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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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影响所致,吉安侯一向教导他处事要慎重,导致他养成遇事瞻前顾后的毛病。这件差使,要搁张清身上,完全没问题,定然一口应诺下来,可张清生性率直,易冲动,做不了水磨功夫。
程墨见他额头汗涔涔而下,笑问:“怎么了?”
“……没事,丞相。”武空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决定把这差事揽下来,有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推掉,父亲不打断他的腿才怪呢,何况程墨对他信任有用,把这么机密的事交给他,他也不能拆了程墨的台。
“没事就好,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任命哪些人为属官。”
“诺。”
武空告辞离去,回府一说,吉安侯大喜过望,身子前倾,忘形地攥住他的手腕,道:“当真?”
“父亲,这可是会与满朝文官为敌的事,您不反对吗?”骑马回府的路上,武空还很忐忑,就怕父亲得知这件事,大为恼火,不敢找程墨辞了这差事,把他臭骂一顿却少不了,没想到父亲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实是大出他的意料。
吉安侯一共有十三个儿子,两个庶子一个嫡长子,都在八岁前没了,武空是他第四子,也是活下来的嫡次子,他受够了丧子之痛,武空五岁前,把他打扮成女孩子儿养活,直到五岁要上学,才改回男装。
可是,男孩子玩的东西,如爬树掏鸟蛋之类,他却不许武空玩,灌输给武空的思想,多是慎重、稳重,弄得武空从懂事起,就像一个小老头,这个也怕,那个也怕。现在一想到要与所有文官为敌,魂没吓没,已经很不错了。
“与满朝文官为敌怕什么?不是有丞相为你撑腰吗?你只要按照丞相的吩咐去做就行。”吉安侯大隐隐于市,多年没有得到差使,又担心权力更替之间自己站错队,把全族带入深渊,不敢主动表态站在哪一边,可这么大一个家族,不能没落呀,现在政局稳定,有了机会,哪能不牢牢抓住?
武空还想说说自己的疑惑不安,吉安侯已耳提面命起来,一番话说得武空恍然大悟。
“丞相要让你组建属官,你把七郎、八郎一并带进去。”
七郎是武空一母同胞的兄弟,八郎是叔父的长子,他的堂弟。这是要安插族中子弟入仕为官了。武空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现在已经不实行举察制,要通过科举才能为官了。
吉安侯把眼一瞪,道:“丞相给你机会壮大我们家族,你还往外推,是要气死为父吗?”
第516章 出大事了
程墨回府时已快二更了,霍书涵刚沐浴完毕,如墨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垂到腰际,胸前鼓囊囊的两团几欲裂开月白色的中衣,喷薄欲出。r?anen ???.?r?a?n??e?n?‘o?r?g?她往梳妆台前一坐,青萝赶紧拿干毛巾过来,要为她绞干头发。
珠帘儿轻响,程墨走了进来。
屋里侍候的婢女屈膝行礼:“见过阿郎。”
霍书涵忙示意青萝先把毛巾放下,起身迎了出来。她这间卧室是套间,内间是寝室,外间是一个小厅,用作平时独自闲坐之处,若有要好的闺蜜来访,或是和赵雨菲、顾盼儿等人闲坐喝茶,却是去西厢房,那儿布置成了宴息室。
程墨一边往里走,一边示意婢女们退出去,恰恰在里外间的门口遇上霍书涵。她不施脂粉,一张滑如鸡蛋清的俏脸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红润的樱唇微张,漆黑如宝石的眼睛带着笑意,道:“五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程墨升任丞相,满朝文武、勋贵、皇亲,谁敢不送上一份厚礼作贺?只是程墨不欲张扬,特意吩咐霍书涵,礼一律不收。有些人只派管家携礼到贺也还罢了,只须叫管家进来,和颜悦色见上一见,捎话回去,概不收礼也就是了。有些人可是亲自携礼上门拜访的,霍书涵少不得陪着说说话,喝喝茶。这两天,她忙得团团转。
今儿是第二天,送礼的少较昨天少了些,她忙里抽闲,得便洗了个澡,消消乏。要是程墨早一刻钟来,她还在浴桶里泡着呢。
程墨“嗯”了一声,一只大手托在她凹进去的腰眼处,手触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进了内间。
青萝识趣地行礼退下。
程墨松开霍书涵的纤腰,往榻上一靠,吁了口气。
新官上任再风光,需要摆平的人和事也是极多的,霍书涵心里明白,轻轻为他脱了靴,端上温热刚好的茶,凑到他唇边,道:“吃饭了没有?”
这都什么时辰了,想来他早吃过,霍书涵不过随意问一问罢了。
程墨下午吃了些点心,此时并不觉得饿,又在思忖接下来的人事变动,一时没想到吃饭上头,被她这一问,才想起来,道:“你们吃过了么?”
霍书涵见他怔忡的样子,不免睁大了俏目,道:“你还没吃?”
“嗯。”程墨应了一声,接着补充:“忘了。”
霍书涵心中微微一痛,忙到连吃饭都忘记了,得忙成什么样啊。她赶紧扬声叫候在外头的青萝:“吩咐灶上做几个清淡小菜送来。”
青萝应了一声自去厨房吩咐。
霍书涵在榻前坐了,一双纤手轻轻按摩在程墨肩头,在他耳边吹气如兰道:“不要太累了,得便歇歇。”
纤手隔着薄薄的衣衫若有若无在接触着他的肌肤,程墨的头往她怀里靠了靠,舒服地道:“再用力些。”
霍书涵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轻声道:“父亲处理政务时,也常常顾不上吃饭,可长久下去,于身体十分不利。你现在年轻,还抵受得住,就怕以后落下病根儿。”
程墨自然清楚不按时吃饭的害处,长此下去,是会得胃病的,他可不想日后被胃溃疡折磨得欲生欲死,他一双大手一边抚摸霍书涵裹在纨裤中的大腿,一边道:“倒不是忙得忘记吃饭,而是肚子不饿,下午点心吃多了。”
这个时代的人习惯吃点心,程墨前世不大吃这些,穿到这儿后也渐渐习惯了,若有空闲,半晌午不吃两块点心,倒像缺了什么似的。
霍书涵哪里肯信,道:“要不,用膳时间,我派人送食盒过去?”
把现做的热菜放在两层的食盒里,下层盛沸水,上层放菜肴,这样有保温效果,菜便不至于一下子冷了,这办法不错。
“不用。”程墨笑道:“以后国力提力了,我在公庑开火,让厨子为属官们做午饭。”
每日多一餐,说起来不值几个钱,可是长此以往,花费却是不少,特别是处于那些社会底层的百姓,每日两餐已是粗茶淡饭,再多一餐,哪里花费得起?他身为丞相,却不能只考虑自己,而是必须放眼大局,别小看这多出来的小小一餐,极有可能影响到社会的安定。
霍书涵叹气:“要不,中午回府吃?”
程墨把头完全靠进她怀里,后脑袋枕在她柔软在双峰上,道:“有时间我就回来。”
夫妻俩说着话,青萝在门外禀道:“夫人,小菜做好了。”
一碗粥,四样清淡小菜,全是程墨爱吃的。程墨吃完,沐浴洗漱,夫妻俩收拾睡了。
张清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天黑前入城,他刚进来,城门便在身后关上了,他拍马要往御街赶,旁边跳出一人,扬手大声道:“十二郎君,十二郎君。”
张清定晴一看,是父亲的小厮百义,忙勒马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接到程墨召见的命令便放下手里的事儿,急急赶来,可回城天还是黑了。这个时候,也不知程墨是在公庑办公还是回府,不知他叫自己回来,有什么事。
百义两步窜过去,神神秘秘道:“阿郎说出大事了,让小的在这里候十二郎君,请十二郎君先回府,他有话吩咐。”
从城外的作坊回城,最近的便是这条路了,所以百义在这里等候。他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啦,一见自家小主人进地,可把他高兴坏了。
百义是安国公几个得用的小厮之一,头脑灵活,嘴巴极是来得,平时要传个话,送件东西,安国公都会吩咐他去跑腿。
张清沉吟道:“你跟父亲说,我见过丞相之后立即回府。”
他在作坊消息不灵通,直到程墨派人去叫他回来,他才知道程墨已荣升丞相,兄弟高升,大喜事啊,他奔驰回城,一路上都在想要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百义眼珠转了转,道:“阿郎说,您不能空着手去见丞相,他已准备好礼物,您赶紧回府去取。”
张清一听,立即决定先回府一趟,看看父亲准备的礼物可合心意,若是不合心意,也好开库房挑选一件合心意的。
他拍马朝安国公府所在的大街去,百义牵过自己的坐牵,跟了上去。
安国公府里,安国公在厅堂来回踱步,只是道:“怎么还没回来?”
第517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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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五哥要提拔四哥当官?”张清惊呼道。
他刚进门,安国公便劈头盖脸一顿骂:“你长的什么彘脑子,成天在乡下混日子,都混成什么样了?丞相刚接诏,便提拔武四郎升官,你平时和丞相走得近,要不是你天天窝在乡下,好事哪里轮到武四郎身上?从今天起,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中,没事多去丞相府走动走动。”
昨天刘询当殿下诏,永昌侯府已更改为丞相府,三个大字是昭帝帝师、当代大儒、著名书法家杜晴写的,匠人立即制成牌匾,当天就挂上了。
张清和武空一个负责管理匠人,制作管道;一个负责预埋管道,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吏,不是官。他们跟随程墨,为的是谋个前程。程墨是卫尉,一旦这边的事儿办好,随时能重回羽林卫,但这份情却是留下了,以后有升迁的机会,定然少不了他们。
没想到一向不着调的祝三哥留在羽林卫中,反而成了事实上的负责人,他们这些在外忙碌的,反而什么都没落下。安国公本就略有微词,现在更是气不打一气来了。
张清对程墨那是一百个信服的,他这样安排,自然有这样安排的道理,可是老父生气,也不能不解释,他道:“父亲不要生气啦,五哥这么做,自有深意。他不是叫人唤我回来了么?”
“宫中防务由祝三郎负责,叫武四郎过去,定然是要扶持他当官,你又能落得什么好?我跟你说,眼看着年底你就要成亲了,再这样什么都没捞到,拿什么功名娶妻?”
“不会,五哥派人叫我过来的,我这就去见他,问个清楚。”张清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走就走,当下转身就走,走到院子里,想起回府取礼物,于是返身入内,道:“父亲为儿子准备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安国公老眼一翻,阴阳怪气道:“你倒上心,听说人家当了丞相,巴巴地赶回来,人家呢,完全没把你放在心上。这礼物不送也罢。”
其实他是第一拨送礼的人,还送了厚礼。不过下午赶去丞相公庑求见,刚好在门口遇到去叫张清回来的小厮,一问之下,得知武空在公庑和程墨说话,好象程墨找他有什么事。
就这么无心的一句话,安国公充分发挥想像力,脑中各种念头,然后转身就走,回府生了半天闷气。
张清想了想,觉得没送礼就没送礼吧,还是先去见程墨再说,他转身要走,被安国公叫住了:“哪儿也不许去。”
“父亲?”张清不解。
安国公不理他,叫百义:“带十二郎回房。”
百义叫了两个粗壮的护院进来,然后陪着笑脸道:“十二郎君,请吧。”
张清哪敢违抗,一边不停叫着:“父亲,您这是做什么?”一边被百义带到旁边的厢房。
百义虽是一个小厮,但他奉的是安国公的命令,代表安国公,吴朝以孝治国,张清自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孝敬父母,要听从父母之命,哪敢违逆?
安国公吩咐锁上厢房的门,阴沉着脸去了后院,刚在后院坐下,婢女来报,武空来了。
武空回府,安国公的人已在吉安侯府候着了,说是安国公请他过去。两家是通家之好,安国公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也正常,他没往心里去,和父亲说完话,匆匆拨拉两口饭,便过来了。
“四郎来了。”安国公笑吟吟的让座,吩咐婢女上茶,道:“你和十二郎自小玩到大,这两年又一起在丞相手下当差,若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十二郎呀。”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武空只是胆子小了点,顾虑多了点,可一点不傻,他眼望安国公,道:“伯父这是从何说起?”
安国公倒也干脆,开门见山道:“丞相唤四郎过去,是要安排四郎为官吧?”
一千石以下的官员,丞相有权选举提拔,奏报皇帝也只是走走程序,一般皇帝不会驳回。食俸二百石以上已是官了,一如明朝时的九品,那是有品级的,跟吏天差地别。
安国公本是猜测,没想到却一言中的。武空听他这么说,心头怦的一跳,呼吸便有些急促,道:“伯父如何得知?”
安国公看他的脸色,一颗心拨惊拨凉的,再听他承认,更是气得脸孔涨红,怫然道:“不知丞相许了四郎什么官?”
奶奶个熊的,凭什么你当官了,我儿子还在乡下吃土?
武空很为难,实是不知怎么跟安国公说,有很多机密不能说啊。他踌躇一会儿,道:“请恕罪伯父,这事儿,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没关系,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不方便说。伯父若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告辞了。”
武空说着站了起来,他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把父亲交待下来的任务完成呢,属官安插自己族人,要怎么跟程墨说?
安国公冷笑道:“四郎为官了,瞧不上老朽这把老骨头了。”
“伯父别这么说。丞相吩咐下来的事,我还没有理清楚,待理清楚再禀报伯父,可好?”武空温声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底线他还是有的。
安国公袍袖一拂,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