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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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深邃起来,直到邹凯再也看不明白,甚至觉得那双眼好似黑洞一般,快要将他吸入进去了。
“我没有骗她!我姓白,是白家的女儿!”白姝字字都吐得很清楚,那是在给邹凯告诫,绝对不可再与她说这话。
“姐。”
“你可以走了!”
“姐……”
任邹凯怎么喊,白姝都为有丝毫动摇。她只直直地站在那里,不管寒风是怎样胡乱吹着她的长发,也不管长发是怎样在脸上飞舞。她的脸上,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漠然。
邹凯走了,因为白姝已经不再想听到他说话了。
邹凯走后的时间过得好快,白姝只觉得自己在天台上站了一会儿,却都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还好她带了手机上来,不然若是崔琪去物管找人的话就麻烦了。
“怎么去这么久?菜都要凉了。”
白姝才进门,便看见崔琪。她笑了笑,说:“遇见一个话比较多的阿姨,聊了一会儿。”
“你?”崔琪满肚子狐疑。
“我怎么了?”白姝拉大笑脸,一把抱住崔琪:“吃饭吧,我快死了!”
崔琪拍拍她,把她从自己身上弄开:“先过去坐着吧,我去端汤。”
白姝一直看着崔琪,从她进厨房,直到将汤端到桌上,就连期间那些瓢碗发出的声音都没有放过。
邹凯错了,崔琪对白姝来说,绝对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相反,只有她是一点一滴地真的进了白姝心里,且生了根发了芽。她不想骗她的,若是能早知道崔琪会成为她很重要的人,好多谎言就不会产生了。
可是,撒谎本就如无底洞,打说出第一个谎言起,便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说。而白姝觉得,她真的没有骗崔琪,她真的早就不觉得自己是邹家人了。
白姝想这些的时候,崔琪一边盛汤给她,一边说:“今天时间还是晚了,汤只是煮开了,没炖出什么来。你先凑合喝点,明天再加点料好好炖。”
“恩。”白姝淡淡地笑了笑,吹了汤面上的油,冒着汤嘴的危险少少地抿了一口。
“你怎么了?”
“我?”白姝装作茫然:“我怎么了?”
崔琪摇摇头:“没事,可能我错觉了。”
十六、夜色绝
这事情整整在白姝心里堵了三天,因为如此,她甚至在网上和何若兰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顿键盘,却未曾与崔琪说过什么。
崔琪将白姝这几天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心里头不免有些难过。她很小心地问白姝,到底要如何,白姝才会在有烦恼或是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她,才会与她说一些她心里的事情?
那时候,白姝回答不上来,只是静静地把崔琪抱到自己怀里。
黑夜,在崔琪只能看见一些模糊轮廓的情况下,白姝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天下午,崔琪去北城陪爸妈吃了一顿火锅,回南城以后打算洗个澡上上网就睡觉的,可是她发现小区停气了。带着那么一身火锅味,根本没办法睡觉,于是她能想到的就是上白姝那里。
白姝这三天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能说能笑,甚至对小刘和公司其他人都很亲切。如果崔琪还是一开始的那个崔琪,她一定会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可惜她不是……
如果白姝不想说,崔琪也不是很想勉强她说什么。她知道白姝习惯了什么都自己装着,就算是有心要改变,也都只能慢慢来。直到白姝住家的这个片区像凑热闹一样停了电,崔琪才忽然有些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了。
突然的漆黑,即便是没有夜盲的人都会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彻底瞎了。白姝倒是很习惯这种环境,领着崔琪摸进房间,钻进了被窝。
睡觉这事情,白姝有时候躺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有时候她会一整晚都失眠。不过这个时候,崔琪分不清她是睡了还是没睡,因为停电,外面没有一点光可以照进来,而白姝睡觉时的呼吸声又特别轻浅。
崔琪能看见的只有非常不清晰的东西,不过足够她去分辨那些轮廓反映出来的是什么物体。她只是想摸摸白姝的脸,却没想指尖才触碰到那微热的皮肤,就被白姝轻轻捉住了自己的手。
“我以为你睡了。”
白姝没应声,由着崔琪的手掌贴在了自己脸上。恩,有点冰凉,倒正好可以给她捂得有些烫的脸降降温。
“白姝。”这般柔柔地叫了白姝,崔琪不禁又用拇指在白姝的脸上抚过,然后听见白姝很轻地应了一声,似有气无力,又似快要睡着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我说,希望在你觉得累了,茫然了的时候能想起我。那个时候我可以陪你,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什么,并不一定非得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恩。”
“那……”崔琪靠近了些:“你能告诉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在那样的时候想起我来吗?”
如何?不沾上邹家的事情就可以。白姝不知道如果说自己就是邹若楠,崔琪会不会因为被骗而生气。或许崔琪不会,可谁说得好呢?可白姝更觉得的是,一旦告诉崔琪自己姓邹,又免不了要说出一堆陈年往事来了。她不想提,也不愿意承认。
白姝试图以另外一种方式去回答,于是她问她:“你现在看得见什么?”
“一些轮廓罢了。”
而后白姝又把崔琪抱在怀里,正好贴在自己心口,再问:“那你能感觉到什么?”
崔琪闭上眼,听着白姝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什么都没有。不是,白姝想要表达的并非是什么都么有。她让她听了心跳,心跳很平和,或许……或许她想表达的就是这份平和的感觉吧。
“我知道你想帮我做些什么,而事实上你真的也帮了我不少了。去年你带我去你家过年,让我不至于冷冷清清一个人,让我觉得开心了;开新公司的时候,你跟我说公司像个大家庭,给了我信心;在古镇因为我看不见,你给我带路,让我安心;知道我收到一堆奇怪东西,你也都立刻过来陪我,还帮我处理那些恶心的东西,让我感到窝心了。这些我都记得,在我看来,如此就已经很足够了。”
一段话让崔琪莫名感动,原来白姝记得的事情都到去年春节的时候去了,原来自己那么早就已经让白姝记在心里了。“可是白姝……”
“我答应你,会慢慢地去改变一些东西。而且……以后都不骗你了。”
以后都不骗了,这是何若兰说的。因为白姝不想承认自己和邹家的关系,便只好从今天开始做起,以后都不要欺骗任何。
白姝很接受这个提议,于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是她给崔琪的回答。可是一听“骗你”这个词,崔琪心一恨,牙一痒就往白姝锁骨上啃了一口,痛得白姝闷哼一声,赶紧把她推开了。
“我知道你不是吃素的,可是你怎么咬人呢!”
“谁让你以前骗我了!”
“嘿!”白姝一时无语:“以前的事情也你跟我算?”
“不算怎么行,你知道你以前有多气人吗?”
“气人不也都过去了?”
崔琪哼哼两声,严重不满:“要不是我死皮赖脸,你觉得你可能跟我改变关系吗?”
白姝片刻无言相对,可是后来她笑了:“那你是要我补偿你?”
“还是算了吧,就你那小心眼还补偿?”
她想说,就白姝那小心眼还想着补偿,指定没什么好事情发生。可是她话都没说完呢,就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忽然被掀开,换成了另外一股温暖盖了上来。
她倒是能看清楚白姝的举动,也能明白白姝想干什么。比起才停电的那会儿,这会儿崔琪看得要清楚一些些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白姝那双倒盲不盲的眼,估计看不见什么东西吧。
崔琪玩笑着勾上白姝的脖子,主动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问她:“所以说,你是想拿肉体来补偿吗?”崔琪笑了:“可是你看不见,不是吗?”
“谁说一定要能看见?”
崔琪失算了,她本来以为白姝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她占优势。可白姝只在她耳边幽幽地以话语声作为诱惑,便散去了她所有以为来的优势。
在这般漆黑中,既然什么都看不见,白姝干脆就用手掌轻轻遮住了崔琪的双眼,诱导她闭上双眼,集中注意力,凭着自己的感觉去体会周围的一切。包括夜归人的脚步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其它不知名的声响。
本来就不是非得看见的。
在崔琪闭上眼之后,白姝将手掌自然收拢,用两三只手指在崔琪的眉梢处轻轻抚了几下,继而又将指尖滑至还留有香气的脸颊。那味道诱惑着白姝,使她不禁都以唇代替指尖去触碰,以呼吸去为自己引路。
崔琪感觉到自己脸颊上存在着白姝温热的气息,很温柔,也有些痒,害她竟然主动都贴了过去,想让那种温柔的感觉变得实在一些。可是它所至的每一寸地方,转眼之后就都感觉到一些凉意,直到它顺着线条滑至唇边,唇上。
就在那里,白姝轻轻地吻了一下,也都玩耍一般地去蹭了一下崔琪的鼻尖。
崔琪忽然睁开眼,一双如酒醉之后有些迷离的眼,她看不清白姝,却知道白姝是怎么一种想法。正经有,嬉戏也有,深情有,戏弄也有,因为如此,白姝才会慢慢悠悠,才会以唇去探寻每一寸地方。
此时的漆黑成了最好的衣衫,即使两人已然肌肤相亲,它也毫不留情地遮住了一切的可见,却也绝不吝啬地给了一切可触碰。
白姝的吻留恋在崔琪脖子上,她能感觉到那奋力跳动的脉搏,甚至是喉咙处的不经意的吞咽。白姝吻了崔琪的锁骨,吻了她的肩头、手臂,甚至连手掌手背都有吻过。
当她吻到锁骨时忽然小小地用力咬了一口,便换来崔琪笑骂一句“你还真是有仇必报”。白姝笑了,又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落了一个吻。
碎碎寸寸的吻才至胸前那片酥软,指尖才攀上一处绝岭,便惹得崔琪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嘤咛。这声音细如蚊子叫,却在瞬间刺激了白姝的每根神经,使她不禁微微拧起眉头缠了一下。然后开始觉得这般慢,已然不足以使人安心下来,于是手先一步离开,去了那平坦得让人有些心疼的腹部游走。
好像从未发现崔琪这般瘦小,那纤细的腰,虽不至于一抱就怕折断,却也没能让白姝舍得使出什么力气。她只想尽量去疼爱,便一路吻了下来,仔细去感觉着崔琪在被子里被捂出一层薄汗的肌肤,感觉着腹部的起伏变化。
“热么?”白姝歪起嘴角,故意问了一句。
崔琪知道她又想逗她了,便干脆回答了一个字:“热。”
这般干脆的感觉才让白姝真的忍不住想笑了,既然她说热,那就将被子掀开好了,反正到时候谁面红耳赤都没人能看见。不过等了没一会儿,崔琪突然抓住白姝说:“还是盖上吧,冷。”
“你这忽冷忽热的,真难伺候。”白姝笑话了她,立刻又用吻剥夺了她反驳的权利。
黑暗中的声音对白姝来说比任何感觉都清晰,所以她并非存心使坏,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清楚地去了解一切。
渐渐地,白姝听见空气中那些喘息的声音,有时长长,有时却显得紧促;听见被褥与细嫩皮肤之间的摩擦,时而轻柔,时而却明显得让她嘴角勾起一弯弧度来。
“白,姝……”
崔琪全然不知自己为何会唤出这一声,或许是身体失去了某些记忆,所以对刚刚的感觉有些不适应,可是不适应的感觉又很快被另外一种感觉掩埋了。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由她发出的每一种声音都成为了白姝下一步行动的引导。她只为去掩饰自己不小心发出的呻吟,所以偶尔都会说些什么去分散白姝的注意力。
不能靠眼去观察任何,但凭一双耳去细听。
但凭声,如呼吸起伏之势都化作了浪涛海风一般,沉鱼落雁之美亦都化作悦耳动听之音。美色,能见或是不能见又如何?白姝本就不信只能用肉眼所见的一切,她所能信不过本质,所爱不过内心,所以她从未觉得夜盲与她带来过任何麻烦,甚至是庆幸它的存在。
此时闭上眼所得到的是悠长却显紊乱,后渐渐都急促起来的呼吸声,怦怦的心跳声,或是床单突然被抓紧在手中的声音,甚至那不自禁使得双唇分离时所形成的细微声音。这些声音,在白姝听来似乎都比那时而出现的那些极为妖媚的呻吟更为让她动心。
眼前不可见,便以入耳之声去描绘一切,描绘一种表情,描绘动人身姿,将无形之声凝为有形姿色,或许这般听出的姿色才更加撩人。因为用心,因为动情,因为这不停被上升的体温驱赶着的寒冷都在渲染此声所能描绘出的一种姿色,于相纠缠之人来说是极为诱惑的姿色,此之谓绝色。
十七、我和她
早上一起来,白姝心情大好。崔琪斜身倚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对这镜子都开始化妆了,还哼着一首轻柔的小调。
“你……”崔琪凑过去,一脸无语地问道:“高兴什么呢?”
白姝“咔”地一声将粉底盒子盖好,微笑过来说:“昨晚睡得好,自然高兴!”
崔琪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抽搐着嘴角就和白姝僵持上了。“你以前有过很多经验?”
“难道你介意?”白姝忽然就不笑了,搬出了以前就对崔琪说过的一句话:“我说了,我这个年龄的人,生活的各方面都不可能是一张白纸的。”
“不是不是。”崔琪赶紧解释说:“我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说话时,崔琪那对眼珠子到处转悠,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于是白姝发现,这丫头心里头绝对有鬼。崔琪心里是有鬼,可是那鬼不过就是她在庆幸昨晚上动手的人不是她。
白姝是个比较敏感的人,即使崔琪说不介意什么,可她自己心里头还是扎着东西。崔琪知道她会那样,于是说:“在我以前的事情,那都不属于我,所以它们到底如何我都不管,我只管以后,在有我的时间里的一切。”
以后,想起来还是太长远了,所以白姝,绝对不会去保证什么。“如果我不会与你承诺什么,你是不是会很失望?”
崔琪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她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