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军国-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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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忙碌,一个大商人的仓储不见得会比城主的少,虽然仓促之间来不及找到所有的库房,但是有精神力感应作弊的老罗还是在这座大宅院的地下收捡了不下于二十万立方的谷物、足有十几吨的坛装酒水、十几个大箱子装的金银珠宝……甚至还有百多套唐式铠甲,后者的来路不言自明,可见之前的杀戮也没什么冤枉可言。
老罗收拢物资的时候不需要人跟随,他身边的亲兵们也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自己将主有些秘密,所以在配合上是没有问题的。
等老罗从无人仓库出来的时候,除了骑兵校的士兵,这个占地几十亩的大宅院里已经没有什么活人存在了,原本被解救的汉人奴隶都被遣送到了东门附近旅馆据点。
“将主,去下一个地点吗?”守卫仓库入口的奥尔基恭敬的询问道,每次见到老罗的手段,他总是恭敬的守在一旁,从不开口发问多言多语,并小心的帮老罗保守秘密。
对于他来说,跟随一位强者哪有跟随一位神明来得荣耀?没错,在奥尔基心中,老罗就是神明。
“叫战士们都撤离去门口戒备,我的公爵留下,等我出来就去下一个地方!”老罗看了一眼身边的心腹,吩咐了一句彼此都明白的话语。
是的,彼此都明白,但老罗从不解释,也不需要解释,谁都有秘密,他不会去探寻手下的过往秘密,也不容许别人来窥探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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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好吧,感觉写书像在打单机游戏,没有反馈,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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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浪战(七)
即使是来自千年后的老罗,也不得不为自己的收获感慨。
连续走了七处豪商住处,他收获的粮食已经超过了七十万立方,虽然种类不同,甚至有的还是带壳的麦粒。粗算一下,即使平均三个立方一吨,这些粮食也有了近二十三万吨,假设里面保存不善虫吃鼠咬的,除去个零头三万吨,也还有二十万吨,这个数字什么概念?假定大肚汉很多,按照每人每天吃两公斤粮食的平均值,至少能够一万人吃五十年的。
也就是说东行队伍四万多人十几年的粮食都不用愁了。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四万多人总要有繁衍有死亡,粮食也有发霉坏掉的说法,光吃粮食也会把人的胃口吃倒。而且还有一点,马匹之类的消耗实际上比人还要大,虽然不是总要给马吃谷物,但是战马却不能只吃牧草的。
老罗是有些高兴也有些糊涂,因为收获太大有些晕晕的。
前几次客串盗贼的收获比这个值钱多了,但他却从没这么兴奋过,因为金银财宝本身其实用处不大,并不是不可或缺的,而食物却是人生存的基础,没有食物再多财宝也只能饿死,除非这个世界有什么吃石头就能吃饱的超人,或者能像兔子一样吃草啃树皮的家伙。
悠悠然带着一众亲兵在夜晚的赫拉特街面上横晃,老罗也感觉自己有点太嚣张了,比起后世抢劫银行的大盗,自己这算什么?打劫一座城市?
如果这样也算战斗,是不是有点放浪形骸?
娘的,史书上都说东方的大族或者大商们喜欢囤积居奇,看来不单是东方的人如此,这中亚的土鳖们也是一个德行。
好吧,抢劫进行时,才进行到一少半,还有至少十家在等着老罗光顾。
周围隐约可见四周还没有熄灭的火光,好在这个城市的建筑多是土石结构,老罗的手下们下手的地方又是富人区,中间隔着至少十米的通道,所以火势不至于弥散开变成火烧连营的态势。
城外乱成一团,六部营帐的士兵互相厮杀,因为怕有诈守城兵根本不敢开城门,城内同样一团乱,有名的几个地方连同城主府都是火光一片,只有安拉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内部争斗,守城的将军可不想掺合进去,这种事儿又不是没有过。
站在城墙上的守卫兵们向城内张望,隐约的火光中,黑夜里纵马穿街走巷的老罗一行人都被当成了某个突厥贵族的私兵。
好吧,这种状态的老罗一行人其实更像赫拉特城内的巡防兵,只不过他们的行动路线有些诡异。
计划目标第十四个宅院,宅院内火把通明,那噶和金骞站在宅院的正中,他们的身后是三十几个持刀或者弓箭警戒的骑兵校士兵,他们的对面同样站着一队人,只不过却不是骑兵校的人,头上缠着黑色头巾,身上穿着空出右肩的半身甲——这玩意儿是为了方便使用弓箭的,他们的手中同样持着弯刀。
“吉洛德大人,我的同族队伍过来了,要求我们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去。看在大家多年的交情上,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说话的却不是那噶,也不是金骞,而是曾经面见过老罗的严嵩明,在老罗面前一口雅言的他,对着外人却是一口的“俗话”。
“嵩明先生,留在我突厥不好吗?你在我府中也有八年了吧?自从我把你从维吾尔人手中救出来,可从没亏待过你!”与严嵩明对话的吉洛德是个有一脸长胡子的硬朗面孔,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候应该也算得上高大魁梧,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不起眼袍子,偶尔火光映衬下,才会让人注意到上面刺绣的银色暗纹丝线,这是一种低调的华贵。
没亏待自己?严嵩明暗道,确实没亏,自己还活着。但是这么多年帮助对方管理奴仆,调节是非,怎么也还清了当年救助的情分了,但是这种话他却说不出口。他这会儿有些暗恨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心软,只想告别辞行,结果把救助自己的人都拖累进来了。
严嵩明不说话,那噶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用一口不甚流利的汉话喝道,“告别结束了,严,我们走!哪个敢拦,杀了他!”
那噶的话像在干燥的木柴堆里面扔了一把火,顿时对持的骑兵校众战士都横刀弯弓。
“看你们哪个敢动?!”长胡子吉洛德当然不会在自家的宅子里向外人示弱,也给左右的护院侍卫下令。
两方人再次对持了起来,倒是那噶身边的金骞机灵多了,一只手背在身后做了几个单手的手势,很快守在远处的斥候有几个目光灵醒的发觉之后,悄悄地转身走了。
前文说过了赫拉特城没多大,老罗又带着几个人始终在富人区行动,所以消息很快就到了他的耳朵里。“唐四,你是说那噶、金骞还有那个严嵩明一起都在十四号被缠住了?”
“是的,将主。那个严嵩明迂腐得很,本来把人都救走也就好了,他非要当面和对方道别一下,如果不是那噶都尉到场,恐怕金骞曲长还有十几个兄弟都要被……”
“奥尔基,给他一匹马!”老罗有些恼火,最烦这种不按计划行事的人,“唐四,你在前面带路,快走!”
“是,将主!”根本就不必多余的话语,能做斥候的多数都是机灵鬼,唐四翻身爬上亲兵指点的一匹马,双腿一夹马腹,直冲十四号地点而去。
十四号地点的主人吉洛德是个粟特人,据说原本是唐时记载的康国后人,现在和突厥土库曼部的关系拉得很近,老罗本来的计划就是有严嵩明做引子,把汉人奴隶都救出来,不干涉吉洛德的家族,也算是分化他和突厥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个词汇其实很讨厌,至少老罗不喜欢但是。严嵩明或许是个有情有义的读书人,但是干涉军队的行动计划是绝不能容许的,老罗在后世的时候就是最讨厌文职官员对军队指手划脚。
飞奔的马匹在无人的夜巷里面跑得很快,老罗带着奥尔基从正门潜入,其余人却是直接攀墙上了房顶。
看到远处的庭院里黑压压对持的一群人时候,老罗听到了一个充满着傲慢的类似后世西疆人说汉话的声音,“大唐已经亡了,如今的汉人控制的疆域还不如大唐的一半,东方已经没落,正是我草原部族兴盛的开始,严兄弟留在我这里才大有作为,怎么能说走?”
显然这是那个吉洛德在大放厥词,老罗哪里容得了这个,直接上前站在了那噶的身体侧后方,“你是吉洛德?你想阻挡我的人离开?”
老罗才不会和对方辩论什么民族的兴盛衰亡,相对于口头争锋,他更喜欢用做的。
“你是谁?”老罗比那噶还要高壮的身材外加他的话语,顿时引起了吉洛德的注意。
“我在问你话!你在阻挡我的人离开?”算是照顾严嵩明的自尊,老罗勉强重复了一句,不过他在说话的同时,用手在那噶的手臂后面轻轻推了推,那噶则用同样轻微的动作点了点头。
“你是汉人?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你主导的吧?干脆你也……”不能不说吉洛德确实有些胆魄,不但没有被老罗的气势吓住,反而在言辞里开始威胁老罗。
“留下这个老家伙,其他人全部杀!”老罗才不管对方的话有没有说完,对方说出头四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不老实,等他说完老家伙的时候,手里的飞刀已经穿过了对面持弓的四个人的喉咙。
当他说完杀字的同时,对面的弓手已经全部捂着喉咙倒地,那噶在老罗杀掉第一批四个弓手的同时就扑了出去,狼牙锤开始旋风一样飞舞,老罗身后房顶上亲兵的弓矢直扑远处……
金骞的反应同样不慢,一把抓住吉洛德的长袍把他曳倒交给了身后的斥候,然后弯刀直奔吉洛德的左右侍卫……
兔起鹞落说的就是这个了,兵法中的疾掠如风也是这个道理,打的就是敌人措手不及。
只是在场的康国后人吉洛德还有他府中的侍卫们哪里想得到这个?即便有想得到的也根本来不及行动,有行动反抗能力的弓手们反而第一时间被老罗弄死了,站在前排对持的几个拿着弯刀自负武勇的家伙又怎能抵抗那噶的蛮力?何况这个黑家伙手里拿的还是全是尖刺的重兵器?
瞬间爆点说的就是这种场面,不同于很多所谓艺术画面,这种场面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满地的鲜血不说,还有已经很难看出名堂的身体碎片,以及不知道谁人的白色脑浆,曾经以为自己久经战阵的吉洛德再也承受不住了,愤怒惊惧畏缩恶心悔恨等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找上了他。
自己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人?
唐人?大唐已经灭亡了。宋人?宋人没有这种魄力,即使他们的将军处事也是缩手缩脚的。契丹人?契丹人可没有这样精锐的群体,否则早就完整的占据东方了……
究竟是谁?难道是前些天在哈里河边灭了阿卜杜马苏德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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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康国,又名康居国,是唐高宗李治时期内附的属国之一,当时要求内附的一共有九个,所以在历史上统一被称作昭武九国,康居国为首,位于阿姆河与锡尔河之间,祖上是月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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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询了一下本书没能签约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点击率不够,收藏数过低……本质上或许还是推广的原因。哪位书友方便的话向朋友推介一下吧,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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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浪战(八)
“求你们饶过我的家人……”
“求你们不要再杀了,老严,不,平璋先生,是我的错,帮我求情……”
一刻钟之前还一副从容的在侃侃而谈说东方汉人如何如何的吉洛德已经彻底崩溃了,鼻涕眼泪沾染了下巴的胡子上,再没有先前雍容尊贵的上位者姿态。
严嵩明望了望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几个汉人奴隶,再看看鲜血的地面和就在不久前还气势高昂的这个宅院的护卫,低头沉默不语。
时刻关注着整场变动的老罗自然注意到了这点,稍稍收了一下下颌,算是点头吧。虽然他对严嵩明这个人的第一印象不错,但如果这个严嵩明不识好歹的还要为对方求情,他或许会饶过几个人,当今后将绝不容许这个书生待在自己队伍里。
无他,屁股坐歪了的人才比庸才更要不得。
至于这个痛哭流涕的吉洛德的表现倒是很好理解,面对杀戮不动声色或者故作激昂的人也不是没有,反差这么大的更是太平常了,不过是装腔作势的纸老虎罢了。
老罗考虑了一下,对看守吉洛德的亲兵向下挥了一下手,亲兵抓着吉洛德的后颈快速一扭,眼睛可以看到自己后背的吉洛德再没了声息,也没了泪水,平静的如同所有倒在地上的同类一样,只不过没有流血,没有被分尸。
留下吉洛德的命实际上是留下了仇恨,老罗从不小看仇恨的力量,他本想在这片土地多埋几个钉子,或者说混乱的种子,也曾考虑过这个吉洛德,否则也不会只是救出汉人奴隶不造杀戮。但是,显然这位康居国的后代没有看清局面,居然和自己的手下刀箭对持,还害死了几个不明身份的汉人,弄伤了几个骑兵校的战士,那就没什么理由可讲。
严嵩明或者和这个吉洛德府邸的人有些情份,老罗可没有。
对于老罗来说,这个时期的不同族群之间没什么所谓传统友谊,后世的普世价值观更不适合这个时代,因为利益而合作或者因为利益而交恶才是是族群间交往的最大准则,如同后世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往一样,这个时代只不过更加没有拘束,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所谓国际公约,不同族群间的价值观都有很大不同,彼此之间的交流可想而知。
用一个文艺点的形容词来评价,相爱相杀一种戏剧性冲突的主体,那么这个时代不同族**往则是现在杀还是晚一点杀的问题,至于相杀的理由,很可能是一块草场,也有可能是一条河流,甚至可能是因为一块石头。
这并不奇怪,后世因为油田的利益,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还少吗?
好吧,说远了,以老罗手下骑兵校和斥候营战士的配合战术,吉洛德宅院里的护卫和家眷很快被杀戮一空,没错,包括家眷,这里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