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情报之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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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昔华道：“我原本是辽绎公立医院的大夫，只是这前线战火纷飞，想必对医务人员也是很缺乏的，便到这里来了。”她微微笑，将自己最美的样子呈现给眼前这个男人，“就算再苦再累，也是不曾后悔的。”说到这里，陆昔华倒真的觉得颇有感触。看着眼前这般优秀的男子专注的眼神，只觉来这里以后所经历的切都是上天让她遇见顾宸北的旨意和安排。
　　——这个时候她倒是忘记了自己在离开辽绎的时候对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是怎样的怨恨。
　　把心里莫名涌上的怒意压了下去，顾宸北恢复了平淡的语气，“辛苦了。”他微微笑了下，道：“往后这样的工作可以让卫生兵来。”男人目光在旁边的士兵身上微微顿，他语气颇为关切，让人觉不出丝不妥来。
　　陆昔华满心体会着顾宸北那“真切的关怀”，露出的笑容也带了几分羞涩甜蜜。她柔声道：“这是我该做的。”
　　宋雨晴终于忍不住在旁边冷哼了声，道：“顾大哥是怕你再把伤员摔出个好歹来，陆大夫，你该做的可是给伤员做手术，不是每天散步呢。”
　　陆昔华脸色白了。气的。
　　女人泪盈盈的眼睛望向顾宸北，副委屈而又隐忍的模样。
　　顾宸北瞧了眼旁边露出“胜利笑容”的宋雨晴眼，眼里划过丝笑意，脸上却做出严肃的表情来。“雨晴，不是要去看最新的彩排么，你还不过去？”
　　宋雨晴扁了扁嘴，往不远处临时搭起来的表演台子走去。
　　陆霜年瞧着顾宸北支走了宋雨晴，心中喜。那姓宋的小姑娘虽然嚣张刁蛮，到底还是不敢违逆顾宸北的。只要把握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想要的切，爱情，幸福，富足的生活，全都可以实现。
　　顾宸北看着微微出身的陆昔华，勾动了下唇角。
　　“陆医生同我认识的个人很像呢。”
　　陆昔华怔，随即露出个温婉的笑容来，道：“是么。不知是不是昔华让顾师长想起了故人？”
　　顾宸北神色淡淡，“可终究是眉目间的相似而已。”他对陆昔华微笑了下，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我自然知道陆医生和她是不同的。”顾宸北笑了笑，有说道：“只是有些想她罢了。”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
　　竟然和顾宸北心中之人长得有几分相似，陆昔华心中大喜，只觉得这又是上天给自己的暗示。顾宸北只说她们眉目之间相似，可说起来那“故人”时，眼中的思念却又那般真切，想必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忆起了往昔。这个男人果真是个坦荡人物，甚至不忘对自己解释，并未将自己当做故人的代替。
　　而这点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
　　陆昔华边想着，边迅速地做出了接下来对顾宸北的“策略”。
　　对面的男人哪里知道陆昔华脑子里在转着什么可笑的想法，他微微蹙了下眉，道：“雨晴那丫头说话总是不假思索直来直去的，还希望陆医生不要怪罪。”
　　陆昔华副大度的样子，摇了摇头：“雨晴也是我当做妹子样的人呢，怎么会怪她。”
　　顾宸北挑了挑眉，他跳过了陆昔华怎么就突然之间和宋雨晴成了“姐妹”这个诡异的话题，道：“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男人向陆昔华淡淡笑，转身之前又加上了句：“如果有什么事情，陆医生随时可以来找我。”
　　将这个“姐姐”从汶鼎的首都派到这来了，他倒要看看陆霜年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陆昔华却满心满眼都是男人脸上那温和的笑意，半分没注意到那人眼中瞬而过的沉冷，她颊上飞红，娇羞地点了点头。
　　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辽绎。
　　楚瑞给的时间差不多了。陆霜年漫不经心地在文件底下签上自己的名字，边想着。
　　办公室窗户外头的梧桐叶子早已经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北风呼啸。
　　桌子对面的壁炉里炭火燃得正旺，屋子里倒是察觉不到丝寒意。
　　快要过年了。
　　陆霜年从灰蒙蒙的窗口收回自己的目光，抬手揉了揉眉心。女人看上去有些疲倦，眼睛下面的青影难以掩盖。桌子上的文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处，该安排该解决的事情全都已经处理妥当。
　　陆霜年随手拉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叠文件。集团军第师战报。
　　从几年前和夏泽的战争爆发开始，到现在，所有大大小小胜胜负负的战役。
　　几年前的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现在的能力，她还蛰伏人下甘为刀戟，没办法实现自己的野心，没办法改变她想要改变的事情，更不要提左右战局。当初信中所谓的“共赴国难”，也不过是用些小手段，尽早看眼那人的战报。
　　她个军情处的特工，关心这些“不该关心”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本分，可偏偏这样危险的“罪证”，她却直收到现在。
　　就好像他们真的曾并肩过样。
　　而现在，陆霜年的句话恐怕整个汶鼎军界都要跟着抖三抖，她手里握着情报处，耳目网罗遍及汶鼎夏泽，可她依旧不能做些什么，去和那个人真真正正地站在块儿。
　　只有情报处处长格外关注前线战况的习惯被底下人记牢了，每天的战报流水样地送进陆霜年的办公室，当然也包括第师的。
　　不知不觉就积下了这么厚厚的摞。
　　留着却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陆霜年站起身来，将搭在椅背上的大衣随意地披在肩上。经过壁炉的时候，那厚厚叠文件被扔进了里头，火焰猛地往高窜，哔哔剥剥地燃烧起来。陆霜年合上办公室的门。
　　宋宇鸿站在外头：“陆处长。”
　　陆霜年道：“我们该走了。”
　　宋宇鸿表情肃，他站直身体，低声道：“是”。
　　车子等在情报处条街外的地方，陆霜年和宋宇鸿两个人都换下了军装，身便衣，在街上熙攘的人群中并不惹人注目。
　　宋宇鸿为穿着身卡其色小西服的陆霜年拉开车门，自己坐进了驾驶座。
　　路上没有人说话，陆霜年只侧着头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仿佛丝毫没有瞧见宋宇鸿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
　　“陆……九哥，”宋宇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此时汽车已经驶出了辽绎，郊区的道路上车辆稀少，颇有些荒凉。
　　陆霜年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宋宇鸿眼。
　　“说。”
　　宋宇鸿停顿了下，他看着前方的路面，嘴里却说道：“您真的……决定了？”
　　陆霜年淡淡笑了笑：“不然呢。”
　　宋宇鸿道：“这可是叛国的重罪，如果……”
　　陆霜年漫不经心地扫过对方紧绷的侧脸，道：“你若是怕这罪名，现在便可以回去；你若是怕我灭口追杀，回去之后就可以上报军部，他们和情报处不睦，你有着样的消息，想来也不会为难你。”
　　宋宇鸿愣，急道：“我不是担心我自己，九哥！”
　　陆霜年笑了：“你若是担心我，那便是多此举了。”女人唇角笑意盎然，语气却冷淡得仿佛盆子冬天浮着冰渣儿的冷水，兜头罩脸地泼下来。
　　宋宇鸿终于沉默了。
　　汽车路疾驰。路上的关卡排查严格，可显然情报处的证件足够任何个人在汶鼎境内畅行无阻。
　　宋宇鸿神情严肃言不发，倒是陆霜年路瞧着风景，颇有几分悠闲。
　　夜色苍茫。
　　车子已经驶到汶鼎与夏泽的边境小镇，路灯下的街道空无人。
　　“停车。”陆霜年忽然开口。
　　宋宇鸿顺从地将车子停在了家毫不起眼的小旅店门前。他的切行动都严格第遵照着女人的指示，哪怕宋宇鸿自己对他们每走步的用意和目的都全然不知。陆霜年说停下，那便停下；陆霜年说离开，就二话不说地离开。
　　小旅馆竟还没有关门。
　　两个人要了个房间。宋宇鸿站在屋子里不大的空地上，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地看着陆霜年脱掉外套，——并且还没有停下动作的打算。宋宇鸿的目光在女人衬衣领子里露出的片光洁的皮肤上落了秒，又忙不迭地转开。
　　陆霜年嗤笑了声：“要么站着，要么打地铺，你自己决定好了。”
　　宋宇鸿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女人神色平淡地将把上了膛并且打开了保险的手枪放进枕头下面，然后看也不看自己地在床上躺下，只得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和衣而卧。
　　陆霜年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出神，就好像那上面龟裂的墙皮纹路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价值。
　　她想了会儿顾宸北。想他回到辽绎的时候自己该在哪里，想他说过年就回来了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想他发现人去楼空时候的愤怒。
　　从没有人能让她这样牵挂过。陆霜年闭起眼睛。
　　以后的事情不能想太多，没有变成现实之前，切美好结局的设想，都不过是奢望。
　　陆霜年将顾宸北的脸从自己的脑海里驱赶出去，她闭上眼睛，很快地睡着了。
　　楚瑞早早地等在了边界线的附近。时近晌午。辆漆成黑色的越野车从远处的街道上驶来，楚瑞脸上露出丝喜色。
　　“楚先生。”女人从越野车上下来，身干练的西服，语气平静。
　　楚瑞几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他大步走上前来，紧紧地握了下陆霜年的手，问道：“路上都还顺利吧？”
　　陆霜年点了点头，“汶鼎那边已经要对荣成商会动手了，但之前都打点过，我和宇鸿出来都很顺利。”
　　这自然是说给楚瑞听的。这位夏泽的情报界高官直以为她的荣成商会是个在两国之间贩卖军火的组织，而他这个女儿，也只是个格外善于发战争财的商人而已。
　　荣成商会的确是陆霜年手办起来的，几乎等同于她私产，但也牵连着无数夏泽和汶鼎的情报关系，眼下，就是个格外完美的伪装。
　　她只要对楚瑞说商会被汶鼎查处，到夏泽来发展便顺理成章。
　　而对于汶鼎来说……，情报处长叛逃，并不是什么可以大肆宣扬的事情。即使军部的人想要她陆霜年的项上人头，也只能以追捕荣成商会会长的名义。
　　楚瑞笑了起来：“顺利就好。”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女儿”，颇为关心地道：“最近很辛苦吧，阿年你又清减了许多。”
　　陆霜年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楚瑞的手里抽了出来，道：“还好，想要离开那个地方，总要费些心思的。”
　　楚瑞瞧着年轻女子平静的神色，不由得又联想到她这些日子该是多么辛苦疲倦，又经历了多少挣扎与算计。自己的女儿早早便漂泊在外，历尽苦辛，才长成如今这幅坚忍而又冷静的样子。
　　“阿年，这次我带你去夏泽，你就不必再这样委屈自己了。”楚瑞放柔了声音道。
　　陆霜年似有触动地看着楚瑞，终于低低地应了声。
　　“谢谢。”
　　楚瑞有些失望，终究暗暗对自己说，此刻就希望她能叫自己声父亲未免还太早了。他们家人能够团聚，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走吧，过两天便可以见到你母亲了。”
　　陆霜年眉梢动，她露出个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从阳口到辽绎的路程只要两天，车队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顾师长，再见。”陆昔华下了车，她礼貌而又不失娇羞地同顾宸北道了别。
　　坐在车里的男人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车子便驶离了这条狭窄的巷子。陆昔华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褪去。
　　——看来，还要再想些其他的办法呢。
　　她步履轻快地走向巷子中的小院。遇到顾宸北这样优秀的男子，母亲知道了，想必会很高兴的吧。
　　院子的门并没有锁，轻轻推便“嘎吱”声开了。陆昔华有些疑惑地走了进去。
　　“——妈？”
　　顾宸北先回了军部。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气氛里。孔麟坐在第师师部的办公室里，面沉入水。
　　“孔参谋长。”顾宸北在门口顿了下脚步，他抬手敬了个礼。
　　孔麟并没有起身还礼，这个年过半百的将军脸色算不上好看，他的目光如同鹰隼，钉在顾宸北的身上。
　　而顾宸北脸上依旧神态自若，他也不等孔麟开口，便自己走进了办公室，回手关上了门。
　　“辛苦了。”
　　这是孔麟开口的第句话，但很明显，并没有多少“慰问”的意思。他冷淡而尖锐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顾宸北的脸上，捕捉着男人每丝的神态变化。
　　顾宸北淡淡笑，道：“为国征战是宸北的本分。”
　　孔麟又盯着顾宸北看了两秒，终于放弃似地叹了口气，“坐吧。”
　　顾宸北走到孔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姿态放松，可神情却严肃得没有半分松动。某种不怎么令人愉快的预感从看到孔麟的神色的时候，便已经盘亘在顾宸北的心中。
　　他知道这预感恐怕要变成现实了。
　　孔麟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关心，“她的事情你若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顾宸北眉梢挑，他问：“谁？”
　　男人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孔麟皱了下眉头，他看得出顾宸北眼睛里正在逐渐成型的明了和震惊。
　　“陆霜年叛国。”
　　下刻顾宸北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那么瞬间孔麟甚至觉得他在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爱将眼底的情绪几如巨浪，滔天而起。
　　顾宸北带着白色指挥手套的手捏紧了，又慢慢松开。他胸膛起伏，然后慢慢地，面无表情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什么时候的事。”
　　顾宸北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好像冬天封冻的湖水，毫无波澜，直直地冷进骨子里去。就好像刚刚那怒涛般狂卷的情绪已在瞬间消隐无踪，只剩下不带半丝感情的冷酷。
　　孔麟叹了口气，道：“就在半个月前。突然失去联系的，没过几天夏泽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她以‘陆九’的名字成了楚瑞的养女。”
　　顾宸北黑沉沉的眼睛里划过丝冷意。
　　楚瑞？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他却不曾记得陆霜年和夏泽的高级将领有什么牵连。
　　孔麟继续道：“在这之前，军部就直在调查她了。”
　　顾宸北皱了下眉，他看向孔麟。
　　孔麟脸上露出抹愧疚来，——毕竟，以陆霜年和顾宸北的关系，调查陆霜年几乎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