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卡-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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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石磊只会比曲兴业更有甚之，他一旦有所差池，他输掉的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一条命？
相比起曲兴业好歹还享受过生活的点点滴滴，石磊甚至还没来得及在他的人生中扮演另外的角色，他前二十多年的角色，仅仅只是一个父母呵护下的孩子。
而且，石磊的紧张，是伴随他生活的每一天每一个细微的时间段的，而曲兴业不过是出手那块古董表以后才逐渐生成了这样的紧张情绪。
又其实，石磊无路可走，他的面前没有选择，而曲兴业的面前，其实是有选择的。
他可以选择放弃以往的一切，用石磊买他那块古董表的一千万东山再起，即便不能东山再起，他也依旧有足够的理由活下去，并且比这个世界里绝大多数的人们，还是要好的很多。
但他选择了赌，因此，他的压力，其实仅仅是来自于他自己。
而石磊，则不然。
如果把他和黑卡之间的一切视为一场持续进行的交易的话，那么，石磊得到的是别人所无法企及的荣光，但背后，却是午夜梦醒时的一身冷汗，他无时不刻的处于紧张的情绪当中，如果不是石磊渐渐摸索到黑卡的规律，不断的跟黑卡讨价还价，他就算不被黑卡抹杀，或许也已经心力交瘁，死于精神压力过重。
对石磊来说，进一步是万丈深渊，退一步则是熊熊烈火，他只能闭着眼睛，迈出去，任凭身体在万丈深渊之中不停的跌落。
可能是因为这块原石开窗后的表现并不是十分理想，所以围观者瞄了一眼之后，多数都离开了，只有少数见是石磊选中的石头，依旧饶有兴致的抱着双手，想要看看这次石磊的“运气”还会不会和刚才那两块一样差。
这其中，包括贡达，也包括莫炳文。
开窗的表现并不十分的好，但用强光手电照射窗口处的时候，却又能看到深处仿佛有淡淡的绿色渗出，开石的师傅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于小心和谨慎，而是沿着窗口的边缘，向下浅浅的割下一刀。
出絮了……
这表示，再往下不用太深，就会出现翡翠。
开石的师傅不敢怠慢，换了一个方位又一次切下一刀。
奇了怪了，这一刀下去，明明只是切开一层表皮，可表皮之下，立刻就出现了絮状的纹路，这意味着往下还是翡翠。
开石的师傅在这行也是多年的经验了，他摇了摇头，表示很奇怪，他从未遇见过类似的情况。
从窗口的表现来看，即便这块原石里能出现翡翠，那也是芯子的部分，毕竟，从窗口只是带着极少量的絮状物的表现来看，这块原石中蕴藏的翡翠，多半也只能出一些狗屎地的大路货，也就是黔南各个旅游名胜那些摆摊的小贩用来忽悠游客的翡翠品类。
如果不是这块原石的个头足够大，没有人会愿意以八百多万的价格将其买下。
这块原石，个头真的太大了，足足两百多公斤，真要是都像这两刀下去的表现，只要絮状物往下的表现不是狗屎地，哪怕是个糯种，甚至是个豆种，就凭这二百多公斤的个头儿，千万肯定也是有人收的。
这要是再有一部分能是冰种，那就得直奔五千万而去了。
至于玻璃种，开石的师傅是想都没往上想的，这种表现，要是还能出玻璃种，那就真的是躺在地上捡钱了。
不过，由于这两刀的切割都有些出乎意料，开石的师傅也不禁有些犹豫。
石磊此刻插了句嘴，道：“师傅，您直接从背面来吧，切薄点儿，我现在对这块原石期待度很高了。”
开石的师傅觉得石磊所言也有道理，于是乎费劲的把石头翻转过来，又开动了齿轮，嘎吱嘎吱的切下一刀。
石屑翻飞，用水冲洗之后，又出絮状物了。
这时候，少数围观的人们之中，爆出一声惊呼：“我去！这边也出的这么浅？看来这是要大涨！”
旁边有人说：“但是从开窗的水头来看，顶多也就是糯种，就算表皮之下全是翡翠，也值不了太多钱。”
“这可不好说，这么大个头，你能保证中间不出现儿水头好的？就算是个冰种，那也是好几千万的东西。这要再出点儿高冰种，那就不得了了！”
……
众人议论纷纷，开石的师傅越发小心翼翼，很快又下去三刀，不同的部位，竟然出现的都是絮状物。
由于这边的议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依照自己的经验指指点点，讨论着这块奇葩的原石。
石磊倒是很淡定，只是平静的看着那块开窗无数的原石，曲兴业却是紧张万分，双手紧握，虽然只是絮状物，但他总算是看到了翻身的希望了。
曲兴业可没有忘记，石磊说过，如果他能带回去五千万，石磊就愿意给他做个中人担保，先帮他把厂子赎回来，让他用厂子找银行抵押贷款还债。
在更加小心的步骤之下，开石的师傅总算是把这块原石的表皮全都剥离开来。
而这块原石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几乎只去掉了十来公斤的重量，就已经是一个完全由絮状物组成的大石块了。
到了这种地步，赌涨是肯定的了，二百多公斤，多吓人的份量啊。
接下去，就看这层絮状物到底有多厚了。
但是根据正常的经验，絮状物往下顶多一两公分，肯定就能出翡翠。
“先生，接下去，我给您慢慢磨吧。”开石的师傅开了半辈子的石料，还真是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二百多公斤，开玩笑呢，不由得他不更加谨慎一些。
可是石磊却摇摇头，说：“时候也不早了，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师傅，还是切吧，稍微切薄点儿，两公分就行。”
旁边立刻有人说道：“可不能这么切啊，絮状已经十分浓密了，往里顶多一公分肯定能出玉料。”
石磊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莫炳文，他笑了笑，说：“还是切吧！”
周围一片慨叹之声，觉得石磊肯定要浪费不少玉料了。
可是，等到开石的师傅再三确认之后，一刀切下，却发现，絮状物依旧是絮状物，并没能见到想象中的翡翠，只是絮状物更加浓密了一些。
忙了半晌，那块原石又小了一圈，只剩下不到二百公斤的样子。
第0958章 大垮还是大涨
这颇为让人不解，毕竟，刚才的絮状物就已经够浓密的了，按道理，往下就该是翡翠。
当然，翡翠肯定有，水头却不会太好，但现在又下去二三十公斤的石料，出现的却还是絮状物，这着实让人无法明白。
“不会就是一块石灰岩吧，这又下去了那么多，还是絮状。”
围观者中，已经有人开始为这块刚才还认为是赌涨的石头泼冷水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高挑的出现：“这块石头，我出三千万，两位先生，要不转给我？”
所有人都望向那个人，又是那个老宋，不过这次却没有人指责他是在占便宜没够，毕竟，刚才大家的确都认为这块石头赌涨了，而且一定是大涨，但现在，却很少有人敢这么确定了。
依照以往的经验，从来都没有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哪怕出个狗屎地呢，那也不可能是现在这种状况啊。
老宋的出价，非但不是在占便宜，相反，他真要以三千万接手之后，赌博的成分依旧相当之高。
说实话，曲兴业略微有些心动，虽然三千万，他也只能拿走一半，距离最低五千万的要求还差了许多。但是，有了那一千五百万在手，他至少有机会寻找下一块石头。要是这块也赌垮了，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摆在他面前的，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石磊看到曲兴业望向自己，眼神中颇有征询之意，石磊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低声附到他耳边说道：“曲先生，您犹豫了三天才选中原石，您真的确定拿走一千五百万，您还能在剩下的原石之中找到比这更合适的翻身机会了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的确，除非他拿着那一千五百万，每次出手都能赌涨，绝不失误，否则，想要把这一千五百万翻成一个亿，哪怕是五千万，难度真的太大了。谁敢保证自己不失手？真要是有这个本事，曲兴业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咬了咬牙，对石磊说：“您决定吧！”
石磊微微一笑，转身对老宋拱拱手，道：“抱歉，我还是想自己开。”
说罢，他又对那位开石的师傅说道：“师傅，继续吧，再来一刀，还是两公分。”
老宋面有遗憾之色，也拱了拱手，毕竟，石头是石磊的，石磊的任何决定都无可厚非。
“先生，您确定？”开石的师傅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石磊怎么这么大胆啊，而周围围观的人，也都觉得这是胡闹。
不管这块石头最终的结局如何，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剥茧抽丝了，像是石磊这样，动辄两公分的往里开，闻所未闻。
可是，众人的议论并未影响石磊的决定，石磊依旧坚持。
莫炳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先是看了一眼面露遗憾之色的老宋，又看看笃定的石磊，眉头皱的更深。
但是，刚才他还在劝石磊不能这么解石，到了这份上只能慢慢磨，可现在，他却不吭声了，他内心之中，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宋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今天的表现不能不让莫炳文深思，三千万，买下这样一块石头，就算是莫炳文也没有那样的胆气。
可是，开石的师傅却下不去手了，这种随时都可能出现翡翠的情况，他哪敢轻易下刀？
石磊见状，直接走了过去，将开石的师傅请了起来，他手里扶着开石机，道：“您要是觉得不敢下手，我就自己来，您告诉我怎么用这机器就行了。”
开石的师傅还想再说两句什么，贡达却道：“一念一天堂，一赌一地狱，这是石先生自己的选择，师傅，您让他自己来。”
石磊抬头对贡达一笑，开石的师傅终于开始教石磊怎么使用这台机器，然后，他和所有人一起，看着石磊一刀下去，甚至，由于手艺比较生疏，这一刀下去远不止两公分，甚至到了三公分的程度。
可即便如此，水洗之后，刀口之上，依旧是越发浓密的絮状物，并没有任何的翡翠出现。
有人顿时爆了粗口：“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我在这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老宋不失时机的开口道：“石先生，还是三千万，您考虑一下？”
石磊用他的行动回答了老宋，他转动石块，换了个方向，依旧一刀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
老宋摇着头，口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莫炳文将一切看在眼里，浑浊的老眼之中，却闪出一道精光。
三下五除二，石磊的行为异常的干脆，很快，整块原石又被他剥掉了一层。
这一次，剥下的碎料，至少有四五十公斤，转眼，这二百多公斤的原石，就只剩下了一百公斤出点头。
可是，整块原石的表现，跟刚才如出一辙，絮状物已经呈现经络的表现，但就是没出半点翡翠。唯有最开始开窗的那部分，顶着极为细小的一点点翡翠。
在石磊坚决而干脆的行为之中，原石逐渐被剥成了一根柱子，份量大抵已经朝着五十公斤往下奔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开窗部位的正对面，也出现了一点点翡翠的痕迹。可其他部位，已经像是树叶一般，上边布满了絮状物的经络，但就是没出现任何翡翠。
围观者已经不断的感慨，刚才还纷纷以为赌涨并且是大涨的原石，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废料。
“两千万！石先生，现在卖给我还来得及！”老宋不失时机的再度开口，可莫炳文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莫炳文心道，石磊能坚持到如此程度，显然是他也想到了那种可能性，这种时候，别说两千万，你就是出一个亿，他也不会出手的。
石磊在清水之中洗了把手，望向老宋，擦擦额头上的粉尘和汗液。
“宋先生，到了这种程度，难道您会认为我还没有想到那个传说么？这絮状物的表现，跟那个传说如出一辙。您知道，我也知道。真有诚意的话，两个亿，我让给您了。”
周围一片哗然，大家都觉得石磊疯了，可是，老宋居然没有开口反驳，相反，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真的在思考石磊的开价。
莫炳文微微一笑，道：“行了，老宋，别老想着占便宜。两个亿不是小数目，你还是安安心心看石先生把石头解出来吧。到底是不是那块七彩翡翠，只有石先生自己能承受。”
七彩翡翠？！大家都没太听懂莫炳文的话，只有贡达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石磊对开石的师傅说：“师傅，接下来要麻烦您了，烦劳慢慢的磨吧，应该就快出东西了。”
开石的师傅也是一头雾水，但有老宋和莫炳文的话在前，他也不敢怠慢，当即开始慢慢磨了起来。
第0959章 不是七彩是五彩
在场，除了贡达仍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莫炳文和老宋的脸色各有千秋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他们不明白莫炳文刚才和老宋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老宋这个人，虽说爱占便宜，但眼光也是出奇的好。
刚才老宋的表现就颇为奇怪，大家都认定这块原石赌垮了，可老宋依旧愿意以不合理的高价收购这块原石，再加上莫炳文的话，足以让大家觉得今天可能会大开眼界。
只是，七彩翡翠？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且莫炳文还提到了传说二字，可在场的人里，并未听到任何关于所谓七彩翡翠的传说。
有和莫炳文相交不错的，趁着开石的师傅打磨剩下的原石之时，小声询问，可莫炳文却只是摇头不语，让那人看下去就明白了。
众人在不解之中，无数双眼睛紧盯着那块即将露出真容的原石，整个交易会场之内，再也没有任何人去挑选原石了，大家全部都围在开石机附近，紧张的等待答案的最终揭晓。
“出来了，出来了……”
“这不是翠，是翡……”
所谓翡翠，自古就有红翡绿翠的说法，相比较起大家常听说的绿翠，红翡其实更加罕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