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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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崔琪期待着白姝的坦白，因为她不踏实，就好像硬要夜盲的白姝穿过一条很黑的巷道一样，根本不清楚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
一阵静默，气氛让人有些难过。崔琪从厨房里端出了那份正常的蛋炒饭，白姝就很安静地吃了起来。那个安静了一上午的手机堆里，忽然就有一个手机发出了响声。是白姝的私人手机，上面显示了两个字——大队。
崔琪碗里的炒饭剩下不多了，她正想问白姝一会儿要不要去公司，却在白姝挂了电话之后听到：“我要去趟警察局，你自己吃了去公司吧，回来找你。”
刚听见警察局几个字，崔琪跟着就焦虑起来了，丢下碗就跟着白姝进了屋。“怎么又要去那里？”
她最近听说不少谁谁因为婚介诈骗被抓了的事情，担心得不得了。再加上电视、报纸上曝光很多类似的事情，搞得整个行业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在另谋出路，巴望着早早地离开这个一不小心就要蹲班的行业。
也就是这两天，崔琪也都在开始寻思要不要跟白姝说是不是干脆不要干这个工作了。虽说白姝有关系，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婚介根本就不是什么光鲜的工作。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白姝就又要去警察局了。
“有人打电话去警察局报案说被我骗了。”
这事情白姝早有准备，所以她当然不觉得惊讶。可是崔琪不知，于是她焦虑不安。那一脸的焦虑表情让白姝看了都不觉跟着焦虑起来了，就赶紧去过搂了搂崔琪，说：“放心，这次是有些线索的，回来我告诉你。”
可知道只是不过就是一句“回来我告诉你”就能让崔琪感觉到了踏实？但她又会想着这不过又是白姝的缓兵之计，回来，回来她能说什么？不过是转移话题，或是敷衍了事罢了。
“那你来公司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崔琪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淡淡笑了下：“去的路上记得买些吃的，起来这会儿都没吃什么呢。”
白姝假作不高兴地弹了一下崔琪脑门，问：“那是谁害的？”
崔琪很直白地回答了三个字：“你自己。”
两个人前后离开，相差不过半个小时。
崔琪到公司的时候看见秦如一春光焕发地在公司大厅里坐着，她记得白姝跟她说过的，一旦秦如一出现这种表情，就表示她口袋里的钱就该转嫁他人了。
对秦如一来说，今天是一月一度的大好日子，结果她没看见她的最大客户——白姝。
“白姝呢？”
“她？”崔琪拉来一张凳子坐在秦如一对面：“喝茶去了。”
“哟，怎么又去了？”
“不知道。”崔琪说：“不说她了，先把我的帐结了吧。”
秦如一一边拿报纸，一边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崔琪：“你们吵架了？”
“哈？”
“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说你不知道？”
崔琪无语，到底秦如一知道她和白姝的关系是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呢，难道是一清二楚了？可是崔琪还真就不太清楚白姝怎么又喝茶去了，她还等着白姝回来告诉她呢，如果白姝会的话。
小刘从办公室出来了，是听见崔琪的声音才跑出来的。出来时候并没有看见白姝，于是暗自思索了一会儿才走近来闲聊了两句。
听说白姝是有一些证据，所以去了警察局。而崔琪说的那样子，似乎白姝的把握还挺大的。如此一来，小刘心中有些慌张了，又随便瞎扯了几句就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了这个地方。
崔琪看着小刘离开，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倒是走了这么个人，她才能比较舒坦地和秦如一聊天。她问秦如一，若是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有一个独自一人的内心世界，那个地方谁都进不去，包括作为恋人的那个人，那么那个时候要怎么办才好？
秦如一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她知道崔琪所指的人是白姝，而白姝这个人不太好说。结果她说起了报社的莫总，说莫欢有时候和白姝有些像，可是莫欢的那位却比崔琪强大很多。
可能秦如一想表达的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么一个道理，但她也不太推荐这种做法，因为她觉得白姝不会是莫欢那种会丢下所有架子去哄人的人。相反，若是掌握不好那个度，崔琪会惹到白姝也说不定。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是别人的方式，崔琪没兴趣，也认为放在她和白姝之间不太好使。她要的就如她所说的，根本不是那些事情的本身，而是希望白姝时时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有她这么一个人，希望白姝真真是能对她打开心扉罢了。
六、牵蛛丝
一个半月以前，白姝手头进了一个人，以来大概骗了他将近八千块钱，这一次打电话来报案的便是这个人。听说了报案的是这个人，白姝竟然是第一时间在心里对小刘进行了一番赞扬，赞扬其居然都已经摸清楚了她手上有哪些是属于被骗了有一定金额的人。
这事情的处理方法和以前一样，白姝公司的各种证件，包括白姝的各种证件都经过了“调查”，然后做成文件传真过去给那个人看。警察出面保证了这公司没问题，那边的人当然也就消去了不少怀疑。再加上作为当事人的“女士”，白姝换了个身份打电话过去一闹，到还让那个人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当然这种方法不是每一回都管用的，有时候闹大了还是只有退钱给别人，甚至还会赔钱。不过这次这个人似乎是非常喜欢白姝，所以一时被他所谓的爱情迷昏了头脑，哪还有能力去分析那么多事情？
大队长说：“手下的人帮你问了，那个人说是有人打电话告诉他你是骗子。他本来不是特别相信的，可是对方给他说了很多你做过的事情，他不得不信。不过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又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只是一时气愤就打了电话过来报案，所以没办法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白姝点点头，说：“辛苦你们了。”说罢又塞了些钱过去，大队长赶紧拒绝，白姝却说：“以后还要你们多照顾的，总不能让你们白帮忙吧。”
说是拒绝，其实大家都明白那只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有钱拿，谁不乐意？所以在白姝一句话之后，大队长就开开心心地把钱收下了。
刚走出警察局，白姝还没来得及给崔琪打电话，崔琪倒是先打过来了。崔琪说就是这一下午不到的时间，就有好几个人来打听白姝为什么经常去警察局喝茶的事情了。她们问崔琪，是否是白姝的靠山不再管用，所以白姝第一个遭殃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本来就已经在动摇的大家都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崔琪只能尽量稳住她们，再偷溜开了给白姝打电话。白姝认真思考了很久，说：“公司现在有多少人？”
“十个左右吧。”
“那好，你跟她们说，今天我请吃饭，有事情说。”
崔琪应下了，很快也把事情办好，找了个还行的店，在白姝回来以后就领着那些人一起过去了。
请客的人自然要把点菜的权利交给别人，于是趁着点菜这会儿时间，白姝把崔琪带到外面，说起了去年夏天的事情。
“去年时候我听说我们公司有奸细，是以前那个老板告诉我的。”
“去年？”崔琪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去年什么时候？”
“夏天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呵……”
去年夏天，白姝怎么不说得更早一些？照现在这个时日算起来，离去年夏天的一周年也不过就是两三个月的事情了。
“然后呢？”崔琪有些郁闷。
“就是我们从古镇回来的那天，老板告诉我，那人是李姐弄过来的。”
“谁？”
“喏……”白姝偷偷指向坐在那落地玻璃窗后面，正好能被完全看见的赵姐。“不过她也没能做什么，我把她留下只是防止李姐再弄一个过来。”
“结果呢？你经常上警察局的事情和她有关系？”
“这个不太好说。”白姝扁了一下嘴：“我相当直接地问过她，却没觉得她有跟我说谎。如果是一般人，那么她的说谎了就一定会被自己的眼神出卖，可是她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然了，如果她受过特殊训练就另当别论了。”
“像你一样吗？”崔琪冷笑一声，在她看来，最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老骗子不过就是白姝了！
白姝犯了难，怎么崔琪跟她一个钉子一个眼地说话呢，难道自己现在主动交代事情也又错了？
崔琪倒不是觉得白姝主动交代事情有错，只是当她听到“去年夏天”这几个字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崩溃，因为她发现她不知道的事情似乎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白姝说，这次的事情，她一定要揪出个人来。可她又不想揪错对象，只能慢慢去观察。于是她只有一个帮手，那个人就是崔琪。
崔琪还是冷笑一声，说：“你就不怕那个人是我？”
“你？”白姝笑起来意味不明，可是她半眯起来的双眼让崔琪觉得有些压迫感。“你有什么动机？”
“就因为我不高兴你！”
“这就是理由？”
崔琪没有再理她，听了高丽云的呼唤就进店里去了。快进到店里的时候白姝跟在崔琪后面，小声地说：“我坐牢了对你没好处吧！”
遭了一记眼刀子后，白姝被横得立刻收声了。她自然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崔琪，所以只是开了个玩笑罢了。可是玩笑开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崔琪分明是个爱多想的女人，她怎么可以对这样一个女人开这种玩笑呢？
刚坐下，白姝和崔琪就被这一桌子菜给吓到了。倒不是舍不得那些个钱，只是觉得这些阿姨大姐也太能吃了，十几人的大桌居然放不下她们点的菜。
动筷子前，白姝首先说了几句话，大致是在告诉大家她最近经常上警察局不是因为自己操作不当，更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出了问题。那是有人在搞鬼，想要陷害她罢了。不过她让在座各位都放心，她绝不会因为这个，又或是最近整个行业风声很紧，就丢了大家不管。
白姝这么说了，也有人稍微放心了一些。只是看看整个行业的形式，转行大概是迟早的事情。
话说到有人陷害白姝的时候，崔琪竟然很默契地和白姝一起扫视了在座的所有人。白姝主要看的自然是赵姐和小刘，而崔琪则是一桌子全看完了，包括跟着过来蹭饭蹭得开心的秦如一。
掌握信息不多的崔琪觉得这一桌子人似乎是个个都有问题，又似乎是大家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她只好将重点放在了赵姐和平日与赵姐走得很近的一两人身上。可是崔琪竟发现赵姐就如白姝所说的那样，看起来其实没有太大问题，倒是她旁边坐的那两个人有些贼眉鼠眼的感觉。
饭吃了一半，白姝提前离席去了外面透气。桌上有几个大姐爱抽烟，偏偏白姝就受不了那个味道，不得不马虎吃了两口就跑了出来。
没多久，崔琪点了个一份生煎包给白姝端了出去。刚离开座位，她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内容无非就是说她和白姝的关系看起来有点不一般。
这时候秦如一居然以开玩笑的方式指着自己说：“关系好点就是不一般了？那我岂不是跟你们大家的关系都不一般？”
所有人都笑了，有人说秦如一真会开玩笑，有人却是暗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没吃饱吧，喏。”
崔琪把那份生煎包送到白姝面前，白姝便开心地笑了起来，拿了一个送到崔琪嘴边：“刚看你也没吃什么。”
崔琪回头看了看店里的人，生怕被人瞧见似的，推开白姝的手拒绝了这个行为，自己拿起另外一个咬了一口说：“你不是要面子么？别人看见不太好。”
白姝叹了口气，在想崔琪究竟是怕别人看见了，还是说她根本就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在排斥自己？
其实白姝跑出来也不完全是为了透气，更多是为了制造机会，好把小刘叫出来，却没想到崔琪会在这个时候跟着出来。本来白姝就没什么好心情出来吃饭，崔琪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甚至是害得她产生了一些消极的情绪。
白姝不想在马路边解决她和崔琪的问题，所以不想浪费时间在外面呆着。于是假装接到一个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然后与崔琪说：“帮我把小刘叫出来吧，说那天她帮我通话的对象又打电话来要求通话了。”
“恩。”崔琪应了，便把那几个包子交给白姝，自己去叫小刘。
小刘听见这么个事情时候，反应出的是一脸茫然。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帮白姝通过话，甚至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跟白姝有过合作。
白姝与崔琪说，这事情就发生在崔琪回北城的那天，所以崔琪不知道。凭白姝的本事，要把这事情说得跟真的一样是绝对没问题的，崔琪也没怀疑什么。既然白姝说有，那就是有，小刘自然是不敢胡乱说些什么，因为她大致感觉到白姝要跟她说什么，所以心虚了。
这鬼天气善变起来比女人还厉害！去年这时候都暖得可以穿很单薄了，今年却还这么阴沉。白姝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随即又悄声咒了一句。
“你找我？”小刘在离白姝两三步的地方就止步不前了。
“来，小刘。”白姝看见小刘出来了，特别热情地冲她招了招手，将她领到了那一桌子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这样的热情让小刘惶恐得都开始流冷汗了，于是战战兢兢地问：“你找我，有事？”
白姝笑着拍了拍小刘的肩，她主动与人接触的时候真是少之又少，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小刘看着她就像是机关领导会见小下属一样，居然还拍了拍自己，不禁一个冷颤打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最近工作还习惯吧？”
小刘咧咧嘴，尴尬极了。“还成……”
“那就好。”
小刘点头附和。
“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就是来我公司之前。”
“给别人打工，尽是些零散的工作。”
“哦……那，你之前说的我认识你是怎么回事？”
白姝的几个话题都有些跳跃，小刘听着就愣了一下。楞完了，她就把先前与崔琪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白姝听了，又虚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