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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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中,谁不知道罗安得罪过程墨?程墨青云直上时,罗安在羽林卫的日子便艰难起来。程墨并没对他做什么,可大家都疏远他,更有一些人常常借故讥讽他。
他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常担心程墨收拾他,借口祖母病了,要在祖母跟前尽孝,辞了羽林卫这份差使,自此深居简出,不与往日同僚来往。
而靖海侯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有人问起时,更是以:“孩子们打闹,不必当真。”揭过去。
第346章 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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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遍请勋贵那天,靖海侯也去赴宴,不仅去了,还抢着报名安装供暖设备,那天的名单上,他排在第二位,好象派刺客刺杀程墨的是别人,不是他。
刺客的事,程墨追查一段时间,最后所有线索全都指向靖海侯。干掉一位列侯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必须有正当理由,如谋逆;还必须有皇帝支持,如皇帝说他谋逆,才能办到。
昭帝当了十多年皇帝,一直没有亲政,现在刘询在位,政事由霍光把持,他还得故作大方,公开表态,说奏折先送到霍光那里,待霍光朱批后,再送到宣室殿。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墨只能按兵不动。靖海侯以为程墨查不到幕后指使,干脆当没这回事,程墨没封列侯前,偶尔遇见,他总是摆出一副长者的嘴脸,说什么“十八郎和五郎同在羽林卫,五郎就跟我的子侄一样。”
直到程墨封列侯,他才和程墨互相见礼。
刘询登基后,他倒想巴结程墨,派人送了两次拜贴试试水,程墨都以在宫中轮值为由,没见他。过年朝拜时,两人在宣室殿相遇,他依然当没这回事,笑眯眯和程墨说话,也没提上门拜访的事。
程墨有时候怀疑他的脑回路不是人类,好在罗安不像他,比较正常,知道羞耻。
武空怀疑刺客是罗安派的,对靖海侯府的人便冷冷淡淡,这时恨恨道:“要我说,这设备,不给他装。”
就晾着他,满京城的勋贵公卿都装了,就不给他装,让他依然烧炭去,让他成为京城的笑柄。
程墨笑道:“我也这么想。”
武空心中一动,道:“这规划得有个人管吧?不如我负责这个。”
现在是要在全城安装供暖设备,必须预埋管道,而要预埋管道,必须预先规划,要不然以后做到哪,挖到哪,三天两头把路面挖得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跟现代某些部门有何不同?
负责预埋管道这一块的监工,需要一个有大局观,熟悉城市规划,懂土木建设,又谨慎小心的人。武空对京城很熟悉,生性谨慎,还没开始行动,便先想这件事做后有什么后果,这样的人,恰恰适合这个职位。
至于需要懂土木建设,给他找两个高明的匠人做副手就是了。
程墨正有此意,要不然也不会问他可要挪位置了,自然一口应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武空认真道,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在羽林卫五年了,混了五年资历,一直没找到机会调动,吉安侯凡事不出头,事到临头,谁会帮他?这两年看程墨做事随心,青云直上,他不知多羡慕呢。
程墨道:“你找一座院子,不用太大,地点要好,我们做为公庑。”
公庑就是办公室了,程墨是卫尉,公庑在未央宫南边,进出宫禁需要验腰牌,并不是谁都能进的。他总管这个工程,需要打交道的人很多,勋贵公卿不能随便进宫,那些工匠更是不可能进宫,所以必须在外面有个指挥所。
武空应了,问清楚要求,道:“我即刻找去。”
程墨叫住他,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还挂在羽林卫,我另外安排人替你轮值。”
也就是说,他以后不用进宫轮值。
武空心里欢喜,难得地咧开嘴笑,吉安侯走进来的时候,刚好见儿子笑眯了眼,不由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程墨和武空一齐站起来,武空把程墨要他参与到供暖工程的事说了。
吉安侯大喜,道:“当真?现在很多人都想跟随五郎,五郎仁义,你得好好谢他。”
有工程,就有油水,古今皆同。就算没油水,不也有功劳吗?以后要升迁,也是一分实实在在的功劳。诏书一下,脑袋瓜子灵活的,都跑到永昌侯府递贴子送礼。
他要不是喝醉了,武空一回来,早就让武空去找程墨了。他刚才还在想,等会儿求求程墨,没想到他还没开口,程墨却主动提出来,这份恩情,可就大了。
武空少不得再郑重行礼道谢。
程墨赶紧扶他起来,道:“我们兄弟,何必来这些俗套。”
吉安侯还是再三道谢,道:“亏得你在宫中轮值,要不然定然被晋安侯、淮安侯等人烦死。”
程墨微微一笑,道:“伯父打听得可真仔细,到我府上递拜贴的,还不止这几人。”
还有很多官员,也盯上这个工程了。
吉安侯老脸一红,呵呵笑了两声,道:“我酒量浅,偏又喜欢喝两杯,这不是一喝就醉嘛,也没打听什么。”
其实他酒量浅是真的,喜欢喝两杯却是借口,不过是心里高兴,喝两杯,然后两杯就醉了,一觉睡到这时候。
程墨笑道:“今天来找伯父,有一件事相托。伯父不妨上书,请求陛下保重龙体,在宫中安装供暖设备。”
吉安侯张大嘴,怔了一息,一拍大腿,道:“这主意好。五郎,你这是把一份功劳送到我手里啊。”
大家都想着这么大的工程,怎么捞一份功劳,却没有人想到,皇帝也是人,皇帝所住的未央宫也需要供暖。如果连贫苦百姓都住在暖烘烘的房子,只有未央宫一到冬天便冰冷刺骨,只能靠炭盆取暖,那是多么的大不敬?何况程墨说了,烧炭取暖,是有毒的,一不小心便能让人死得无声无息,谁都可以死,唯独皇帝不能。他这奏折一上,必然龙颜大悦。说不定皇帝记住他了呢。
简在帝心他不敢想,只要皇帝偶尔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便行了。
“五郎,大恩不言谢。”吉安侯双手紧紧握住程墨的手,大有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之感。
程墨装作端茶杯,把手抽出来,道:“伯父不妨明天上书。”
“好好好,四郎,你陪五郎说话,我现在就去写奏折。”吉安侯激动得不行,一刻也不愿意耽搁,叮嘱武空几句,大步走了。
武空不好意思道:“我父亲就是急性子。”
他从小到大,印象里的父亲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从没见过这样急切的父亲,真不习惯。
程墨笑道:“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哪里是急性子,不过是生怕好事落在别人手里罢了。
第347章 掳人
霍光几案上摊着吉安侯的奏折。
又是吉安侯,他到底要干什么?霍光火起,卷起奏折,放在一旁。
刘询在宣室殿等了一天,把内侍送来的奏折翻了再翻,依然没有找到那封上书奏请在宣室殿装供暖设备的奏折,只好让小陆子去问程墨,有没有安排人上书。
“没有找到这份奏折?”程墨蹙眉,道:“确定所有奏折都送来了吗?”
奏折必须经过霍光批示,会不会被他留下?
小陆子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陛下让我来问问,可有哪位大人上书。”
程墨跟他相识日久,知他资质平平,刘询用他,不过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也不跟他细说,道:“我走一趟吧。”
刘询找了半天,找的什么,小陆子没搞清楚,见程墨肯亲自去向刘询说明,很是高兴,道:“多谢侯爷。”
程墨到宣室殿,帮着找了找,确实没有吉安侯的奏折,道:“陛下不如让人过去问一声。”
刘询犹豫了,要是问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霍光面前?
他现在是受气小媳妇,还没熬成婆,程墨理解他的心思,道:“这件事交给臣吧。”
刘询点头,道:“有劳大哥了。”
于是,接下来,淮安侯、晋安侯、武恩侯、兴安伯等人不约而同上奏折,要求未央宫装供暖设备,会昌伯无意间听说此事,想着自己好歹是程氏家主,怎么也得用行动支持程墨一次,于是跟风上了一封。
霍光很生气,奏折统统留中。
这么多天过去,他还歇在书房,开始是赌博气,现在却拉不下面子,霍显没服软,他哪能回华庭,那不是认错了嘛?
霍显也很生气,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住书房,敢情是要跟我分房睡的节奏啊。
两人僵住了,只是苦了身边服侍的奴仆。
这会儿霍光回到书房,越发觉得宽大的书房冷冷清清,心里一团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不语见他独自坐了半天,没动弹一下,很是担心,吩咐身边侍候的人用心些,自己来找程墨。
程墨和张清在书房说话,不语突然从窗户跳进来,把两人吓了一跳,张清更是失声惊呼:“有刺客。”
程墨认出不语,道:“不是刺客,是我岳父身边的侍从。”
张清瞪了不语一眼道:“既是大将军的侍从,为何不走正道,非要翻墙跳窗?”
这人有毛病吧?
不语在屋顶没细听,恍惚听得一两句,估摸着两人在谈管子的事。他急着回去,不去理睬张清,右手快如闪电点了程墨的穴道,把程墨挟在肋下,飞身从窗棂跳到廊下,再跳上对面屋顶,消失在空中。
张清惊得呆了,待回过神,哪里还有程墨的身影?
“有强人掳了五郎!”张清带着哭音儿的声音回荡的院子里,把奴仆们都惊动了,纷纷跑出来,赵雨菲听说程墨被掳,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霍书涵脸色苍白,倒还镇定,道:“五郎说这人是我父亲的侍从?”
张清跳脚道:“定是大将军的侍从起了反心,才会把五郎掳走,快让大将军发文,通辑这个强人,要是抓到,把这该死的强人千刀万剐。”
虽是着急,却没否认程墨确实是被霍光的侍从掳走。
霍书涵道:“备车,回大将军府。”连衣裳都没换,急急坐车出府。
程墨只觉胸前一麻,身子便被挟在肋下,跟着腾云驾雾起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此时不语已跃上屋顶。程墨听到自己的声音,见不语没点自己哑穴,想来没有恶意,接着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语从一间间屋瓦上飞跃而过,道:“阿郎和夫人僵持多天,你和姑娘怎么不劝一劝?我想请你回去,劝劝阿郎。”
原来是为了老丈人夫妻不和的事。程墨哭笑不得,道:“你让人传个口讯不就行了?用得着这样?快放我下来!”
难道你不知道这么高来高去的,很可怕吗?要是一个失手,我就粉身碎骨了。
不语显然没有程墨命悬他手的觉悟,道:“太慢。”
卧槽,你嫌太慢就这么掳我玩儿啊?程墨破口大骂:“你个混蛋,赶紧放我下来,要不然我杀你全家。”
不语哪去理他,自顾自看清落脚点,一路飞跃。
高空中,嘴一张,风直往嘴里灌,程墨骂了几句,只好闭嘴。
从永昌侯府到大将军府,坐马车大概小半个时辰,骑马会快一点,但在闹市中得控制马速,也快不了多少。这一来一回,加上换衣裳等通报的时间,大概得一个小时。不语如空中飞人,在鳞次栉比的宅院中“嗖”的一下飞过去,只用一刻钟就到回到霍光书房所在的院子。
他把程墨放下来,向程墨行礼赔罪:“姑爷,小的多有得罪。”
程墨身子不能动,翻了个白眼,他真心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不语赔礼毕,不知点了哪里,程墨觉得手指能动了,二话不说,立即一巴掌扇朝不语扇去。
不语不敢避开,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廊下婢女列成两排,却鸦雀无声,这“啪”的一声特别清脆,连霍光都惊动了,道:“谁?”
不语左脸火辣辣地痛,很快浮了五个修长的指印,却很快在门外应了一声:“阿郎,姑爷来了。”
霍光很意外。他刚才专心控制自己的脾气,没发现不语出去,突然听不语的声音在廊下响起,又说程墨来了,便道:“请姑爷过来。”
他正想把程墨训一顿呢,程墨来得倒巧。
不语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是暂时不能进去了,得把脸上的指印消了再说。
程墨狠狠瞪了不语一眼。
不语连连做揖,低声道:“你就帮阿郎这一次吧。”
他见霍光吃不好,睡不好,心疼得不行,早就想求程墨劝劝他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向老婆低头又怎么了?
他话声虽低,霍光却听见了,道:“你和谁说话?”
难道程墨不是在院子外头吗?
“和姑爷。”不语道,又朝程墨做揖。
这个时候,程墨不好不出声,只好道:“岳父,是我。”
没得他允许,程墨居然畅通无阻来到他书房门口,这满院的婢女仆从是摆设吗?霍光思忖,道:“进来吧。”
第348章 劝和
程墨安坐家中,和张清这个好兄弟说话,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有着朝服,也没有穿袍服,而是穿家居常服,不语突然跳窗进去,二话不说挟在肋下,跳窗就跑。现在程墨身上依然是那套在家里穿的家居常服,大致相当于现代的睡衣。
霍光见程墨穿成这样,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一向着家居常服不出内室,出了内室的门,必然衣着齐整,哪有像程墨这样,穿睡衣到老丈人家做客的?
程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苦笑道:“不语掳我过来,来不及换衣服,让岳父见笑了。”
并不是我对你不敬,而是你的侍从不讲道理,这黑锅,程墨坚决不背。
“不语掳你?”霍光眼珠子快掉地上了,道:“他为何掳你?”
程墨在几案对面坐下,很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