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姝的离开使得崔琪产生了一种恐慌,她害怕白姝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只是一次离开,为什么会恐慌成这个样子?崔琪不知道,且自己也很想知道。
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崔琪裹得没办法再紧一些了,她一直在等待白姝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在想难道白姝要在这般恐怖的天气里离开,或是路上遇到意外该怎么办,若是回去真的生病了怎么办?
若是……假设有很多,担心自然也是对应产生的,种种都让崔琪不安到了极点,可她又不想委屈了自己去留下白姝。
久久地,崔琪就是没听见那开门声和关门声。即使白姝开门的时候几乎都不会有太明显的声音,可是关门总不至于毫无声响吧。
无人知崔琪是如何在猜测着这种“无声”,她只是裹在被子里不想动弹,她只是心里头难受了不想动弹。
从卧室出来,崔琪本是全身无力如游魂一般了。可是瞬然间,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浴室里投出的光给吸引过去了。整个屋子都是黑暗的,唯有那一处有光亮,那一处光亮就真真成了黑暗里的光明,绝望中的一线希望,好似定心丸一样让崔琪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
崔琪知道白姝是那种可以冷漠得头也不回,丢下别人独自走掉的人。她也知道白姝是那种能陪着她很久很久,直到她开心起来的那个人。可是同样都是白姝,崔琪却不知道到底某些时候会出现哪一个。
白姝洗澡从来都要花很多时间,崔琪坐在卧室里,隔着那一堵墙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有时候她会分不清楚到底是窗外的雨声太大,还是全都是热水从花洒里流出时候的声音。
这好像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在等白姝出来,却又不太想白姝太过就回来了。
水声终于停止时候,窗边雨水才真真是有了发出响声的机会,这时候崔琪才发现雨声原来是那么潮湿,那么扰人安睡。可是潮湿不如白姝发丝中的湿润,饶人不如白姝给她的不安。
“你怎么又起来了?”白姝是看见了屋里的灯光,所以才进了这个卧室。
那时候她搭着一块小浴巾在头上,穿着崔琪给她买的可爱睡衣。崔琪见她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竟然鬼使神差地起身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浴巾帮她擦起头发来。
开始的时候,崔琪还只是专注于一缕缕湿透了的头发,心里念叨着这女人怎么连头发都不吹一吹就出来了?可是后来她硬是被白姝那一双眼给缠住了。就已经是这般近的距离,可是她怎么还是看不清白姝那双眼里的东西?
是白姝说的,想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从那人的双眼之中就能看出来。可是她不能,她只看到了深邃,还有一些关于她的疼惜感觉。除此之外呢,似乎是没了。
双手隔着浴巾揉着白姝的头发,忽然地却又缓慢地,崔琪就着浴巾将白姝向自己这边拉得更近了。其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吻白姝的,可是那种欲望极为强烈。吻到的时候,崔琪心跳不止,不过那感觉非是兴奋或是激动,而是如重锤一般会敲打得她很难受的感觉。
吻至中途便因为崔琪的放弃而停止了,继而她意图不明地看着白姝,看着看着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崔琪的气力,几乎都随着那一声叹息消散了,就连站立都无法维持,更何况是继续帮白姝擦头发?于是双都不再抓着浴巾,而是滑落到了白姝的脖子上,攀住了,搂住了,整个人都将白姝作为了依靠的支柱。
这时候的崔琪竟然会想起“困兽”这么一个词。若是兽,白姝也只是一头表面看来一点都不凶猛的兽。可是为何会困,谁人会想要困住一只温顺的动物?
大概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白姝自己。自己困住了自己,圈出一块地方将自己囚禁了起来,她不出去,别人也进不去。
直到有一天,崔琪遇见了她。那时候崔琪明明是站在远处看着,却莫名地被深深吸引了过去。
崔琪很好奇为什么没有铁栏,没有阻碍,白姝却还是心甘情愿地留在那里。崔琪对她很有兴趣,时时都关注着,渐渐地关注成了习惯,久而久之生了感情。
若是白姝是一头困兽,崔琪便是那个将自己困在了困兽身边的愚者。自困者本就不可理解,为自困者而困住自己的人更是让人费解。于是崔琪不理解白姝的想法,更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白姝习惯性地接住了崔琪,承受了这股重量便使得身子不由后靠上了墙壁。她都已经感觉到了崔琪的心跳,那样地强烈,却根本不可能是因为积极的原因而产生的。她揽着崔琪的腰,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扣在崔琪后脑勺上,安抚着。
或许这样的日子应该要有个改变了,如若不是,这样的崔琪要怎么办?本就是一个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想很多的女人,白姝若是继续以以往的方式去对待她,可能有一天她真的就该疯了。
“给我些时间好吧。”白姝将崔琪和自己分开来,捧着她的脸极其温柔地与她说:“让我整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我告诉你,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崔琪听了这话,反而更是难受起来。“我想知道的不是那些事情的本身!”
“我知道,可是要说这些,还是必须找个开头的话题不是吗?”
“好……那你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
崔琪无奈地哼了一声,后退几步坐到了床上,很是闹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这话我能信吗,你该记得这话以前你就说过了。”
“我与你说过的话很多,你听了的有多少?比如我与你说过我说的话你最好不要信,我说过骗子和骗子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可是你听了吗?”
可笑!崔琪直问:“这是在数落我,全是我的错?”
白姝摇头:“我只是想说,能信还是不能信都不在我,而是你怎么想。”
“说得倒是轻巧,责任全给我了!”崔琪很是郁闷,站到窗边去拉开了窗户,顷刻间狂风就灌了进来,窗台处全被雨水打湿了。“那好,你现在提着桶站在这里给我接一桶雨水进来我就信。”
白姝简直茫然了,这地方风大雨大,还要伸手去外面提着桶接雨?要命吧!于是大喊:“你这没桶啊!”
“没桶就拿上锅碗瓢盆,一勺一勺一碗一碗地接!!”
“我才洗澡出来,你不至于吧!好歹也在我洗澡之前跟我说一下还有这一出啊!”
“爱干不干!”崔琪白了她一眼,之后就上床裹进了被子里,毫无别的动静了。
白姝看着床上裹着的那一团崔琪,顿时哭笑不得。可是后来她真的就跑去厨房拿了最大的汤勺和最大的几个碗过来,大碗摆了一排,左手拿着汤勺就伸去了窗户外面。还好崔琪没让她站到楼下去接,不然这风大雨大又黑漆漆的一晚上估计得把她吓死。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崔琪满耳朵都是风声雨声,还有就是白姝偶尔将好不容易接到的那些雨水倒进碗里的声音。
裹在被子里的崔琪差点要笑死,没想到让白姝去接水,她还真的就去接了,而且还是一声不吭地乖乖地在那里一勺一勺地接。可是这样接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接满那几个碗啊,现在都四点了,四点了,崔琪还要睡觉呢!
猛地一下崔琪翻身起来:“好了别接了,赶紧把头发弄干了睡觉!”
白姝像是热爱上了这个事情,还给崔琪来了个回眸一笑,说:“还有三碗半,接完了就睡。”
“说了让你不要接了!”
“你让我不接我就不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爱接就继续,不要在我屋子里闹腾,客厅去接!”
崔琪话一落音,白姝立马端上碗就去了客厅。崔琪简直,简直是找不到语言去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白姝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跟到客厅去抢了那几个碗和汤勺,吼道:“再接!再接你就把它们给我喝了!赶紧睡觉!”
那几个碗被很愤怒的崔琪放回了厨房,然后她自己也是带着那一肚子气滚进了卧室。白姝呢?那时候她正抱着手在客厅里坏笑,她就知道这样一定能解决问题的。
五、阴沟里
崔大小姐十点钟起床,十一点进厨房敲响了锅碗瓢盆,十一点半闹得白姝再也睡不着了。白姝知道崔琪还没把那些气消完,所以这是一种发泄,而她只需要配合着崔琪把气消下去就好。
十二点,两个人准时坐上饭桌,这是难得一顿在家里又准时的午饭。食物非常简单,蛋炒饭,可是明明是从同一个锅里出来的两碗炒饭,白姝却发现自己这一碗的颜色很是诡异。
“你不会下毒了吧?”白姝拿勺子翻了翻堆成小山一样的饭粒,生怕里面还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跟你那碗的颜色不一样啊?”
崔琪吃着自己的那碗,喝了一口水解腻后回答说:“没毒,就加了点料,放心大胆地吃!”
这饭要是何若兰或是秦如一做出来的,白姝会吃就奇怪了。可谁让这是昨晚发了脾气的崔大小姐做的呢?
一种精神叫做不要命了,白姝连尝都不尝,直接吞了一大口。崔琪连饭都不吃了,满心欢喜地看着白姝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然后满脸微笑地看着她,一脸期盼又温柔地问她:“好吃吗?”
“还……还行。”这或许是白姝吃过最好吃的蛋炒饭了,好吃得面部表情都狰狞的蛋炒饭。饭里面什么味道都有,白姝保证那些重口味的调料放了不下五种,甚至连芥末都用上了。就在白姝很顺手的地方放有一杯水,肯定是崔琪知道白姝会很需要它而专门准备的。
果然,看见白姝这一脸扭曲的表情,崔琪还很关心地把水推到她手边说:“我知道我的厨艺不怎么样,你别勉强自己了。来,喝点水……”
不管那杯水是不是崔琪专门准备在那里的,可它确实是白姝现在最渴望的东西。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杯子白姝就猛喝了两口。
“噗……”白姝半喷半止地处理了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却已经尝出味道的那些水:“这是什么!”
崔琪顺手就从盒子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白姝,笑道:“晶莹剔透,干干净净的……盐巴兑开水。”
白姝看她那自然得过头的动作,当下便明白了就连那一盒抽纸都是事先准备的!正当她想发作的时候居然又听崔琪说:“恩,水还是今天凌晨四点多你自己接的呢。”
“你不知道这个城市下的雨都是酸雨吗!”白姝猛然起身便跑去厨房,心想要是以后经常搞些这种事情出来,自己估计会早死很多年的。
以最快的速度,白姝跑进厨房漱了个口,然后她发现整个屋子里就没有凉开水。
刚才蛋炒饭的味道还刺激着她,她急需喝水,可是饮水机空了,前几天放进冰箱里的可乐也没了,唯一有的就是崔琪才烧开的滚烫的开水和几个还在模具盒子里的冰块。
“你是要谋财还是要害命!大清早的想怎么样啊?”白姝掰了冰块放嘴里,含着它咬字不清地对跟进厨房看笑话的崔琪说:“有你这么整人的嘛?!”
大清早?崔琪笑得肚子痛了。“你整我就可以,我整你就不行了?你这想法可要不得啊!”
她发现白姝脑袋不好使的时候不是一般的白痴,开水虽然很烫,可是有冰块啊,怎么白姝就白痴得只知道把冰块放嘴里,就想不起要把冰块放水里?不过还好,崔琪很庆幸白姝还没白痴得直接就喝自来水了。
既然白姝脑袋短路了,那就让帮她把水弄凉了送去她手上。
“喝吧。”
一杯水递给白姝,白姝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接。崔琪无语:“你刚才看着我从水壶里倒出来的开水,冰块你也吃过了,没问题的!”
可是白姝不那么觉得,她觉得自己简直是阴沟里翻船了,居然栽到了崔琪手里。
既然自己被整了一次又一次,那么整她的那个人给她的东西,她或许就不会再接受了。她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怎么可能在被人整了几次之后还要相信那个人?又可是,那是对别人,而面前这个人是崔琪。如果连崔琪都不能信了,她还要信谁?
比起喝水,白姝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于是崔琪发现她把嘴里含着的冰块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刚接过自己还端着的那杯水就放到了一边。
白姝邪魅地笑着把崔琪逼迫着退到墙边。崔琪被逼得背贴上了墙,感觉到一阵冰凉才发现自己没有了退路。
“知道吗,有种行为比喝水管用多了。”
白姝的行为其实是有些耍无赖的味道,可她认为自己需要这样做,她需要以此来探一探崔琪是否是将昨晚的事情放下了。结果让白姝很失望,因为在她要接近崔琪的时候,崔琪却忽而蹙眉,以手抵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你要干嘛?”
“不干嘛。”白姝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拍拍崔琪的脑袋。“开个玩笑罢了。”
原来起床开始的闹腾,不过是一种表面的平静罢了。
是白姝将崔琪看得太天真,太好哄,还是她将昨晚的事情看得太轻巧?总之她以为自己很好地让崔琪消了气,所以崔琪才会一起床就跟她闹起来了。
想法是美好的,结果却有些不给面子。白姝也想过会是自己不想要的结果,却没想过是这样被拒绝楽,所以被拒绝的白姝尴尬极了,很快便想起那杯被自己放在一边的水,于是去端了起来全喝了。
如崔琪所说的,这杯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她和崔琪之间的问题似乎是有一些些麻烦,起码比白姝想象的麻烦。
虽然白姝是真的想要告诉崔琪那些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白姝完全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
首先她不想一来就谈那些自己都不想承认的邹家的事情,所以邹家的事情排后了。然后她不能无端端地就跟崔琪说自己怀疑简明阳什么,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怀疑什么。这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之后,剩下尽是一些想不起来却堆成山以至引起质变的小事,那些事情又不能抓出个重点来,于是又要白姝如何去说?
但是崔琪期待着白姝的坦白,因为她不踏实,就好像硬要夜盲的白姝穿过一条很黑的巷道一样,根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