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傻小子-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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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谈论着,忽听院中一声高叫,“旨意到!吴王李恪、平凉侯张小七接旨!”
李恪和张小七对视了一眼,慌忙起身,整理衣服,赶到院中,跪拜,“臣李恪、张小七接旨!”
“传皇上口谕,宣李恪、张小七即刻入宫见驾,朕有要事相商。钦此!”
“臣等遵旨!”
李恪和张小七领了旨意,各自换好朝服,随太监进宫。
进了太极殿,张小七再一看,嚯,今天可真是人头齐整,诸皇子、王公大臣一个个神情严肃,都在殿前侍立。
他心中纳闷:“哎呦呵!这也不是大朝的日子,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莫非皇上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还是竖着耳朵听着吧!”
须臾,李世民驾到,坐上龙椅,对群臣道:“诸位爱卿,你们现在一定都在疑惑,为何朕会突然把你们都召进宫来呢?其实,朕近日确实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要诸位爱卿替朕分忧啊!
你们也知道,吐蕃婚使禄东赞已接连通过朕的五道测试了,此人胆大心细,很有才学,朕甚爱之,想把他招揽到咱们大唐来,望诸位爱卿群策群力,为朕想一个好办法呀!”
长孙无忌出班道:“皇上,此事简单至极,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咱们大唐繁荣昌盛,物阜民丰,强吐蕃百倍,皇上知人善任,礼贤下士,天下有才之士无不以为皇上效命为荣,想必那禄东赞也不例外。皇上只需下旨恩赏于他,再给他一个官做,他自会感恩戴德,为皇上效死的!”
“唉!若能如此,朕还叫你们来做什么?昨日朕就封禄东赞为右卫大将军了,还想把琅琊长公主的外孙女嫁给他,让他留在长安,可他执意不从,他说他在吐蕃已有妻子,糟糠之妻不下堂,他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背叛妻子,还说他家赞普还没有娶到公主,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作为臣下怎能先行娶妻呢。一番话把朕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作罢呀!”
太子李承乾气冲冲道:“父皇,这个禄东赞也太猖狂了,这么不识抬举,您还理他作甚?依我看,您给他安个顶撞圣驾罪名,把他打发回去得了!”
“住口!这等忠臣难能可贵,他越是这样,朕就越欣赏他,你作为太子,不懂得尊重人才,他日如何能治理好天下?”
“呃,父皇息怒,儿臣只是觉得他冒犯了父皇……”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李承乾吓得一缩脖,知道自己又杵了父皇的肺管子了,不敢再言语了。
魏王李泰趁机道:“父皇,儿臣以为招揽禄东赞这样的聪明人,绝不能等闲视之,草率行事,必须要对症下药,详细了解他的身世背景,处事风格和个人喜好,而后再根据情况施以恩德,凡事急他之所急,想他之所想,久而久之,即便他的心是铜打铁铸的,也会逐渐被父皇的诚意所感化呀!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父皇乃是一代明君,恩德播于海内,普天之下的名士无不仰望,相信禄东赞也早晚会效命于父皇的麾下的!”
“好,说得好!泰儿所言甚合朕心哪!太子,你听听!听听你四弟是怎么说的!”
李承乾的脸憋得通红,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泰连忙解释:“父皇,儿臣只是想帮您出谋划策而已,绝没有冒犯太子哥的意思,还请父皇明察啊!”
“好了,泰儿,你的心意朕已经知道了,太子要是有你一半聪明乖巧,朕也不会这般操心哪!”
下面,李泰的亲信大臣们蠢蠢欲动,纷纷进言为他造势。
“皇上,魏王殿下聪慧仁义,远见卓识,令臣钦佩呀!”
“是呀!魏王的才学真是旷古烁今哪!”
房玄龄气得脸色铁青,向李世民进谏道:“皇上,太子终归是太子,亲王毕竟是亲王,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不可混淆啊!只有如此国家才能安定,皇上讲话时务必要注意言辞,以免令有些人起了僭越之心哪!”
“玄龄说得对,朕受教了!诶?怎么说来说去,说跑题了?今天的议题是如何招揽禄东赞哪,诸位爱卿还有什么建议,都给朕说说吧!”
齐王李祐启奏道:“父皇,关于招揽禄东赞的事,四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儿臣完全赞同他的观点,只是儿臣以为太子哥所言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倘若禄东赞此人真的心如铁石,任凭父皇用尽办法,也不能将其说服,那就请父皇当机立断,将他处死,此等有才之人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就不能让他活在世上!放虎归山,必成后患哪!”
“恩。”李世民点了点头,“恪儿、你有什么想法?”
李恪言道:“父皇,请恕儿臣直言,儿臣在西域时多有耳闻,这禄东赞名义上是松赞干布的臣下,可实际上与松赞干布情同手足啊!当年,松赞干布十二岁即位便替父报仇,平定吐蕃贵族的内乱,继而消灭羊同、苏毗,开疆扩土,后又建都逻些,创立基业,这其中多有禄东赞的助力,这些年来,他们君臣并肩作战,患难与共,誓同生死,早已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情谊。依儿臣看,父皇想要撼动禄东赞的心意难如撼山哪!”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朕要的是你的办法!”
“这,儿臣还没有想好。”
李世民又看向李治,“治儿,你怎么看?”
李治忙施礼道:“父皇,几位皇兄所言都很有道理,令儿臣受益匪浅。近日儿臣在私邸读书,对圣贤之言也有所领悟,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于自贤,唯有唯才是举,选贤任能,方能使政治清平,国家富强。儿臣并不了解禄东赞,也不敢妄言,只想以诸位皇兄为榜样,努力读书,日后也好为父皇的大业尽一份自己的心力!”
“恩,治儿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实属不易呀,你们几个皇子平日里也读了不少书,须知招贤纳士也是一门学问,不能纸上谈兵,这样吧,朕就将招揽禄东赞的差事交给你们去办,谁能帮朕了此心愿,朕重重有赏!”
“儿臣遵旨!”五个皇子叩拜领旨。
岑文本建议道:“皇上,既然您已决心招揽禄东赞,就应该先将这最后一试的日期推迟,把禄东赞拖在长安,也好给皇子们充足的准备时间啊!”
“景仁所言甚善!朕这便给禄东赞下旨!”
计议已定,李世民退朝,李恪和张小七又回到了府中。李恪就把这差事又跟程怀亮、翟珊、阿史那云说了一遍。
“招揽禄东赞?”程怀亮连连咋舌,“这怎么可能呢?”
李恪也赞同道:“是啊!父皇爱才心切,可是禄东赞心志之坚岂是功名利禄所能撼动的呀?”
“罢了罢了,反正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让太子和魏王他们随便折腾去吧!咱们不必管它!”
“恩,说的也是。”
这时,张小七突然说道:“今天上朝你们说什么我倒没有太仔细听,不过我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殿下,你注意到没有,太子讲话的声音似乎跟老三很像啊!”
李恪闻言,也是一惊,“对呀!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是这有什么用?太子怎么可能装成老三喊娘呢?”
“诶,事在人为嘛!这事再难总比招揽禄东赞容易一些吧!”
程怀亮眼珠转了转,“恩,小七兄说得很对呀!只要咱们事先做好周密的布置,此事或许真的能成!”
第七章 岑文本献策
李世民给诸皇子出了一道难题,让他们招揽吐蕃婚使禄这其中的难度李恪和张小七众人心知肚明,他们并不对招揽成功抱有多大希望,倒是张小七在朝会上的意外发现使大家精神一振。
太子说话的声音居然跟吴老三的口音很相似,如此一来,安抚老三娘亲的事岂不是有了眉目了吗?
程怀亮就说:“如今的太子在朝堂上备受冷落,被魏王抢尽了风头,此番招揽禄东赞,他必定会全力以赴,要在皇上面前重新证明自己,咱们或许可以利用他急于求成的心理做做章!”
张小七兴奋得一挥拳头,“对呀!还是你小子聪明!”
李恪提醒道:“不过,此事咱们务必要布置周密,一次成功,不能有丝毫漏洞,否则一旦出了差错,很可能会画虎不成反类犬,殃及自身哪!”
他们正说着,一个家丁跑进来,“殿下,岑大人在门外求见!”
“哦?快快有请!”
少时,李恪率众将岑本迎进房中。
众人落座,李恪问道:“岑大人此时前来,可是有关于招揽禄东赞的事要向我交代呀?”
“正是。”
李恪叹了口气,“唉,我觉得这等邀宠之事还是交给太子和魏王他们吧,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殿下怎会如此灰心丧气呀?你可知,招揽禄东赞之事事关重大,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未来储位的人选啊!”
“储位?岑大人,现今太子尚未被废,父皇最宠的又是魏王,我一个非嫡非长的皇子,拿什么来争位呢?”
“殿下说得不对,依微臣看,如今才是殿下争位的最好时机呀!太子失德,在朝中的威信早已荡然无存,被废是早晚的事。而魏王虽一时得宠,可行事又太过张扬,不懂得收敛,一味地讨巧卖乖,锋芒毕露,只怕时间一长,也会招致皇上的不满哪!
他们两家斗得你死我活,于殿下而言反倒是好事。殿下此时应该潜心做事,厚积薄发,逐步提升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当这分量达到一定程度之时,皇上自会把你扶上储位的,这次招揽禄东赞的差事便是一个很重的砝码,殿下切不可放弃呀!”
“岑大人说得有理,可是让那禄东赞投唐又谈何容易呀?”
“殿下的疑虑臣也知道,可凡事无绝对,招揽禄东赞的步骤,臣已为殿下想过了,总共可分为三步。
第一步曰拖,臣已请皇上推迟了最后一试的日期,禄东赞将不得不长留京城,在此期间,太子和魏王必会倾尽所能地收买拉拢他,这金钱美女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些东西虽不能使他变节,却可以逐渐消磨他的锐气,而咱们此时则按兵不动,在一边观望即可。
第二步曰间,臣会派人在临近吐蕃的边境一带散布谣言,就说禄东赞业已背叛吐蕃在大唐当了大将军了,还娶了大唐的成公主,成了驸马爷。正所谓三人成虎,料想那松赞干布见禄东赞长久未归,必会生疑,一旦他恼羞成怒,对禄东赞的家眷动手,断其归路,咱们的计策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第三步曰交,到了这一步,太子和魏王对禄东赞的争夺会日趋激烈,甚至可能会演变到刀兵相向的地步,而殿下要不失时机地出面将他救下,在他走投无路之时施以恩义,那禄东赞在感激殿下的同时,自然也会把这份功劳送给殿下的!”
张小七听得浑身发凉,“呃,岑老大人,容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您是要一边把人家害得家破人亡,一边还要人家对您感恩戴德,您这招是不是有点缺德呀?”
程怀亮面露喜色,“诶,小七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岑大人?要我说,岑大人老谋深算,这计策真是叫人茅塞顿开呀!”
岑本接着道:“平凉侯心性耿直,恩怨分明,看不惯这种权谋心术也是正常的,可殿下是有志于储位的,将来可能还要掌控群臣,掌控天下,只靠刚直不阿是不行的,所以这一课是必须要补上的,请殿下三思!”
李恪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也罢!就依岑大人!”
“好!殿下能如此,微臣很欣慰,臣这就着手去办!”岑本起身告辞,匆匆离去了。
程怀亮眉飞色舞,兴奋得来回踱步,“太好了!若岑大人的计策成功了,殿下,这储位可真就有望了!”
张小七问道:“那老三娘亲的事咱们还办不办了?”
“小七兄,你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呀?哪件事更重要不知道吗?帮殿下招揽禄东赞是天大的事,其他事都是小事,以后再说吧!”
李恪忙摆手道:“怀亮切莫如此说,老三是咱们的兄弟,他为国效死,是大唐的忠烈,他娘亲的事情怎么能是小事呢?我觉得咱们或许可以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将这两件事都解决掉。”
“哎!这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殿下到底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嘛!这气度倒真有几分当今皇上的样子了!”
“大哥别再捧我了,现在前途未卜,岑大人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咱们也不能闲着,还得密切注意太子和魏王的动向,以便及时定下计策呀!”
“好!”
数日后,禄东赞所住驿馆对面的酒肆里,张小七扮成客商的模样,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边假装喝酒边密切监视着在驿馆进出的各色人等。
正这时,他身边一个声音响起,“这位兄台,可否容在下在此就座呀?”
张小七头也没回,便不耐烦道:“走开走开!那边有那么多空位子,你跑到我这里作甚?这桌儿我包了!”
可那人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一屁股就坐下了,“呵呵,兄台,我不坐这儿可不行啊,坐远了,咱们怎么通气呀?”
张小七回过脸来一瞧,只见对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你什么意思?找事是吗?”
“小七兄,怎么?认不出我来了吗?”
张小七一听这声音,再仔细看去,“诶?程贤弟?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小点声。”程怀亮戒备地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道,“你以为我想扮成这样吗?还不是被那帮丫头片子给害的?这几日可愁死我了,无论我装成什么样子上街都能被她们认出来,接着就是蜂拥而上,一通尖叫啊,哎呀,人长得太帅太有钱也是累赘呀,你看我这样子没?这都是被逼的!”
“程贤弟,你为了殿下也是蛮拼的呀!”
程怀亮嘿嘿一笑,朝张小七摆摆手,“我才哪到哪呀?告诉你,比我还拼的人大有人在呀!”说着,他提高嗓门朝门外喊了一声,“傻根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