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情报之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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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霜年用手扶着桌子站起来,“不用了。”她拿过自己靠桌子立着的伞,“明天早上我会直接过来。把车子准备好就可以。其他的你不需要担心。”
“明白。”
女人冲老板笑笑:“告辞。”
汶鼎。
“娘,您就别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陆昔华很坚定,这是在她脸上少有出现的神情。
陆柔眼圈已经红了,她看着陆昔华已经整理好的几样行李,低声道:“阿年在夏泽也不知过得如何,你现在去了,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么?”
陆昔华有些不满,“娘,我是那人的亲生女儿,又有什么道理不与自己的父亲相认呢?您瞒了我这么久,还叫阿年顶替了我,难道我便不委屈了么?”
“可是……”陆柔犹豫道:“夏泽那地方极为危险,娘知道阿年有本事,想必应付得来,可你这孩子从小没受过什么苦,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楚瑞家中又有个妒妇,娘只怕你受了欺负啊。”
陆昔华微笑着安抚她:“您不必担心,到了夏泽我便去找爹,他当初能带阿年回去,心里定也是念及我们母女的。”
陆柔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她到底也是不甘心的。然而事到如今,她与楚瑞之间的感情再无转机,可昔华是他们两人情到浓时的结晶,是个见证。她不能绝了自己女儿获得幸福的路。
陆柔看着陆昔华,仿佛在她眉目间隐约看见了当年楚瑞的影子。时间满心的柔情爱意涌了上来,陆昔华认父后陆霜年作为“赝品”的处境,便被抛在脑后了。
陆柔哪里知道,陆昔华的心思,可绝不仅仅是与父亲相认这么简单。
报纸上说,汶鼎和夏泽的和谈进程顺利,顾宸北行人马上就要签订协议,日后汶鼎和夏泽息战,夏泽就不再是汶鼎的敌人了。
而陆昔华恰巧需要个足够“高贵”的身份。
除了自己父亲不明的出身,陆昔华自认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自己都是顾宸北的良配。上苍仿佛读懂了她内心的企盼样,让她知道了自己正有个手握大权的生父。
如果有了这层身份,即便是军旅世家出身的顾宸北,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了吧?
只要他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会,陆昔华想,又怎么会还念着阿年那个毫无颜色不解风情的丫头呢。
如今她孤身人千里迢迢去夏泽寻父,岂不正合了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正需要个英俊伟岸的男人来惜她怜她,免她四处颠沛无枝可依。日后再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不仅仅是个柔弱女子,还能做他事业上的贤内助——这样,还怕得不到他么。
陆昔华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于是迫切地展开了行动。
夏泽。
小镇上的旅馆条件不好,房间狭窄而逼仄。天色已晚,房间里灯光昏黄。陆霜年从外面走进来,随手将几样东西扔在床上,然后将门锁好。
从外面拎回来的袋子里装着几卷纱布和瓶胶水。陆霜年呼出口气,她洗了洗手,然后坐在床边上脱掉了上衣。
她胸前的伤口是子弹射入伤,手术缝合之后贴了块医用纱布在上边,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染得黑红。陆霜年伸手揭掉了纱布,咬牙切齿地憋住了声□□。
伤口裂了,这倒是意料之中。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带着个穿透了前胸后背的窟窿连续两天不眠不休地赶路的。她现在就是铁人,也快倒了。
陆霜年把撕得不怎么整齐的纱布叼在嘴里,拧开手里胶水的盖子。她小心地把胶水挤在开裂的缝线出,然后将皮肉按合。她咬着纱布哆嗦了会儿,把干净的纱布展开,慢吞吞地从腋下绕到背后,缠了两圈,然后单手打了个短结。
女人又坐了会儿,才缓缓地呼出口气,站起身来。她把换下来的纱布和其他东西股脑地扔进铁皮的垃圾桶里,划了根火柴点着。
火光在墙壁上映出跳跃的影子,陆霜年百无聊赖地瞧着墙上的影子,等着阵阵的疼痛过去。这镇子上有不少夏泽的情报人员,她不能冒险去买药,也只能草草处理了下伤口。
疲倦带来的困意和疼痛反复在大脑里撕扯,陆霜年把自己放倒在嘎吱作响的床上,合上眼睛。
等回去吧,等回去切就都好了。
第二天早。
天蒙蒙亮,祥瑞阁的小伙计坐在店门口打着瞌睡。
“老板起了么?”
昨天来过的女人停在他面前。小伙计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她,用手指了指店后面。
店后面也临街,但只是条窄巷,行人不多。辆小货车已经等在门口。老板站在边,看到陆霜年便迎了上来。
“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陆霜年摆摆手,道:“没有。车子按惯常路线走就可以,到了地方我会自己离开。”
陆霜年上了小型货车的后厢,关上了门。车厢里装着数十只密封的木箱,都是要从夏泽运往汶鼎的货品,大约不是古董文玩就是药品军火之类。祥瑞阁的走私活动都是有“上头”批准的,自然路畅通。
陆霜年坐在大堆垒高的箱子后面的木箱上。车厢里片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浑浊,即使是坐着也教人胸闷。女人将脑袋抵在车厢壁上,汽车行驶的声音在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合上眼睛。
小货车驶过段崎岖的山路,终于到达了边境哨卡。
车子停下,黑暗的车厢里,女人慢慢睁开眼睛。她站起身来,静静地隐藏在木箱的阴影里。
“把门打开。”
货车司机颇为殷勤地带着哨卡走了过来,“诶,您请看,这都是我们祥瑞阁的货物。”
车门被打开了,外头的光照进来,陆霜年瞳孔猛缩。她的手悄悄抓住了立在旁的根木棒。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如同拉锯般在胸膛里起伏扯动。
两个士兵拿着手电向里照射。
陆霜年紧贴着木箱,屏住呼吸。
个士兵探进头来,打量着四周。
空气仿佛凝固。几秒钟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好了,走吧!”
哨卡并未发现藏在暗处的女人,关上了车厢门,挥手放行。祥瑞阁经常来往于夏泽和汶鼎之间,做的也多是些暴利的走私行当,汶鼎和夏泽的关节都已打通,哨卡都是些老兵油子,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检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汽车重新启动,站在片黑暗中的陆霜年摇晃了下,险些摔倒。
陆霜年扶着木箱稳住身体,慢慢松开抓着木棍的手,这才剧烈地喘息起来。胸口烧灼样地疼痛,心跳的声音无比强烈,仿佛快要从喉咙口里呕出来。
每步都是她殚精竭虑算计好的,容不得半点差错。
她现在就站在悬崖边儿上,踏错步就是翻身碎骨,万劫不复。
汽车驶入汶鼎境内。
“姑娘要孤身人到夏泽去吗?这路上可是很辛苦的。”
辆汶鼎开往夏泽的客车上,司机有搭没搭地与坐在前排的乘客聊天。这姑娘白白净净的,说话也细声细气,瞧就是从汶鼎国内的大城市来的。
这样个漂亮文雅的女孩子往两国刚刚停火的边境走,多少让人有些好奇和担心。
这姑娘,自然就是陆昔华了。
她微笑了下,道:“我不怕辛苦。”
司机也笑,看她副柔情无限的模样,于是玩笑道:“难不成是去找心上人的?”
陆昔华脸娇羞地低下头,唇角掩不住的笑意。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滑过,山路两侧是层层叠叠的树木,片苍翠。出了山区,便是与夏泽接壤的片平原,眼前豁然开朗。
陆昔华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所有美好的未来都在眼前徐徐展开。她将获得她所渴望的切,因而满怀欣喜。
客车和辆开往汶鼎方向的小型货车擦肩而过。
夏泽。
“先生。”那时常随侍楚瑞左右的中年男人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楚瑞冲他点点头,“事情没有什么差错吧。”
中年男人道:“切顺利,已经消失了。”他停顿下,又道:“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准备逃走。”
楚瑞挑了挑眉,淡淡道:“那个宋宇鸿,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这样看来,倒是有些小聪明。”
中年男人道:“我们在他的公寓里发现了点东西。”他将手中的个证物袋放在楚瑞的桌上。
楚瑞皱起眉头。
那是份银行汇款的回执。汇款的人名叫陆九,而收款者只有个赵字。
“马上让人到这家银行去查。”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请问楚瑞先生在这里办公吗?”
夏泽陆军司令部。个身穿浅蓝色旗袍的女子正脸哀求地看着门岗。
“对不起小姐,请您离开。”门前站岗的士兵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女子正是千里迢迢赶来夏泽“寻父”的陆昔华。
“求您了,大哥,我找楚先生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求您了……”陆昔华脸无助,眼睛里也盈满了泪水。
门岗像雕塑样动不动,连半个字也不在回应她。
陆昔华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去。她低声地抽泣着,转身离开。
已经第四天了,她仍然没有机会见到楚瑞。这是陆昔华在来之前没有想到的。
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总要付出些艰苦的努力的。她暗暗地告诉自己。
为了所有在前方等待她的美好,她要振奋起来,坚持下去。
“这位姑娘——”
有人在她身后喊道。
陆昔华满怀希望地扭过头,却只看到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对方正从陆军司令部的大院里走出来,在这来来往往的都是军人的地方却穿着身挺括的白色西服,脸上带着笑。
陆昔华有些疑惑地看着男人走近。
“姑娘是有什么事要到司令部去办么?”他笑容可掬地问。
陆昔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迟疑地道:“不,……我,我是来找人的……”
男人挑了下眉,又问道:“不知道姑娘找的是哪位?”他看上去有些好奇,又带着种令人感到亲切的善意,“我在司令部还有些熟人,如果姑娘愿意,可以带你进去。”
陆昔华怯怯地问:“你真的可以帮我么?”
男人露出个微笑,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对姑娘这样的美人,怎么有人忍心看着你落泪呢?”
陆昔华本来哭的梨花带雨,听了这话终于露出个笑容来。她并未完全放下警惕,相信个凭空冒出来,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的好意。
“您是……”陆昔华犹豫地问。
男人拍脑袋,露出个有些夸张的懊悔的表情,道:“忘了向姑娘介绍我自己了。”他微微躬身,像个绅士样,微笑道:“在下杜临风,玉树临风的临风。请教姑娘芳名?”
陆昔华低声道:“陆昔华。”
她抬起头来瞧着这个叫杜临风的男人,对方向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或许他真的只是个愿意帮助她的好心人呢。最多,也不过就是贪图她的容貌而已。
陆昔华轻声道:“我找楚瑞,楚先生,不知道杜先生可知道在哪里能见到他?”
杜临风的眼睛里飞快地掠过抹亮光。他瞧着陆昔华,“不知姑娘与楚先生又是何种关系呢?”
陆昔华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他,没说话。
杜临风立刻道歉:“姑娘不愿意说便罢了,是我唐突了。”他微笑道:“楚先生我是认识的,只不过他此刻可不在这陆军司令部呢。”
陆昔华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杜临风得意地笑了:“这是自然。”
“不如姑娘先回住的地方休息,明天我开车来接你,送你去找楚先生。”
陆昔华轻声道:“杜先生,为什么愿意帮我?”
杜临风冲她晃晃手指,“个姑娘孤身在外,帮下总是应该的。”他蹲了下,又神秘地眨眨眼,“更何况想陆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大约有许多人愿意尽臂之力。我不过是恰巧认识楚先生罢了,帮你引荐并不是什么麻烦的大事。”
陆昔华这才放下心来。她感激地看了杜临风眼,低声说了谢谢。
杜临风目送着陆昔华走远,嘴角上仍然挂着笑容。他扭回身冲着门口的岗哨走去。
“老子险些被你坏了好事!”
男人仍然西装革履,桃花眼里却透出凶光,猛地脚踢在卫兵的肚子上,将对方踹得个趔趄。
卫兵显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不敢还手,甚至声都没吭,就这么挨了好几下子。旁边的几个也没人敢去拉。
杜临风不解恨,又狠狠地踹了几下,这才冷冷地道:“以后长点眼,什么人你也敢拦,炮灰命!”
汶鼎与夏泽和谈会场。
会场外面已经戒严了,车辆禁止通行,行人也寥寥无几,只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来回警戒。
杜临风开的是辆高级黑色轿车,带着军用牌照。警卫拦下车子,示意要检查。
杜临风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张证件递给卫兵,边玩笑道:“连我也不认识了么?”
那卫兵扫了眼,连忙把证件还给杜临风,诚惶诚恐地抬手放行。
坐在副驾驶上的陆昔华没说话。她心中清楚,旁边的这个男人大约也是夏泽官场军界厉害的人物。权势总能让人身上带上漂亮的光环,更何况这杜临风的长相人如其名,是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陆昔华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
车子缓缓驶入泊车位。杜临风颇为绅士地为陆昔华拉开车门。
陆昔华轻声道了谢。
杜临风带着她进了酒店的大堂。装潢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只零星地站着几个穿黑衣的安保人员,陆昔华在张小沙发上坐下,周遭的寂静让她有些不安。
杜临风微笑道:“没事,楼上的会议应该快要结束了,楚先生会出来的。有我在,不要担心。”他安慰着陆昔华,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女人搭在膝头的手。
陆昔华受惊地将手猛地缩了回去,脸颊上却已染上了层红晕。
杜临风慢慢地笑了起来。
和谈会议的气氛并不平和。剑拔弩张的驾驶从刺客事件出现的那天开始就不曾消减过。顾宸北漫不经心地坐在会议桌边听着夏泽的代表“痛陈利害”,手指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钢笔。
会议结束回到汶鼎,应该……就可以见到陆霜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