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后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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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马不停蹄地赶回圣元客栈向马三宝表明情况;马三宝立即率领20个土匪和客栈中伙计佣人在院子里设下埋伏,打算将高剑利一伙灭口。
可是高剑利反应神速,在枪声响起来的一霎那,招呼同伴火速躲进沟壑中。
马三宝见自己设下的埋伏未能将高剑利13人干掉,正在唉声叹气,却见一个人影向车库那边窜去。
马三宝心中一喜,知道那是总镖师高剑利前去查看镖车,便就带了七八个人抢在高剑利前头,在车库门前面的房顶上埋伏好,只等高剑利到来立即射杀。
哪知高剑利手脚麻利,未等马三宝一伙到位,便就用身上的钥匙把车库门上的大铁锁打开了。
马三宝一行赶到车库门前那座房顶,见高剑利已经深入车库里面,没有遗憾而是兴奋地说:“这样更好,我们就将这个总镖师射杀在车库之中!”
马三宝在房顶上安排停当,便就吩咐身边的土匪不要声张,听他命令再来开枪。
高剑利在车库里面看了一阵子见镖车已经没有踪影,便要走出去上客厅拿枪,却被马三宝和喽啰们的枪弹阻击回来。
这时候,高剑利躲在车库的大门后面冲不出去,却见刚才被他掀翻的汽油桶里的汽油流到脚下,便就心生一计——引燃汽油,趁乱逃跑。
主意拿定,便就摸着一块砖头向车库门外撇去,撇出去的砖头引起马三宝和喽啰们在房顶上打枪,几发子弹大众汽油“轰”地一声起火了。
马三宝一见车库起火害怕殃及鱼池,便就命令喽啰们不要开枪,高剑利才趁机逃跑出来。
高剑利跑回10个镖师和2位司机潜伏的鸿沟中,方知他们全都逃跑;也就不敢怠慢,在夜幕中狂奔一阵逃离危险……
高剑利絮絮叨叨将窝囊的败镖经过讲述一番,唉声叹气道:“世道骤变人心不古,高某这一场败镖方才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真谛!”
容诗棉听高剑利絮絮叨叨说完,便就笑道:“吃一堑长一智,高大哥不要过于自责,只是南京那个大官和他的师爷于小个儿吃了老大鼻子亏!”
“也真是,败镖成了定局,只能对不起他们了!”高剑利面带愧疚地说:“高某当时逃离圣元客栈,不敢在瓜洲古渡留下去;惶惶逃到浦口火车站;可在火车站又遭了小偷袭击,身上所剩的银元全被盗走,连火车票也买不起;好说歹说人家也不给方便;这时候这位乘警于大哥出来说话,高某才上了火车!”
高剑利说着,便就把手指向于得水乘警对容诗棉说:“大妹子你看,就是那个于乘警让高某上的火车!”
于得水乘警见高剑利这么来讲,便就讪笑着走过来。
高剑利便向他深深鞠了一躬道:“于大哥,高某正在容大小姐跟前表扬您呐,没有您,高某恐怕还在浦口火车站上溜达着呢!”
于得水哈哈笑道:“高兄弟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谁还没走麦城的时候?于某让你上火车那是举手之劳嘛!”
容诗棉笑道道:“于乘警也是热心肠,不管怎么讲,你都是帮了高大哥啊!高大哥你说是不是!”
“当然是呀!”高剑利振振精神说道:“没有于乘警提携,高某恐怕还在车站上流浪哩!”
高剑利说着,便就重新向于得水乘警施了一礼。
于乘警嬉笑着向别的车厢去了,容诗棉便从衣兜中拿出十块袁大头对高剑利道:“高大哥,这20块光洋你拿上,到时候能派上用场!”
高剑利慌得站起身子说:“大小姐这是干么,高某当年给你父亲跑镖时得到额外照顾,现在和小姐萍水相逢做点应该做的事那是理所应当,何必这样见外?不不不,你的光洋鄙人不能要!”
高剑利这么一拒绝,容诗棉似乎悟出一点什么,便就嘿嘿笑道:“高大哥你听着,容诗棉不是给你施舍,而是让你拿上这钱到时候做些打点!”
容诗棉说着加重口气道:“我们到了济南后不是还要租车雇人吗?你身上没有钱如果打点?”
高剑利见容诗棉这么来说,想了想便就把20块光洋接上了。
火车像老牛车似地走走停停,到了泰安便就不再向前;旅客们吵吵嚷嚷地喧嚣起来着,还是那个于乘警急急惶惶走过来抱拳施礼道:“诸位诸位实在对不起,为了阻止鬼子向北推进,泰安的民众拆掉十几里长的铁轨,列车只能走到这地方,还望大家各行其便吧!”
于乘警把话一说完,便见整车的旅客全都叫骂起来,有些人骂鬼子;有些人骂火车;有些人见什么骂什么。
容诗棉怔怔看着高剑利说:“不是说到济南吗,怎么一到泰安就不走,真是倒霉啦!”
高剑利嘿嘿笑道:“济南和泰安一样,高某独有熟人!大妹子你就在车上等着,我这里就去找辆马车来!”
车上几个旅客听说高剑利要去找马车,便就围住他问:“大哥,你找来马车上什么地方去呀!”
高剑利说他们上保定,十几个旅客便都争着要和高剑利一起走,说他们也是上保定的,希望高剑利能带上他们!
高剑利一怔,看着这些神情直着的男人和女人想了想说:“这样吧,看着大家是同乡同胞的份上,高某争取搞一辆大马车,将要上保定的人全都拉上!”
这些人听高剑利这么来讲,便都感激涕泪,双手合十向高剑利作揖鞠躬道:“大哥您是活菩萨,我们永世不会忘记您!”
高剑利笑笑道:“大伙先甭恭维,高某能不能找到马车还是个未知数;大家就在这里等着吧……”
正文 第013章 路经泰安
高剑利告别容诗棉她们前去泰安城寻找马车。
真是走了狗屎运,宽大阔绰的马车很快便就找好;而且不是一辆还是两辆。
两辆马车每辆配备三匹马拉套,三匹马全是身强力壮的儿马,从那简捷的脚力看,日行500里没啥问题!
两辆马车一辆由秦剑灼驾驭,另一辆则由福新面粉厂王老板派来的伙计驾驭。
高剑利在人生地不熟的泰安城很快找到六匹马、两辆马车那可真神通广大呀!
原来,济南威远镖局在泰安设有分号,名曰:“威远镖局泰安分局”。
泰安分局的总镖师是高剑利的师弟秦剑灼。
秦剑灼也是保定人和高剑利是同乡,两人的村庄相距只有四五里地。
这几天,秦剑灼一直谋划着回保定老家探望父母,还没起程,便见师兄高剑利风尘仆仆赶来,不禁瞠目结舌;痴愣高剑利大半天,才吃吃呐呐道:“师兄……怎么是……你……你不是上苏州押镖去了……吗……咋就在泰安出现……”
高剑利走得又饥又渴,瞅见桌子上搁着的一只白瓷茶壶儿,没回答秦剑灼的话,先把茶壶端在手中“昂吱昂吱”饮灌起来。
秦剑灼见高剑利端起白瓷茶壶饮水,方知自己失礼;大师兄走进门自己没让茶让水,却先问些之乎者也;回过神来慌忙对堂下的小徒弟道:“快快快,快给大师兄上茶上水!”
秦剑灼说话中,高剑利已将一壶凉茶灌下肚去,看着秦剑灼呵呵笑道:“不用忙啦,这壶凉茶正好温度!”
一边说,一边把白瓷茶壶放在桌子上抹抹印在嘴角上的水渍,这才往旁边的圈椅上坐去。
高剑利在圈椅上坐定后,把两条腿盘曲起来,一拳砸在身旁的木头桌子上振振说道:“兄弟,师哥这次能从苏州那边活着回来,全是托了师傅的鸿福啊!”
秦剑灼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惊诧不已地问:“咋回事嘛?师兄好好的咋就恁般夸张!”
高剑利看了秦剑灼一眼哈哈笑道:“剑灼老弟,明给你说吧,高某还没到苏州走到瓜洲古渡口便被人暗算啦!”
秦剑灼听得,把一只脚踏在身旁的一条长条板凳上急急说道:“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暗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
“嗨!”高剑利扬扬手道:“时过境迁人心不古,日本人一打进来,水底下便就翻上无数的游龙坏虾兴风作浪;高某那天夜里在瓜洲古渡口是住进一个叫圣元客栈的地方,遭遇土匪雷大头暗算;确切地说是雷大头安排在圣元客栈里的掌柜马三宝设下的毒计!”
秦剑灼不明事理地看着高剑利道:“威远镖局和雷大头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他暗算我们干么!”
高剑利一拳砸在桌子上说:“还不是为了那一车枪支弹药!”
高剑利这么说着,便将他们一行如何被暗算,自己如何只身逃出圣元客栈;身上的银元如何被小偷儿洗掠一空;如何没有钱坐火车;于得水乘警如何帮助上了火车的经历讲述一遍!”
秦剑灼听完高剑利讲述,抱打不平地说:“师兄先记下这笔账,等那帮逃散的弟兄回来,我们二返瓜洲报仇雪恨!”
高剑利呵呵笑道:“这是牛年马月的话了,现在局势这样混乱;我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谈何容易二返瓜洲报仇雪恨!”
高剑利说着摆摆手道:“好咧好咧,这事不提咧;权当买了一个教训!嗨秦兄弟,”
高剑利提高嗓音道:“你猜我在火车上碰见谁哪?”
秦剑灼见高剑利说得神神叨叨,便就惊诧不已地问:“师兄能碰见谁?还不是几年没见面师兄、师弟!”
高剑利哈哈笑道:“高某在火车上碰见容老板的千金容诗棉啦!”
高剑利说着看向秦剑灼道:“去年我们到上海走镖,那个容老板给我们开的价钱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秦兄弟难道忘哪!”
秦剑灼见说从长条板凳上把脚挪到地上道:“是容老板的小姐?”
“对对对,是容天尊的千金!”高剑利兴致勃勃道:“容小姐是留洋博士,在距离保定不远的十家楼试种棉花,和容小姐一起试种棉花的是她的夫君关锦璘!”
高剑利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个关锦璘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中央政府棉业处的主任;也是留洋博士;两人在十家楼三四年时间风里来雨里去,试验出亩产超过600斤的高产棉花!”
秦剑灼拍个响掌道:“是吗?我们那里的棉花亩产没有超过60斤啊,容小姐和关主任试种出亩产超过600的棉花,那不成神仙了吗?”
“容小姐不是神仙,她是人!”高剑利欣欣然道:“她和高某一起从浦口坐火车来滞留泰安站上了!”
“是吗?”秦剑灼惊道:“哪师兄怎么不把容小姐叫过来喝喝茶哟!”
“喝什么茶喝?”高剑利道:“容小姐急着回保定,火车停在泰安不向前去了,高某才来你这里叨扰师弟!”
秦剑灼呵呵笑道:“兄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师兄来局子里借用马车是不是?”
“没错,兄弟是神算手!”高剑利扬声说道:“火车不走了,容小姐被困泰安,高某要弄辆马车把她送到保定去!”
秦剑灼见说,哈哈大笑几声拍个响掌道:“这真是瞌睡遇上枕头呀,小弟正谋划着要回保定老家一趟;没想到和师兄不谋而合!”
高剑利听说秦剑灼也要回保定,便就嬉笑着从圈椅上跳到地上呵呵笑道:“我们真该是师兄师弟呀,我这边打个喷嚏兄弟你就感冒!”
高剑利手舞足蹈地说着提高嗓音道:“可是滞留火车上的不只容小姐一人啊,还有其他十几个人;准确地说,算上高某和容小姐一共15人,6男9女;一辆马车看样子不行,最少也得2辆!”
秦剑灼一怔,看向高剑利道:“怎么一下子变成15个人哪?还是6男9女!”
高剑利笑道:“我们这趟列车是从长江北岸的浦口开到天津的,可是北平、天津相继沦陷后列车只能开到济南;然而走到泰安这边铁轨被拔掉,只能停下来不走!旅客叫苦连天,我就说找辆马车回保定去,一群人便都跟上来要和我一起走!我数了数拢共是15人男6女9!”
高剑利说着振振精神道:“都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你说高某能把他们撇下吗?把他们全拉上,我这心中才踏实一些!”
秦剑灼见高剑利火热心肠,便就慷慨激昂道:“师兄为朋友两肋插刀,兄弟也不能落在后面!您在这里稍等,小弟马上去弄两辆马车来!”
秦剑灼果真就把马车弄来了,是两辆豪华阔卓的大马车,每辆马车配备三匹马拉套。
高剑利激动不已地上前拥拥秦剑灼道:“兄弟真个能成,高某说最少要两辆马车,兄弟果然就弄回来了,真有你的啊!”
秦剑灼见高剑利客套,不禁呵呵笑道:“师兄和兄弟客气什么啊?我不是也回保定去吗?再说两辆马车是泰安福新面粉厂的,福新面粉厂是容老板的企业。那个姓王的掌柜听说借车送容老板上保定,二话没说,便将厂里最好的两辆阔卓马车做了装饰,每辆车配了3匹马;还派一个伙计赶车,说要把容小姐送到保定!你看车上这些东西,全是福新面粉厂老板给我们准备的路上吃的东西!”
高剑利不胜感激地说:“这么说我们大家全都沾了容小姐的光!”
“那还不是!”秦剑灼欣欣然道:“王老板本来要给容小姐践行,可突然来了一笔生意脱不开身,只好让伙计前来代劳!”
高剑利见秦剑灼这么来讲,连声感叹着走到其中的一辆马车跟前,果然见鼓鼓囊囊几袋子的食物放在车辆后面,一个年轻力壮的伙计正站在大车跟前把袋子往整齐里码摞。
高剑利看了伙计一眼问:“小兄弟是福新面粉厂王老板派来的吧?”
后生见高剑利这么来问,立即停了手中的活儿打个立正道:“报告长官,小人是福新面粉厂王老板派来护送容小姐的易福桑;王老板说了,让小人认认真真赶车,把容小姐安全送到保定!”
高剑利听易福桑这么来说,便就呵呵笑道:“你们王老板还真有心,又派人赶车,又准备了这么多吃的东西!”
易福桑再次站直身子对高剑利道:“我们老板听说你们有十几个人,便让伙房准备了3布袋干粮,1布袋菜蔬,1布袋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