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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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确实这么说过,在大将军府的设备装好后,试供暖,霍显一见屋子里任意角落都暖融融,房间里没有炭味儿,又不用提前烧炭,大为高兴,把程墨狠狠夸了一顿,又当着女儿女婿的面,嘲讽丈夫跟不上潮流。
霍光在女儿女婿面前下不来台,当场黑脸。
程墨便说了这一番话,把他老丈人面子圆回来。
苏执听着更加不是滋味,合着现在程墨说什么是什么,我这跟着你走的反而什么都不是?他还不敢露出真实想法,勉强道:“看来这设备真不错?”
“是不错。”霍光道:“你可以装一个。”
老大开口,不装也不成了。苏执那个郁闷。
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就算是摆设,文武百官也没一个会不开眼到晾了他,照例要去他府上走一趟,拜个年。
程墨过去的时候,他自然要说一说这事。
“丞相也感兴趣?”程墨道:“今冬只怕来不及了,算算工期,只能三四月装好,年末入冬时用上。”
这个年,文武百官拜年时,谈论得最多的便是这套供暖设备,就今天上午两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有五人向程墨表达了要安装的意愿了。程墨坚持按报名先后顺序安装,而不是按官位,苏执现在说,已经有点迟了。
苏执苦笑道:“无妨,无妨。”
要是他反应更快一点,传出大将军府要安装的时候,他也跟风,就好了,便能跟霍光同步。现在,反而落得里外不是人,不知霍光会不会嫌弃他反应不灵敏,百官会不会以为他被霍光抛弃,而轻视他?
程墨见他笑得极是尴尬,安慰他道:“今年时间紧了些,大部份人都赶不上,其实也没什么,出了正月,天气也该暖和了。”
“是呢,呵呵。”苏执干笑两声,道:“卫尉少年英雄,我们这些老家伙比不上啊。”
瞧这为人处事,哪怕他没有成为霍光的女婿,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吧?苏执心里感慨着,起了和程亲近之意,道:“我痴长二十几岁,卫尉要是不介意,不妨叫我一声伯父。”
程墨讶然,你不是庙里的菩萨,什么话都不敢说,什么事都不敢做吗?这样摆明要成为通家之好,不怕传出去他岳父有想法吗?他自然没必要得罪苏执,笑道:“伯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苏执提着心呢,就怕程墨自以为是霍光的女婿,没把他放在眼里,当面拒绝,听程墨改口,笑容顿时灿烂起来,道:“五郎,岂敢,岂敢啊,哈哈。”
第391章 苏家有女初长成
程墨告辞,苏执以丞相之尊,亲自送到门口,不顾在门房等候的官员眼珠子掉了一地,亲热地拍拍程墨的肩膀,道:“五郎,听说你煎得一手好茶,得便可要请我饮茶啊。”
这就是约下次面谈了,程墨笑道:“一定。”
所谓的煎得一手好茶,说的是程墨带到吴朝的清茶,现在喝老式煎茶,会被人笑话。这茶带有程氏烙印,苏执此举有接受程墨新派作法的暗示。
程墨走向台阶,向苏执抱拳道:“丞相留步。”
大过年的,路上车来车往,丞相府面向大路开府,有马急驰而来,程墨并不在意,可这马直冲丞相府门前的栓马柱,马上骑士堪堪距程墨一步之遥勒住马匹,还是把程墨吓了一跳。
马上跳下一个英姿飒爽的大姑娘,约莫十七、八岁,一头如墨长发扎成马尾,在她脑后晃荡。
“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挡在这儿?”姑娘一瞪旁边的程墨,老大不乐意,率先发作道:“走路也不带眼睛,要是我手脚慢点,你就被马踏伤了,知不知道?”
程墨好歹是列侯、九卿之一,这两年到处受人尊重,谁敢对他这么不客气?何况这姑娘闹市纵马,急驰而来,差一点点就撞到他了。
阳光下,姑娘光洁的脸庞因急驰而布满潮红,杏眼圆瞪,很是不满程墨像木头一样杵在这里。
能在丞相府门前这样无礼,来头定然不小。程墨有心逗她,以手捧胸,“哎哟”一声,道:“疼死我了。”
马头离他胸口不足半尺,要说被马头撞了,倒也说得过去。
姑娘一点同情心也没,白了他一眼,埋怨道:“你怎么不长眼睛?我一人一马这么大个,你就没看到?我看,你是故意赖我的吧?”
我去,哪里来的蛮横姑娘!程墨心里气笑了,故意两眼一翻,向后便倒。他当然没倒在地上,而是被一人扶住,耳边传来苏执喝斥的声音:“妙华,不得无礼。”
那叫妙华的姑娘不服气地道:“他不是一身武将的服饰吗?怎么这样不经吓?我看,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看出他身着卫尉的服饰,居然还敢如此无礼,程墨决定教训她一下,任由苏执扶着,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更是双眼紧闭,做出晕迷状。
黑子牵马站在石狮子那儿,不知程墨是否真的被撞,把马缰交给同僚,过来扶他。
苏执见程墨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先对门子道:“赶紧去请太医。”又对黑子道:“五郎受了惊吓,老夫想请他入内歇息。”
黑子是侍卫头领,他只能征得黑子的同意了。黑子不知程墨生死,只好抱拳道:“小的遵命。”
苏执招人抬了软椅过来,再对一脸不屑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苏妙华道:“去我书房跪一个时辰,不到一个时辰,不许起来。”
苏妙华不服气地道:“父亲,你没看出这小子装死吗?喂,你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装死真的好吗?”
最后一句是对程墨说的。
原来是苏执的女儿,难怪敢这样无法无天,只是苏执一心当庙里的菩萨,却不知为何生了这样一个会闯祸的女儿?程墨好奇心起,却不好真的被抬进府,由太医诊视,一挺后腰,站直了身子,笑道:“我没事。”
苏执见程墨“醒了”,脸上堆满了笑,致歉道:“小女无知,五郎别和她一般见识。”又对苏妙华喝道:“这位是永昌侯程卫尉,还不快上前见礼?”
自苏华妙下马到现在,他都是一副严父的样子,只是苏妙华并不怕他,撇了撇嘴,道:“就他?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能保护陛下吗?”
最可恨的是,居然装晕,而且自己还没看出来,以为他真晕了,害得自己被父亲罚跪。
“你这孩子。”苏执说着,挥手要打女儿。
府门前人来人往,门房里坐了不少递贴子等候拜见的官员,还有不少马车到来,有人刚好掀了车帘准备下车,苏妙华这么大的姑娘,要是当街挨打,脸上哪里挂得住?程墨忙拦住,道:“伯父切切不可动怒,我不过是与令爱开个玩笑。”
苏执也并不是真要打爱女,趁势收回扬起的手掌,道:“五郎有所不知,小女顽劣得紧,实难管教。唉,也不知谁家倒霉,才会娶她为媳妇。”
有你这样说女儿的爹吗?程墨瀑布汗,干笑道:“伯父说笑了。”
苏妙华狠狠瞪了程墨一眼,跺了跺脚,“蹬蹬蹬”进府去了,可见提起婚事,说中了她的软肋。
果然,苏执叹道:“不瞒五郎说,小女年已十八,倒也说了几个婆家,每次刚交换庚贴,她便跑到婆家,找到未婚夫婿,喊打喊杀,非逼着人家把婚事退了才肯罢休。你说,这样怎么嫁得出去?”
程墨大奇,道:“令爱为何如此?”
难道她性取向有问题,不喜欢男子,喜欢女人?程墨在心里小小八卦了一下,决定以后有机会打听一下,这位苏姑娘有什么嗜好。
苏执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她说非英雄不嫁。你说,这太平盛世,哪来的英雄?”
乱世出英雄,太平盛世,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英雄没有用武之地,看来这位苏姑娘得空等一辈子了。
程墨却觉得这只是她的借口,搞不好这人真的性取向有问题。他自然不会说破,笑着安慰苏执:“想必令爱有心上人,伯父不妨耐心问问。”
“如果她真的有心上人就好了,只怕是想当老姑娘,不愿意嫁人啊。”苏执说着,一把攥住程墨的手腕,道:“五郎,羽林卫多英才,你看可有年龄相当的羽林郎,与小女匹配?”
程墨不动声色抽回手,道:“这个,倒没注意。”
苏执却像迷雾中看到一丝灯光,重又攥住程墨的手,道:“还请五郎帮帮忙,我感激不尽。”
羽林卫中多的是年轻男子,身份尊贵,配苏华妙这千金小姐,倒也门当门户。可这么凶悍的女子,程墨一万个不想招惹,只是推托。
苏妙华哪知道她爹又在为她找媒人?气冲冲去了书房罚跪,一边盘算着怎么出这口恶气,是把程墨打一顿呢,还是把程墨打一顿?
第392章 求婿心切
张清大年三十回京城,陪父母过了年,和兄弟姐妹相聚,又应酬了三姑六婆,今天总算抽出时间到永昌侯府,和程墨说起工匠的情况。
两三个月来,外地的工匠陆续赶来报告,人数急剧增加的同时,做为作坊的大院子也不够用了,程墨已让他就近买几十亩地,扩大作坊的同时,建房屋把工匠安顿下来。
张清第一次管这么多人,提起工匠,兴奋得脸庞发光,道:“……除了第五级,就是那些宗师级的匠人之外,其余四级我都提拨一人出来当管事,这样易于管理。”
这件事他之前写信征询过程墨意见,程墨也正有此意,回信同意了,现在两人会面,他顺便再提一次。
程墨刚要说话,外面黑子暴喝一声:“谁?”
永昌侯府虽不是铜墙铁壁,但防范很周密,到处遍布明岗暗哨,有谁能悄悄掩了过来,而无人发觉?
程墨和张清对望一眼,屋顶上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程五郎,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听着好熟。程墨道:“出去看看。”和张清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只见书房对面耳房的屋檐上坐一个梳马尾辫的姑娘,两条大长腿一晃一晃的,垂在空中。
屋檐下,两排侍卫长剑出鞘,严阵以待。
苏妙华跪满一个时辰,马上出府来找程墨算帐,她不走寻常路,自然不屑于递贴子等通报,直接飞身上屋顶,一路寻找过来,居高临下之际,见这处房屋花木丛中、柱后,到处有侍卫,料定此处非寻常的屋子,想潜伏下来察看,不想被黑子发现了。
“程五郎,你这个怂货,怎么不敢出来?”她扬声吼了一嗓子,见程墨没现身,于是嘲笑道:“胆小鬼。”
程墨暗暗摇头,就你这脾气,难怪你爹会担心你嫁不出去。
张清奇道:“谁啊?”
这姑娘好剽悍。
程墨道:“苏丞相的千金。”
“……”张清目瞪口呆,丞相千金,难道不应该娴淑端庄么?怎么不仅爬上屋檐,还出口伤人,状如泼妇?
黑子见苏妙华贬低程墨,怒道:“姑娘私闯府邸,是要行刺吗?”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当成刺客抓起来。他手一挥,身后的侍卫长剑整齐划一地虚劈三下,破空之声大作。
苏妙华料定程墨看在老父面上,不敢把她怎么样,才如此无法无天,见到黑子等侍卫的阵势,吃了一惊,道:“程卫尉呢?叫他出来见我。”
黑子不客气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家卫尉日理万机,哪有空见不相干的人?”
苏妙华扬声大叫:“程五郎!滚出来!”
程墨没好气地道:“嚎什么?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这样没规矩,难怪你父亲要罚你了。”
苏妙华只顾和黑子说话,全然没注意对面廊下站着两个长身玉立的青年,这时循声望过去,发现程墨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手一按屋瓦,便跳了下来,道:“你害得我被父亲责罚,我跟你没完,只好打你一顿出气。”
程墨翻了个白眼儿,道:“黑子,去请苏丞相过府,把女儿带回去管教。”
苏妙华只比程墨小三四岁,两人算是同龄人,被程墨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怒道:“我说你怂,你还不认?有事没事就会告状,算什么好汉!”
谁要做好汉了?程墨不理她,催促黑子道:“快去,快去。”
黑子交待副手和侍卫们保护阿郎安全,急步出府,骑马飞奔而去。
程墨对苏妙华道:“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你这样,不像女孩子,像强盗,知道吗?”
说完,也不管她高不高兴,和张清一起进屋,不再理她。
苏妙华要闯过去,被侍卫们拦住,气得在外面骂程墨:“怂货,你有种就跟我决斗。”
来来去去就这两句,程墨哪去理他。
张清听着院子里阵阵叫骂声,惊吓道:“这姑娘说了婆家没?谁受得了她?”
程墨笑道:“她还不想嫁呢。”
张清突然定定看了程墨两息,道:“她不会看上你了吧?”要不然为何跑到这儿骂街?张清越想越对,好心提醒:“你可不能娶她啊。”
程墨见他说得认真,哈哈大笑,道:“你想什么呢?”
笑声远远传了出去,苏妙华听到,更为恼怒。程墨不是敌人,她不好真对侍卫们动手,真的快气爆了。
其实以她的武功,也不见得能打赢一两个侍卫,不过侍卫碍于她的身份,真动起手来,也不会全力以赴就是了。
双方对峙时,苏执飞马赶到,不及通报,在黑子陪伴下急急进来,先喝止女儿,道:“你再这样无法无天,我一定把你送回老家,永远不许到京城,以后也在老家出嫁。”
苏执老家在涿县乡下,在老家出嫁,极有可能嫁给一个目不识丁的田舍汉。苏执实是气坏了,才会以此相威胁。
苏妙华见父亲动了真怒,不敢再说,只是嘟着嘴。
程墨听说苏执来了,和张清一起迎了出来,行礼道:“丞相到来,有失远迎。”
苏执拱手还礼,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看张清看,道:“这位小郎君好标致,却不知是谁?”
张清虽不及程墨妖孽,却也长得仪表堂堂。
程墨笑道:“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