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朝堂-第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屏住呼吸,宁远小心地伸手抹向沈听风的伤口。那是长长一条裂痕,虽然光线暗沉看得不甚明显,但抹药时却是毛骨悚然的触觉。因为流血太多,沈听风的裤脚已然湿透。血Y本该温热,可宁远触摸到的感觉却是一片冰凉,这里如此闷热,宁远抬头打量了一眼满头虚汗的沈听风,嘴唇嗫喏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抹药,尤其是给你心上人抹药,还是在这样一个私密的地方,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很旋旎的事情,但是宁远的表情看起来却格外的凝重,他咬紧牙关挑高眉毛努力移动手的时候,其实只是尝试让自己无视沈听风那道伤口的狰狞……
对,沈听风的伤口很狰狞。
深深一道裂痕横跨大腿,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宁远抹药的时候,手是有感觉的!厚厚一层药膏下面,能摸到她裂开来的皮R,再摸深一点,甚至能感受她的筋脉…………只要再深一点,一点点,沈听风的腿就废了!
宁远的,别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去,努力的让自己的动作更加轻一些。
不过效果似乎不大,沈听风似乎痛得不轻,从宁远给她抹药开始,就一直皱着脸。一手紧紧拉住宁远的衣角,嘴巴紧抿,时不时还发出几声闷哼。
宁远的力度愈发轻缓,在伤口上抹了一层药膏,又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效果。
很明显,神医的名号不是白叫的,药的效果很显著,不过刚刚抹上一会儿,沈听风的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原本泉水一样潺潺流着的血Y早已止住,看样子,暂时不会有什么变故了。
宁远刚想松一口气,沈听风的身子就蓦地往旁边一倒!
“听风!”宁远大惊。
“……没,没事。”沈听风干咳了几声,虚弱地笑笑,“只是流血多了,有些许头晕而已。”
“头晕就别说话了。”
宁远半扶半抱着沈听风,挪到了墙边。宁远看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安静的被绑住的的人,右手缓缓地抚上沈听风的头,然后缓缓下滑,落在她的脖颈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
“怎么了?”
“给你按按。”
正说着,宁远手中银光一闪,沈听风难以置信的看着宁远,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睡一会儿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宁远将沈听风妥善的安置好,然后转过身盯着那些大缸,冷冷的说道:
“还要我请你吗。出来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解的毒
“你睡一会儿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宁远将沈听风妥善的安置好,然后转过身盯着那些大缸,冷冷的说道:
“还要我请你吗。出来吧。”
密室内一片静谧,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轻轻回荡。
静静地等了半晌,一口大缸猛地出了清脆的响声,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缓缓地从大缸里钻了出来。
宁远见状不由的一愣,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漆黑如瀑的一头长有些许的凌乱,大而有神的双眼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白色的面纱外是吹弹可破的皮肤。如果是出现在江南烟雨小巷,或者是江上画舫的行船上,宁远都不会觉得奇诡,但是,这里,不知多深的地底下,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的大缸,一个密室里,真是…………
“唔,我明明已经藏的很好了!你是怎么现我的!”
只不过一闪神的功夫,这个奇怪的女子就猛地窜到了宁远的身前,宁远惊得下意识就往后倒退,宁远的余光扫到安静的躺在那里的沈听风,倒退的步伐生生的停了下来,宁远站在沈听风的前面,牢牢的挡住了那个女子的视线。
“喂,你这人,我问你话呢,你为何不答?”
宁远微微皱眉,总觉得这个女子的口音有些奇怪。
“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但是,你先得告诉我,你是谁?”
只见女子,耸了耸肩,皱眉道:
“你这个人真是好生无趣,明明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还非要多此一举的问一句。你们中原人说话都是这般拐弯抹角的吗?”
中原人?
“你不是中原人!?你是异族人?”
女子闻言连忙后退几步,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道:
“停停停!你该不会是想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废话吧。”
宁远一愣,摇摇头。女子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颇为孩子气的说道:
“那就太好了,我听这句话,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是你下毒的?”
“你看看你,又来了,你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非要问一遍呢?”
宁远看着这个女子一脸无奈的表情,顿时噎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宁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你就好,我找的就是你!”
“停!”女子又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笑眯眯的问道“就是你一直解我的蛊,对吧?”
宁远嗤笑一声,道:“看来你也有这个毛病啊!明知故问。”
“哎呀,这样,既然我们都是彼此想见的人,那我们就公平一点吧,一问换一问。”
宁远本来还以为这个女子会死不开口,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想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军事机密,问问也没什么,宁远爽快的答应了。
“好,那我先问!”
“随意。”
“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宁远愣了一下,皱眉问道
“就这个?”
“你倒是答啊!”
“宁远。”
“宁静致远,好,该你问了。”
宁远张口就想问这个女子关于沈云朝中毒的事情,但是想想,又怕打草惊蛇,话到嘴边,宁远换了一个问题。
“你们湘西的蛊毒,大概分为几种?”
没想到宁远话一问完,女子笑盈盈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宁远心里一惊,难道还是打草惊蛇了?
“你都不问我的名字!”
“…………”宁远咬牙“我乐意,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哼!好啦,难怪娘亲说你们中原人,古板,想问又不问。”
“…………”
谁想问你名字了!神经病!
“蛊毒分的种类很多,但是大概可以分为,控制类,杀人类,迷惑类。跟你们中原的毒差不多。就像我给你们下的这种,就是控制类,用子母蛊。”
“如此说来,这种蛊毒,只需要杀死母蛊就可以解了?”
“哎哎哎!不可以赖皮,现在该我问了!”
看着女子上蹿下跳的模样,宁远扶额,做了一个你说的手势。
“你是怎么现我的!我明明就有服药,还用蛊虫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和息率。”
“我是大夫,你就算再怎么掩盖自己的息率,我还是会有所察觉,何况,这个蛊人。”
宁远指了指那个被拴在一处的蛊人,“我同伴受伤流血,按理说她应该狂不已,可是事实上却是她几乎没有怎么动,这只能说明,这个房间里,有她害怕的东西!众所周知,中了蛊,尤其是到了这个地步的蛊毒,说这个人是人都有点勉强,她现在的思想应该已经完全是被她体内的蛊虫控制的,所以,她怕的其实也就是她体内蛊虫怕的,也就是你身上的母蛊。当然了,最最关键的就是,你吃的药应该是龟息丹吧。我做的。”
“………………”女子点点头“原来如此。”
“好,现在该我问了。我问你,如果是通过母子在孕期相传的蛊毒,这属于哪一类的呢?”
“哪一类都不算。”
“什么意思。你都还不知道是什么症状!”
“我刚刚说的那几类,都是一般常规的蛊毒,而你说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种,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但是,我知道,能用这种霸道的方式下蛊的蛊毒,都是无解的。”
“你说什么!?”
宁远又惊又怒,上前几步就抓住了女子的肩膀,“你说没有解法!怎么可能!这世间怎么会没有解法!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啊!你,你,抓疼我了!放手放手!”
女子拼命挣扎,挣开了宁远的手,白色的衣服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宁远留下的清晰的五指的青紫痕迹。但是,宁远却好似全然看不到一样,只是反复的在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
女子本想火,但是看着宁远状若疯癫一般,甚至眼角都微微泛红的地步,到底没忍心骂出来。
“不管是谁中了这种蛊毒,我劝你还是早些为他准备后事吧。”
后事!?
这两个字像是一击重击击在了宁远有些混沌的大脑,硬是砸出了一丝清明。宁远泛红眼睛缓缓地变回正常的模样,他看着那个女子,缓缓说道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以后,你想问多少,我都奉陪!”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出城被阻
简朴的马车在远远看见建康城门口的重重军队的时候,肖笑放慢马车的速度,侧头对着马车里的沈云朝小声说道,
“庄主,他们好像封城了。”
沈云朝猛地掀开车帘,涨红的脸上隐约可以看见他极力忍隐后流露出的痛苦。沈云朝死死地抓着车帘,盯着城门口的军队,沈云朝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闯!”
肖笑眼神微凝,点头。手上的马鞭猛地一抖,马车重新加速冲向城门。
“站住!前面的马车站住!”
沈云朝的马车速度不减,来势汹汹。一名军官见状,立即高声呵斥道:“再不停下!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抬手,立即有明晃晃的长枪笔直的冲着沈云朝的马车,肖笑眼中冷色不减,一掌拍在马车外的横栏上,整个人腾空而起,他在半空中将马鞭一甩,就卷起了底下正对着马车的数十杆长枪,瞬间为马车清出了一条道。
眼见着马车就要冲出去的时候,城墙D的暗处忽然伸出了一双大手,只见那手轻轻地一挥,拉马车的马就好似生生的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墙,只听那马一声惨烈的嘶吼,整个身体就腾空向后飞去,然后被它拉着的马车一扯,重重的摔在一旁。
肖笑看见那双手的一瞬间,就立即惊呼出声
“庄主!?”
他飞身往下,仗着身形灵便,硬生生的在马车要撞上那层透明的气障的瞬间挤进了马车和气障的中间。
“啊!”
肖笑怒吼一声,双掌齐拍,肖笑的双掌在接触到马车的一瞬间,就传来了清脆的断裂声,肖笑脸色瞬间一白,但是他咬紧牙关,撑着不肯收手,下一刻,肖笑的胳膊也同时传来了断裂声,马车巨大的冲力将肖笑的双臂几乎是反折着,叠到了一起。没有了任何缓冲的马车,重重的撞上了肖笑的胸膛,肖笑惨白的脸色猛地涌上了一层血红,肖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就从肖笑的口中喷了出来。
但是,马车停住了,并没有撞上气墙,至多只是有些颠簸。
暗处的人缓缓地走了出来,气墙随之缓缓消失,没有了支撑的肖笑脱力的倒在了地上,双臂的鲜血缓缓地将地上的青砖洇湿。肖笑看了一眼暗处走出来的人,他并不陌生。锦衣司的三大司主之一,金利。江湖人称一手刀的化虚境的高手。金利成名在多年之前,但是近几年为锦衣司的司主,名声倒是丝毫未见削弱,江湖上的人谈到这个心狠手辣的胖子就纷纷色变。自打多年前金利叛出自己的师门太一道观之后,不过十年的时间,金利就迅速的在江湖上成名。不过,真的让他声震江湖的还是他灭了自己师门满门的狠辣手法,自此之后,杀人杀全家,杀人灭满门的手段,就基本上成了金利的标志性手法。因为金利擅长内家功法,手中无刀,但是单掌就可以媲美刀剑的锋利,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肖笑见过他的画像,知道自己眼前这个看起来笑眯眯的胖子,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他艰难的想要翻身保护马车里至今没有动静的沈云朝。
金利似乎看出了肖笑的想法,只见他脸上挂着常年不退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露出了几分兴味。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消瘦的白面男子,他的装束略有不同,黑衣上用银线绣有大周武官才可以绣的猛兽,一只白虎。此人正是江湖人称吊面白虎的锦衣司下属,也是他的徒弟——封千山。封千山和肖笑在之前皇甫雄飞的事情里算是有着一面之缘。
封千山了解自家师傅的癖好,他上前一步,一脚踏在肖笑的背上,肖笑顿时又吐了一口血。肖笑扭头看着封千山,愤恨的眼神让一旁看着的金利眼中的兴味更厚重了。
正当金利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一直沉寂的马车里传来了嘻嘻索索的声音,金利和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马车上,没一会儿,就见一双苍白而瘦弱的手。缓缓地伸出了马车,然后撩开车帘,那一袭朴素青衣,书卷气浓郁同时也浑身自带冷气的儒雅青年,缓缓地走出了马车。
沈云朝本就因病身子孱弱,现在穿着一身青衣,淡淡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的模样。可是,当他的眸子和金利的缓缓相对的时候,金利脸上的笑容缓缓地僵住了。
这个青年漆黑如墨玉的双眼里,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但是,金利一直负在身后的手瞬间就握紧了,这是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金利的眼睛眯了眯,缓缓地开口道:
“沈庄主难道不知道,皇上已经下令封城了。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怎么,沈庄主难道是想以身试法?”
没想到沈云朝就是看了金利一眼,随即直接忽略了金利,也压根没有搭理金利说的话,他几步走到了肖笑的身边,封千山松开脚,后退了几步。沈云朝缓缓蹲下,摸了摸肖笑的头发,轻声问道:
“谁干的?”
“庄主……庄主……走……”
沈云朝又看了一眼肖笑耷拉在身侧的双臂,眼里极快的闪过了一丝寒光,“是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