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军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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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建议？”大长老有些不解。
“嗯，关于这个，我想问问大长老一个问题。”
“你说。”
“大长老，假设北方有许多的敌人拿着我这样的兵器，希望占领这里，您怎么应对？”老罗顺手指了指放在自己身侧的长刀。
“我……我们……”大长老沉思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到答案。
“杀了他们，赶走他们……”边上一个看起来很粗旷的长老等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结果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闭嘴，克拉努。”说话的正是大长老身边的马努哈。
“我明白了，谢谢，巴托尔勇士。”大长老站起身很是恭敬的对老罗说道，“巴托尔勇士，您是一位智者。”
“您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老罗感觉起身，心说这大长老真不一般，还以为要花费更多的口舌来说明呢。
“没错，您是位真心的朋友。”大长老点头回应老罗，然后顺手指了指马努哈，“我需要回去仔细考虑这个事情，我安排了族人和你交换需要的物品，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直接和马努哈讲。”
“好的，感谢您的招待。”
老罗看着转头回住处的一群马赛人长老，心里久久不平。聪明人哪里都有，这个大长老就很不一般，到底是能够主持族人跋涉千里移居的头人，丝毫不比后世的政治家们差。
………………………………
第十七节 交易
马赛人的营地里，长老们住的都比较近，大长老住处外面的空场，这会儿不管有没有参加上午大长老与老罗的会谈的长老们都到场了。众人或在低声的交流，或在一边讨论，有的人声音就比较大了。
“马努哈，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嗓门最大的正是火爆脾气的克拉努。
“巴托尔勇士不是说的现在的敌人，你没听明白。”
“我都听明白了，他说的假设，你懂什么是假设吗？”这个家伙肯定和克拉努有问题。
“你们说的都不对，巴托尔和大长老说的是派人出去学习的事情。”
“学什么，我又学不会……”
“没说要你去学，再说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去？”
“我年纪怎么大了？我还能一次吃掉半只羊呢。”
“……”
“你们啊，都闭嘴。”大长老听不下去了。好半天，哄哄嚷嚷的声音才肃静下来。
“先说巴托尔勇士假设的那个问题，假如有敌人拿着金属武器来攻打我们的部落，怎么办？”
“那就打呗，反正不可以再迁移了。”
“没错，我们打！”
“拿什么打？”
“长矛，投枪，什么不行？”
“咱们的投枪长矛怎么和人家金属武器打？”
“那也要打，不然吃什么？”
“那就是要靠人命来打了”
“那也要打，总不能投降吧？”
“胡说什么，问题是人打没了怎么办？”
“我们也要有金属武器！”
“和西边的部落交换好了。”
“如果他们不和我们换呢？”
“那……”
“停，大家说的不错，我们要自己做好的兵器，但是不会，怎么办？”大长老适时发话了，不然再讨论下去就会把火烧到老罗身上了，那可不是朋友的做法了。“所以巴托尔勇士说得对，我们要派人出去学，几年学不会，十几年总会有人学会的，然后就是我们自己的本事了。”
“哪有那么多的人啊？”
“又没说马上就去，”
“……”
大长老见众人还有的争论，对身边的马努哈说道：“马努哈，我的兄弟，你去接待巴托尔勇士吧，巴哈姆特不够，不要让他觉得我们慢待了他，记住要以最好的朋友来招待他。”
“最好的朋友？”马努哈虽然也是机灵人，但是还不是特别明白“兄弟，会不会过了点？他只是救了那噶而已。”
“不，救助那噶不过如同抓一只羊羔，今天他提醒我的建议才是最重要的，那是我们部族存在的未来。”
“好吧，我的兄弟，我知道你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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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这会儿可没想到马赛人的长老们已经吵翻了天，午后稍凉爽的时候；巴哈姆特就叫要交换物品的人聚集到了村子中央的小空场，营地里各家的女人孩子们热闹的把各自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什么样的东西都有，雕刻的动物雕像，狮子皮做的头套，光头的妇人们编织的木条篓子，牛角制作的号角，羊毛编织的毯子，宝石穿成的手串，亚麻织的布，甚至还有香肠果的外壳做的水壶，孩子捡到的奇怪的石头、树根……其实他们并不一定要和老罗交换什么，只是这个年代的人实在没什么玩乐的时间，尤其是那些整日都在忙碌的女人们，只是借着这样一个机会热闹一下，彼此之间交换一些东西就可以让她们心满意足了，至于孩子们，这个时候是他们的最爱……
老罗跟着巴哈姆特转了一圈，发现这样实在没办法最快交易到自己必须的东西，想着要早点见到马赛人所说的唐人，索性直接抓着巴哈姆特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取出鳄鱼胃袋做的口袋，倒出一些盐在手心给他看，“你看这个东西，你们需要吗？”
“这是什么？”巴哈穆特从来没见过细盐，“白色的沙子？”
“不，这是盐，调味的盐，”老罗不得不强调，“用手指沾一点尝尝你就知道了？”
“盐？”巴哈姆特用手指捏了一点放入嘴中，“真的是盐，居然一点不苦？”
“没错，这是细盐。”
“我不知道，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马赛人这个时候获取盐分大多是采集的岩盐，另外就是通过饮用牛血来补充盐分。巴哈姆特觉得这样的东西很珍贵，不敢擅自做主，毕竟他只是个初级长老，还是个只接触作战的初级长老“我去询问大长老……”
“大长老在忙，有什么事情？巴哈姆特？”马努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进来。
“巴托尔勇士的交易物品有我从来没见过的盐，白色的沙子一样的盐……”巴哈姆特直接走出了房子对马努哈说，顺便指了指跟上来的老罗手里拿着的鳄鱼胃囊口袋。
“马努哈长老，请看。”老罗直接把装了大约十几斤细盐的口袋递给了马努哈。
马努哈打开袋子，看到了满袋的细盐，急忙用手指捻一点进嘴尝，嘴巴蠕动了下，然后把袋子顺手放在身边的树藤台子上，问老罗“我年轻时候在闪族人那里见过这个，很昂贵的盐，这么多，至少可以换三十头牛。我想问问巴托尔勇士，您需要什么？”
“嗯……”老罗被三十头牛的开价惊得有点呆，知道细盐会是个好商品，但一点都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会这样的价值，其实他又不是商人，也不在乎这点东西能带来多少利润，关键只要找到需要的东西就好。索性老罗也不管细节，直接说道“我需要一些布，染色和没有染色的都要一些，还需要一些装水的器皿，如果有铁制的锅最好了。另外需要些零散的东西，比如亚麻绳子，熟好的皮子，羊皮牛皮都可以，亚麻丝线……”
马努哈身边有个瘦弱些的年轻人，拿着木炭在一张羊皮上写写画画，老罗看不到，但知道他应该是负责记录的人，看了看他，老罗对马努哈直言不讳地说：“马努哈长老，我不是商人，不确定物品的价值，这种盐我还有一袋，还有一些其他我制作的东西供交换，不知道是否足够换我需要的东西？”
“足够了，皮子器皿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其他的更是零碎，只有布和铁锅有点价值……”马努哈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凝重，“您是我们最真心的朋友，我们从不会让朋友失望。”
“好的，多谢，我会在这里停留两天。”老罗看了看马努哈，接着说道，“然后我要去东方的海边看看，希望可以尽快。”
“没问题，不过……”马努哈答应的非常爽快，然后却又有点犹豫的低声说，“巴托尔勇士可不可以多停留几天，大长老派人去了兄弟部落，希望可以同各部落的头人们商议一下您上午的提议。”
“还是不必了，这是马赛人内部的事情，我不适合说得太多。”老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意向，他又不想在非洲称王称霸，没必要在这里牵涉太多。“顺便问一下，上午您和大长老说的唐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遇到的？”
“哦，好吧，我们从不勉强朋友的意愿。”马努哈有些无奈地说道，“至于唐人，三年前，我们刚来这边的时候，曾有一次我们去海边见闪族的商人，见到过一次，据说他们就住在东边海港不远的地方。”
“海港？”这个词不像是马赛人的语言，倒像是阿拉伯人的词汇。
“是的，闪族人这么称呼，他们偶尔会坐一种叫船的东西来这边。”马努哈说的船这个词明显是阿拉伯语了，说着顺手指了指腰间系着的弯形匕首，“我们的铁锅细布还有我手里的这种弯刀都来自他们。”
“乘船的闪族人，你是说阿拉伯人？”老罗暗骂自己反应迟钝，听马赛人说了很多次闪族人了，居然没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北非的白人，而能到这边附近的就只有阿拉伯人了。
“没错，那些闪族人自称是阿拉伯人，喜欢穿遮住全身的袍子。”
“他们经常来这边吗？”
“那就不知道了，这几年我们的族人很少去东面和北面的，不过东边海港，嗯，就是海港那边有人经常在，那边很乱，吉库尤人，布须曼人，俾格米人，阿拉伯人……好多是被部落驱逐的人，他们像草原上的鬣狗一样。”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马努哈长老的消息。”老罗大体上心里有底了，这个时代东非和北方的地中海沿岸一样混乱无序，也庆幸自己在到达蒙巴萨之前遇到马赛人并获得补给和消息，而不至于面对混乱的蒙巴萨措手不及。
有了马努哈为老罗汇总货物，老罗就不再担心找不到自己的必需品。索性放开了心思，拿着自己制作的木制匕首锥刺甚至短矛还有一些小玩意儿诸如鳄鱼的牙齿，面包果壳制作的水囊等，和马赛人交换起感兴趣的小件物品。到了傍晚，老罗收集了一大堆的小东西，什么象牙、木雕、骨针、牛筋……甚至还和一大群妇人订购了几十个树枝编织的方筐——老罗打算整理戒指空间的腊肉之类的杂物，要不然里面快要乱的找不上头绪了。
薮猫花彪有点怕见陌生人，或者躲在屋子里，或者寸步不离地跟着老罗。年长的马赛人对它不感兴趣，却成了孩子们关注的焦点，也许以后马赛人会有饲养宠物的习俗，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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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收获
老罗来到这个时空的第十七天，从沙噶裕丛林走出的第四天。上午，老罗找来巴哈姆特把前两天猎杀后存进戒指空间的两头狮子剥皮，分割。巴哈姆特对狮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感到很奇怪。
“巴托尔勇士，这狮子是怎么死的？”
“你看这里，”老罗指着其中一头狮子的后颈，那里有一条很明显的痕迹，“来，伸手摸摸它的骨头。”
“喔，所有马赛人的神在上，”巴哈姆特摸着狮子断裂的颈骨，“它脖子的骨头全断了，巴托尔你的力气可真大。”
“这不算什么，只要一点技巧就可以了。”老罗真的不把这个当回事儿，要说凶悍，东北亚和北美的棕熊比狮子凶猛太多了，何况这两只不过刚被赶出族群的流浪狮子。
巴哈姆特一边指挥几个熟手的高级战士，一边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可能”之类的话。这一点老罗还真教不了他们什么，马赛人有自己的狩猎技巧，而且战斗习惯不是很容易改得了的。
“我说巴哈，你们对我的东西怎么来的不好奇吗？”老罗转移话题，顺便问下马赛人对自己物品来历的态度。
“没什么哦，对我们来说，只要知道您这样强大又神秘的战士是朋友就足够了，”巴哈姆特很随意地说道，“我们不会探寻朋友的秘密。”
“嗯，你们真的很不错，”老罗深感自己的幸运，感叹道“和你们做朋友真的是很轻松与令人高兴的事情。”
狮子皮委托马赛人帮忙熟去了，老罗忙忙碌碌地和其他人处理狮子的骨肉。
马努哈指挥着几十个年轻战士搬来了交换物品——五大卷白色细布，五卷红色细布，三十个张牛皮，三十张脱毛羊皮，十只羊皮水囊，五十个制作精美的香肠果壳水囊，三只大小不同的铁锅，二十卷拇指粗的亚麻绳子，几十个团成球的亚麻丝线，甚至还有一只作为礼物的珍贵的黑犀牛号角。
“巴托尔勇士，时间比较紧，能够准备出来交易的只有这些了”马努哈指着这些物品，另外单提了那只犀牛角，“这是一只黑犀牛的头角，是大长老送给您的礼物，这个犀角将是我们友情的见证，在野外，遇到困难的时候，吹起犀牛号角，只要听到的马赛人都会赶到汇合。”
“好吧，犀牛角我收下了，但是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多了？”老罗对物品太多了感到困惑，拿不出交换的东西啊，“两袋细盐可换不了这么多东西。”
“不，对于我们来说，细盐是健康的力量，买不到的。”马努哈很是诚恳地说道，“我们马赛人要想有力量只能喝牛血，或者用岩盐来煮食物。而岩盐又苦又涩，吃多了还会生病。”
“那也太多了，我真的用不了这么多东西。”
“不，这些物品一是用来交换，还有就是对您昨天提供的建议的感谢。”马努哈的态度很是坚定，“您的建议给了我们马赛人的未来，不但是我们部落，周围所有的马赛人部落都会感谢您。”
无话可说的老罗深深慨叹，后世没有真正与马赛人的部落交流过，不知道后世的马赛人是否还是如此坚守自己的本心，恐怕很难。难道说这个世界越发展，人心也会变得越加复杂吗？
人心变得越来越复杂，究竟是一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