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寡妇丫鬟-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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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也得残了啊!春桃妹妹,二嫂知道你与米夫人是好姐妹,你跟姐姐去一趟米家,咱们求米夫人开开恩,容我和孩子见你二哥一面……”
蓝怡板起脸来,“衙门是讲道理的地方,二嫂也不是不知道衙门办案的规矩,岂是谁说两句话就能乱来的。”
说完,王春荣护着她进了府门。田氏眼见无望,破口大骂周老夫人翻脸无情,围观人群同情弱者,也跟着谴责起来。王承德也不理她,只让人关了大门,是非黑白很快就会见分晓,何必跟她们争这个长短。
升堂之日,大堂门外围满了人。头发花白的周老夫人领着跪在堂上,声泪俱下地控告王明礼杀害伯父王格物、堂兄王明哲,待她说完,堂外人群沸腾,三老爷王格知父子三人也被惊到了,王格深拉住父亲的衣袖,完全不敢相信,“爹,这怎么可能,大伯怎么可能是二哥杀的?!”
王格知脸色阴沉,两眼直直的盯着堂内。
米义超拍响惊堂木,命人带了王明礼上堂,王明礼步履从容不乱,显然是没被用过刑具的,他看了一眼大堂外的人群,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笑。惊呆了的田氏直勾勾地看着王明礼的背影,身上的寒毛根根竖起。
人证物证齐全,案情清晰明了,审案过程无比顺利,头戴乌纱的米义超很满意地看着跪在堂下抖如筛糠的王田贵和一脸灰死之气的王承素,再把目光落在依旧坦然自若,面带微笑的王明礼身上,心中冷笑,到了此时,他还以为自己能逃脱罪责不成,“王明礼,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的确是草民用药毒死王格物,并指使王田贵下药迷晕王明哲致他落水而亡的。”王明礼含笑认下,语气平常的就像在与人谈论今日的天气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县丞蓝俊正看着他这样子,再看看堂外人群中的王家众人或悲戚或惊讶的模样,认识这么久,他第一次对王明礼生出一分佩服。
“还不将你的罪行如实招来!”
“大人不是已经问清楚了,何须草民再说一遍,草民全认就是。”王明礼满是无所谓。
周老夫人指着他愤声怒骂,“畜生!我和你伯父把你当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明礼冷笑一声,“我本有爹有娘,若不是王格物害死他们,我怎会沦落到寄人篱下,看你们的脸色度日!别跟我说我爹是被山石砸死的,他就是被王格物害死的!”
米义超一拍惊堂木,“人命关天,你可有证据?”
王明礼讽刺地一笑,“草民若有证据,岂能容他多活十年!”
“放肆!人命关天,无凭无证岂能由你信口胡言!”米义超沉下脸。
王明礼也不争辩,“大人说是,就是吧。”
“方才已讲得明白,王格致之死乃是天灾,王明礼既然无凭无证为何认为是王格物杀了自己的父亲?”偏堂之内,夏婉低声问蓝怡。
蓝怡看着王明礼一脸平静的模样,却有几分了解他的想法,“王格致死时他才五岁,尚不能分辨是非,他的母亲受不住打击精神错乱,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是王格物杀了自己的父亲,如此两个多月,想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后来他又目睹了母亲上吊自杀的场面,这一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听周妈妈说那之后他发高烧几日,醒来忘记前事,在祖母和伯父伯母的悉心照料下长大,如今看来,倒是未必。”
“你说,他没有忘记而是装的?”夏婉捂住嘴,“怎么可能,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能藏得住这么大的事情?”
“我娘说,王明礼刚搬到周老夫人那院子与王明哲同住时,他晚上经常做噩梦,哀嚎不止,乳娘怕他吵到王明哲,就捂住他的嘴,这样持续了约几个月的时间才好,所以他应该并没有完全忘记,或者潜意识里没有忘记。王明礼从一个受父母宠爱的少爷变成孤儿,虽有祖母和其他长辈的看顾,但总归是不够细心的,想必那段日子他过得并不好,再加上乳娘等伺候的婆子丫鬟警告吓唬,他才渐渐改了观点吧,再小的孩子也是要趋吉避害的。”
夏婉露出怜悯的神色。
性格扭曲变态的人,大都有一个不幸的童年,“所以学会了隐藏自己过日子,在十二岁时,王孝仁给他看了母亲的遗书,又在他面前扇风点火几句,激起他复仇的火焰,才开始翻查医术,用食物相克的原理药材配制出专门针对王格物的慢性毒药,这定不是一两日的功夫能做到的。”
“那妹妹说,他杀了王格物,为何还留着那些药物,依常理推断,他不该讲这些销毁干净,以防被人发现么?”夏婉对这一点也颇感疑惑。
“之所以留着药物,是为了纪念吧,在他看来,利用两年时间,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慢慢毒杀王格物,应该是一件让他感到非常自信和骄傲的事情。”蓝怡依照现代变态杀人狂的想法推断王明礼的行为。
王明礼,就是精神偏执,他虽有正常的智商,精神却早已不正常了。
第五六七章 交代后事
听完蓝怡的分析,夏婉觉得偏堂内冷飕飕的,再看王明礼那张坦然淡笑的脸,觉得诡异无比。
堂内,县丞蓝俊志对王明礼颇感兴趣,追问道,“你认为王格物杀死你的父亲,间接害死你的母亲,杀他报仇尚算说的过去。那你后来为何又要杀了王明哲?”
王明哲,当年的梅县三公子之一,人才风流不下于他的堂弟蓝俊辰。蓝俊志与王明哲也算有几分交情,知他心性淳厚,对小他一岁的王明礼甚是照顾,到哪里都带着王明礼,凡是他有的,必少不了王明礼的一份。若说王明礼将他当做仇人之子,当年杀了王格物之后为何不马上杀了他,而是等到十年之后才动手?
周老夫人死死地盯着王明礼,堂外的众人也屏住呼吸听着。
事到如今,王明礼完全没有隐藏自己想法的必要,“因为,他抢走了我的东西,他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周老夫人握着孙儿的手,气得发抖。堂外众人哗然。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十年前就杀了他?”
王明礼看了蓝俊志一眼,“若是在十年前杀了他,谁能替我稳住家里的生意,靠王格知那个废物么?”
堂外,王格知的脸色青紫,原来在这个侄子眼里,自己是个废物!
与他知趣相同的画痴儿子王明昭拍拍老爹的肩膀安慰道,“爹,您莫生气,若不是这样,二哥才没对您动杀心,您该庆幸才是。”
王格知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心中百感杂陈,“王家的东西,何时都成了他的?”
面色苍白的田氏抱紧女儿,心知王明礼所说的一切,不知包括了王家的家产,还有王明哲的妻子,他的大嫂姚依柔!
暖儿吃痛,嘤嘤哭泣。王明礼听到女儿的哭声,回头看像妻女,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柔,而田氏看着他,只有恐惧和无助。
王明礼回头,晦涩难懂的眼神落在周老夫人身边的文轩身上,有痴恋,有痛恨,有犹豫,又有决绝,让蓝怡看了恨不得冲出去把文轩搂在怀里,把他与王明礼隔绝开来。
文轩的大眼睛盯着王明礼,娘亲告诉他,今天要他在这里好好看着,好好听着,就算听不懂也好认真听,记住今天都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知道这个二叔杀了他的祖父和亲生父亲,让祖母伤心痛哭,他是坏人。
周老夫人搂住文轩,以头触地,“大人,请您为民妇无辜死去的丈夫和儿子伸冤啊!”堂外围观的众人也叫嚷着要把王明礼要千刀万剐,民愤沸腾。而人群中的田重、崔典、周镇和王承图、王承青等人都眼睛通红地吼叫着,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将他碎尸万段。脾气最是火爆的田重脱下鞋子叫骂着掷向王明礼,围观众人见了也纷纷效仿。
米义超拍响惊堂木,“罪犯王明礼、王承素、王田贵,杀害王格物和王明哲一案已明,压入大牢,择日宣判;王孝仁杀害王孝东一案,明日再审,退堂!”
王明礼站起,如往日般儒雅的转身,堂外众人见了他的笑容一时愣住,这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顿时,群情更加积愤,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含笑的王明礼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看到了王明哲的下人们的悲愤,出奇的让他感到满足;看到了王格知父子的不解,让他不屑;看到田氏抱着暖儿挤到他跟前,终于让他觉到了惋惜,想抱女儿却被衙役压住动弹不得。
“老爷……你……”田氏犹在混乱中,无法反应过来,想跟他说家里都乱了,他宠爱的小妾夏娇卷了家里的银两跑了,却又说不出口。生死离别在面前,往日的种种忽然都淡了,留下的是恨,恨他做事不干净被抓,让她失去依靠,被人唾弃瞧不起。她更慌,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把家里的田产变卖,带着文庭和暖儿去外地落户,把他们好好养大,不要回去找你父亲。这辈子,算是我王明礼对不住你。”王明礼说完,不再看妻女,转回头看向从偏堂走出来的蓝怡,眼神阴毒。
是他太轻敌,没将这个小丫鬟放在眼,该早点杀了她!
蓝怡和周婆子扶住周老夫人起身,王承德上前带着文轩,出大堂归府。王明礼望着他们,忽然纵声大笑。
周老夫人去祠堂给丈夫儿子上香后便病倒了。
蓝怡和文轩日日在她床前陪着,陪她说话,逗她开心,就希望她能看着孙儿,重新燃起活下去的意志,人若没了精神气,再多的药灌下去也治不好的。
“轩儿有你照看着,老身便放心了。”周老夫人如油尽的枯灯,虚弱的靠在床边,拉住蓝怡的手,“只要轩儿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说完,她颤巍巍地抬起手,周婆子递上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老身早年丧母,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不幸如斯……前世因,后世果,再多的业障也该消了……菩萨怜我,才派了你来,渡老身出苦海……”
蓝怡抿紧双唇,柳眉也渐渐皱起,周老夫人这是要交代后事么?这些日她们的劝解都是白费唇舌么!
“母亲,你是要出苦海么?”蓝怡站起身,怒冲冲道。
“老身的身子骨,老身自己知道。”周老夫人看着蓝怡,“老身累了,这几日晚上,老爷和哲儿常来入梦,他们来接我了。桃儿,人总得有这一日的。”
“盛妈妈说您的身子无大碍,只要您想开了,便能好起来。母亲,您说您累,人活着哪个不累;您说您苦,您出去到大街上随便拉住个人问问,他们哪个不苦!”蓝怡言辞犀利,“您说去世的亲人来接你,您怎么不看看您的孙儿,他才四岁,您就要让他失去最后的血亲,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么?”
郑氏见女儿越说越不像话,开口就要制住,周婆子却拉住她的胳膊,摇头示意她听下去,老夫人如此,或许就得这样才能劝过来。
第五六八章 陌上花开
周老夫人脸色苍白,无神的双目看着激动的蓝怡,“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蓝怡打断她,“我是为了您好,可您就不能为我想一想么?您撒手去了,我该怎么办?文轩还这么小,没您压着,王家的族人能把文轩交给我么,为了得到王家的家业,他们能想得出一百个由头逼我把文轩交出去!我爹说您娘家的侄子侄女来了好几次想把文轩接过,您走了,他们再来接文轩谁来应付?到时候我们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文轩还能有太平日子过么?王家偌大的家业,您放在我们手里,让我爹打理,您该想的到,我爹娘要承受多大的心理负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行事?!我爹娘是王家的下人,他们对您对王家忠心耿耿,您这样是要置他们于何地?”
周老夫人努力地喘气,郑氏见了惊慌不已,“桃儿,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咱们做什么,都是应该应分的。。。。。。”
“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母亲也知道。”蓝怡打断,继续盯着周老夫人,“母亲,您说您年纪大了,可您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北沟村里的三奶奶,她跟您一样死了丈夫,死了儿子,她六十多岁了还要下地干活,养活孙子孙女,就这样她还每天乐呵呵的,说人一定要看开了,既然老天让你活着,就有他的道理,她得替丈夫儿子好好活着,替他们看着孙子孙女长大,这样哪天她实在干不动了,死了,也好下去见他们。母亲,您扪心自问,您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么,您怎么能这么去啊!”
周老夫人垂下眼皮,拳头渐渐握紧,蓝怡越说越激动,“就算不说我们,不说文轩,您自己呢?您做姑娘时是大家小姐,嫁了人是操持中馈的主母,大半辈子都耗在方方正正的院子里,难道您不想走出去看一看外边是什么样子?您见到过满山的白牡丹开花时有多美么?您见过乐山的几十丈高的大佛有多雄伟么?您见过黄山光明顶乍现的佛光么?有大把的银子可以让您走出去做以前想做却不能做、没空做的任何事,难道您一点也不想么?”
说完,蓝怡也不待周老夫人反应,转身走出多善堂,去园子里寻文轩。如今已是正月末,万物萌发,生机勃勃,于燕带着文轩在亭子里喂鱼,水下一条条肥大的锦鲤争食,惹得文轩哈哈大笑,给空旷了许久的王家宅院增添了鲜活的气息。
“娘,奶奶还点了有没有?”文轩见到母亲,小跑过来,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
蓝怡眨眨眼,把情绪压下去,“奶奶睡了,走,跟娘去城南庄,看看番薯发芽了没有。”
虽种下只有五六日,已有紫红色的小芽攻开沙土钻了出来。能发芽就好,下一步就是提苗移栽了,蓝怡满意地拍掉手上的泥土,叮嘱看管的人要仔细照看着,晚上一定要把保温的草栅子盖上,现在昼夜温差大,晚上把苗冻伤了就麻烦了。
家里就没有这个问题,贾氏把苗育在能保温的温室中,想必也发芽了吧。蓝怡带着文轩出了庭院,望着在田间牵牛翻耕土地的农人,和奔跑着的孩子,很想家。过几天,油菜花就要开了,她在山坡上种了不少油菜,为的就是春天和周卫极一起去看,圆了他的梦。
“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已作迟迟君去鲁,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