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叱咤乐坛-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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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调，以求取得最佳的录音效果。
古典音乐的录音跟流行歌曲的录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尤其是这种现场录音，讲究的是一次到位，完全没有事后修补的余地。那么在录音之前，很多工作就必须事先考虑周全。
比如话筒的摆放。
古典音乐会的录音有时候需要非常多的话筒进行收音工作，有时候却又非常简单，甚至只需一个话筒就能完成，看各自情况的需要。当然，一支话筒那就只能录制单声道的音乐，现在早就已经没人这么使用了，但是在早期，这是最常见的录制方法。乐团这间大排练厅的声学环境相当理想，所以这一次叶梓就使用了三只话筒decca/tree的话筒摆放方式，用一个t型支架将两只经过工厂配对、性能参数完全一致的电容话筒牢牢地安放在了指挥台的后方，两只话筒之间形成135度左右的夹角，另一只补偿话筒稍微靠前70公分左右，用来填补使用两只录音话筒录音时经常产生“黑洞效应”，从而让录制下来的音乐在声场方面不会再有中间凹陷的缺点。这会儿，叶梓再根据现场的具体情况把这三只话筒的位置上下左右稍微挪移一点进行微调，以求达到声场最均衡的那种状态。
对于古典音乐的录制来说，后期的混音工作在最开始的阶段就已经开始了。
这还是重生之后叶梓第一次尝试录制古典音乐，他当然会异常小心异常谨慎，单单这三个话筒的位置摆放就花了他上午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不过听到刚才试录之后的结果，这所有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全都值得了。
做好录音之前的所有准备工作，叶梓便离开排练大厅去到了休息室，孙云也早已来到乐团驻地，现在正在休息室里调整自己的心情。
今天下午的这场“验证”，对他来说同样非常重要。
……
休息室里，孙云已经换上了正式的演出服装……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燕尾服，白色小立领衬衣，黑色的领结，配上一双黑色小牛皮的软底皮鞋。发型师和化妆师又为他精心修剪了头发，上了一点淡妆。经过这样一番捯饬打扮，孙云就像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年轻而又精神。
孙云的帅气中年造型，让坐在一边的澹台文慧都看得两眼直冒小星星。
“老师，您这一打扮我都快要认不出您了，真帅！帅极了！”
一进门，叶梓都看得微微一愣，随即翘起大拇指高声的赞道。
“嗯，阿云这么一穿，让我觉得又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一样。”澹台文慧喃喃的说道：“小叶子，以前……阿云每次上台演奏都是这样打扮，那时候就连欧洲人都夸他的穿衣品味，有好多服装品牌都来找他代言拍广告呢。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说着说着，澹台文慧的眼睛都有点微微湿。润了。
“阿慧，”孙云轻轻喊了一声，掏出一条手绢递了过去。
一看情况有点微妙，叶梓咳了一声，一边心里暗笑一边说道：“慧姐，我有预感老师这次复出肯定会非常成功的，到时候您可就更忙了。慧姐，我可跟您提前说好了，您可不能把我撇下不管了啊。”
孙云无声的微笑起来，被叶梓这么一打岔，澹台文慧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白了叶梓一眼，澹台文慧轻声笑道：“你个小坏蛋，慧姐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给丢下啊？就算我想丢下你，阿云和爵士也不可能同意的。”
“对了小叶子，你真的……预感很好？”
跟蔡清德一样，澹台文慧对于孙云的状态并不能完全放心。
“那当然！”叶梓开心的点头笑道：“慧姐，您就等着瞧吧，老师今天的状态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我会帮老师把这一切好好的录制下来。”
叶梓的语气极其肯定。
“真的？”
“嗯，慧姐，您就放心吧。”
澹台文慧转头看向孙云，孙云依然淡淡的微笑着，俄顷，轻轻点了点头。
……
孙云的演奏状态能够彻底恢复？
叶梓深信不疑；澹台文慧相信叶梓和孙云不可能欺骗自己；蔡清德虽然稍有犹豫，但是他同样也能相信；乐团首席孟莱却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一点的。此时的他，正坐在自己的专属休息室里，对着镜子更换正式的演出服装。
因为这么多媒体的来访，按照蔡清德的要求今天下午的这次排练全体团员都要着装进行。这个要求一提，一股临战之前的紧张气氛立刻就在全团之间蔓延开来。
不过孟莱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他甚至开心得想要大笑出来。在昨天孙云极其骄傲的当面答应了易丰的“一点要求”之后，孟莱就觉得自己的机会真正到来了。只要孙云在今天下午的排练过程中表现不出应该具有的水平，哪怕他的演奏状态的确恢复了一点，孟莱和易丰主席的联手也能挤兑得孙云主动撤销这两场音乐会。
这样一来，蔡清德在乐团中的威信将遭受重创，易丰这个主席可以从中获得他需要的好处，而孟莱这个乐团首席也将有可能就此架空蔡清德这位艺术总监，真正掌握乐团的业务大权，跻身于乐团上层人物中间。一想到今天下午的排练之后这一切就有可能实现，孟莱就激动得浑身轻轻战栗。
至于孙云的演奏状态有没有可能在一天之内，不对，是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之内彻底恢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概率极其微小，反正孟莱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没有失去应有的功能，他绝不相信这样的“神话”会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轻轻系上白色的真丝领结，孟莱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孟莱带上自己的小提琴……一把价值巨万的斯特拉迪瓦里名琴，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推开了房门，向着大排练厅的方向走去。
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
“爵士，时间……差不多了吧？”易丰抬腕看了看表，微笑着轻声说道。
今天下午，他这个董事局主席也早早的来到了乐团驻地，等待着这一场“验证”的开始，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严肃而又慎重，他也穿上了一身西服正装，并且亲自来到蔡清德的专属休息室里等候。
蔡清德也早已换好了演出的服装，严阵以待。
直到现在，他的心里仍然没有足够的底气，但是……时间已经慢慢接近了开始的那一刻。
“嗯，时间差不多了，那就……走吧。”
“爵士，您先请。”易丰客客气气的说道。
蔡清德并不出声，打开。房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第八百五十七章 一脚（上）
从休息室出来沿着走廊向前直行，拐一个弯之后那段走廊的中间便是大排练厅大门的位置。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孙云便带着澹台文慧和叶梓出了休息室慢慢的向前走去，三个人边走边聊，并不着急。
刚转过那个弯，一个人影从走廊的另一头拐了过来。
世上的事情真是无巧不成书，孙云和孟莱这两个冤家对头竟然正好在排练大厅的门口撞上了。
“呃，原来是孙前辈啊，中午您休息得还好吧？”孟莱做出一副刚看见孙云的样子，微微一愣之后随即露出笑容，客客气气的主动跟孙云打了一声招呼，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呵呵，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排练了，晚辈先预祝您今天的排练能够圆满成功。”
这样的时刻，孟莱绝对乐得做一个君子，一个谦谦君子。反正今天下午，孟莱觉得自己赢定了。
孙云却并不接话，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率先推门走进了大排练厅，让孟莱伸出的右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对于这样一位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乐坛“同行”，孙云哪里还会跟他搞什么虚与委蛇之类的表面把戏，直接无视就是孙云现在唯一的态度。没有对着孟莱破口大骂，孙云已经非常克制了，他一向以来的温和与善意可不是随便对着任何一个人都会散发出去的。
孙云又不是个傻子！
患病之前在世界古典乐坛十几年的闯荡经历早就告诉孙云，对于孟莱这样的家伙，善意无用，也不用考虑什么同行之间的情分。对于这些最善于利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损人利己的卑鄙小人，不能留给他们任何好脸和任何机会，只有用强大的实力把他们碾压成泥，他们才不会在下一次的关键时刻跳出来坏你的大事。
这可绝对没什么不忍心的，这种家伙就是欠收拾。
被孙云彻底无视，孟莱的脸色立刻就不怎么好看了，他悻悻的放下了右手，眼神闪烁的盯着孙云离去的背影。
“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孟不群孟大师吗，孟大师，幸会幸会啊。”孙云的无视让孟莱脸色骤变的同时，叶梓却是笑嘻嘻的凑上了前去：“对了孟大师，今天您这儿……又憋着什么新的坏招儿啊？能不能先透露透露，让我们也好有个准备什么的。”
“你！放肆！”孟莱大怒。
叶梓也是蔫儿坏，其时金老爷子的《笑傲江湖》在香江真可谓尽人皆知，书中那些活灵活现的人物也经常被人们在交谈当中拿来引用，不过绝对不会有人愿意被别人把自己比为华山剑派的岳不群掌门，当个左冷禅那样的枭雄都好过这个岳大掌门，那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啊。所以孟莱就被叶梓的一声“孟不群”气得大怒，伸手一指便要准备发作。
“怎么，孟不群大师还准备向我这个后辈开炮？那好啊，来啊，小爷等着你！”叶梓踏前一步抵近了孟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却早已冷了下来。
如果孟莱再不识相，叶梓绝对不介意让他也同样“品尝”一番孙云曾经遭遇的病痛折磨。
“行了小叶子，你也真是的，跟孟不群这种人有什么好多说的，”澹台文慧伸手拉了一把叶梓：“我们快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叶梓嘿嘿一笑，伸指点了点孟莱，转身就走。
身后，孟莱一张苍白的面孔早已变得铁青骇人。
……
大排练厅里此时已是人头挤挤，乐团成员已经全部到齐，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演奏位置上做着各自的准备工作，乐器调音、安放乐谱、调整自己的情绪等等，舞台上发出一阵阵杂乱无章的声响。奇怪的是，这样的杂乱声响却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吵闹，反而会让所有人心里隐隐的兴奋起来、期待起来。
指挥一向是最后到场的，蔡清德一到，排练很快就会开始。
少少十排左右的观摩席上，除了第一排预留给易丰等人的几个座位还空着，350个座椅早已全部坐满。现在仍然还有记者正在陆续走进排练大厅，不过这些后来的记者已经没有位置可以坐下，他们只能乖乖的站在墙边观看排练。再晚一点等到排练正式开始之后，后面赶来的记者就会被拒之门外了，到时候会有驻地大厦的安保把守大门。
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又不是正式的演出。就算换成正式的音乐会演出，很多音乐厅对于晚到的观众也是拒绝入场的，而且还不给退票。
欣赏古典音乐的规矩一向很多，不愿遵守的尽可以不来。各家音乐厅在这一方面都做得相当硬气，他们并不会为了营业收入、世人评价等等的外部因素向那些不愿遵守规矩的观众低头。
如果按照音乐厅正式演出的规定来看，今天下午到场的这些记者几乎全都不合规矩。没有几个人穿着正装不算，几乎每一位记者都在不停的拍摄照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而且还有坐在座位上大声喧哗的恶劣行为。放到正规的音乐厅演出当中，这样的观众在值场人员劝阻无果之后，会被礼貌的请出音乐厅。
就是这么强硬，爱来不来，来了……那就要遵守我定下的规矩！
……
一进排练大厅，孙云便跟叶梓和澹台文慧分开了。
孙云自然是呆在侧幕候场，既然是按照正式演出那样去走，那就肯定要等到蔡清德到来之后，乐团全体做好所有演奏准备之后再请他上场。器乐协奏曲的主奏演奏家就是主角，重要性甚至超过了指挥，放在今天，孙云当仁不让就是这个主角。
本来也是，记者们可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澹台文慧直接过去坐了下来，心情有点忐忑的等待排练的开始。叶梓则是再次凭着感觉稍微调整了一下三只收音话筒的摆放位置，真真只是微微调了一点点，不敢不调却也不敢多调。毕竟现在场子里的人数比起前面叶梓离开的时候又多了不少，不作调整的话，录制下来的音乐恐怕在声场的平衡性、音色的均衡性等等方面会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但是调整过多，那又会破坏前面已经调整好的整体平衡。
这录音开始之前最后一次的微调可真是难为了叶梓。路征这样的录音师经验丰富，眼睛一扫现场的情况，靠着经验他就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如何微调。叶梓就只能利用自己的感觉来mo索调整，结果如何还要看最终录制下来的效果才能知道。
最可恶的就是，这样的时候小七居然不肯帮他。
擦，没了张屠夫就吃不了带毛猪吗？笑话！小爷自己搞定，不求你个坏东西！
很快的搞定这些之后，叶梓便来到调音台和开盘录音机边上，戴上耳机准备工作。
……
下午2点55分，大门再次被推开，蔡清德和易丰一前一后走进了排练大厅。
蔡清德在前，易丰在后。
易丰微笑着跟现场的记者们打过招呼，站在那里跟熟悉的记者稍微聊了几句便坐在了澹台文慧的边上。
蔡清德直接登上了舞台，预示着排练即将开始。
“验证”的时刻……终于到了。
第八百五十八章 一脚（中）
蔡清德站上了指挥台，并没有首先看向团员们，而是先转过来看向了座位上的记者们。
场子里立刻静了下来。
蔡清德爵士在香江的威名素盛，任何人都会给他面子，在场的记者一个个都是人精，当然晓得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