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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第三重人格-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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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已,司机收了钱,把几人送出医院,现在那些人,已经消失在彭州了。
  专案组里静得可怕,一个个瞠目结舌,重重监视的封锁,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溜走了,孙启同痛苦地按着太阳穴,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刚登场就落幕这种剧情,现在所有的部署看上去都成了笑话。
  “孙组长,我们不推卸责任,可省厅迟迟未下命令,这唱得是哪一出啊。”尹白鸽有点忿然地问道。
  “蔡中兴组织的津门文化园项目,是被市政府圈定的重点项目。”孙启同道,下文没有说,肯定是涉及地方官场,肯定要顾及脸面,肯定还心存幻想。而且这种已经披上代表外衣的商人,本身就有一层护身符,抓这样的人是需要通过政府班子领导知情的。孙启同长叹一声道着:“这个高人做了一个局中局啊,我们盯着原始股涉及的非法资金、那些投资商也盯着原始股带来的巨大利益,他根本没有准备动这些非法资金,而是从局外圈钱……坏了,这是彭州失火,要殃及津门啊。”
  最担心和最不愿看到的事,可能是那些没有查清的融资、斥借款、高利贷,天知道这个骗子能圈到多少?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很有节制的,只取了一部分,而不是像设想,会在回款达到峰值出逃。
  传真机滋滋响着,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屏幕后,能看到地方警力已经抵达温泉酒店,封锁,是封不住了,孙启同幽幽地道着:“崩盘……从现在就开始了,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了。”
  孟子寒撕下了传真,却是省厅的措辞严厉的抓捕命令下来了,巩广顺接着电话,直接按着免提,不出意外的是崩盘消息,已经有数家地产商、零售商、酒店业经理选择报案,估计跑路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明天还不知道来报案的有多少。
  孙启同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步履蹒跚地出了专案组的办公室,将出门时留了一句话:
  “照单抓人吧,鑫众涉案场所,全部查封。”
  晚了,就晚了也要亡羊补牢,孟子寒起草着命令,马文平提醒道着:“还跑了两个,顾从军和上官嫣红。”
  “跑不了,有拦截在等着他们了。”尹白鸽默默地说了一句。
  马文平愣了下,然后灵光一现,想起那位一直还没有发挥效力的人:内线!
  ……
  ……
  车飚回了市区,在公交站嘎然而止,开车的大兵回头吼着:“下车。”
  “啊?顾总,怎么了?”张芬酒意还在,吓了一跳。
  “你个傻娘们,赶紧收拾东西,能跑多远跑多远,老总跑路了,你等死啊。”大兵吼着。
  “不可能吧?”张芬吓得花容失色,痛不欲生地道着:“真的假的,我上家公司就是老总跑了,这不坑死大伙嘛,我还在原始股里有投资呢。”
  “快下车,再磨叽来不及了,你自己打打蔡总和刘茜的电话,傻娘们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赶紧跑路吧,就你赚得那俩,还不够罚你呢。”大兵催着。
  哦,张芬酒吓醒了一半,下车就摸电话拔,一拔二拔没人接听,她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公交站台开始嚎哭上了,哭了一声发现不对,又蹬蹬蹬跑到路中央伸手拦车。
  车里的李振华也吓了一跳,好奇问着:“顾总,到底怎么回事啊?”
  “呵呵,我刚才不说了,蔡总跑了。”大兵道,说得很轻松。
  李振华觉得好诡异,笑着道:“顾总您开玩笑吧。”
  “那我再告诉你一句不开玩笑的话,你一定得相信啊。”大兵笑道。
  李振华憨厚一笑道:“什么呀?顾总,您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
  “呵呵,其实我没有你神秘。”大兵随口道着,突来一问:“李师傅啊,您当警察有些年头了吧?”
  “啊。”李振华淡淡一应,跟着全身像触电一样,一挺身,一瞪眼:“啊?你说什么?”
  哈哈哈……大兵仰头大笑着,像当民工揭破了八喜和九贵的羞处一样,他猛地一踩油门,车速迅速飞飚起来了,不经意地瞥眼,李振华脸色发青,表情愤怒,两眼如匕,那还有平时木讷老实的样子,如果不是顾及车速的话,恐怕要扑上来了……


第045章 绝路疯狂
  “顾总,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李振华深呼吸了一口,眼睛瞟到了车速,已经上了一百,这可是郊区公路而不是畅通无阻的高速路,他真怕这个脑残的顾总胡来。
  大兵像血脉里加入兴奋剂了一样,袭击那一群不明来历的人,窥破这个内鬼,如此刺激的一天,他有点忘记疲倦了,哈哈笑着道:“被心理诊所那娘们骗了一把我就上心了,离开彭州那么远都没发现跟来的尾巴,我特么就想肯定在窝里。”
  “就凭这个判断?”李振华不信了。
  “呵呵,记得这辆车吗?我本来想窥探上官点个人隐私,所以就在回来的时候……悄悄往她车上放了个东西,谁知道白忙乎,她把车和司机都派给我了……有些事就是阴差阳错啊,我稀里糊涂发现,你和我一样,也是人格分裂了。哈哈。”
  大兵掏着手机,随手一摁播放键,音乐播放,放得是一段录音:
  “203,地勤9号汇报,凌晨七时四十分,六号目标接收到了一宗快递,*通发来的,签收地是龙腾酒店……”
  正是李振华的声音,李振华也想起来,那天他坐在车上,把这一目击拍下来,并汇报回了家里,沿着快递的线索,是要查找原始股纸媒的印制窝点。
  很可惜,窝点没找到,他却露馅了,栽在这么个脑残手里,李振华有点无法原谅自己了,他郁闷地道着:“你早发现我了,直到现在才吭声?”
  “早吭声把你吓跑了,那玩得多没意思。”大兵笑道。他像神经质了一样,笑了几声,脸一拉,又忿忿骂着:“我说老李,你这有真不地道,凭心而论,上官待你怎么样?据我所知,公司上上下下百把十号人,多数都受到过上官的关照,她性格那么善,你在背后坑她?”
  “顾总,我不否认不错,这不是一码事,和警察讲同情,和骗子讲良心,你觉得能讲得通吗?”李振华淡淡的反驳一句,直接把顾总给噎住了。
  对呀,好人未必干得都是好事,各为其主而已,一句松动,李振华紧追道:“我听说,你在洛宁被袭击,是警察把你救回来的;而且有一位很敬职的警察,一直在寻找你的身份。我们怎么做的我不评价……但他们怎么做的,你心里难道没有一杆秤?”
  大兵唉叹了一声,心情瞬间灰暗了,那种焦虑、那种纠结,最终让他走到这一步,那怕细细检索,他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让他这样做。
  可这却是唯一能做的,而且意外地这样做了,心里反而一种释然的感觉。
  “你知道他们有多疯狂,专骗中老年,消费养老,未来投资,免费医疗,十几块钱的酵素、刺枣酒卖一百多,而且是让那些老人成件成件的往回搬……要是你的亲人父母被别人坑得把养老钱一分不剩地都买了这个,你能看得过眼吗?”李振华铿锵道,他觉得,这个失忆的顾总,比之前的多少还有点良知。
  “哎……我知道。可那又怎样?法律不会因为我有良知而免罪。我自己干得我心里清楚,不管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不会逃避责任……有什么冲我来吧。”大兵不屑道,不知道是骨子里的,还是民工堆里学得,光棍劲道倒是十足了。
  “自首吧,顾总,你不是主谋,还有回旋余地。”李振华徒劳地劝了句。
  大兵半晌无音,下了路口飞速漂移而过时,他严肃地问着:“老李,你有在乎的人吗?”
  李振华一怔,没有理会这一句。
  “我看出来了,有,所以你不敢拉急刹拼命,我想是你的父母?妻儿?不管是谁吧,总有一位让你牵挂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对吗?”大兵问。
  “对,警察也是人,可能未必都是好人,但你们这些骗人父母害人家庭的,连人都算不上。”李振华双手叉在胸前,呼吸急促,似乎也有点愤怒了。
  大兵浑然未觉,也在陶醉地道:“还好,我觉得这次,我有资格算回人了。”
  “你走不了了,如果不这么发神经可能还有溜走的机会,现在没有了。”李振华隐隐地看到,在黑暗的尽处,有一簇星光闪闪……不,似乎是警灯的闪烁。
  “呵呵,谁说我要走了?也许咱们是一类人,只要牵挂的人安全,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大兵笑着道,他似乎没有发现,前方就是绝地。
  李振华蓦地惊省了,省悟到行动又要出现重大失误,是上官的电话通知的他,而现在他又被羁绊,那可是个比顾总要重要很多倍的目标,他情急之下,手伸手兜里。
  嘭……大兵像多长了一双眼睛,一掌切向了他的喉咙,瞬间整个气管像被拧住一样,他喘不上气来,剧烈的咳嗽着。
  “我说过了,你有牵挂,而我没有了,想死你试试。”
  大兵冷冷地道,对于这位年龄偏大的老警察,根本不屑一顾。
  车像离弦之箭,原地绕了一圈,穿进了一个小区,在一车宽的通道上飞速前进,片刻后又驶到了另一出口,半掩的自动门尚未来得及开,被他迎面撞歪,一路嚣张地飞驰而走。
  背后,围堵的警力在调整部署,围捕这辆行踪不定的嫌疑人车辆……
  ……
  ……
  温泉大酒店,成列的警车呼啸而来,防暴警架着盾牌在第一层,警车在第二层,大队的警察开始按图索骥传唤鑫众的涉案人员,一个接一个被男女警察带出来,捂着脸,上了载人的大巴。
  酒店方被勒令关闭线路通讯,在各层劝阻试图出来的客人。
  这中间不可能不出乱子,一看这阵势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忙着打电话给家里的,哭着喊着赔了多少钱的,还有更甚的,痛不欲生要跳楼的,据说投进去几十万,就等着回钱呢。
  崩盘了,又一个不新鲜的诈骗崩盘了,以温泉大酒店为,很快就会蔓延到其他地区,这个后果不管有多么沉重,都得咬着牙挺着。
  投资人是这样。警察,也是这样。
  在距离事发地三公里以外,路旁不远,绿化带后的树丛里,上官嫣红正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想到来得如此激烈,警车几乎把一个酒店围成了铁桶,她差一点点就没有跑出来,根本不敢走公路,鞋提在手里,袜子早破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躲躲闪闪在绿化带里走着,每逢警笛嘶鸣都吓到她心跳肉跳,半晌不敢抬头。
  终于看到顾从军所说的藏车养路站了,她看看没有过往警车,加快了速度,往那辆不起眼的车身处跑。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紧张,几乎是趴在地上摸索着车钥匙,上了车深呼吸了一口,那颗慌乱的心才渐渐跳回了正常。
  倒车,出了路面上,朝着相反的方向慢走一段,加速,加速,直至倒车镜里看不到了让她恐惧的红蓝警灯颜色,直到看见空荡荡的路面,树着通往另一地的路牌,她这口浊气才呼了出来,也才感觉到浑身的生疼,以及脚上的刺疼。
  可所有的疼痛都感不上心疼,顾从军带着李振华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一个她仅是好感而从没有准备托付的男人,在最后一刻把机会给了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曾经憧憬过的爱情。
  对了,我根本没有拥有过什么爱情,有的只是欺骗,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有的只是背信弃义。
  “蔡中兴,你这个王八蛋。”
  她愤怒地咬破了嘴唇,愤怒之后,却是扑涑涑的泪水直流,其实前一天还在商量着和蔡中兴一起出走,把这个彭州这个烂摊子丢给失忆的顾从军,她虽有不忍,可竟然默认了。她知道有她有,顾从军就不会走,而且他知道,在财富、地位,和穷困潦倒之间,理性会告诉她该选择什么。
  可这个选择,却错过了一生在寻觅的真情。
  他在挑逗说:“我要给你揉揉脚。”
  他在柔情说:“因为,你每晚都在我的梦中奔跑。”
  他在傻乎乎地说:“我觉得你是在吓唬我,你人这么漂亮,心地又善,一定是不忍心看我什么都忘了……真的,嫣红吧,能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吗?我怎么觉得我们很亲近啊?”
  他在赞叹地说:“太美了,但是,有点缺憾……我要送你一样礼物。”
  他在愤怒地说:“如果出事,他会毫不犹豫地扔下你,毁了你……钱能买来的东西他都不会在乎,包括你。”
  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涌来,那些回忆像影子一样跟着她,泪眼朦胧的上官嫣红,心里满满地装的都是他,是自己的冷漠,把他拒以千里之外;是自己的阴暗,把他推到今天的境地,而最后……却是被她害过的人,把逃走的机会留给了她。
  她蓦地停下车,摸着怀里硬梆梆的原石,狠狠地摔在车里,然后伏在方向盘上号陶大哭。
  因为,还有比钱、比地位、甚至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与她擦肩而过了,留下的全部是后悔的伤心……
  ……
  ……
  那辆车还在流窜,几次与警车堪堪错过,顾及影响的围堵警力施展不开手脚,以至于这辆嚣张的宝马,快成脱疆野马了。
  不过从警务图却能看得到,这辆车已经快到强驽之末了,从彭祖路到泉山北路、从三环挤到环外、它正被一点一点地挤到华山路以南的立交桥一带,那儿已经被交通管制了,环绕的路面像一张蛛网,迫停的倒刺拉了一公里,就坦克装甲也会被缠到死。
  奉命赶来的高铭、范承和没想到城外开枪,城里红火,两人奔到指挥车前,报告一声,已经是尴尬满面,都是从那儿溜出来的嫌疑人,实在无法交待。
  “你们等着,另外有任务布置。”一身戎装的尹白鸽,在一群特警制服的队伍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正和几位专业的抓捕特警商议着,那位神情剽悍的特警也在发牢骚:尹指挥,要动武器,我们一枪就逼停他了。
  “这是市区,你们是纪律部队,不是恐怖分子,不用顾及市民的感受啊。”尹白鸽直接训了一句。
  那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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