城了,早就成为我国子民的盘中餐啦。”

    左贤王目瞪口呆,这人真是抠得可以。

    他要知道程墨的原话,非气得一头在帐蓬上撞死不可。程墨道:“想得美,我送你牛羊,让你吃得饱饱的,有力气和我的军士厮杀,真当我是傻啊。”

    谈了快一个月,程墨寸步不让,只能接受无条件称臣纳贡,左贤王很为难。




第659章 安抚使

    如果不是京中消息传来,霍光出面压住一切魑魅魍魉,程墨哪有耐心和壶衍缇磨菇。

    霍光进宫第二天早朝,闹得沸沸扬扬的俘虏一事落下帷幕,众朝臣达成一致意见,即刻派宣抚使赴漠北,商谈两国罢兵交好之事。

    这些天陶然四处奔波,只是他以前官卑职小,根基很浅,依仗程墨后才平步青云。这时四处找人,不仅没有半点用处,还受了不少嘲讽,更有人当面冷笑,说他迟早会以程墨余孽被一同处死。

    他听知霍光进宫,吓得魂都没了,在他想来,霍光定然要废掉皇帝了,纵然肯留程墨一命,他们这些门客也没好下场。

    第二天早朝,霍光出席,当众表态支持程墨的主张,他欢喜得傻了,呆呆坐在位子上,眼泛泪花。刘询问谁愿为使,他赶紧出列把这差事揽了下来。

    他心急似箭,紧赶慢赶,晓行夜宿,总算在这一天赶到吴军大营。

    眼前的大营跟一个城市似的,一眼望不到边,有秩序井然的军营,也有如朵朵白云般的蒙古包,不用说,这些蒙古包里住的是那些俘虏,从栅栏外望过去,有牧民在蒙古包外劈柴,也有牧民在收拾刚宰好的羊,整个俘虏区热气腾腾,充满生活气息,人虽多,却不乱。

    三十万人,却能管理得井井有条。陶然张大了嘴合不拢,在他想来,这些俘虏就算不暴动,也深有怨望,俘虏区一定乌烟瘴气,没想到牧民们神色平和,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像俘虏,倒像百姓。

    是时候结束扯皮的举动了,程墨和乔洁商量一番,乔洁带领五千精锐再次奔袭王庭,要活捉壶衍缇。乔洁刚走,人报陶然来了。

    “丞相,丞相啊,下官差点见不到您了。”陶然一见程墨就放声大哭,涕泪交加,就跟死了亲爹似的。

    程墨扶他起来,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赶紧起来,我们说正事。”

    陶然伸袖抹了抹老泪,道:“丞相不知,京中危机,幸好有夫人周旋,要不然……”

    在他想来,霍光一定是看在霍书涵的份上,据说这些天霍书涵天天在他跟前尽孝,让他下不了死手,不得已勉强支持程墨,一举定下大局。

    这些天,程墨一直从书信中了解京中的情况,这时才听陶然细说,那些人的冷语冷言让陶然难受无比,感受极深,这时不免多说几句。

    程墨冷冷道:“都有谁?”

    陶然一口气列了四五十个朝臣的名字,大多曾去大将军府静坐过,又指出四五人,说都是这些人牵头,他们都见不得程墨少年得志。

    程墨冷笑道:“他们倒有把握一举定我的罪,就算我翻船,也有办法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他定然不会放过。

    陶然点头,道:“亏得供暖局长勇气可嘉,把他们都踹跑了,他们到安国公府理论,被安国公好一通数落。”

    安国公一向机灵,是个哪边有好处偏向哪边的主,这种人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这次他怎么会数落那些老臣?程墨奇道:“后来呢?”

    “那些人告供暖局长的黑状,安国公不喜,大发脾气,把他们数落一顿,赶走了。”

    原来是护短。程墨恍然。

    陶然又取出程府几位夫人托他捎来的东西,有十几件皮裘,都是最好的狐狸皮制成,吃的东西足足装了两车,也不知这些东西陶然怎么带来的。

    程墨把目前的情况告诉陶然,道:“他不肯称臣,我就打到他肯为止,刚才乔将军带兵出去,看看这次有没有活捉他。”

    “匈奴为祸百余年,直至今日才在丞相手中吃了大亏,陛下之福,丞相之福啊。”陶然感概道:“京中那些人,成天吃饱饭没事干,就会嫉妒丞相,哪知道丞相为国出生入死呢。”

    这话程墨爱听,面上却一片云淡风轻,道:“我食君之俸,忠君之事,只是尽臣子之道而已。”

    “丞相忠君爱国,世所难能。”陶然说的全是真心话,一点不像拍马屁,他的前途早跟程墨连在一起,程墨好,他才好。

    程墨道:“好了,你一路劳顿,先去歇息,待乔将军回来,看看战绩如何,我们再打算。”

    他就不信,壶衍缇骨头硬到这程度,若真是个硬骨头,怎会一见吴军奔袭,二话不说跳上马背就跑?这个人,真不是东西。

    想到黑子进沙漠追他,他从沙漠出来活蹦乱跳这么多天,黑子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程墨就有宰了他的冲动。

    陶然没想到匈奴单于被打到这程度,吃惊地张大了嘴,道:“丞相英明,也只有丞相能治他了。”

    说着,郑重行礼,去指定的营帐休息了。

    当天深夜,很多人在睡梦中被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醒,以为有敌军来袭,纷纷跳起来抄兵器,程墨也被惊醒,披上大氅走出歇息的营帐。门口轮值的侍卫从远处跑来,道:“阿郎,乔将军回来了。”

    又下雪了,晶莹的雪花在夜空中闪烁点点白光。乔洁大步朝帅帐走来,压低声音道:“丞相安歇了么?”

    程墨笑道:“乔将军快快请进。”

    乔洁一抬头,发现程墨站在帐门口,咧开大嘴笑了,走了进来,侍卫跟进帅帐,点燃油灯。

    两人坐下,乔洁破口大骂:“他姥姥的,又让壶衍缇这老小子跑了。”

    他赶到王庭,见到很多伤兵,还有一些马匹冻死,但不多,壶衍缇却不在,一问才知,他去北边借牛羊了。整个王庭几千伤兵,只有几匹冻死的老马,要是不想办法,这些人,包括壶衍缇自己,非冻死饿死不可。

    “下官担心北边的部落会借他兵马,不如由下官领兵奔袭,把那些部落一窝端了。”

    有一些部落位于现代的俄罗斯地区,离程墨现在扎营的地方非常遥远,孤军深入,哪怕一人双骑,也很危险。程墨摇头,道:“让他去借兵,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他借一万我们消灭一万,他借十万我们消灭十万。且看他能借来多少兵马。”




第660章 奸诈

    接下来的日子,乔洁、康成等人轮流带兵去王庭“打草谷”,把壶衍缇仅有的几千匹马都抢过来,气得壶衍缇差点撞倒王帐。

    程墨觉得该陶然出场了,他一番面授机宜,然后陶然持符节来到王庭,代表大吴和壶衍缇谈判。

    壶衍缇听说吴朝使者持符节求见,以为又是千夫长,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吼道:“不见,让他回去。”

    他真想让那个王八蛋兵油子滚蛋,永远不要来了。

    左贤王深知形势严峻,现在壶衍缇要人没人,要马没马,拿什么和程墨打?更为可怕的是,已到严冬时节,白灾即将降临,要是不服软,他们都得冻死。

    要不怎么说程墨狠呢,一早交待下去,到王庭不要空手回,掳不到马匹牛羊,那就掳皮袄,哪怕最低等的羊皮袄也行。

    这些天五位将军轮番轰炸,早就把王庭洗劫一空了,除了身上那身皮袄,别的衣服一件也没给他们留下,这一身现在穿刚好,要是白灾,只能抱在一起取暖了,他们可都是大男人,想想就让人恶寒。

    “单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称臣不过权宜之计,这次来的不是上次那个莽汉,是一个文官儿,这样的人最好忽悠了,我们假意答应,从他那里要来粮食皮袄,先度过严冬再说。”左贤王力劝。

    “不是那个莽汉?”壶衍缇心情好了些,道:“这件事你去处理吧。”

    千夫长很瞧不起匈奴人,说他们野蛮,要是知道被他们称为莽汉,一定会青筋暴跳。

    陶然被请到一座大帐,帐门口处有一条缝补过的痕迹,这是除王庭外最大的帐蓬,现在是左贤王的居所。

    陶然走到帐门口停住了,道:“老夫持节而来,只见单于。”

    他是天使,怎能受怠慢?

    左贤王迎出来,陪笑解释道:“单于不在王庭,恐怕三两日后才能回来。我是左贤王,有一些事能做主。”

    事实上,壶衍缇全权委托他洽谈,要是六十年前,吴使到此,有左贤王一类的人物出面,已算不错了。一切全凭实力说话,现在匈奴被打击得太狠了。左贤王心中悲凉,有英雄迟暮之感。

    陶然严肃地道:“我代表陛下而来,纵然单于不在王庭,你也该将我迎到王帐等候。”

    节,是代表皇帝的信物,张骞出使,无论沦落到何等境地,都拿命保护它,持节,便是代表皇帝。

    现在,陶然把自己摆到和壶衍缇同等位置,明确指出左贤王不够格,让左贤王满嘴苦涩。

    “单于,老头倔得很,他说要是不请他到王帐,他立刻就走,战场上见。”左贤王劝壶衍缇:“见他一下也没什么,先听听他怎么说,如何?”

    真没想到,匈奴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什么战场上见,那是威胁要把匈奴灭了吧?想到王庭周围没有兵马拱卫,单于连几千亲卫都凑不出来,自己堂堂左贤王,更是没有一兵一卒,左贤王就想一头撞死,做人活到这份上,不如死了的好。

    壶衍缇打从心里不愿意,黑着脸没吱声。

    左贤王晓以大义:“自古兵不厌诈,只要吴朝肯拿牛羊帮我们度过难关,见这老头一面也没什么。”

    牛羊动人心,没有牛羊,这个冬天真心没法过。壶衍缇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了,吩咐把陶然叫过来。

    左贤王对陶然那是十分的热情,笑吟吟道:“单于回来了,刚回来的,一听说使者来了,马上让老夫请使者过去。使者这边请。”

    王帐和左贤王的大帐相隔不远,陶然一直站在帐门口欣赏景色,什么时候见有人骑马过来了?分别是他说服壶衍缇,不过,陶然自然不会说破,他也笑吟吟道:“左贤王请前头带路。”

    壶衍缇见来了一个和气的老头,举止文雅,笑吟吟的,透着一股平易近人,可比千夫长那个**的大头兵和蔼可亲多了。他勉强露出笑容,道:“先生代表吴朝皇帝而来,有事和本单于相谈?”

    陶然打量他一眼,见他气宇轩昂,虽然有些落魄的样子,但还是透着一股英气,身上的大氅有几个破洞,帐中只摆两个火盆,炭火不够旺,有些冷,想到最近众位将军轮番光临,他就想笑出声。单于你也有今天啊。

    他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道:“正是,老夫持节而来,陛下说,只要单于肯称臣纳贡,我朝可罢兵回师,如若不然,定然死战到底,还请单于三思,若被我王师灭了,匈奴就要在这世上抹除了。”

    这老头太可恶了。壶衍缇很想把他赶出去,左贤王见他脸色不善,不停朝他使眼色,让他别发火,又陪笑对陶然道:“使者当知,王庭被贵国前丞相下令袭击多次,我们几百万头牛羊都被抢了,还请使者督促贵国前丞相归还。”

    程墨总共掳了他百余万头牲畜,现在他一翻就好几倍。陶然也不生气,笑吟吟道:“大军出动,总不能空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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