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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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姝,睡了吗?”
“睡了。”
“睡了你还回答我?”
白姝不搭理崔琪了,自己掖好被子背对她侧身过去。崔琪身边突然空出来一块地方就感觉到好冷,于是抱怨道:“你睡过来点好不好,中间空出来那么一块你不冷啊!”
“我冷又不是你冷,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崔琪无语了:“我就是冷才说的好不好!谁有空关心你啊!”
有一种自作多情的感觉,为了掩饰,所以白姝很不情愿地朝崔琪那边挪了一点过去,还好现在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见谁,不然她会窘死的。
“再过来一点啊,又不是蜗牛搬家,还要一点一点地挪?”
白姝猛地一转身,两床被子都掀起了一阵狂风,冷得崔琪直哆嗦。她无奈的是分明是两床被子,却因为都不够厚,所以要合成一床来盖。她无语地把被子都给崔琪掖好了,说:“你自己把被子捂紧一点不就好了?赶紧给我睡觉!”
崔琪可怜巴巴地眨眨眼说:“睡不着。”
她是想装可怜来让白姝不要那么硬邦邦的,可是她现在哪里会知道白姝在比较暗的情况下根本就看不清楚东西。
白姝曾经经常因为失眠而痛苦到天亮,甚至有时候会痛苦到抓狂的程度,所以听说崔琪睡不着就想起了那种感觉。
“喝多了难受?还是刚才太兴奋,以至于平静不下来?”
崔琪否认说:“我是怕刚睡着就该起床了,所以其实不敢睡。”
“想那么多做什么,人是需要休息的,赶紧闭上眼睛能睡一个小时就睡一个小时。”
“不行不行。”崔琪说:“睡不够,那样醒过来的时候好痛苦,我情愿不睡都不要被迫从被窝里爬起来,更何况这是大冬天!”
“你那些手机带回来了吗?”白姝问。
“带回来了,都揣在大衣口袋里,随身带着呢。”
白姝忽然疑惑了:“我不是说了不用天天按时去上班?你现在什么都会了,起不来就自己呆在家里通话不就好了?”
“绝对不行!怎么可以在家里做这样的事情!”崔琪手肘支起半个身子来,激动却很小声地说:“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我会死得很惨的!”
“你不是冷吗,赶紧躺下来!”白姝一瞬间发飙完毕,然后对崔琪说:“把门关上不就好了,又没让你大张旗鼓地行动!”
崔琪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白姝稍停顿一下,再次提起:“那你不如搬出去住?”
“你怎么又说这个?”崔琪不解,于是说:“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没必要非得搬出去。”
“随便吧。”白姝躺平了,无所谓地说:“到时候上班的地方换了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毅力天天奔跑在上下班的路上。”
崔琪在被子里抓住了白姝的胳膊,求道:“那你去跟老板说一下,要不就不搬了?太远了我很累啊。”
这种情况下白姝要是硬把手抽回来一定会显得很奇怪,心里没鬼都变成有鬼了。可是不收回来她自己又很别扭,她又不想就那么别扭着挺在那儿。
“这不是老板能做主的事情。”白姝借着这句话就又侧身来对着崔琪,然后把胳膊也收回来了。
公司搬家这种事情都不是老板说了能算数的,那还有谁说了能算数,难道还要经过警察局的同意?崔琪想不明就问了白姝,白姝的回答却让她更加糊涂,还不如不问呢。
“你又骗我是吧,公司是老板的,凭什么老板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
白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出来,卖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是是,你比老板厉害。”崔琪像条毛虫一样蠕动着挪到白姝身边去了,距离近到直逼得白姝后背僵硬,可是崔琪并不知道她的行为会让白姝感到如此局促。她只是好奇自己心中的事情,所以开口便问道:“一两个月前就想问你了,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我爸妈都死了。”白姝很是厌烦地眨了眨那双极其困乏的眼,眼只看着窗外的一轮月,那是她此刻唯一看得清楚的东西。
崔琪认为,后半夜的月光投映下来时,所照到的黑猫眼睛最明亮却又最冰冷。她身后的那扇窗外正好有一轮爬过了顶头,差那么两三个小时就要落下的月。只借着那月光她发现自己分不清白姝脸上的表情是太冷漠还是很悲伤,她只看见那一双看似无神的眼中透着不少冰凉。
白姝说她有一个很爱她的妈妈,也有一个很爱她的爸爸,她的家曾经无比幸福。她爸爸对她说,绝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因为这世上只有父母不会背叛她,不会伤害她。白姝如此相信着,从小便是如此。
她喜欢自己的家,也真是有过天真可爱到学着电视剧里面演的那般与自己父母说过“自己不要嫁人,定要留在父母身边一辈子。”之类的傻话。
可是十五岁那年她妈妈就死了,不是生病,不是意外,是活生生地被她爸害死的。对于自己的爸爸,白姝不做任何形容,只对崔琪说他不是个东西,害死了自己的老婆还能问心无愧地活着。终于到了第二年,白姝发现自己爸爸其实也死了。那时候她很高兴,她说她爸爸死了都是死有余辜,而她最遗憾的就是不可以亲眼看见她爸爸去死。
之后的生活,白姝的抚养权就给了警察局的邹局长。白姝说老邹是她爸爸的好兄弟,好到比亲生的还要像亲生的,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所以他会拿钱养着白姝。而老邹的女儿邹若楠以前和白姝很要好,可惜在白姝爸爸死了以后,她俩也没有过多来往了。
也许如果现在是大白天,白姝绝对不可能回答崔琪这种问题。可就因为这夜色,在她自己看不清东西的情况下,她会或多或少地觉得有些安全感。也有不可排除的理由,因为问这个问题的人是崔琪,这个对白姝来说有恐怖因素存在的女人。
她会告诉崔琪,大多可能是想让崔琪知道她爸爸如此,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不要以为她是什么好人,或是觉得她们会是好朋友。或许她是想让崔琪知道,她不想相信谁,所以让崔琪不要太过靠近。可若是这般,那白姝又何必要对崔琪这般好,还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十七、留遗言
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崔琪开始想着各种办法,好让这话题不再继续下去。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她也就那么着急着,好在白姝说着说着就开始催她赶紧睡觉,这话题才得以终结。
要是自己的爸爸把自己的妈妈害死了会如何?崔琪好几次都做着这样的想象,结果都是根本不可能接受那样的事情。一个和睦的家庭,没有任何问题的家庭,就算有小吵小闹,甚至是闹大到不可开交而冷战一段时间都好,过一阵子总是会和好的,这便是骨肉亲情。
如果晴天突来霹雳,谁不会备受惊吓?惊吓之后会如何,又有谁能预计?
不管怎么想,崔琪都觉得要是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爸爸的。可是她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曾经的白姝也是如此认为,她的家庭如此可爱地存在着,她每天都和自己可爱的父母在一起,心里只会想着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一直到父母年老离去的那天。谁能知道不幸偏偏就发生了,还偏偏是她最喜欢的爸爸害死了她最喜欢的妈妈。
白姝心里有多痛苦?崔琪很努力地去体会,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体会到。她只能尽可能去想象,尽可能去同情。可白姝绝对不会想要别人的同情,她只需要自己,自强便足以了。
白姝说,这是她的家事,既然崔琪知道了就休要出去对人讲。崔琪自然知道不可将别人的事情到处宣扬,她只是觉得好难受,明明没有想过要去触及会让白姝痛苦的事情。
“对不起。”崔琪已经在自己心里将这三个字讲烂了,最后的最后才真的说了出口。而白姝,她只是闭上了眼,勾勾嘴角说:“睡吧。”
崔琪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只是脑袋里还在不停地想着这件事情。她忽然好想要哄白姝开心,忽然又觉得这是自己的义务,虽然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是奇怪。
天亮以后白姝就醒了,身边睡着一个人,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只好半睡半醒地熬到了天亮,等到有车的时候就赶紧回家去睡。
白姝要翻身下床就必须从崔琪身上翻过去,动作太大就会把崔琪弄醒,所以白姝下床的过程很痛苦,动作很经典。像做贼一样穿好了衣服,白姝就提上了自己的包包出了崔琪的房间,刚出门就遇上了崔妈妈。
“这么早啊!”新年第一天大家都放假,崔妈妈是习惯了早起,所以她打算吃个早饭再回去睡觉,结果就看见了白姝。“要去上班吗?”
白姝像是行迹败露一样,尴尬地笑了笑,点头表示要上班,而且是要赶紧去上班。新年第一天她算是起得早了,才八点半点,可是对于要上班的人来说已经迟到了,虽然她根本就不是想着要去上班。
崔妈妈见她已经迟到也就不多留她,从给崔琪准备的早餐篮子里拿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给白姝,就把白姝送出了门。当然,崔妈妈不忘东绕西绕地问问白姝如果崔琪不去上班会怎么样。
白姝自然是与崔妈妈保证崔琪不会被扣工资,不会被老板骂。如此崔妈妈得了安心,白姝也走得安静了。
中午十二点了,崔琪才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空旷的脑袋加上无神的双眼,她看着自己身边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床上少了些什么,只知道确确实实是空出了很大一块地方。
白姝好像是知道崔琪这个时候会醒过来一样,刚好在这会儿打了电话过来。这时候崔琪才想起来自己床上是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白姝。
“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姝笑话崔琪:“你睡得跟猪似的,知道什么?”
“那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你没觉得你有东西不见了?”
崔琪还是睁着那一双茫然眼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说:“不就少了你吗?”
“你再看看?”
“是什么你说吧,我还没清醒呢。”
白姝听出来了崔琪还没醒,她自己也才回到家躺在了床上,于是换了一遍耳朵听电话,说:“我把你的那两个手机拿走了。”
崔琪把自己的大衣抓过来翻了两遍,发现那两块砖真是没了,顿时无语:“没想到你这骗子还这么多才多艺,连三只手都长出来了。”
“去,什么三只手!”白姝又觉得自己要成为吕洞宾了:“是你昨天说不能在家里通话的,所以我把你手机拿走帮你处理今天的电话呀。”
“你要怎么处理,咨询电话你能接,张琪的电话你要怎么接?”
“就说手机是我捡的就好,过两天你主动联系他,说手机丢了,号码是补办回来的。”
崔琪一头又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说:“随便你吧。”
“这三天放假,不过如果你在家做事不方便还是可以去公司的,反正赵姐明天后天都在。不过既然你的手机都在我这里,我看你还是在家里休息两天吧。你的东西在高丽云那里,如果着急要就自己和她约时间见面,如果不急就等上班再拿。”
“好了好了……”崔琪又开始犯困,听着白姝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别跟留遗言似的这么说了,要做的事情等到时候再作打算吧。”
“遗言?”白姝听着这词就呵呵了一声:“那算上今天我就留四天遗言给你好了。”
崔琪没力气回应,就听着,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意识飘远了。她只记得白姝跟她说什么四天,然后说什么手机在她抽屉里,什么一个人……
电话是怎么挂断的崔琪完全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半,然后不管怎么回忆都想不起白姝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些什么。
“到时候再问吧。”崔琪自言自语着,一边吃饭一边拿着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台。
二号,崔琪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就约了高丽云在公司见面。高丽云说那天晚上白姝和崔琪走了没多久,其他人也散了,钟声什么的大概都是在等车的时候才听到了一些模糊的声音。其实有些扫兴的,因为被白姝这么一闹,多少有了一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这像是在抱怨,所以崔琪觉得很内疚。要是她酒量好点,又或是她没有骗白姝,没有和白姝冷战,或许就没这些事情了。
可是说到这里,虽然白姝没有再生崔琪的气,崔琪也还是不明白白姝为何会因为一个玩笑有这般大的反应。
四号,大家都回公司上班了,崔琪没看见白姝,这个时候她才想起白姝说的“四天”。这四天白姝都干什么去了?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就像是蒸发了一样。
那天白姝给崔琪说的事情崔琪当天没有想起来,过了四天就更不可能还记得了,所以崔琪给白姝打了电话。
白姝的声音听上去好累,好像一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了一样。崔琪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忙,没时间管别的,所以才没和崔琪联系。可是她坚决不告诉崔琪自己在忙什么,只说到时候崔琪就知道了。
如果白姝不说,崔琪即便再有兴趣都没用,只有等到白姝想要开口的时候她才可以知道。
崔琪挣钱的工具被白姝拿走了,到现在都没还给她,她问白姝打算就把那两块砖给扣下了?白姝这三天忙得天昏地暗的,破手机什么的怎么会放在她身上?
“一号那天我不是告诉你手机在我办公室抽屉里吗?”
“你什么时候说了?”崔琪一说完就想起那天她迷迷糊糊地听着电话里头的白姝说话,好像是听见什么抽屉之类的词语。可要是立刻就改口会很丢脸啊,于是咬死了说:“是你自己太忙了,记混乱了吧!”
“不可能!”白姝对这样的事情很敏感,谁要是有胆子说她错了,她绝对会很不高兴那个人,不高兴的时间长短是根据事情程度来决定的。
反正崔琪是犟不过白姝的,最后还是白姝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能顺着白姝说,然后在白姝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两块砖。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