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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跃马大唐-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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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马车之中是煎熬,这一次却是极乐般的享受,秦国夫人久旷数年,正如狼似虎的岁月,不知多少夜晚都在煎熬之中度过。但为了保持矜持,她没有像大姐韩国夫人,三姐虢国夫人那样放浪形骸,只苦苦忍受生理上的饥渴。将精力尽数放在杨家经营上去。
  如今,终于这禁锢打开,秦国夫人从女强人一下子变的温柔如水,变成绕指之柔。王源享受到了到大唐一来最愉悦的一次享受,秦国夫人使劲浑身解数讨好自己,扭动的身躯像曼妙的蛇体一般的诱人。发出的呻吟像仙乐一般的悦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变幻了数种姿势,从床榻到春凳再到地毯上,山洪暴发,热浪滚滚,在秦国夫人已经嘶哑的叫喊声里,王源痛痛快快的完成了人生中最升华的一次释放。
  ……
  四月二十六日上午,宫中圣旨出,李适之罢左相,贬为宜春太守。裴宽罢户部尚书之职,贬安陆别驾。此圣旨一处,很多人松了一口气,皇恩浩荡,总算还法外开恩,只是贬斥,并没有更大的惩罚。
  然而午后时分,风云突变,先是裴敦复被赐死,紧接着刑部大牢中传来消息,户部侍郎张越,兵部侍郎彭天章双双在狱中自杀而死。三名涉案官员在半天时间里边接连殒命,恐怖的情绪立刻弥漫了整个京城。到了晚上,户房、兵房、枢机房三名政事堂的主事纷纷伏法认罪,牵扯出属下官员二十余人。刑部连夜拿人,二十余名官员尽数锒铛入狱接受审讯。
  是夜,长安城坊街上灯火通明,南衙兵马一夜未息奔走在各条街道上抄家拿人。人叫马嘶,妇哭孩啼,鸡飞狗跳,闹腾了整整一夜。
  刑部大堂中昼夜灯火不息,一场接一场的审讯轮番进行,刑部尚书杨慎矜红着眼珠子像只野兽一般坐镇堂上,王鉷等以御史中丞的身份参与审讯。但凡所擒获的官员,只要拒不招认者都被施以重刑,刑部大堂的地面上到天亮时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肉,腥臭扑鼻。


第245章 谋略
  一日之间,京城中突然被惶然的气氛所笼罩,李邕挪用公钱的案子一下子连累到数十名朝中官员,这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而案件最终也背离了初始时挪用公钱,贪污财物,以权谋私等官场积习,慢慢被引导向妄议朝政结党专权上来。
  酷刑之下,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来。被拘捕的官员们为求不受苦楚,只能按照杨慎矜的意思招供,将整个案件的性质慢慢的带的跑偏。
  清晨时分,王源刚刚起床,还在院子锻炼身体。黄三便急匆匆的从前面小跑进了后宅,禀报道:“二郎,快出去见客,杨度支郎来了。”
  王源一愣,边擦汗边道:“这么早他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啊,看上去很捉急的样子。”
  王源忙回房穿衣洗漱整理完毕出来见客,到了前厅中,见杨钊正负手在厅中疾走,甚是焦躁的样子。
  “度支郎,你怎么来了?”王源拱手笑道。
  杨钊抬眼见了王源,忙上前来一把挽住王源的臂膀道:“快随我进宫。”
  王源诧异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钊跺脚道:“你还不知道么?杨慎矜发了疯了,昨夜拘捕了二十多名官员押在刑部大堂拷打。今早上这二十多人又攀咬出不少官员,现在又在满京城拿人了。这厮是疯了,这么搞下去人人自危京城必乱,你陪我去见陛下,请陛下立刻制止他的行为。岂容他如此专横?”
  王源确实是刚刚知道后面的这些后续消息,昨日上午他知道了李适之和裴宽被罢官贬斥的消息,午后便回了家,再没去打听接下来的事情。因为只要李适之和裴宽不是死罪,王源便放心了。王源可不想看到李适之和裴宽和韦坚皇甫惟明一样被李林甫给杀了。
  但现在听杨钊这么一说,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杨慎矜若只是要借机牵扯多人立威便罢了,但他若是改变这案件的性质便是另外一回事了。案件的性质一旦从贪污舞弊变成了结党之内的图谋之罪,罪行一旦坐实,那李适之和裴宽可就无法活着离开京城了。李林甫显然不满陛下给李适之和裴宽的处罚,他要让李适之和裴宽死在眼前,这才是真正的立威。
  而杨钊对此事如此上心,可不是因为他在乎李适之和裴宽的生死,王源理解他的想法,他是为了自己考虑的。其实若论官职职责,杨钊本不该来管这件事才是,但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愿站出来阻止此事的时候,杨钊若是能站出来阻止这件事情发展下去,会瞬间在官员之中建立威信,会让很多官员觉得杨钊有担当,不畏李林甫,是个可以依靠的人物,会无形中拉拢很多对李适之裴宽抱有同情心的官员。而这一切对即将到来的左相人选的角逐至关重要。
  王源认同杨钊的作法,无论是站在左相人选的角度,还是阻止李林甫找理由杀了李适之和裴宽的角度上,此事都势在必行。
  王源也不多言,立刻命人备马,跟随杨钊驰出靖安坊。行到坊外大街上,感觉街上的气氛相当的紧张。不时可见一队队的衙役和南衙兵马在大街上疾驰奔走,几处民坊外有大批的人员被绳索捆绑押解,哭哭啼啼凄惨无比。街上百姓侧目避行,面色惊惶。
  杨钊在马上连连咒骂杨慎矜胆大妄为,手上快马加鞭往宫中赶。王源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很快奔行到东市之侧,然而王源忽然勒住了马头,马儿稀溜溜嘶鸣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了。
  杨钊诧异拨转马头问道:“怎么了?就快到了,莫要磨蹭了。”
  王源纵马靠近杨钊道:“度支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觉得我们不该去见陛下解决此事,我们该去见另外一个人才是。”
  杨钊皱眉道:“谁?”
  王源道:“杨慎矜这么做显然是李林甫的授意,我们该去找李林甫,让他出面制止才是。”
  杨钊诧异道:“找他?他岂会收手?禀报陛下难道不成?”
  王源道:“禀报陛下自然是可以的,但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发生之事么?就算陛下听从了我们的建议下旨制止,但这样一来李林甫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此事是他的授意,找他会有用?”
  “当然有用,你只假装不知是李林甫的授意,只将责任推在杨慎矜头上,请李林甫赶紧制止,否则朝臣会联名上奏请求陛下解决此事。李林甫是聪明人,他定懂的适时出面收手。”
  “可这么做有何意义?”
  “这叫先礼后兵。若现在就去请陛下出面,李林甫会认为你借陛下之手压他,本来他现在对你已经很不满,这会让你和他之间矛盾激化,这对你谋求左相之位是不利的。你要明白,如果李林甫决意要处处于你为难,你想当左相是没戏的。朝中适合当左相的人选太多,而度支郎你来京城不过几年,论功勋论资历怕都难以服众。陛下虽宠信你,但若是李林甫煽动大多数人反对,陛下也会为难。所以,现在要做的不是加深和李林甫的矛盾,而是修复关系,哪怕是表面的恭敬也还是要的。”
  杨钊皱眉思索道:“说的也在理,先去告知他一声,让他觉得事情做得过火了。他若收手便罢了,若不收手,我们再去请陛下出面。”
  王源道:“最好是不要经过陛下,你能劝服他为好,这样双方都有回旋余地。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李林甫杨慎矜他们正红了眼,若是死命的扯着你的后腿不让你当上左相的话,陛下也未必能帮得了你。陛下对李林甫的态度你是知道的,陛下其实很倚重他。在你和他之间,你觉得陛下目前会选择谁?”
  杨钊挠头咂嘴道:“罢了,我去见他便是,但他却未必见我,这段时间他见到我的面连正眼也不看我,对我已经恨之入骨了。”
  王源道:“就这么去恐怕确实是连门都进不去,最好是能有个人从中斡旋劝解一下,这样便好办多了。”
  杨钊道:“找人斡旋么,倒是难了,找的这个人要能在李林甫身边说的上话的,劝解要有份量的,可惜吉温死了,不然找他或许成。”
  王源低声道:“记得度支郎说过,那王鉷不是和你关系挺好的么?可否请他出面?”
  杨钊一拍脑袋道:“哎呀,我怎么忘了王鉷了。他和我关系一直挺不错的,只是目前这种情形之下,不知他肯不肯出面。”
  王源想了想道:“你曾说他和杨慎矜不和,若事实真的如此的话,他一定肯出面。”
  “何以如此肯定?”杨钊不解道。
  “杨慎矜北海的差事办砸了,回来之后李林甫还是这么信任他,王鉷心里肯定很不痛快。如果他对杨慎矜心存不满的话,此时正是他最愤怒的时候。你还记得那天早朝上他争着去北海办差,却被杨慎矜抢了差事的事情么?他现在的心里定是对杨慎矜极为的鄙夷和恼火。杨慎矜现在所为正是在弥补北海的过失。能阻止杨慎矜将功补过的事情,王鉷会不做么?”
  “有道理。我也是糊涂,我早该想到要利用这一点才是,其实王鉷我该多拉拢拉拢才是。”
  王源点头道:“对,多拉拢他,对咱们绝对有好处,不过目前你需要说服他帮这个忙。”
  杨钊点头道:“说的是,咱们这便去找他。”
  王源摇头道:“是你去找他,我不能去。王鉷和我有曾有矛盾,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让他看到不愿看到的人,你和他关系好,你自己去最好。此事结束之后,若有必要的话,你倒是可以帮我们调解调解关系。”
  杨钊想了想道:“也好,那我自己去找他,回头我有要事找你商议。”说罢带着随从火急火燎的去了。
  王源拨马往北,独自进大明宫往翰林学士院去,来到院子门口处稍微有些踌躇。前天和昨天两天,翰林学士院的夫子们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把自己当做空气。王源虽然并不在意,但总归被人孤立的感觉不太舒服。
  王源早已对这里无所事事的日子没什么兴趣,虽然可以读些书,但翰林学士其实并无多少实务可做。王源在考虑是否要接受昨日杨钊的建议,在六部或者政事堂中授个实职干干实务了。
  正逡巡间,眼睛看到院门边的花坛上开的姹紫嫣红的盆花,此刻他们摆成一个醒目的花朵形状,顿时心中一惊。这正是李辅国和自己约定好见面的信号。
  回京三天了,李辅国也该来找自己了。


第246章 生疑
  小竹林中,李辅国静静负手而立,听到西索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笑意。
  “王学士,你来了。”
  “李内侍好。”王源拱手为礼。
  “坐。”李辅国朝石凳上一指,当先坐在石凳上,微笑道:“一大早便约见你,没什么不方便吧。”
  王源苦笑道:“没什么不方便,我现在在翰林学士院中是孑然一身,夫子们视若不见,也不会来管我的事情。”
  李辅国呵呵而笑,点头道:“事情我有所耳闻,老夫子们在为某人抱不平,这帮人倒也不用理会,都是些腐儒酸生。”
  王源微笑不语。
  “王学士,本来你回京之后我便该来见你的,可我想了想,不宜太过露出痕迹来,所以便等了几日。你这次北海的差事完成的不错,太子很是高兴,对你大加赞赏。这些东西都是太子让我带来赏赐于你的,你瞧瞧吧。”
  李辅国伸手将桌上的一只包裹移过来,推到王源的面前。王源慢慢的打开包裹,里边是一只精美的锦盒,打开锦盒后,一只鸽蛋般大小的乳白色的珠子出现在面前,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这是颗南珠,产自南方,珍贵无比。有人献了十几颗给太子殿下,殿下很少拿此物赏赐给别人;这颗珠子价值千贯,但贵重不在价值几何,你要知道太子赐予此珠的深意才成。”
  王源拱手道:“请李内侍赐教。”
  李辅国微笑道:“实不相瞒,太子也赐给了我一颗。这珠子是信物,太子将来登基之后,凡被赐予此珠者,皆为有功之臣,凭此封公封候是为凭据。王源,可要好生的保管才好。”
  王源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看着珠子确实名贵,价钱也不低,这才是王源在意的地方。至于李亨许诺的这些话,这是管用笼络人的伎俩,对王源反倒没什么吸引力了。
  “太子厚赐,这如何敢受?”王源谦逊着。
  “呵呵呵,当然能受之,不仅如此,我这里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李辅国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精致的玉佩来,上面雕刻着一只麒麟兽,温润晶莹,甚是名贵。
  “你的双鱼佩可以上交给我了,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罗衣门的特别执事。我以罗衣门总领的名义授予你罗衣门副统领之职,这麒麟玉佩便是你的信物。”
  王源惊讶的看着李辅国,李辅国拎着玉佩的流苏微笑看着自己,那玉佩在王源眼前晃晃悠悠的晃动。王源忙伸手在腰间摘下双鱼佩递过去,将那麒麟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不过……你虽升任罗衣门副统领,但鉴于你目前的身份,却只能保密。至于罗衣门内的统领职责且不用你操心,还是专心做你分内之事,你明白么?”
  王源心中雪亮,所谓的罗衣门副统领,其实也就是个名头,自己还是个间谍,安插在杨家和玄宗身边的间谍而已。这自然也是笼络人的手段罢了。
  换个信物,换个职务,其实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多谢李内侍,属下比尽心尽力办好事情,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王源万分诚恳的起身道。
  “坐下,坐下,咱们说些事情。”李辅国摆手道:“这次去北海的差事你办的挺好,我只有个疑问想问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
  王源道:“但问无妨。”
  李辅国的丑脸上神色甚是凝重,沉声道:“我的疑问是,我罗衣门的十三名衫卫是怎么死的?”
  王源忙将当晚的经过说了一遍,叹息道:“我没法子救他们,于大宝等人力战而死,我也痛心不已。”
  李辅国看着王源道:“王源,我实话告诉你,北海城中我另有人手没有露面,当晚他们在暗中窥伺,发现那晚上崔龙海活着逃出来了,但在我的人接应的时候,有人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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