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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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帮白姝说好话,从崔琪说过的那些话里面去找到一些点来说服崔琪。结果崔琪又摇头又摆手地跟简明阳说:“你不了解她,她决定了要干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偏执的人简明阳其实见得不多,反正他就是不相信这世上能有谁能一根筋直到死都不转弯。他让崔琪干脆先凉白姝几天,说不定过几天白姝会想崔琪,那时候主动权就在崔琪手里,什么都好说了。
这话正好说到崔琪心坎里,虽说她觉得可能性不太大,可已经有人的想法和她的相同,她则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有那么些正确的。
简明阳有空就半夜跑来找崔琪,听她聊聊白姝什么的。听的多了,他自然也对白姝有了一些了解,能说出来帮崔琪打气的东西就更多了。
崔琪越来越喜欢和简明阳说这些,因为那些话全是自己爱听的。渐渐地,便有一种沉溺在里面的感觉,也开始让现实和幻想的边界变得模糊了。好在每当自己躺在床上,和漆黑作伴的时候她都会清醒过来。然后一觉睡去,有时会做些什么梦,梦中有白姝。然后一觉醒来,发现那只是一场梦,便开始失落,开始难过。
她最近都没怎么接电话,一来怕自己说错话,二来故意等着那些人打电话去公司投诉,她想知道白姝会不会因为投诉太多而打电话过来教育她。
白姝倒是好几次都想打电话了,因为那些投诉崔琪的人是三天两头地就找过来。白姝已经尽了最大可能在处理好崔琪那些问题之后,再将崔琪的那些业务转到自己这边来,可是麻烦的事情还是没怎么消减。
让白姝头疼的不光是崔琪的客户,还有那些打电话来公司投诉白姝的,和一些上警察局报警说自己被白姝骗了的人。
总是奔走在警察局和公司之间的白姝开始怀疑自己的步子似乎是迈错了时候,要么不该让崔琪在这时候也跟着胡闹,要么就不该在处理好和崔琪的关系之前开始行动。可是,对白姝要做的事情来说,似乎没有比市民代表选举这段时间更适合的机会了。
事情如山一般压过来,白姝纵使有三头六臂都会觉得喘息不能。有时候好不容易停下来歇口气,她会想起崔琪说的话,那些关于是否会想过依靠谁的话。
白姝并不是天生就只习惯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是邹家的家教让她有了这种独立的性格,再加上父母的事情让她开始没办法相信别人了。如果不相信,如何可以去依靠?可是她现在有些想崔琪了,忽然很想听到崔琪在她耳朵边唧唧喳喳地说话,逼问她到底怎么了。如果她不说,崔琪就会做出各种很好笑的生气的表情。
难道那些声色表情有着治愈的功效,可以帮白姝减轻一些压力?想起它们,白姝想见崔琪的念头都越发强烈了。忽然她就听见自己呵呵了两声,跟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和崔琪呆久了,所以开始变得连自制能力都下降了?
估计不会错了,绝对是崔琪把她带坏的。
白姝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纠结了一会儿,一个叹息的时间就用双手捂了捂自己的脑袋,跟着站了起来。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今天就到这好了,她实在累得不行,想回去了。
白姝的家离崔琪租的地方不是特别远,可是从公司出发的话,就是南北两个方向。她真真地是没有打算要去找崔琪,她只是不想回家,没想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就坐了去崔琪那儿的公交车。
下车之后的白姝很茫然,独自站在站台处,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去才好。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去崔琪那里。
几度犹豫下来,白姝自己都烦了。车站离崔琪那里极近,就是这极近的距离,让她有一种跨过了就什么都能解决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太细微,不足以让她付诸行动。她若是多做耽搁,极有可能会被出来瞎溜达的崔琪碰见。
在第五辆公交车停在白姝面前时,白姝终于上去了。上车之前她好生观察过周围,确实没有崔琪的身影,于是多少放心下来。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没被崔琪看见,却被简明阳看见了。
事情放在缘分上来说,那是老天安排的,若是放在意愿上来说,那是白姝倒霉。因为简明阳一般只在十点之后才会出现在这边,可是今天偏偏就在这六点多的时候让他看见了白姝。
简明阳自然会将这事告诉崔琪,然后就像给崔琪灌迷魂汤一样说尽了各种贴近崔琪心中美好想法的话。他话都还没说完,崔琪便高兴得不得了了,也得意得屁股都要撅上天了。因为就像简明阳说的那样,白姝肯定开始想她了,主动权开始落在她手上了。
崔琪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有简明阳在不断跟她分析白姝的种种,替白姝说好话的话,她现在铁定还是超级郁闷的。她知道很多话只是说来安慰她,可她就爱听,而且情愿把自己归类到傻子的行列中,就为了听这些话,信这些话。
可能崔琪是在想,既然不能从白姝那里得到肯定,那么听别人分析来的东西也不错。若是白姝真有来找她的可能,那时候她不至于有太大的抵触情绪。若是白姝真如自己所说那般,那么在崔琪放下白姝之前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抱有这种幻想,其实足以证明崔琪够傻。可是在感情里,有她这种想法的人还真就多了去了。
不管怎么样,简明阳那些话真的超级管用,治愈能力特别强,几天下来就把崔琪表面的那些伤疤给抹得差不多了。可是崔琪不知道,简明阳之所以陪她又帮白姝说好话,是有他自身的目的的。她只是单纯地以为简明阳是她的战友,所以才这有般舍命陪君子的精神。
崔琪高兴着白姝出现在她家附近的事情,却失落着那之后再也没有下文。等着失落一天天多过高兴,新一年的春节早就过去了。
过春节,很多人都会收到一堆礼物。礼物无论贵重,拿到手上就挺高兴了。崔琪也收到几样,也有简明阳送的。
白姝今年很难得地收到了几个包裹,一个是邹凯送过来的。他人在外地,没法亲自送过来,才选择了快递。其它几个,分成了几次寄过来。等白姝打开之后,惊得抽了不少冷空气进肺里,险些就叉了气。
因为崔琪走了以后,秦如一就是白姝唯一亲近的人,所以她知道白姝最近是怎么过来的,也知道白姝最近真硬撑得太过了。
白姝心里的事情从来不与秦如一说,秦如一也没办法帮她什么。好多次秦如一都想跟崔琪联系一下,却又怕白姝觉得自己多事。这次发生了这事情,没人知道白姝心里头好过还是不好过,她根本就不与任何人谈起过任何。这时候秦如一又想起了崔琪,似乎在她脑子里寻遍了也就找得出崔琪这么一个可能可以陪白姝分担一些什么的人。
秦如一把自己负责的版交给了夏蝉,自己提前下班去了崔琪哪里。上下打量了崔琪几遍,发现这个人最近好像也过得没有太好。不过比起白姝来说那是好太多了。
“我说你好歹安分一些,别老让白姝不省心了。”
“怎么就是让我安分一些呢?”崔琪还热心招待秦如一,结果被秦如一这么说了一句。她蛮想为自己抱不平,明明就是白姝害崔琪伤心难过了一阵子,可话到了秦如一嘴里就成了崔琪的错了。
秦如一说:“怎么不是你?白姝自己整天都忙得要死了,你还老是弄些投诉来让她处理。这不是你不安分是什么?”
“她怎么了?”
“你有空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可把崔琪为难到了,如果她主动去找了白姝,那和以前能有什么区别?主动权还是落到了白姝手里,那她这段时间憋在家里又算什么?
秦如一不知道崔琪和白姝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这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就是那么不对劲。她把白姝最近的情况跟崔琪草草说了一下,重点说明了白姝收到的那些东西。
崔琪听说了这些简直惊愕,当即就想到白姝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别人怎么会寄那种东西过去。然后她就开始替白姝那天的行为找理由,因为白姝有难言之隐,不想让她被影响之类。
这问题秦如一回答不了,她只是多事跑来转告了,别的她真的就不知道了。
崔琪在纠结,她每次纠结的表情就很有意思。她这习惯是白姝告诉秦如一的,就在前天,只是一个无意之间的谈话,可能白姝都不知道自己有说过。
“我不管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反正你的广告费要记得给我,大后天的周四我去收钱,你也可以银行转账给我。”
话说完,秦如一挥着自己的爪子就告辞了,丢下了一个崔琪独自在家里纠结。
五、谈假如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白姝很不想去面对那些麻烦的事情,所以一整天都没去公司。她觉得的麻烦其实是她无论怎么折腾,那些麻烦事总能被警察局的人给和平处理掉。这么多次下来,白姝也折腾累了,除了挫败感,什么都没得到。
街角一间茶餐厅,外面的条纹雨棚檐上挂着些个水珠,好久好久才会滴落下来一颗。雨一直都下得很小,稀稀拉拉地在天上,飘得极为散乱。
白姝坐在靠窗的地方,点了一杯热奶茶,数着那些总掉不下来的水珠,等着邹凯的出现。她不知道邹凯今天约她出来干嘛,只是觉得自己呆在哪里都不舒服,就随便答应了出来坐坐。正好她心里头烦乱得很,有人陪着说话也是好事。
邹凯赶到在餐厅外面的时候就看见白姝在发呆,于是隔着那玻璃窗就敲了敲白姝。白姝听见咚咚声便发现自己等的人终于来到了,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却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待的。
“咖啡,谢谢。”邹凯落了座,跟服务员点了东西,再后便跟白姝解释说:“公司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会儿。”
“没事,我也才来没多久。”
“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吧。”邹凯问。
听到礼物两个字,白姝第一时间想起的并不是邹凯送的东西,而是不知道谁给她寄来的一沓被开膛破肚的白老鼠照片。那东西太血腥,只是片刻的想起都能让白姝浑身不舒服。她赶紧捧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两口,压了压。
“怎么了?”邹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没事。”白姝摇摇头:“我还没说你呢,怎么想起送我一个暴力熊,你觉得你姐姐还很小,是吧?”
邹凯不禁笑起来:“你的这些东西还少了?”
这世上或许只有三个人知道白姝喜欢这些可爱物件,崔琪,何若兰,还有邹凯。有时候她真想把这三个人关于这方面的记忆给抹除了,都已经构成威胁了。她白了邹凯一眼,决定转移话题:“说吧,找我什么事。”
“恩。”邹凯寻思了一会儿说:“还真有件事要跟你说,关于你和爸的事情。”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好说?”
“姐。”每当邹凯听到白姝以这种置身事外,却带着一些怨念的口气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很闹心。“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呢?”
白姝不说话,她的奶茶在邹凯来之前其实就冷了,若是邹凯叫她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么不必再要一杯热奶茶,这对话可以立刻结束了,她没兴趣去说什么。
“这话你今天不想听也得听。”邹凯忽然端出了平日在公司里的样子,那和白姝平日在公司的时候很像。而邹凯毕竟是男人,和白姝比起来,气势要强大许,以至于白姝都有些被镇住了。
“既然你不爱听,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赶紧说完,你要走就可以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白姝或许没理由不给邹凯这个面子。
“你知道我在外地谈生意,本来没打算这几天回来的,是爸硬把我叫回来了。他让我问你,最近小动作这么多,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时候服务员送了咖啡过来,邹凯下意识地就收小了声音,等服务员离开之后才继续:“他原话是这么说的‘照原来的协议,一切没问题。可如果你要乱来,硬是要一拍两散,我不介意陪你。如果你本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我劝你还是早放弃的好,你没那本事。’”
邹凯带来的这话正不偏不倚地在白姝心上捅了个大口子出来。她没本事,若不是因为最近已经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而她爸却丝毫无损,她怕是还以为自己本事大得能偷天换日了。她以为自己一直以来掩饰得很好,所以开了公司这么些日子,她都没有什么动作。
那年白姝从杂志社离开,是因为发现要采访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爸爸。她大学毕业以后好不容易才躲开了他,以为可以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谁晓得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自己送上门去了?
离开杂志社之后,她想了好多办法,甚至跑去了别的城市,最终都没能躲开邹局长的视线。无奈之下,她回来了。她告诉邹局长,她要挣钱,很多钱,而又轻松又快速的生财方法无非坑蒙拐骗偷。
她说她不相信什么爱情和婚姻,她这辈子要一个人过。既然如此,她必须要大量的钱。她说这是邹局长欠她的,所以她选择做婚介,邹局长必须给她做后盾。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白姝提议了,邹局长答应了,因为那是他欠她的。不过白姝打的算却盘是玉石俱焚,她知道,如果她入狱了,她挣得那些钱或许可以给自己铺一条容易一点的路出来。
计划似乎是在无偏差地实施着,白姝进了以前的公司,代替了李姐,然后开了自己的公司,骗了不少钱,各种问题也都以最轻松方便的方式解决了。她以为如此发展下去,自己的目的会达成,而且是快要达成了。可是她错了,她犯了她从小就改不过来的毛病——天真。
就如同邹凯正在跟她说的话一样,他们的爸爸,从来都是凭实力在这个行业里面混。从一个小警员混到了市警察局局长,这些年会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勾心斗角?那些人耍心机,耍狠都很是厉害,可他们的爸爸也都混出来了。既然如此,他有什么没见过,白姝的那些小伎俩又算什么呢?
白姝知道,那不算什么,她的筹码本就不在什么伎俩上面,她只是天真地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