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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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若楠!”
只这么三个字的名字,叫出来的时候让何若兰和白姝都愣了。何若兰特别茫然,对于崔琪此刻的存在就已经很茫然了,可让她更茫然的是崔琪怎么还以为她是邹若楠。白姝不是那么认定崔琪吗,那为什么她不跟崔琪说自己才是邹若楠?
何若兰眼神中的疑问正是白姝此刻担心的事情,她担心何若兰问出口,她担心崔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白姝才是邹若楠本人。
白姝很紧张,本来天就热,这么一紧张就真的险些流汗了。她赶紧给何若兰使眼色,生怕何若兰真的就这么暴露了她。还好何若兰习惯了被当做邹若楠,所以即使有些尴尬,却还是对着崔琪点头笑了笑。“是……崔琪吧。”
“你怎么知道?”崔琪问。
“白姝常提起你,所以知道一些。”
“是吗?”崔琪也是笑了,却没有几分开心的情绪在里面。从她知道邹若楠开始就一直很好奇这个人,第一次在白姝爷爷丧礼上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更好奇了。因为似乎她想对白姝做什么,白姝都不会拒绝,她俩还曾经同住一个房间,所以崔琪觉得她不简单,和白姝的关系很不简单。
崔琪大概是在吃醋,于是何若兰开始觉得这里空气不太好了,赶紧打了退堂鼓说:“我明天要上班,先走了。”说罢便给白姝和崔琪做了个拜拜的动作,可是这动作做完了,却把白姝单独拉到了一边与她说:“你怎么都不告诉人家你才是邹若楠?”
这个让白姝怎么回答,直接说她忘了?她还真的是忘了。才认识崔琪那会儿她确实是不想说的,可是最近半隐瞒半遗忘地就把事情放下了。这么多年她都只承认自己是白姝,每天对自己催眠,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只是白姝了,她还要怎么去跟崔琪说其实自己是邹若楠?
“我过几天就跟她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
“眼前?”
何若兰很是好奇眼前有什么事情,既然崔琪跟白姝一起在这里,白姝所说的事情就应该和邹家没有太大关系,如果有,那就是她俩的关系被白姝爸爸知道了。可是白姝不说什么,只再三说着过几天就跟崔琪说这事情,也把所有事情都说了。
白姝与何若兰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与何若兰有什么神情上的交流,更多的好像是在与自己说,与自己说过两天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崔琪说了,一件不落地。
这样的话白姝岂止是对崔琪说了好几次,这样的决心她也暗自下了有几回,可是每次都好像因为各种原因就放弃了。
白姝把何若兰送走之后,回来并没跟崔琪解释一些关于邹若楠和何若兰的事情,她只是说“过两天就是我妈的忌日,如果明天或是后天确定简明阳没事的话,到时候你就陪我去吧。”
崔琪看着她就随便“恩”了一声作应答,然后继续帮白姝处理脚上那些被鞋磨破了的地方。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白姝妈妈的坟前一定要去,可是白姝送了邹若楠回来之后什么都不说是算什么?但这都不是崔琪最难受的地方,她担心的是白姝会因为简明阳的事情而受到影响。所以这时候在她心里,更多的只是向天祈祷着简明阳一定要活着,且是好好地活着。
黑夜中各自带着心事入睡,或是浅睡,或是失眠,总之两人互不影响互不相知。到天亮之时,崔琪心中所祈祷的事情似乎是灵验了,因为白姝接到简明阳父亲打来的电话。
去崔琪住处找简明阳的人都扑了个空,只是看着一些残留下来的血迹和一些线索罢了。暂时他们不知道简明阳去了哪里,不过他那么引人注目的一身血肯定会被人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不敢乱跑,也根本跑不远。
负责小区后门安全的值班保安说是有看见一个女人搀扶着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从这里出去了,他当时只当那人是喝醉了,便没去阻拦询问什么。所有的出口只有后门这里有这样一幕,如果是这样,那么从这里出去的很可能就是简明阳。只是另外那个女人又是谁?
带着一些线索,黎明时候他们找到了简明阳,在一家私人诊所里。那时候医生还在给失血太多的简明阳治疗。简明阳看见自己父亲的时候只是很不甘心地笑了,什么都没说。反正都要被抓回去,还有什么好说的?
简明阳父亲说简明阳很好,就是血流得多了点,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还要把简明阳跑回国这段时间的事情弄个清楚,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带简明阳去国外了。不过他让白姝不要担心,他会看好自己的儿子,不会再让他骚扰到她们。
这一段话白姝转告给崔琪的是全部,不过她并没有说带来消息的人是简明阳的父亲。如此算不算又隐瞒了什么?大概是隐瞒习惯了,不老实习惯了,白姝有些无奈,偷偷与自己笑了笑。罢了罢了,反正后天去了母亲坟前就什么都告诉崔琪了,也不急于此时。
简明阳父亲给白姝的那些交差用的东西,白姝在这个时候也拿给了崔琪。她说是警察给的,虽然不太全面,不过简明阳既然已经被找到,相信详细情况也快都结果了。
崔琪翻着那些东西,心里头觉得一阵一阵地冰凉,一来是发现自己被骗,二来是觉得后怕。简明阳似乎就白姝所说的那样,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他怎么会动了要杀人的念头?这样想起来,崔琪就更是后怕了,昨晚若是白姝再晚来一分钟,她或许已经和阳间别离十几个小时了吧!
简明阳在他父亲那里,白姝也没什么好担心了,很快就退了房带着崔琪回到住处。那屋子里满屋狼藉,还留着血迹。周围的邻居像是都知道了这家人出了些事情,于是听见门外有动静时都在自己家里偷偷议论起来。
很庆幸的是房东住得远,这事情也没闹得太大,所以房东不知情便没过来让崔琪搬家。崔琪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觉得无从下手去收拾,只好愣在她被掐住脖子时候的那张沙发前。白姝能看出来她那些心理活动,所以找了抹布把那些血迹收拾干净了之后就带着她走了。
“一会儿我会找个阿姨过来帮忙收拾,等这里收拾好了你再回来吧。”
崔琪确实不想呆在这里,她觉得自己暂时是没有勇气一个人住在这里,于是白姝这么说就稍微安心了,也就跟着点头同意了。
到白姝家里这一天半时间基本上都被白姝花来给崔琪压惊了,她有很努力地逗崔琪开心,很努力地让崔琪转移注意力不要去想简明阳的事情。崔琪还算配合,被逗的时候就开心一下,期间也根本就没提过简明阳任何。可她不是真的不提,而是等着白姝说起。她似乎是在考验白姝的自觉程度,事到如今的自觉程度。
就在不太久的前段时间,那时候崔琪在想若是白姝终究不愿让她走进那无人涉足的地方的话会怎么样?若是那时候,她是不是有足够的勇气做出与以前一样的决定?
以前那个人,崔琪确实是不爱的,大概只是在一起了一段时间之后分手了,从习惯到不习惯所以会难过罢了。于是崔琪会问自己如果是白姝,她会不会有那种勇气做出与以前一样的决定。可是现在她真的相信了那句话,如果始终都得不到一个坦诚,就算勉强一起又能走多远?
十九、坟前事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便到了白姝说得她母亲的忌日。一大早起来,白姝就忙着收拾东西,一些不知道打印着什么的纸张,还有一些她母亲生前喜欢的东西的照片。那些照片崔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了洗出来的,只是觉得白姝对她母亲的感情似乎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白姝很爱自己母亲,以前是,现在更是。她总觉得要是那样的事情晚发生几年,她一定不会让母亲离自己而去的。可她只以白姝的身份去思考以前的事情,完全忽略了邹若楠是因为什么才成了白姝。如果没有发生以前的事情,现在存在的就不可能是白姝这么一个人了。
要去见白姝的母亲,虽然母亲已经入了那冰冷的坟墓,可是这事情本身就让崔琪觉得好庄重。她看见白姝又在对镜梳妆,那样子好像比以往所看见的任何一次都要用心。妆容并不夸张,相比平时用以为气场加分的样子来说要淡雅很多。可这并没让崔琪心里头觉得好多少,因为妆容于白姝来说本就是一种隐藏。
“你为了见妈妈,连化妆都这么用心了,我就这么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崔琪问得似乎有那么点认真的感觉,还把刘海都抓起来露出额头去照镜子。“我是不是也该打扮一下?”
白姝收拾了一下东西,伸过一只手捧着崔琪的脸蛋仔细看了看,然后莞尔笑道:“这样子就好,我妈妈会喜欢的。”
是了,崔琪这个样子就已经无可挑剔了,并无遮掩的真实样子。白姝此生最是有幸的,或许就是能遇到这么一个崔琪吧。虽然这辈子还很长,她才活了不到三十年,可是在失去很多之后再拥有这么一个人,这真的是极美好的事情。所以就在今日,白姝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崔琪。
白姝母亲的坟在一处很偏僻的陵园里,地方是白姝选的,钱是白姝问她爸借的,在她存够了钱之后就把这笔钱连本带利地还了回去。如果要拿一件事情来作为白姝离开邹家的决心表现,那么还了母亲坟冢钱的费用远比她搬出邹家的事情更为合适。
那偏僻的地方离南城很远,且没有直达车。白姝带着崔琪一路辗转而去,或是坐在快要被淘汰的公车上摇晃,或是拦下一辆三轮随之颠簸,如此经过两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坟山脚下。
此时并非祭拜时节,前来祭拜的人并不多。山下那些做冥钱生意的人看见白姝和崔琪就满是热情地招呼她们,都想让这笔冷清时节的生意落入自家店里。
崔琪对于这种热情的招呼不是很有主见,便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随便朝一家店面瞧了几眼。就是这几眼,白姝便决定了要去照顾那一家的生意。
纸钱买了不少,香烛只有两份,没有酒没有烟,因为白姝的妈妈非常不喜欢这两样东西。上山的路很长,石阶修得很陡,而白姝穿得很正式,甚至都不管脚上的伤是否好了是否还会痛,反正就是穿了一双蛮高的高跟鞋出来。
今日的白姝论气场是输于在公司的时候,因为胜过那些气场的东西是“孝”,所以此时的白姝扮演的只是一个样子十分干练的好女儿。
崔琪不懂白姝的意图,只是来扫墓罢了,为何出门前要化妆,为何还要穿成这个样子?这总是有缘由的,她很好奇,可若是问了,是否会得到回答?崔琪忽然低下头嘲讽了自己的想法。是啊,她一直都在想知道,却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太笨了所以问不出答案,还是白姝根本就不关心她那点想法?
白姝走在前头,离崔琪没有太远的地方。墓区很是安静,所以身后的脚步声刚一中断,她便停下脚步回头去寻求原因。大概是走累了,因为崔琪站在那个地方看着她的时候双手正撑在腰上,双唇开阖着喘息得很是明显。
“就走不动了?”白姝笑了,笑容里尽是宠溺,然后倒回几步到崔琪面前伸出手说:“慢慢走,我们时间很多。”
白姝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带着另外一个人来看母亲,从母亲入土之后,她从来都是独自前来拜祭。住在邹家的时候,邹凯总是要求要一同前来,而白姝说什么都不同意。可她现在竟然带着崔琪来了,而且还要给母亲介绍崔琪,以后也都要和崔琪一起过来。
这样是不是可以算幸福呢?白姝问自己。或许是幸福的,就好像以前的邹若楠生活在那个幸福的家庭里,现在的白姝能有崔琪,这便是与以前类似的一种幸福。白姝的手,手里拉着崔琪,心里所想的一切都很是美好,所以她不想放开,这辈子都不想放开崔琪了。若是可以这般走下去,她可抛下以前的所有,她可以只是白姝,不再留有邹若楠的任何。
坟前没有花,这座坟与孤坟唯一的区别是每年到坟主忌日之时会有一个女人前来拜祭。墓碑上落了灰,白姝打来清水为之清洗,洗出墨色的大理石碑,洗出经已褪色的刻字,洗出那张烧进瓷片中的花容月貌。那便是白姝的母亲,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很年轻很开朗的样子。
差不多都收拾好了之后,白姝蹲在坟前才好生摸了摸母亲的相。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她已不会看着这容貌便想要哭泣,而是极淡地挂起一抹笑在嘴角,轻声道出:“妈,我来看你了。”
白姝点了香烛,之后便拉过崔琪,一脸灿烂笑容与母亲说:“妈,这是崔琪,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人。今天专门带她过来看你的,你不要担心我了,有她照顾我什么都很好的。”
面对一个逝者,崔琪有些应付不来了。可是白姝递过一炷香,让她跟母亲说两句。要说什么好呢?崔琪很别扭地叫了一声“阿姨好”,这与活人打招呼的方式让她很别扭。不过白姝也没看着她,只是在一边开始点纸钱,烧纸钱。
“白姝很好,对我很好,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就对我很好。很感谢阿姨生了这么个好女儿出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她了。”
崔琪这话让白姝笑了起来,她说:“如果这世上没我,你要找的自然就不会是我了。”
“那你是要我找你,还是不要我找你呢?”崔琪上了香便凑过去蹲下,与白姝一起烧纸钱,偶尔看看白姝那被高温烤红了的脸,偶尔就很想伸手去感受一下她脸上的温度。就如身边这团火一样,烤在人身上的温度已然这样高,那么它的内在又是一种怎样的温度?
如果这世上没有白姝,白姝便不可能遇到崔琪。所以不是崔琪要不要找她,而是她能不能存在。这样的如果太没假设性,而白姝连想都不要想那样的如果。“不用你找我,只要是你的,就算隔了千山万水我都一定会到你身边来的。”
这是这几天以来,崔琪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这话还真是很有白姝的风格,因为这话里所表现的都是白姝一个人要努力撑起一片天的意愿。这到底是白姝太过保护她,还是白姝根本就不懂得两个人需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