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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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女儿的婆家,都是京城中的普通人家。”
若张清真的中意这位曹姑娘,只怕人家听说他是勋贵之后,不满意这门亲事呢。不过,这个不用程墨和张清操心,只要把安国公的注意力从苏妙华身上吸引过来即可。这么一想,程墨心中一动,道:“不管曹姑娘才情相貌如何,我们大可跟伯父提一提。”
哪怕曹山的女儿不甚合张清的意,只要拖几天,说不定便能为张清找到一门好亲了。
看平阳侯府门前如此冷清,老苍头又阴恻恻的不像正常人,张清打起退堂鼓,只是程墨为了他,辛苦半天才打听到这么一户人家,他不好说回去,听程墨这么说,猛地一拍大腿,道:“有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要走,角门恰好在这时打开,一道暗淡的灯光透了出来,老苍头含糊不清地道:“请问哪位是程卫尉?”
曹山接了拜贴,居然没有迎出来,放眼满朝勋贵,谁会这么不通情理?
程墨停步道:“某就是。”
老苍头提了一只褪色陈旧的灯笼,慢慢走出来,道:“家主言道,程卫尉卫戍宫禁,曹家不敢犯程卫尉虎威,不知何事见教?”
让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苍头出面,问堂堂九卿之一的卫尉上门拜访为了何事,到底是曹山托大,没把程墨这个卫尉、永昌侯放在眼里,还是真的要与世无争到底?真要做到与世无争,怎么不搬出京城,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隐居?程墨心里不爽,决定吓一吓曹山,道:“某受人所托,特来说媒。”
“说媒!”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清朗一含糊。却是张清和老苍头同时吓了一跳。
张清没料到程墨会如此直接了当,万一那位曹姑娘貌如无盐,性情如苏妙华,他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老苍头没想到程墨以卫尉之尊,居然大半夜的跑来说媒,对方是什么人家,才能请得动他?这可怎么好!
“程卫尉……”老苍头睁着混浊的老花眼,看了程墨一息,勉强道:“请稍待,容小的入内禀报。”
“不用了。”程墨哪还会再在这里吹冷风,生硬地道:“你跟平阳侯说一声,明天把曹小娘子的庚贴送到永昌侯府即可。”
老苍头吓得不轻,差点站不稳摔倒,道:“那怎么成?”
这不是强行娶亲么?
程墨哪去理他,转身走下台阶,接过黑子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张清自然紧跟在后,也翻身上马,两人带了侍卫,扬长而去。
老苍头回去禀报的路上,两行老泪便流了下来。
曹山在堂中不停走来走去。最近两三年,京中风头最劲的人物非程墨莫属,只要不是聋子,谁没听过程墨的大名?只是他一向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可能招惹上程墨这样的风云人物,不知程墨突然来访,为了何事?
老苍头进门便哭出了声,呜咽道:“不好了,程卫尉看上十娘子了。”
曹山闲来无事,除了唱曲,便是纳妾,儿子生了六个,女儿却生了十几个,长到十二岁以上的,只有五个,现在没有出嫁的小女儿曹容是正妻所生,排行第十。
生曹容时,妻子难产,差点没命,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养了五年才好,所以夫妻俩对曹荣爱如掌上明珠。
“什么?程卫尉看上十娘?”曹山一个趄趔,扶住门框才站稳,道:“他不是娶妻了吗?”
娶的还是权臣霍光之女。
老苍头先哭了一场,哭完才把程墨的话转达,道:“……我可怜的十娘啊。”
曹容的乳母是老苍头的儿媳,他看着曹容长大,把曹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般看待。
“原来是做媒。”曹山松了口气,道:“我就说嘛,霍氏娘家权势熏天,怎么肯允他纳妾?”
赵雨菲和顾盼儿先于霍书涵进门,所以很多人都以为程墨惧内,娶霍书涵之后一定不敢觊觎女色。
第398章 取舍
安国公被婢女唤醒,说永昌侯和自家十二郎君在书房相候,马上梳洗更衣赶了过去。
程墨在路上已经把打算告诉张清,道:“……几天时间足够了,我已经派人引那位曹姑娘出府,我们亲眼瞧瞧,若是你中意,这门亲事便定下,若是你不中意,另寻一家便是。”
张清一想,很有道理。大丈夫何患无妻,他以前不是没把娶妻一事放上日程么,真要娶妻房,怎么会娶不到情投意合的淑女?他立即放宽心,一边等待父亲梳洗了过来,一边和程墨说些闲话。
昨晚他们从平阳侯府回去,祝三哥等人赌兴正浓,武空面前堆满了一大堆银子银票,见程墨和张清回来,招呼道:“你们去哪了?”
今晚旺庄,谁做庄谁赢。他说着,推让由程墨做庄,程墨哪肯?
兄弟们赌到天亮,吃了早饭才散,程墨没回房补觉,干脆和张清一起到安国公府。
等了一刻钟,安国公一路小跑过来,在门外便道:“五郎起得好早。”
晨光初露,彩霞满天,时辰还早呢,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难道大过年的,还早起晨练?安国公思忖,对程墨身居高位,还如此勤奋心生敬意。
“见过伯父/父亲。”程墨和张清一齐起身行礼。
程墨见安国公面宠有醉酒后的浮肿,想来昨天喝多了,也不废话,立即说明来意,道:“听闻平阳侯的幼女紧惠淑德,正是良配,十二郎年纪已然不小,伯父怎么不为十二郎求娶平阳侯家的姑娘呢?”
“平阳侯?”安国公一怔,随即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曹介平那人,胆小怯懦,他的女儿料来也好不到那儿去。”
他不认识平阳侯曹山,但少年时曾听长辈过提过他的父亲曹宗,说为人木讷,又说儿子曹山生性怯懦,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转眼二十年过去,曹宗曹山父子在勋贵圈中消失,如平头百姓一般,不复勋贵的荣光。这样的人家,简直比一般大户还不如,哪能娶他家的女儿?
张清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您眼里只有苏丞相之女,自然看谁都不顺眼了。
程墨笑道:“怎么会?平阳侯的曾祖母乃是武帝嫡长女利当长公主,有武帝血脉,如何会怯懦胆小?”
卫长公主封利当长公主,不仅是武帝的嫡长女,还是武帝朝唯一一个封长公主的皇女。卫青、霍去病纵横匈奴时,她深受武帝宠爱,要不然也不会赐以盐邑之地做为封地了。这个时代往下一千多年,盐一直是重要物资。
“武帝血脉?”安国公怔住,道:“真的假的?”
怎么他从没听过?
自巫蛊之祸后,平阳侯一家为避祸与世无争,逐渐淡出百官的视线,百官、勋贵也没人敢多嘴惹祸,提起卫长公主曾下嫁的往事,安国公竟不知听说过。
程墨只是笑眯眯看他,并不说话。
安国公自知失言,以程墨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何必编故事骗他?他正想找借口把刚才的话圆过去,张清已道:“父亲派人去打听不就清楚了?”
百官、勋贵无人敢提起这桩旧事,不代表百姓不敢啊,平阳侯的邻居多少知道一些吧?
安国公叫过心腹小厮,道:“即刻去打听,两个时辰之内来报。”
小厮抹汗,两个时辰,怎么能够?可是主人吩咐,不敢不遵。
安国公便留程墨喝茶说话,一点没提及和苏执成了儿女亲家之事。程墨估摸着他怕自己坏了张清和苏妙华的亲事,也不说破,只是陪他闲扯。
安国公待婢女端上点心,借口上茅厕,到外面,叫过管家,让他把张清和苏妙华的生辰八字拿去请城北的“仙人”甘蛰合了,速去速回。
程墨隔着窗棂,远远看到安国公和管家耳语,便问张清:“伯父昨天可在府中?”
张清问屋里端茶递水的婢女,婢女犹豫了一下,想安国公并没有下封口令,不许把他昨天醉酒的事说出来,便道:“昨天下午,国公爷喝得醉熏熏地回来,说十二郎君的亲事有着落了。”
张清和程墨对望一眼,程墨道:“还说什么?”
两家合生辰八字,确实可以算这门亲事八字有一撇了。
“没有了。”婢女说着看了张清一眼,道:“若是国公爷不喜,还请十二郎君救我。”
张清拍胸脯道:“放心,若是父亲怪罪,自有我一力担承。”
婢女这才放心,退回墙角时又偷偷瞄张清一眼。
程墨起身走了出来,到廊下叫过榆树,道:“你悄悄跟随管家,看他做什么。”
他不相信封建迷信那套东西,要不然早就把城中几个有名的神棍收买了,也可以从封建迷信这一套打消安国公的主意。不过,现在还不迟,且看安国公派管家去做什么吧。
安国公叮嘱完,重新进书房,和程墨说话,又召府里的歌伎过来歌舞唱曲,不知不觉,时将过午,派去打听的小厮回来了,禀报道:“平阳侯确实是卫长公主的曾孙,他膝下还有一位年方十四的小娘子没有出阁。”
一边是卫长公主的玄孙女,一边是当朝丞相的嫡女,安国公好难取舍。
程墨道:“依小侄之见,丞相的门楣虽高,但皇室血脉却更难寻,陛下若知道有这么一门亲,定然要相认。”
刘询在襁褓之中便家破人亡,在民间长大,自然没人跟他提起还有这么一门亲。
安国公听话听音,双眼一亮,道:“五郎说得是。”
程墨的话听在他耳里,竟是要提醒皇帝认这门亲的意思。若是这样,平阳侯府就要风光了,皇亲国戚的威风哪是苏执这个当摆设的丞相可比?
安国公有些意动。
程墨要的就是他动摇,故意道:“伯父没有和苏丞相定下亲事吧?”
安国公瞬间做了决定,不如跟苏执说,八字合不上,这门亲事作罢。他果断道:“没有。”
听他言不由衷,程墨和张清对望一眼,眼中都有笑意。
就在这时,普祥来了,道:“阿郎,大将军府来人,说大将军病了,夫人请您一起过府探视。”
第399章 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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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病了。
昨晚霍显兴致很高,夫妻俩对饮了两杯,今早起来,霍光的头便痛得厉害,一边请太医诊视,一边派人去永昌侯府报信。
大过年的,怎么就病了呢?霍书涵一听就急了,一边开库房取珍贵药材,一边派人四处找程墨,要他一块儿过去。
程墨起身向安国公告辞:“家岳病了,得去探病,十二郎的婚事还请伯父多多费心。”
不用他叮嘱,安国公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帮张清找一门显赫的妻房。
张清送到门口,道:“五哥,有什么办法见那位蔡姑娘一面?”
可千万别让他再遇见像苏妙华那样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了,他虽是武将之后,可喜欢的却是赵雨菲那样温柔贤淑的女子。
程墨道:“稍安勿躁。我已经用计,派人把蔡姑娘骗出来,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看就是。”
有程墨在旁出主意,张清才真正放心,当下陪笑道:“多谢五哥,事成之后,我送你十双谢媒鞋。”
吴朝风俗,为亲朋做媒,事成之后,亲朋会送一双鞋谢媒,所以张清拿这个开玩笑。
程墨笑道:“谢媒鞋就不用了,请兄弟们去醉仙楼喝酒才是正经。”
“没问题。”张清道:“只要亲事定下来,我不仅在醉仙楼请客,吃喝完再请兄弟们去松竹馆。”
松竹馆去年秋出了一位据说才情不在顾盼儿之下的头牌,兄弟们一直忙得团团转,抽不出时间,还没去见识一番呢,祝三哥早就放话出来,兄弟们谁也不许和他抢,谁和他抢,他和谁急。
“松竹馆?”程墨挑眉看他,道:“我倒忘了,其实祝三哥家里也有几位未出阁的姑娘。”
祝三哥祝卫乃是长春侯嫡长子,未来的长春侯。只是祝三哥之父祝亮生性老实,自祝三哥成亲后,便把庶务交给嫡长子,自己当起富贵闲人,所以祝三哥虽没有侯爵之名,却有侯爵之实。
长春侯退居二线后,闲来无事,便在脂粉堆里混,妾侍和通房丫鬟不知有多少。祝三哥同父异母的弟妹一个个地出世,十二岁以上,没有出阁的姑娘有四五人,十岁以下的程墨也不知有多少,只知最小的是过年前生的,还没满月。
两人都知,长春侯是二流勋贵,嫡出的姑娘安国公都看不上,何况庶出?所以两人才没有要和祝三哥结亲的意思。
张清也知道程墨拿他开玩笑,戏谑道:“祝家的姑娘容貌长得不错,如果五哥肯向我父亲提议和祝家结亲,我倒不介意。”
程墨是聪明人,要是肯去碰这钉子才怪。
“有道理,我这就和伯父说去。”程墨不肯服输,嘴上说得响亮,脚下走得飞快,走下台阶,翻身上马,早带着侍卫去得远了。
程墨和霍书涵到大将军府时,曾太医开的药刚煎好,霍显坐在榻前,亲侍汤药,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程墨没想到这个野心勃勃的丈母娘居然会有流泪的一天,不由多看她一眼,再问起霍光的病情。霍书涵已接过母亲手里的药碗,用银勺把汤药喂到霍光嘴里。
“说是头疼得厉害。”霍显叹着气,道:“你岳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好?”
霍禹、霍山、霍云都在榻前侍候,听见霍显这话,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程墨总觉得霍光是三高,极有可能是高血压,只是这个时代没有血压一说,又没有仪器可以检测,他先前曾劝霍光不要成天坐着不动,批奏折的间歇也得起来走动走动,特别是从书房到华庭,不要坐轿,最好能走过去,算是运动。只是霍光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岳母请放宽心,岳父吉人天相,自然药到病除。”程墨宽慰霍显道。
霍禹一直看程墨不顺眼,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找碴,难得今天碰上,便冷笑道:“不痛不痒的话谁不会说?你要真有本事,怎么不为父亲寻找一位良医?太医院那些人,一个个都是饭桶,只会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