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神之三界纵横-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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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了一条个头适中的鲐鱼，沿着鱼骨从当中将整条鱼横切成两片，稍将表面的水份晾干，将两面均匀的撒上胡椒粉和海盐粒。
然后开火，将锅烧热加入少许植物油，随后将鱼皮的那面向下放入锅中，开强火煎到鱼皮金黄，海鱼特有的鲜味在热力的催化下瞬间弥漫开来。
在一边准备汤料的老阿爹也好奇的循味而来，鲐鱼很常见，对他这种老渔民来说油煎鲐鱼实在是一道最平凡不过的家常菜，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光闻味道，就让他有些跃跃欲试。
看来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两把刷子，好歹我也开了几十年的汤店，可也不能被他比下去！
老阿爹吸了吸鼻子，斗志瞬间燃烧起来。
常照文将锅中的鱼翻了一个面，继续油煎，在细碎的“滋滋”声中，浓郁的香气在聚集，扩散，就连正在附近水潭上捕猎鱼儿的水鸟们也停止了动作，好奇的转动着脖子，似乎也想寻觅这奇异的香气的来源。
好了！
常照文轻轻往锅中已被煎得金黄焦香的鲐鱼上浇了几滴酱油，装盘！
别看烹饪手法简单，但这个极大程度的保留了鲐鱼天然的美味。鲐鱼又名青花鱼，这在道菜在东瀛是一道最常见的家常菜，盐烤青花鱼。
可今天这道盐烤青花鱼却又不那么简单，因为用了他亲手捕捉的来自于碧波海的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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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盐烤青花鱼vs鲍汁乌鱼蛋汤
在常照文的盐烤青花鱼的同时，老阿爹的一个紫砂汤罐也开始沸腾了，一种神秘的香味随着袅袅的水蒸气在空气中弥漫。
“老阿爹，你不是只有海带汤吗？这个味道可不是海带汤的味道啊！”
老阿爹冲着常照文嘿嘿一笑，将汤罐放在桌上，脸上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得意：“老头子我几十年来的珍藏，如果只是寻常客人，我又怎么舍得拿出来呢？”
话音刚落，他用两只手握住了汤罐的盖子，郑重其事的打开了盖子，水汽氤氲，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常照文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汤罐中装满了粘稠的深褐色浓汤。
“这是……”常照文有些惊讶，低头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这是鲍汁？”
“嗯，百分百的鲍鱼原汁。我在鱼眼里抓的鲍鱼，挑那种年份长、大个的、长得匀称的制成干鲍鱼，这鲍汁就是将我自己制作的干鲍鱼发好后，与山鸡、野鸭、猪蹄膀、上好的肉皮、龙骨、火腿一同炖煮6小时以上，待所有精华尽出后，在分两次加入剁碎的鸡肉茸，吸附掉高汤炖煮过程中渗出的残留血污和浮沫等杂质。”
“可鱼眼那么深，你又没有专业潜水器材，根本就没办法到达底部，怎么能抓的到鲍鱼呢？”倒不是常照文存心挑刺，而是他知道那个水潭连接刺斗海心，水下情况变幻莫测，在浅层活动问题不大，但要想探底，就算是专业潜水员恐怕也做不到。
“谁说鲍鱼非要到海底去找？水潭两侧的石壁上各种贝类都有，只要耐心点，每次下水都能弄到一堆。”
常照文点了点头，拿起一把白瓷汤匙，轻轻的拨了拨汤罐中粘如浆糊的浓汤，这并不是一份单纯的鲍汁，褐色的汤汁中藏着斑驳的点点白色。
“这是……乌鱼蛋吗？”
“是的。”老阿爹将浓汤分到两个小汤碗里，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我之前也没骗你，我是已经有三、四年没抓到过乌鱼了……”
“这个汤里的乌鱼蛋是你制成的干货吧？如果是灵鱼的话，干制后的味道远超新鲜的数倍。何况这乌鱼蛋和鲍鱼一样，本来就是干货比鲜货更有味道。”
老阿爹仰头大笑：“和行家说话就是轻松……换上那种外行，一听这海味干制了几十年，非得跟我纠缠保质期的问题不可！”
乌鱼其实就是常见的乌贼鱼，而乌鱼蛋并非乌贼鱼产的卵，而是雌性乌贼的缠卵腺，产卵腺就是乌贼在产卵时分泌出粘稠的腺液能将卵缠绕结成串，好固定在海藻、礁石上面的腺体。
在华夏乌鱼蛋被称为“海八珍”之一，一直作为贡品被进献宫廷，而鲁菜的乌鱼蛋汤也是一道富有盛名的国宴名菜。
“伢子，快尝尝看味道吧。”老阿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道汤凝集了他几十年来制成的最顶尖的干货制品，也是他最满意的一道作品，它不会出现在菜谱上，只有最重要的日子，以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才能品尝到。
不过现在等不到重要的人，给知己尝尝也不错，和常照文虽然才刚刚认识，但是他对眼前这个神秘的小伙子的好感一路飙升。
可常照文却又放下了汤匙，并不打算品尝：“可惜了。”
什么？！
老阿爹的笑脸瞬间一僵，原本上扬的嘴角立刻垂了下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常照文挺直了背，又惋惜的摇了摇头：“干鲍鱼、乌鱼蛋干都是最顶尖的材料没错，但是你的搭配，和你的烹饪手法都出了问题，你这碗汤看似华丽，但却失了神韵，可惜了那两味来之不易的材料。”
“你……你小子，简直是……胡扯！”老阿爹气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连尝都没尝，又怎么知道我这汤不行？得了，你也别吃了，把碗还我！这些干鲍和乌鱼蛋都是我一个个挑出来的灵鱼，为了收集这些我花了十几年，你不懂也别糟践了它们！”
常照文也不急着辩解，只是将一个装着半条盐烤青花鱼的盘子推到了老阿爹的面前：“您先别顾着生气，吃吃看这个！”
老阿爹一拍桌子：“呸！难道你还以为你这个简单的煎鱼会比我精心炮制的鲍汁乌鱼蛋汤味道好吗？你是白日梦没睡醒吗？就算你这个鱼是灵鱼，但是没经过腌制的压缩，它的味道也就比普通鱼好了那么一丁点，味觉迟钝一点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常照文只是微微一笑，拿起一副筷子塞到老阿爹手里：“你还是先尝尝看吧，吃过我的鱼，你自然会明白我那么说的道理。”
“你满口胡言，倒还有理了？！”老阿爹可以忍受别人指着鼻子骂他老怪物、老顽固，但是说他这道汤烧的不好，他可不接受不了，这简直是对他过去几十年人生的否定。
“真的不吃？那我就先吃了，忙了一上午，只喝了你那碗清汤寡水的海带汤，我肚子早就空了。”常照文也不勉强，自己又取了一副筷子，对着自己面前的那半条盐烤青花鱼就是一筷子。
“咔嚓。”入口先是被烤的金黄酥脆的鱼皮断裂的声音，随后鱼肉中饱含的鲜甜汁液在他口中爆开，令他心头一阵悸动。
“为什么这鲜鱼也能有干制品的那种独特鲜味！不，不对！”老阿爹还是没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或者说他实在受不了面前那份看似普通的青花鱼所散发出的香味诱惑，嘴上一直说着不要，但是还是尝了一口。
外表酥脆，内里却细滑鲜嫩，还饱含汁水，老阿爹的眼睛立刻瞪大到了极致——活了！他甚至感觉到那条鱼在他口中重现了，一个摆尾一个跳跃……这哪里像是吃了一块鱼肉，分明他身体里就有一条活鱼在欢腾的游曳着！
不对，他觉得自己已经化身为鱼，置身于一片蔚蓝无边的大海之中。只是，这一次，他不是潜水的渔夫，而是海洋中的一份子，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由畅快。
他感觉自己在广阔的大洋中急速前进，心中无比欢畅！
“这才是大海的味道，我以为自己和海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但直到今天，吃了你这个简单的盐烤青花鱼之后，我想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才是海。”等老阿爹回过神后，他心服口服的感慨道。
常照文则用筷子夹起自己盘子中最后一块鱼肉塞进嘴中，看着老阿爹笑道：“你现在明白你的鲍汁乌鱼蛋汤的问题所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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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干货供应商
“你现在明白你的鲍汁乌鱼蛋汤的问题所在了吧？”
老阿爹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常照文冲着他鼓励的一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对我的食材太有信心了，严格沿袭古法干制，过程十分繁复，但我没有打一丝半点的折扣，成品后的干鲍鱼和乌鱼蛋干，都堪称极品。”
“而且虽然我没有你那种一眼就辨别出灵鱼的本事，但勤能补拙，更重要的是我不怕花时间。每件干货，我都逐一品尝过，不敢说是万里挑一，至少也能算上百里挑一。无论是鲍鱼干还是乌鱼蛋干，基本上每一百个里面才能找到一个灵鱼。灵鱼制成的干货，没有东西能超越它的鲜美。可我太贪心了……”
老阿爹冲着他视作珍宝的那个紫砂汤罐苦笑一声，先前那得意的神情没有一点影子，更多的是懊恼：“你说的对，是我的厨艺太差，品味太低，白瞎了这些好料……”
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厨艺不够材料凑，很多人都觉得，在烹饪的过程中加入的极品材料越多，味道自然就越美味。但这个未免有些太想当然了，老阿爹就是犯了这个错误。
碧波海的海产有个奇妙的特性，就是越压抑爆发出来的味道也就越强烈，鲍鱼干和乌鱼蛋干内蕴含的鲜味都无以伦比，这两种材料任取一种哪怕只是用清水炖煮，都能让人鲜掉下巴。
只可惜老阿爹有些太贪多了，鲍汁的烹制没有问题，将发好的干鲍鱼与山鸡、野鸭、猪蹄膀、上好的肉皮、龙骨、火腿一同炖煮，后用鸡肉茸吸去杂质，他的那一罐鲍汁比常照文见过的任何一种都强，只需要取个几滴，哪怕是加进青菜、萝卜这种平凡的蔬菜，都能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
可问题就出在老阿爹的手笔实在是太豪迈了，他居然拿整一罐的鲍汁来做底汤，还加入了鲜味特殊的乌鱼蛋干一同炖煮。
就好像是在一碗清汤中稍微加那么一点点鸡精，就足以能调起鲜味，可如果直接端上一整碗的鸡精，让别人直接当饭吃，谁还敢吃？这不把人腻味坏了就怪了！所以常照文连尝都不打算尝，他敢保证只要喝上一口老阿爹这个鲍汁乌鱼蛋汤，他的舌头至少三天都尝不出任何味道。这哪里是美味啊，简直是味觉杀器啊！
那边的老阿爹仍旧在感慨：“你那个盐烤青花鱼除了用一些最基本的调料，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加。看上去平凡无奇，但是吃起来却如此鲜活，让人忘乎所以。而我那个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和心血的鲍汁乌鱼蛋汤在它面前简直就是一盆垃圾，虽然刚入口可能会觉得鲜，但最后除了腻味什么都不会剩下！”
说到这儿，老阿爹恨不得给自己来个一巴掌，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他以前怎么会就这么被猪油闷了心，还心高气傲的认为自己那个汤天下无敌呢！
“我就直说吧，老阿爹如果你只用了鲍鱼或者乌鱼蛋来炖汤，都不会差，只可惜这两种材料味道都太过个性，且彼此并不调和，混在一起反而不好了。”
老阿爹低头，双手抱头：“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我看我这汤铺也别开了，白活了一辈子，直到现在才知道以前我都是在瞎胡闹！做菜不能贪多，贪全，在材料的选择上，宁可少选一些，也不能强行加入不相符的东西，烧出不伦不类的东西，失去了材料本身自然清爽的味道。”
常照文点点头：“越是顶尖的食材，厨师就越不能失去分寸，得保持自己的初心。有的时候厨师其实不需要做的太多，可能效果会更好。”
老阿爹陷入了沉思之中，初心？他的初心又是什么呢？一方面不甘心背负世代相传的鱼眼的压力，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对着残酷的现实低头，为了养家糊口又离不开那口鱼眼……
不！老阿爹摇了摇头，眼前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眉眼间和他颇有几分神似，此刻正端着一只粗陶碗大口大口的灌着汤，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但是喝汤的样子却又那么的满足。可就那么一恍惚，那个男孩已经长成一个高大的汉子，但动作一点没有变，还是保持着和小男孩同样的姿势，端着粗陶碗豪迈的往着嘴里灌汤……
老阿爹眼睛湿润了，他想明白了，他之所以能耐着性子一点点的搜集这些材料，是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念想，在等着一个人。
每次一想到他，就恨不得把自己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材料都往汤罐里塞，想给他炖一锅世界上最好的汤。
因为这个人从小就爱喝汤，他和自己血脉相连，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念想——他的儿子。
常照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儿子，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
老阿爹身体猛的一颤，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怔怔的看了常照文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我老来得子，但即使如此，今年他也已经四十多了……可对我来说，他永远是让我牵肠挂肚的臭小子！”
“虽然每年过年回家，他都说他和儿媳妇、孙子在城里过的很好，但是，他从小跟着我抓鱼，又没读过什么书，就靠着去工地卖力气养活老婆孩子，能好到哪里去呢！”
看着这个身体硬朗的狡黠老人一脸的感伤，常照文也有些动容：“不如你让你儿子带着他的妻小回三山岛吧！”
老阿爹听了这个话却连连摇头：“他回来干嘛？和我一起收拾那些妖怪的尸体吗？然后我的孙子也要走我的老路吗？”
为人父母，宁可选择自己孤独终老，只为孩子孙儿能有更好的未来，这种心境，和城市为了孩子的教育拼尽全力的父母没有什么两样。
“老阿爹，你以后就做我的供应商吧，你的灵鱼干货，就供给我吧！你儿子回到岛上后可以帮你，收入肯定比在城里工地打拼强。”常照文指了指脚边竹篓里今天他抓的鱼，“这些全是灵鱼，你也替我做成咸鱼，价格不是问题。”
还有一点常照文没有提，悬崖餐厅既然也用老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