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朝堂-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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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世家大族,第一垄断思想学术,形成学阀:一般这些大家族都有家学,时不时还出几个大儒,一则教化本家子弟,再则广授门生,扩大家族的外围组织。就比如周扶风早年外出学艺,其实也是在一个世家大族的族学里。
第二占据政权官位,形成权阀,世家大族,一般都是在中央或地方累世为官。
第三占有大量田产,形成财阀;最后在动荡混乱时期组织武装力量,形成军阀,最具代表性的无疑就是现在稳坐天下的周氏,曾经也只是一个江南的世家罢了。
世家大族,因为集学术、财富、人脉、名望于一身,势力很大。世家大族和平时就兼并土地,偷税漏税,已经把国家的赋税基本上吸干了。何况世家大族互相联姻,盘根错节。世家大族嘴上说着皇帝是天下之主,天下都是皇帝的,所以皇帝不能有私产。要皇帝拿自己的钱补贴国库的不足。可如果皇帝把天下的东西都是皇帝的这句话当真了,要他们拿钱出来,简直是要他们的命。皇帝若想从世家大族身上收税,他们就联合抵抗,让皇帝无从下手。税制改革,就是要收富人的税,可富人的税收不到。只能把赋税都压在穷苦百姓身上。
世家大族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只要能保障自己的利益,哪管皇帝姓什么,哪怕是谢安现在告诉晏明修要把周氏的皇族拉下马,晏明修都不会这么上火!
晏明修现在只是怕,谢安灭了王家的举动会惊动全天下的世家大族,那样的话,事情就会向着最糟糕的情况下展了。
“曾经,我就像是你所说的那般。我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鼓励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罢了。理由越是高远,便越难实现,我就会逼自己获得更长。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还没等晏明修彻底反映过来谢安话里的意思,谢安便转身走开。
“现在,哪怕这里只有一个人是为了真正崇高的理想死去,我都会继续走下去,纵使万人唾骂,纵使死后扬灰,我也,绝不回头!”
第八十八章 周楚之争
王家的事情一处,楚寒歌不知为何,竟然忽然感觉心中一痛,没有来得担忧,扰的她心神不宁了好几日,一连几天练功都差点出了岔子,楚寒歌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前去寻找自己烦扰的根源。
楚寒歌循着笛声走到了竹林的深处,见王陌一身白衣,枯槁的立在那里,吹出的笛声如泣如诉,令人听着便想要落泪。
王陌闻言停下了主胜,回头看着楚寒歌,才几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眼角竟然连皱纹都要生出来了。
“你怎么…………………………”
其实楚寒歌还需要问吗?王陌是王氏家族里唯一一个那一日没有遵从王超诏令前往宗祠的人,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王家最后的幸存者。谁全家死光了能开心的?
王家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光是这两日在正阳门前跪求周定乐处理下的国子监的学生就已经是晕了一批接着一批了,朝堂上,江湖里更是吵的不可开交。可是周定乐一直还是死死的扛着,就是不愿意正面的回应。
楚寒歌大抵也觉得自己问的很蠢,于是只好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后来想想,他大概不太会想见到自己这个和谢安关系亲密的人,于是准备默默离开。
“怎么,不愿意和我这个晦气之人待在一处?”
按理来说,楚寒歌一贯是维护谢安到底的人,无论谢安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去支持,本来谢安屠杀王氏满门的事情,楚寒歌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说到底,死的人再多,对于楚寒歌而言不过就是一堆数字,哪里能和谢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相提并论?
可就在此刻,楚寒歌看着王陌落寞悲伤的双眼,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酸涩,进而竟然开始对谢安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丝的埋怨。
“当然不是。只是…………………可能,……………………我觉得,你不会想见我。”
王陌勾起嘴角,微微点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你,他是他。只要你还当我王陌是朋友,就不要刻意避开我,好吗?”
王陌憔悴哀伤的模样似乎是触动了楚寒歌的心弦,她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果断的点了头。
见她点头,王陌便笑了。眼里绽放出了令人炫目的光彩,耳尖微红,像是心里喜欢到了极点,面上却还要硬生生的忍住,楚寒歌察觉到了王陌的欢喜,也注意到了王陌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半晌都没有离开,楚寒歌只得垂头将地上的落叶看了个仔仔细细彻彻底底,还能感觉到他目光没移动过。正当楚寒歌感觉尴尬的快要受不住的时候,王陌说话了。
“你喜欢听我吹笛,我再为你吹上一曲,好不好?”
“………………………………”
楚寒歌吗,没有说话,王陌便当她是默认了。于是便将笛子放到唇边开始吹奏。
微风吹着竹林,沙沙作响,拂过楚寒歌的发梢。带着王陌悠长的笛声缓缓地吹进了楚寒歌的心间,一直萦绕在楚寒歌心里的烦扰也随之消失殆尽,说不出的舒适,像是重新找到了自己丢失的重要的东西,满总的让楚寒歌忍不住露出笑容。
王陌垂着眸,眸中却清明一片,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温柔眷恋的痕迹?抬眸扫了一眼沉醉在笛声里的楚寒歌,王陌的目光深沉如水,里面隐约闪过探究的**。
笛声让楚寒歌周身舒畅,下意识的,楚寒歌便想着要习惯性的去触摸自己腰间的玉佩,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昨日自己在谢安的房间里等谢安回来,于是想起来扔在谢安床上了。想到谢安的床,就得想到谢安。想到谢安,她平稳的呼吸就乱了节奏。愣了半响,突然觉得这笛声虽然好听,但是似乎已然无趣了。
不如回去?
不如。。。。。。回去。
这个念头一清晰,楚寒歌就忽然烦躁起来。睁开双眼,却恰好抓住王陌正在看自己,见她忽然睁眼,王陌一愣,笛声便乱了,脸上极快的涌上一阵嫣红,抬了眼只冲她一派无辜纯良的笑。
“怎么了?”
王陌见楚寒歌神情不对,于是停下笛子,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楚寒歌皱起眉头,刚刚消失的那种眷恋的感觉又猛地涌上了心间,这一下,就算楚寒歌再傻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对劲了,她不理会心底的呼唤,极快的甩了一句。
“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快步的离开了,不理会王陌在身后伸出的手。楚寒歌这边一离开,王陌这一边脸上的表情就极快的冷了下来。
“固颜丹用完了,通知西楚的人,我要新的固颜丹!”
“是!”
这一边,却说楚寒歌越是深思越是感觉惊恐,每次遇见王陌的时候,自己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总是会做出许多自己平日里根本不可能会做的事情,那不成有一天自己金辉违心的做出伤害谢安的事情?
一直徘徊到了半夜,楚寒歌这才回到了谢安在建康的沈府。
见到楚寒歌的身形从池塘边走过,一直在书房里的人将端着的茶搁在了桌上,热气渺渺,那冰凉的指尖滑动在茶盏边缘,盯着池那头,寂静无声。
西北黄昏。
于凤致在巡视,这一片驻扎的营分列两方,祁隆的人和于凤致的人颇有水火不容的意味,副将无钺跟在她后边,两人从营地里走到没人的坡上。无钺孩子心性,揪了一根杂草含在嘴里。
“安排妥当了吗?”
于凤致忽然出声,无钺瞬间吓一跳直接就把嘴里的草给咽了下去,又不敢出声,只能连声嗯嗯。
于凤致皱眉回头看着无钺脸长得通红的模样,有些不悦,西楚和西北不知何时就会有一战,无钺还是这样,这是很危险的。
“你干什么呢!”
“没有啊!将军吩咐的事情,末将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将军放心便是!”
“最好是!”
于凤致懒得计较他在后边干了什么,只站在坡上俯望这片营地。“凤”字营的帐篷里灯火通明,他们已经纠结在此五六日了,祁隆只冷笑不合作。西北军最精锐的两支军队好不容易汇集一次,竟还是互相看不顺眼,还差点打起来。于凤致的脸色自打来了,就没有好过!
“不过…………………………”
无钺有些犹豫,于凤致直接冲了他一句。
“有话就说!”
“我军就六万人,有一半还不在营中,万一……………………祁隆将军,要打还真是打不过。”
于凤致皱眉,她自然也一直在担心无钺说的这个问题,“凤”字营本身就是一只骑兵,虽然凤字营的骑兵素有马上奇兵,马下雄兵,之称,但是比起祁隆训练有素的步兵,一旦没了马匹的冲击优势,人数又少,万一打起来,鹿死谁手真的很难说。何况,西楚眼看就要出兵,在此刻内乱,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于凤致这些日子,一直严格的约束自己的部下,现在听无钺忽然说起,于凤致便问道:“怎么,这是营里出了乱子。”
“您也知道,凤字营的选拔标准一直很严格,十不存一,许多落选的人最终进了祁隆将军的“锦”字营,现在在和我们相遇,他们难免会…………………………”见于凤致皱眉不语,无钺知道于凤致这是生气了,但是想到那几个被打的躺在床上下不来的士兵,无钺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的将士已经足够忍让了,可是,他们变本加厉。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啊!
”
战场上冲杀的骑兵,一旦失去了锐气,那就和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于凤致一直在有意识的培养她麾下将士的那种高傲的气势,大战在即,于凤致却不能让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毁于一旦。千里之堤毁于蚁X。
“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去看看,真是小人难养。”
“还有什么事情吗?”
“将军既然问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听说郡主的伤势刚刚好转,这才醒,基本上所有的事情还是那个世子在管。”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满?”
“末将不敢,我只不明白一点。”
“说!”
“世子的本事,我们都是有目共睹,你看他现在将我们和祁隆的“锦”字营安排到一起,明明这个西北都知道我们“凤”字营和他的关系可是最差的。这不是找事儿吗!”
“C淡的心。这儿事是归你管吗!?军人就是服从!”
“将军也奇怪得很,这事明明白白写着不对劲三个字,您还当看不见似的。”
“你胆子不小啊,连我都敢质问。”
于凤致语气淡淡的,无钺却立刻跪在了地上。
“末将不敢!”
“我只说一遍,你听好,祁隆若是有事,唯有我们“凤”字营才能应对!”
“……………………明白!”
“滚回去领罚!”
“是。”
无钺的语气里分明带笑
正当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远处忽然呼啸而来一支箭,箭尖直指于凤致,无钺只来得及猛地推开于凤致,箭矢擦过于凤致的脸侧,牢牢地钉在地上。
于凤致倒在地上,漫天的箭雨映入她的眼帘。
“将军!”
无钺翻身压在于凤致的身上,用自己的身躯将于凤致着的严严实实。
这一日,西楚突袭西北边境,正式拉开了。大周和西楚的第二次战争,史称周楚之争。
这一日,西北驻扎在迦南山边境的军队损失惨重。
而很多年以后,关于这一日,于凤致却只记得,那漫天的箭雨,和夕阳下,那孩子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一张笑脸,和那声总是徘徊在她耳边的那一声。
“将军!”
第八十九章 严浩杀人
只说这一日,严浩和宁远到出饮烟山庄十几里地的林子里边打猎。因那严晚照刚醒,宁远需要一些药材来帮助她调理身体,药材比较冷门,饮烟山庄里没有,正巧以后也想为姐姐打点野味儿改善伙食,于是便带着宁远一起出来。
当然,也有在境边摸索地势的意思。
“这林子连着野山。”宁远的马停在林子稀稀拉拉的尽头。外边能看见辽阔的草场,随着个起伏隆起座不大不小的山,好似天然的野栅栏。越过这座山,是大周和西楚中夹的荒芜地,再往过去几十里,就是迦南山。
眼下正是冬天,天气寒冷,此刻将近黄昏情况就更是坏了。严浩紧了紧领口的狼皮斗篷,看那橘红的日晖斜投山背,照应的天地一片燃烧的红彤。他远远的能望见那承载他父辈等人一生征战的迦南山,虽然只能窥见几丝流云。
见宁远背着药篓从林子里出来,严浩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山里有药吗?”
宁远擦了擦额间渗出的汗,摇头,“这哪里叫做山,差得远了。我也是来碰碰运气罢了。”
“你对这山很熟悉?”
“嗯。”宁远一边上马,一边说道:“以前常来,不只是这里,这西北的山,我就没有不熟的。”
“哦,这是为什么?”
“自然还是因为那个……………………”
宁远一想到谢安,就难以克制的想到谢安不到半年的命,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严浩见宁远脸色难看,也就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接下来我们该到哪里去找?”
宁远沉吟了一声,指了指迦南山的方向。
“迦南山。”
“我时常听府里的老人说过,迦南山是垂天铁翼高如巨城之墙,是天堑之险。”说着手指天际,“还说,迦南山永远盘旋雄鹰,是哪里都见不到的壮阔模样。”
宁远看了一眼迦南山,没有说话,眼里有了几分追忆。
“我的小叔叔就埋在那里。”
“…………………………”严浩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快去快回吧。”
跑了几里路后,前路忽然冲出一队人马。西北马快,严浩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