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第1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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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病上网查看的时候,沈盈和梓琪都在屋子里面休息,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过来看范无病在做什么,结果就发现他正在看关于哥伦比亚号失事的新闻。
梓琪也是看过这个专题的,不由得对他们说道,“记得前人站在罗伯奔尼撒战役的古战场上,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整个大地是伟大人物的坟场,无尽的时间长流是他们光荣的庆典。把这话略做修改,倒是可以很恰当地评价这件事情,整个天空是伟大勇士的坟场,无尽的时间长流是他们光荣的庆典。”
范无病点了点头,探索太空是全人类的共同事业,尽管立场不同,各有各的国家利益,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全人类的探索精神是共存的。
美国航天飞机哥伦比亚号在预计落地前十六分钟解体,七名宇航员全部罹难。当时,航天飞机正处于二十万三千英尺的高空,以每小时一万两千五百英里飞行,忍受着三千度以上的高温,等待着自一月十六日起飞后再一次接触古老而仁慈的大地。
然而,通讯突然中断,碎片如焰火漫天盛开。悲剧总是毫无先兆,造物一贯变化莫测。有理由相信,七名宇航员甚至来不及弹出救生舱,便为大火所吞噬,最终消失在德州的碧蓝天空里。
这不由得让人想起十七年前的一月二十八日,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在升空后一分种,留在天空中的那道著名的烟柱,像是为雷霆所击中,冥冥中似乎有造物被冒犯后的盛怒难消。
范无病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航天飞机,只是在接触大型战略运输机的时候,能够稍微地领略一下那种类似的风采,当你仰望头顶的钢铁巨*时,整齐的铆钉和光滑的翼身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人类智力的活动,它看起来是如此强大,因为人类让钢铁在空气中飞翔。
然而,他也深知这人工机械的脆弱,和伟大的自然相比,在大气中飞行的钢铁巨兽,不过是汪洋中的一片树叶,而人类,只不过是驾驶着这树叶想看看大海彼岸的蚂蚁。
“面对未知的太空,我们固然是蚂蚁,缘草叶不停攀登的蚂蚁。我们能借着这探索的勇气,看到一块足球场那么大的范围。以我们渺小而脆弱的身躯,这何尝不是一种伟大的成就?虽然我们可能对周围十万人的看台一无所知,虽然我们可能被突如其来的足球砸得粉身碎骨。”范无病忍不住有些感触地说道,“仰望浩瀚的星空,一如蚂蚁凝视着无边无际的草坪。当人类驾驶着自己创造的小小航天器,穿梭于太空和地球之间。用眼睛凝视蔚蓝色的海面和天边阴阳交替绵延万里的日线时,谁能说这渺小而脆弱的一群人类不是伟大的勇士呢?”
借着他们的努力,人类曾经从远古洪荒的时代里走过,征服强悍百倍的猛犸和剑齿虎,在大地上建筑自然所不曾有过的城邦,发明出造物所不知道的舟车穿越世界。
当地理已经无法限制人类,他们将出发寻求新的答案,探索时间和空间的奥秘,询问是否有永恒的劫火燃烧,生命是否是往复循环的潮汐。
“没有人会介意把绝大的敬意献给这些勇士们,无论是他们是成功抑或失败。也许并非是成功,恰恰是无数的失败照亮了万古长夜。通往绿洲的路标,是道旁满地雪白的骸骨。所以,我们在天空里安排他们的坟墓,以星辰布列他们的名字,以无尽的时光作为他们无比荣耀的庆典,以我们探求的眼睛,做他们永恒的见证。”范无病如同吟诵一般地叹道,“他们滑过天际彼岸的羁绊,轻触上帝的面颊。”
回头一看,就发现沈盈和梓琪都愣愣地看着自己,于是范无病便解释了一句道,“别吃惊,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有感情地朗读而已。”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政治和感慨
梓琪她们是在广州这边儿搞一场大型的文艺晚会。是由地方政府邀请,多个单位联合举办的一场大型文艺汇演,主题好像是为了庆祝一个什么区的开通。
事实上在广州已经发生非典疫情,而且最近几天以来有爆发迹象的情况下,这么搞一场大型文艺汇演是不合适的,但是事关地方政府的面子问题,有关领导认为越是在紧张时刻,就越是需要表现出处变不惊的决心来。
尽管一些医务专家已经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是这边儿的群众聚集活动依然没有喊停。
一场十万人左右参加的大型文艺活动,是否会使得很多人被传染上非典病毒,这是很难说的,因此范无病对于这件事情感到忧心忡忡,特意按照清火去毒的方子,熬了些中药给沈盈和梓琪喝,也是起到一个预防的作用。
“你又说这一次的病毒非常厉害,对所有的抗生素免疫,喝中药能管用吗?”面对苦苦的中药汤剂,沈盈皱着眉头问道。
在范无病的照顾下,沈盈的感冒已经好多了,但是此时看到范无病亲手端过来的汤剂,还是感到难以下咽。毕竟这东西实在是太苦了。
“当然管用。”范无病回答道,“事实上很多病毒都是内发的,避免感染固然很重要,但是如果你的体质较差,又或者内火严重的话,就更加容易感染上病毒,并且机体对于病毒的抵抗力也非常弱,这才会造成感染后的症状剧烈。假如自己身体是处在一个比较和谐的状态的话,抵抗力相对而言要强很多,也很难会发生像现在我们所看到的那些非典病人的严重症状的。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意思就是这个样子了。”
“西医的概念里面,并没有上火这种说法。”梓琪说道。
范无病笑了笑道,“西医还说中医是伪科学呢,他们对待脑溢血病人,就是抽血而已,即便是救过来,也是半瘫半傻的,我们只需要一根金针就能够解决问题,这个又怎么说?事实上,中医本身是好的,不过是受庸医之累,被败坏了名声而已。”
两个女孩子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以前范无病曾经也说过,中医对于医生本身的素质要求相当高,而且对于悟性的要求更高,所以并非是一种可以简单量化的学科,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中医。是需要天赋的。
西医则是更多地借助于工具的先进性来弥补自身的不足,这样显然是有很多好处的,就是进入的门槛儿比较低,但是对于一些表现症状不明显,难以确定病源或者无法确定病源的疾病,就显得无能为力了。
尤其是涉及到脑部或者经络神经系统的时候,西医就束手无策了,而在这些方面,中医通过自有的一套理论系统,是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施加影响,并有效解决这些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你们先把汤剂喝了,否则我可就捏着你们的鼻子往嘴里灌了。”范无病笑着催促道。
两个女孩子皱着眉头互相看了看,终究还是捏着鼻子把汤剂给喝了。
“好苦——”沈盈吐了吐舌头道,“那么对于这一次的非典病毒,范神医你有什么对策吗?”
范无病抓了抓头道,“事实上,即便是我有办法,也不可能被采用。”
“为什么呢?是因为你跟卫生部之间有过节?”沈盈追问道。
“无病跟卫生部之间有过节?”梓琪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便有些惊讶地反问道。
范无病跟卫生部之间的过节由来已久,主要是从之前为老首长看病时候起了冲突造成的。说到底,这还是中医和西医之争的延续。
卫生部专家们基本上都是西医一统天下,却在很多棘手的疾病上无从下手,而范无病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医大家传人,一根金针游刃有余,治好了很多位老首长的宿疾,因此卫生部的面子呗损得一无是处,这帮儿专家们早就恨得牙根儿痒痒了。
之所以没有把范无病给压倒,主要还是这些老首长们对于范神医比较信任,而且范无病本身的势力太大了,几个卫生部专家显然是无法对他形成威胁的。
“我跟卫生部有过节是一回事儿,这一次的事情时另一回事儿。”范无病却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呢?”两个女孩子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范无病耸了耸肩膀道,“因为,传染病管理法规定,任何传染病防治,禁止使用中医、中药。”
“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沈盈立刻嗤之以鼻道。
在西医占据了主导地位的国内医学界,主流的专家都是由西医们所把持的,因此对于本土中医学所持有的态度,自然是想要一棍子打死才甘心的,至于传染病管理法上面的这些规定,自然也是一种市场准入制度,一种行业垄断行为。
范无病想到这个,不由得有些感慨地说道,“要知道,利益决定结果,细节主导进程,中医西医之争由来已久,自从五四运动之后,国内的西医就开始盛行了。其实这是好事儿,毕竟西医在很多方面都拥有普通中医所无法比拟的优势,比如说在处理外伤,救治一些危重的外伤病人等等,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中,受了某些人的诱导,西医成为了打击中医的工具,作为国粹,只有将中医学彻底打倒,贴上伪科学的封条,才能够从思想上彻底磨灭中国的文化传统,推广西学。所以,当时的主流思想家门,都在全力封杀中医,这其实是一种政治的博弈。”
“原来是这样——”梓琪听了颇为感慨。
“那你也不能坐视不管吧?听说现在广州这边儿虽然是在救治,但是效果甚微。”沈盈对范无病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范无病摇摇头道。
目前的治疗方案,其实就是应用大剂量的激素和抗病毒、对症治疗、支持疗法等措施,其实也是在试探治疗,看看究竟是否管用,但是这种治疗方案或者能够解决一些问题,可是大剂量的使用激素等,容易给病人造成很严重的后遗症,即便是救治成功。这些患者也可能有很大几率患上肺衰竭或者相关的综合症等。
事实上正如同范无病所说的,在非典治疗当中,使用了大量的糖皮质激素,这是一种用来调节身体的免疫系统的激素,学名叫作肾上腺皮质素,由于可用于一般的抗生素或消炎药所不及的病症,如败血症等,故俗称美国仙丹,它是由肾上腺皮质分泌的一类甾体激素,具有调节糖、脂肪、和蛋白质的生物合成和代谢的作用,还具有抗炎作用。
但是这种激素的副作用也是非常明显的。在非典治疗结束之后的一段儿时间内,很多病愈患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后遗症,除股骨头坏死外,还同时患有肺纤维化,也就是说他们肺里的小泡囊布满疤痕,没有弹性,呼吸时常出现困难。
据说,出现这样症状的后遗症患者,仅仅在当时的京城里面,就超过三百名。
现在的情况范无病也很清楚,因为换届的关系,卫生部里面也是一团儿乱麻,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让老爸范亨出面来解决此事,毕竟在重大的决策上面,仍然是需要通过党政一把手来发号施令的。
如果范亨贸然出手的话,反倒是很容易惹来很多是非的,这是范无病不愿意看到的。
有的时候范无病也觉得比较为难,一方面是自己这里确实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另一方面就是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需要谨慎从事,任何逾越的行为,都可能会给自己和老爸范亨造成大麻烦。
病魔固然是无情的,但是政治更是冷酷的,说一句实话,在冷酷的政治面前,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范无病甚至也想过,任由事态继续发展并恶化下去,卫生部的权力更迭是必然的,而借着这个机会,自己完全可以将己方势力插入卫生部,进而事实上控制这个权力和利益都相当巨大的大部委,使之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开始运行。
非典流行,固然是要死人的,但是死的人毕竟是少数,事实上范无病很清楚,任何一种传染病,都不可能灭绝人类。虽然在初期的时候病毒式非常厉害的,但是随着一次二次传播之后,人体的抵抗能力立刻就会表现出来,即便是不用药,也可以度过这个难关,更不用说现在已经有了基本上可以控制非典蔓延的药物了。
事实上当人们提高警惕意识和卫生意识之后,传染病的再度流行时很困难的。
相对于对全民影响更大的医疗制度改革而言,范无病认为非典虽然恐怖,却是癣疥之疾,而目前的医疗制度,却是心腹之患,如果能够牺牲少部分人的生命,换来对卫生部的换血,使得新的医改方案可以尽快出台,惠及大部分人的话,还是比较合算的。
虽然说这种想法有点儿冷血的,但是这却是最符合一个站在高层的政治家理念的做法。
范无病他们终于坐上了私人飞机,准备离开广州这个城市,这两天的所见所闻,也确实让范无病有些感慨。
在非典之前,人类早已经历了太多的灾难。
然而没有哪一种灾难能象今天这样,让人们如此万众一心地抵抗非典。尽管如果单纯以死亡人数来比较它们的严重性,各类安全事故,包括交通事故、生产安全事故尤其是矿井的安全事故也许要更让人触目惊心,然而在重重禁令下,违规操作、玩忽职守仍比比皆是。
唯有非典,没有人敢对它怠慢。
在广州,非典肆虐的日子里,官员行动急,群众风尚高,专家警示多,市民则鲜有不从。
虽然失去行动自由是最难忍受的事情之一,但考虑到隔离才是防止非典蔓延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广州市内自我隔离的市民并不少见。
看广州对付非典所走过的历程,个体隔离是一个重要的举措,而它的成功实施,除了政府的行政手段外,更因为当事人的高度配合。
关于“万众一心”,值得一说的例子太多。
深圳一科研公司仅用了八天时间研制出红外线测温仪,行政部门则更快,仅一个晚上就通过了这款新产品的全部审批,第九天该测温仪就出现在市场上。
专家们说,预防非典,请讲究卫生,勤洗手、勤消毒,一时间,洗手液与消毒水脱销,有关人们卫生陋习的讨论变成城中热门话题。
媒体呼吁说,医院器材不够用,医务人员太辛苦,太需要关爱与理解。
马上,就有企业界与民众慷慨解囊,短短一个多月,广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