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gl作者:铃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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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就是先前六公主病了的事儿。不过比起生病了、求陛下为六公主宣太医之外,她两个姐姐更深一层的意思则是试探——女皇准备怎么对待已经无依无靠的先帝公主?
最终,乔锦笙许了她们,以公主分例在佛堂里度过一生。
她还记得那一天是难得的晴好,自己回到永宁宫后见姐姐在读书,读的还是游记。乔锦笙在姐姐身边腻了许久,终于想起先前还有未处理的事。
她还是很善良的,乔锦笙颇为自得。
再问过太医,得知六公主已无大碍后,她就给两个姐姐递了话。六公主八公主岂有不从的道理?再往后,从佛堂里传来的消息,俱是两个公主都安分守己。
“……我这么喜欢姐姐,”指尖顺着细腻的皮肤,移到乔蔓身前,握着雪白的丰盈揉弄,“姐姐怎么可以不喜欢我?”
乔锦笙呢喃。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
只要断了你所有的臂膀,蒙住你的眼睛,再把最好的一切献给你……
哪怕让你永远都只能躺在床上,穿衣吃食都要人伺候也是无妨。
“姐姐,你是我的。”
砍了一帮肱骨大臣,朝堂上反是安静了许多。有白家帮衬,连季礼也是坚定的帝党。颇为出乎意料的,乔锦笙竟是一日比一日的站稳脚步。
凤印还在乔蔓手里拿着,新帝是女子,没有后宫,宫务的话乔锦笙提拔上来的女官就可以做的很好。坦白说,端宁帝交付凤印,更多的只是一种象征。
一如在说,她是我的皇后。
这个冬天对乔锦笙来说过得很快,她有太多事要做。可对于乔蔓而言,实在是太慢了。
病情转好,已经是春天的事情。雪消融了,绿色攀上宫墙。
乔蔓一遍又一遍的盘算着自己的底牌,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季礼这个名字上。
毕竟是二皇子那时候说予她的人,在乔蔓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奇怪。可要说真才实学,也是假不了的。
最重要的,他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人。
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可以女子之身为帝的乔锦笙,就名正言顺了?
白家……白宵,那个少年……
宫里最后一株镇在冰水里的梅花败了,同一天,在府上教导幼子读书的季礼听到通报,说是有人递了帖,想买下季家在城外的一处庄子。
季礼在短短几年里被提拔的如此地步,家业亦是攒下了。买庄子,对他来说不是大事,当作名义上见面的理由都勉强。但季礼还是去见了来人,因为那贴上,提了一行小字。
一句前几日他递给陛下的折子上的话。
乔锦笙在正经的政事上,几乎从不避讳乔蔓。不但如此,她甚至会弯着眉递过沾了朱砂的笔,软着嗓子道:“姐姐来帮锦笙吧。”
像是多少年前,她不会写女先生布下的功课,又碰上姐姐心情好的时候。
这样的撒娇太常见了,乔蔓有种理所当然的错觉。她望着乔锦笙,眼底的神色来不及掩去,可乔锦笙只是偏了头,也不说话。
最终,乔蔓还是接过毛笔,拢起袖口,一笔一划的写了下去。
乔锦笙托着腮,心下只剩了四个字。
岁月静好。
其实……只要姐姐是她的,那真将天下送给姐姐,又有何妨。
只要姐姐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所有物。
乔锦笙很快发觉了这种心思里矛盾的地方,她咬着唇不说话,视线粘在乔蔓的侧颊上,从墨色的发髻到嫣红的唇,一时间,竟是痴了。
乔蔓并没有写在折子上,她和乔锦笙的字体差异实在是过大了些,直接写上去少不得要生出事端。至于什么事端……
仍不太习惯自己新封号的昭阳公主笔下顿了顿,待她回过神时,已是一滴朱砂墨撒在纸上。
乔蔓垂下眼,仿佛是在重新审视折子上的内容。她的确是在看那折子,然后把上面的一字一句,印在心底。
端宁元年的新年过的平淡无奇,乔蔓当时被端宁帝宣称因病故不出席。她在永宁宫里窝了太久,到开春,才总算去外面转了一圈。
始终跟随自家主子的玉梨在御花园里泡了壶莲心,搁置了太长时间,莲心的苦涩味道早就散了大多,不过到底架不住一壶里放了数十个。乔蔓抿了一口,苦的抿紧唇。
“公主,”玉梨想劝,但念着这个不熟悉的称谓,只觉得陌生,“公主是何必呢?好不容易才能出来转一转。”
她是唯一一个还留在乔蔓身边的旧人,此时的主子身形消瘦,又不必南巡后那次,身上多了种异样的气质,脆弱到让人忍不住怜惜。
乔蔓像是没有听她说话,继续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液体。
六公主和八公主难得出了佛堂,两个人左右相伴的走着,身上都一如染了檀香一样,庄重宁和。她们远远的瞅见了坐在亭中的乔蔓,八公主步子一顿,眼里闪出些奇异的色泽。
“都快认不出来了。”六公主说。
“嗯……”八公主想了想,“就不去说话了吧?”
她们远远看到的还有一个人,是昔日端阳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玉桃。
玉桃在宫中诸女官里的地位说得上奇特,论份位,她不是最高的,却没人感在她面前扬手阔气的走。到底还是为了玉桃跟了多少年的主子,即使长公主去了,念及今上和从前端阳府的关系时,仍没人敢不尊称她一声姑姑。
“说白了,人家现在就是在宫里享清福的。”
被如此教育的小宫女懵懵懂懂,她们在端宁元年初被选进宫,并不很明白宫里事物的一波三折。
“挪,”管事姑姑对着永宁宫的方向屈了屈膝,“那位主子,还在呢。”
乔蔓在一般人眼里不过是身子虚了些,总是病着不起。
六公主和八公主又相携回了佛堂,路上,六公主若有所思的对妹妹道:“最近不要出去了吧?”
八公主似有所悟:“是说……”
她们一同想起乔锦笙登基的那天晚上,空气里隐隐约约的味道,皆是一凛。
“……奴婢是帮着主子来询问的。我家主子初来京城,辗转数日,才遇见了一个可心的宅子。”
来季府的是个看上去很是伶俐的丫鬟,年纪大了些,像是四七之年。
“奴婢的主子出门不便,只是打法奴婢来问问,官爷有没有将庄子出手的意思?左右看来,贵府的庄子是现在奴婢主子唯一能选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在看……
对自己蛮失望的。
☆、第60章 锦绣
往季府的自然是在端宁帝登基不久之后大赦天下而放出的宫人之一;玉乐。
连乔蔓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本是无意之中下的一步棋;更多的甚至是对自己身边宫人理所当然的恩赐,可在此刻,却派了大用场。
乔蔓在病好后仍维持着病时的很多习惯,一如安静的呆在永宁宫内;一如总是发呆。
乔锦笙在姐姐面前说了许久的话后;才发觉姐姐根本没有在听。她瘪瘪嘴;心下一阵委屈,但还是道:“姐姐?姐姐听我说啦……”
说的是开春后科举的事宜。
这是因新帝登基而加试的一场,乔锦笙暗地里扒拉了一下朝中之人后,倒也蛮看重这次科举。
谁让先前砍了太多。
端宁帝趴在桌子上;歪着头,身上浓重的金色生生的刺痛了乔蔓的眼,偏偏她还不自知,见姐姐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又道:“姐姐换一身衣服穿吧?病都好了。不过姐姐下次可不要病那么久,锦笙好心疼啊。”
乔蔓仿佛在病好后就不再喜欢以往最爱的艳色衣裳,看在乔锦笙眼里,自己姐姐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可……
女皇执起乔蔓的手,先用唇瓣碰了碰对方食指的指尖,然后张开口,一点一点将食指含了进去。
她专注的看着乔蔓,一如自己在做的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只是含住了食指还不满足,乔锦笙舌尖一转,将乔蔓食指旁侧同样修长好看的指头也卷入口中。舌叶在指肚上轻轻舔过,乔蔓已经偏过头,像是无法接受下面的场面。
湿漉漉的水声回荡在两人耳边,昭阳公主不自觉的抿紧了唇,面上的绯色愈发的重。
太漂亮了……乔锦笙想。
她腮侧的软肉裹在乔蔓的手指上,酥酥麻麻的。乔蔓摇着头想将自己的手指抽回来,可被乔锦笙一番作弄下,她整个人都失了力气,浑身发软。
“你……”
乔蔓颤着嗓子,低低的开口。只是一说话,她就后悔了。
果然,乔锦笙还是看着她,视线如同有了实质一样。手指被用力的吸了下,乔蔓抬起另一只手捂住眼睛,自己方才那声音,实在是……
等到乔锦笙将乔蔓的手指自自己口中抽离的时候,昭阳公主已经将头完全埋在案上了。带着水光的手指被胡乱搭在一边,乔锦笙挑挑唇,说:“锦笙想看姐姐自己来……好不好?”
接下来的事,是乔蔓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的。
怀着异样的心情,她接到了玉乐自宫外递来的消息。那天,她又看了遍被翻了不知多少次的游记,心底的疑惑愈发重了。
不是说那群被称作术士的人最不愿的就是参与世间纠葛吗?可现在看来,分明不是这样的。
玉乐传回来的答案算是意料之中,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乔蔓知道,现在的自己的确没什么资本去拉拢人手。
她想起许多年前的乔锦笙,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成长起来的乔锦笙。
她也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短……
今天,应该说昨天,被拖去爹妈的同学聚会了……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再折腾一下,到这个时候了。
好困啊,这章真的太短了,但也只好先这样子……
本来差点刹不住闸要上肉了,不过翻了下目录,小锦笙登基时的大肉离得好近,就先不上了TAT
评论明天醒来再回复,晚安。
明天争取一章多一点……补上来TAT
☆、第61章 锦绣
端宁元年;因科举而蜂拥至京的人将城中客栈包了个水泄不通。而在其中展露锋芒者;大多数更是早早就成了各府的入幕之宾。
春末;乔蔓在悉心算计;乔锦笙也没有闲着。科举的成绩渐渐出来了,这是大事,却压不过另一件。
洛岭以东;燕南二国交界的地方;在十数年的安定后再燃烽烟。
乔锦笙接到折子已经是多日后的事情。她坐在九层高阶之上,面上阴晴不定,引的台下中人慌忙跪下;高呼吾皇恕罪。
端宁帝再看了遍折子,随后开口;道:“卿何罪之有?不过那南国,”顿了顿,“像是安分的太久了,居敢在我大燕的国土上放肆!”
她又问:“众卿有何看法?”
此刻的永宁宫里,乔蔓单手拢着袖子,莹白的指尖停在空中,先前被女皇含在口中的二指之间夹了块棋子。
棋子由暖玉制成,丝丝温柔的触感自指尖传上。乔蔓垂着眼,神情看不出悲喜。
玉梨在她身边沏好一壶茶,才道:“公主,闻说今天陛下在朝上发了大火呢。”
乔蔓扯了扯唇角,将棋子落于格中,旋即执起另一颗。
“……说是,边境出事了。”
玉梨话音未落,就听到“啪嗒”一声。
乔蔓指间的墨色棋子自空中掉下,砸在棋盘上。
这一日,乔锦笙在乔蔓用过晚膳了才到达永宁宫。乔蔓没有去迎,乔锦笙也不在意。
女皇制止了通报的宫人,径自往殿内走去。新上任的女官跟在陛□后,低声吩咐永宁宫之人,去叫小厨房拿些吃的上来。
“陛下心情不好吗?”
“无妨的……有那位在,”努努嘴,“我跟了陛下数年,就没见过陛下在那位面前,还不笑的。”
乔锦笙的确是在笑。她对琴棋书画都没什么兴趣,可只要是姐姐做的事情,让她看多久都无妨。不过姐姐自她进来起就没有看过来……这可不好。
端宁帝在乔蔓身后坐了下来,手环在对方腰间,额头抵在乔蔓背上。
“姐姐身上好香。”她半是呢喃的说。
乔蔓还是在下棋。乔锦笙不通围棋之道,看不出姐姐心底的烦乱,乔蔓却是一清二楚。
按说白棋早该吃掉一大片黑子了,但她到现在才发觉。
乔锦笙半睁着眼,很快连半睁都维持不下去。朝堂上的争论直到下朝都未能停歇,她不间断的见着大臣,不耐烦是必然,可也知道此时事关重大,不容许她有半点马虎对待。
一来二去,折腾到这个时候,除却早膳之外她只在间歇里用了几块点心。
乔锦笙低声道:“姐姐,我好饿,待会儿姐姐来喂我好不好?”
她察觉到自己怀抱中柔软的身体僵了僵,又道:“我要姐姐喂饱我。”
乔蔓算是半点下棋的兴致都没有了,她又不想和乔锦笙说话。而乔锦笙累的半睡半醒,惦记着晚膳才没有径自睡去。
两人间僵持了片刻,乔蔓偏过头,看着乔锦笙透出疲惫的侧脸,心思翻转。
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乔蔓有种庆幸的感觉。女官带着小宫女布置了一桌菜,端宁帝挥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然后眨巴着眼睛望向乔蔓,意思分明。
乔蔓一阵头疼。
半晌后,乔锦笙眼里带了层若有若无的水汽。她像是失落的低下头,口中犹犹豫豫道:“姐姐,你真的那么不喜欢锦笙吗……”
乔蔓想,我有欺负你吗?
最终,还是乔蔓不太情愿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乔锦笙碗里。年轻的女皇展颜一笑,说出的却是:“才不是这样,姐姐以为只是布菜就够了吗?”
乔蔓拧着眉,道:“你是想……唔嗯……”
乔锦笙的脸愈来愈近,她的唇被含住,有什么甜丝丝的东西被渡了进来。乔蔓分辨了下,觉得那像是蜜饯……
乔锦笙的手搭在她颈后,轻轻的安抚。
蜜饯被咽下去了,乔蔓的眼梢处也泛起艳色。乔锦笙笑了声,说:“姐姐,你又在勾引我了。”
第二日,乔锦笙走了后,玉梨为乔蔓梳发。
尔后,她忽然听到主子问自己:“玉梨,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昭阳公主的贴身侍女没有答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