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情报之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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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北看他眼。男人在战斗中依旧保持着那副冷静沉稳的表情，此刻甚至显出些饶有兴味的样子来。他问道：“哦，何中校不怕死么？”
何勋笑了下：“怕死就不当兵了。”他看着顾宸北的样子有些古怪，“顾师长是我遇见的最优秀的军人。”
顾宸北没说话。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何勋几秒，然后淡淡道：“准备上刺刀吧。”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何勋也并没打算将话题继续下去，他待在原地看着顾宸北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枪套里的手枪。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街口的那场刺杀。他赶到的时候陆霜年已经同顾宸北解决了所有的威胁。何勋奇怪自己竟记得陆霜年看向顾宸北时候的样子。
虽然都明明是副冷淡谨慎的样子，可瞎子都瞧得出来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和张力。
陆霜年变了再多，何勋却依旧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他了解那个自己视为妹妹的女人。知道她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动了真心的。
夏泽的进攻开始了，指挥部被消灭的士兵作战缺乏组织，却依旧靠着人数的优势冲了上来。何勋眯着眼睛看着顾宸北的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男人打光了手枪里的子弹，步枪上的刺刀正雪亮雪亮地迎向敌人。
何勋闭了闭眼，取出腰间手枪，跃出了战壕。他在心中默默念了句。
——阿年，对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佳林喵呜 姑娘的地雷╭（╯3╰）╮
谢谢 susie 姑娘的手榴弹，虎摸把~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枪声逐渐稀落。白刃战远远比远距离的交火更安静；却也更残酷。
顾宸北将军刺从个夏泽士兵的胸膛里拔出来；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微不可闻，只有鲜血顺着军刺上开出的血槽喷涌而出。几滴血溅在顾宸北脸上，男人没有费神去擦。他回身，军刺已经再次饮血。
何勋也在战斗，同顾宸北的距离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越离越近。
战场上已然尸横遍野。汶鼎剩下的人也杀红了眼睛；机关和后勤的士兵战斗力较弱；几乎已经在白刃战开始时尽数牺牲；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兵油子，还在浴血拼杀。而夏泽的进攻显然也不怎么顺利。遇到强敌的白刃战；他们只能靠人数去碾压，尸体都已经重重叠叠地压在了起。
“顾、顾——”个士兵从远处跑了过来，边跑边开枪杀掉了旁边的夏泽士兵；血溅了脸也顾不得擦，直冲着顾宸北而来。——正是之前派出去查探第二机械师的侦察兵。
顾宸北扭过头来，大声喊道：“说！”
那侦察兵也很快被夏泽的士兵缠住了，只得向顾宸北的方向大声喊道：“他们的机械师突然调转方向撤离了！”
顾宸北深黑的眼睛中终于划过丝鲜明的喜悦。
何勋的动作停顿了下。他的手指在扳机上摩挲了两下，嘴唇紧绷成条直线。视线中顾宸北的身影无比清晰。
——只要此刻他扣动下扳机，只需要动动手指，汶鼎的“战神”，夏泽的进攻中最大的阻力，就将在场惨烈的白刃战死于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流弹”。
“砰砰砰砰——”机枪扫射的声音在拼刺刀的阵地上几乎有种震耳欲聋的效果。
只拼的剩下几个老兵的汶鼎第师师部和后勤部队精神振。援兵到了。赵志辉带着的精锐部队终于从夏泽的乱军中撕开了条口子。两下前后夹击，夏泽剩下的士兵如同潮水般褪却。——他们失去了指挥部，便如同无头的苍蝇样，只凭着时的奋勇冲杀，现在处于劣势，便又作鸟兽散。
“何中校？和赵副官汇合吧。”顾宸北回头招呼。他看着何勋像是反应过什么来样，将手中的枪放低了些。
男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率先走开。
何勋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尸横遍野。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收殓自己人的遗体，捡拾敌军的武器。赵志辉看着战壕和阵地上几乎叠成堆的尸体，时说不出话来。
顾宸北淡淡看了他眼，问道：“夏泽的指挥部？”
赵志辉精神振，露出个笑容，“报告师长，他们的指挥部都已经夷平了早变成烟灰啦！”
顾宸北挑了下眉，道：“不错。”
赵志辉看着阵地上个挨个的巨大弹坑和还在燃烧的火焰，呼出口气。这场仗打得实在艰难。第师几乎消耗殆尽，可同样，对方夏泽的两个满员团已经被打得不成建制，几乎所有的高级军官都已经随着指挥部在空袭下灰飞烟灭。
只是这个师的勇士，都只能留在这边疆战地，再也无法回到他们的家乡了。
顾宸北淡淡地打断了赵志辉的感慨，“整顿部队，三天后会有友军来接防。”男人转身离开。
赵志辉跟在后头往镇子里走，他从何勋身边擦过去，年轻的副官看了何勋被烟熏得黝黑的脸，露出个笑容来：“老何辛苦啦。”
之前他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地用军衔称呼对方的。
何勋愣了下，回以个友善的笑容。他知道是因为什么。能和这支部队战斗到最后刻的人，才可以被承认。而赵志辉的友善显然代表了第师的态度。他深深吸了口气，最后回头看了眼被遗留在战场上无人收殓的夏泽士兵的尸体，转身离去。
烽烟还在这些伤痕累累了无生气的，停顿在年轻时候的身体上燃烧。
首都辽绎，军情处。
“处长，第三集团军司令部来电。”
机要处的秘书站在办公室门口，有些迟疑地看着陆霜年。
女人放下手中印有“绝密”字样的文件，示意秘书进来。
“通电：第三集团军第师于今晨击退敌三五二、三五三团大规模进攻，守住通往重镇要隘，特此通电全军，以示嘉奖。”
陆霜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块石头忽然就沉沉地落了地。这感觉谈不上轻松，却让她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关心则乱，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快入冬了。
第师向后撤退了三十公里，进入了阳口市的郊区。阳口这地方经济本来就不算发达，近些年又饱受战火的袭扰，看上去格外荒凉。条件简陋，阳口市政府给第师腾出了所学校的部分校舍做了临时驻地。
第二天校舍前头就被学生们围住了。
“军阀滚出阳口！”“国难当头，军人后退可耻！”
赵志辉脚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师长，外面大群学生在抗议哪。”
顾宸北对着镜子将自己已领上最顶端的颗扣子系好，然后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夜的休息让男人眼下的暗色轻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也挺拔了不少。
“我听见了。”顾宸北淡淡道。
他转身大步地走出了房间，将还有些愣神的赵志辉扔在了屋里。
“传我命令，所有人员不得擅自出门，不许同抗议学生发生冲突。我们去见见这些进步学生。”
穿着黑色学生制服的年轻学生几乎围满了第师临时驻扎的校舍，正群情激奋地喊着口号，其中不乏对第师格外尖刻的攻击。
“败军滚出阳口！”
顾宸北站在校舍外的台阶上，神色平淡地看着几个领头振臂高呼的学生，也不说话。
打头的个年轻男生终于停下了口号，脸戒备地看着顾宸北。其余的学生看样子都是受了他的鼓舞的，见领头的人停下，口号声也便稀稀落落地小了。
“同学们辛苦。”顾宸北淡淡开口，他依旧是那副神色平静的样子，可语气却让人觉得很是真诚。
那带头的青年学和和后面赶过来的赵志辉都是愣。
“我们辛苦，我们哪里有贵军辛苦啊，才守了半个月，就这么撤下来，想必是精力不济了吧！”那男生也笑，语气中的嘲讽格外分明。
赵志辉咬了咬牙。
顾宸北扭过身对赵志辉朗声道：“去安排下，给学生们搬板凳过来，让人保证他们的饮水。”
这话底下的学生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免不了都有些疑惑。那领头的青年男生大声道：“别以为假惺惺的搬两张板凳倒两壶水就能堵着我们学生的嘴！你身为军人不打仗，只会敷衍了事，让老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顾宸北勾了下唇角：“身为学生不以知识报国，只会在自己军队门前闹事，让我们如何放心这大好河山将来交在你们的手里？”
带头的青年气愤了，几乎又要带着后面的学生高喊起口号来，却只听顾宸北又道：“求学要重求实，诸位可曾亲眼见过战场，可有人能确定我第师在前线没有浴血杀敌？”男人的声音终于严肃起来，他冷冷道：“刚才你们看见的那个副官，三天前他带着我第师的精锐奔袭二十公里，打掉了夏泽两个团的指挥部！我第师在二十日凌晨遇敌短兵相接，同学们，你们见过白刃战之后的军刀是什么样子么？”
男人回过身去，个手势示意旁边站着的名普通警卫士兵将步枪解下来给他。顾宸北三两下卸下了步枪上的刺刀，然后重重丢在地上。
“你们看着！”
锋利的军刀重重地砸在地上，本该雪亮的刀锋却显得有些黯淡，那上面竟有大大小小十数道缺口。
“诸位尽管去看，我第师的将士，哪个的军刀不是如此，从敌人的战刀和尸骨里砍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632660188君的手榴弹！╭（╯3╰）╮【蹭
嘤嘤嘤想起麦哥的话 All lives end；all hearts are broken。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
☆、第50章
第五十章
男人身上凌厉峭拔的气场在瞬间骤然爆发；时间底下的学生鸦雀无声。带头的青年怔愣了下，他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顾宸北；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宸北淡淡笑了下；他道：“出门右转是抗议学生接待处，有凳子有热水，出门左转是参军登记处，”他语气顿了下，起平静无波：“话说在前头；报效国家不止战死途；但我第师招多少子弟，就备多少棺材。”
顾宸北扫了眼那带头的青年；“我第师下月开拔；枪林弹雨；想来开眼的就不必了，如果是真心抗敌从军，我顾宸北愿意同你们并肩奋战。”
男人说罢，转身离开。只剩下挤满了院子的青年学生面面相觑。
赵志辉脸的敬服，连忙安排了几个士兵去搬桌椅板凳，在小院外头设了休息点和招兵处。
“顾师长——”
“顾师长——”
顾宸北停下脚步，阳口的副市长宋溥费力地挪动着他圆滚滚的身躯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脸上堆满了赔笑，带着丝掩盖不住的懊恼，连声地道歉：“哎呦，这实在是对不起啊，顾师长，学生们不懂事，咱们部队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啊。”
顾宸北淡淡笑，他道：“自然不会。学生们也是报国心切而已。”男人看着矮胖的宋溥，问道：“宋副市长有什么事么？”
宋溥擦了擦从脸上留下来的汗珠，道：“您看，这第师的兄弟在前面浴血奋战，我们市政府的几个人就想着请您几位今晚吃个饭，也结交下第师的英雄。”
顾宸北眉梢挑：“宋副市长太客气了。”他的语气有些冷淡：“但第师休整段时间，不日就将开拔，顾某军务缠身，市政府诸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宴席就不用摆了。”
宋溥愣了下，在脸上挤出几丝笑意来：“顾师长这又是何必呢，只不过是顿饭而已嘛，不夸张地说，贵军对我们阳口市可是有恩那，顿饭又算得了什么？”
顾宸北看了他眼，忽然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宋副市长的劳军的心意我顾某就代第师的弟兄收下了。”
宋溥彻底愣住。
顾宸北接着道：“顾某还有个作战会议，就先失陪了。”男人说罢，大步地离开了，只剩下脸呆滞的宋溥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牙疼似地咧了咧嘴。
——这敢情好！顾家没攀上，反倒把自己市政府的钱财搭了进去，——劳军的规格可小不了啊！
首都辽绎。
“今天早晨爱国学生在第师临时驻地外面抗议，准将师长顾宸北平息了事态，部分学生就地报名参军。”
情报处。
陆霜年坐在办公桌后面，她在浏览着份文件，旁边个年轻军官大声读着份电报。
“阳口副市长宋溥包下了汇宾楼设晚宴，但中途取消。市政府召开会议准备劳军。”
批阅着文件的陆霜年听到这儿低声地嗤笑了声，——这顾宸北，倒真不怕得罪人，驳了人家的面子，竟还敲了笔竹杠。
她的这位老对手，现在的未婚夫，从来都是个骨子里头带着骄傲的人。就算是身居高位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有些污浊的玩意，他到底丝毫也没有沾过。
军官读完，“啪”地声合上了文件夹，直挺挺地站着。
陆霜年抬起头来，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正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外头的天很蓝，阳光正好，给人种懒洋洋的感觉。她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情报效率不错。
关于第师，关于顾宸北的所有情报，几乎都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报上她的案头。
自然是有很多人好奇她这样关心第师和顾宸北的原因，但很显然并不包括那些真正能影响到情报处的实权人物。——哦，这还要感谢顾公馆的那场晚宴了。
——显然几乎汶鼎所有的高官权贵都在那天晚上接到了不止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军情处夜之间经历了场铁血政变，而新的掌权人是刚刚以“未婚妻”身份被介绍给所有人的陆霜年。
军情处的掌权人是顾家儿媳妇，看牢了第师的动向自然不怎么惹人怀疑。令人忌惮的是陆霜年的身份，以及整个军情处在部队和政坛中的位置。
主战的情报机构和个野心勃勃，身后关系盘根错节的年轻主官，在汶鼎苍老而保守的政坛并不受欢迎。
“学生们什么时候开始有能耐进入部队驻地了？”女人依然审阅着其他的文件，口中淡淡道。
站在旁边的年轻军官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同他说话，随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想来这后面还有其他‘有心人’的操纵吧。”
陆霜年放下手里的文件。她扫了站在旁边的军官眼，挑了下眉梢。
——这新调来的机要秘书，瞧着可格外的眼熟啊。
“你胆子倒不小。”陆霜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