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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第三重人格-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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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老哥,你这个钱是拿定了,当年都有些啥人,你能想起谁来都行,全告诉我,成不?”大兵退了一步,这位不是周明手下,恐怕给不出更多的消息来。
  老民工点点头,好奇问了:“知道是知道,可十几年都没联系,都不知道成啥样了,你找他们干啥?有活干?”
  “啊,有活干,我得找找当年他们出院后,又和谁在一起。”大兵随口道,这是周小旦无法提供的情况,恰恰也是华登峰走上邪路的开始。
  老民工一怔,也是随意道:“哦,那个我知道。”
  他妈这个蔫人到底有多少货,大兵惊讶反问着:“你……不,您知道?”
  “知道啊,和我们老板在一起啊,我们老板是个好人,那年活没要着钱,把他干得倒闭了,后来我们就散了,老板心上过意不去的,砸锅卖铁给我们发了一半工钱,都打发回家了……周工头离我们老板差远了,工人工钱一毛钱没给,打伤的也没管,还是我们老板收留了人……周明那龟孙子真不算人,怕人要钱,扔下老婆孩子就跑了,连他老婆都是我们老板收留的,我记得,她做的面可好吃了,后来就在我们工地上当大师傅……”
  老民工吐着烟,幽幽地道,脸上如刀斧凿的深纹蠕动着,把一个尘封的故事重新讲了出来。周小旦没有接触到的情节,在这里意外地续上了,讲着讲着,老民工突然发现不对了,卢工头傻眼了,大兵僵化了,两人像白日见鬼一样看着他,他停了,惊声问着:“咋了?”
  大兵战战兢兢问着:“能告诉我,你们老板……叫什么吗?”
  好紧张的语气,老民工一怔,一抚嘴巴,关键时候掉链子,瞠然道:“哎呀,我忘了……叫啥来着,好像是双姓。”
  “不用问了,我认识。”卢刚大喘着气道,似乎劫后余生一样叹了句:“我日他妈呀,要真是他,老子可是鬼门关上走了一趟。”
  “难道是鸽子、高政委先期排查遇到过的人?”大兵瞠然问,假如是那个结果,那么这个重点嫌疑就钉住了。
  “对。”卢刚手一抖,烟烫到手指了,他扔了烟蒂道:“上官顺敏,当年做水泥管材生意的。”
  这个名字让老民工一怔,惊讶道:“咦?好像就是。”
  “错不了,就是他了……卢哥,通知外面的人,我们要带这位老哥哥走,连他儿子一起带走,还有一件事……”大兵释然地道,脸上浮着久违的笑容。
  “我知道,保密!”卢刚给了同样一个笑容,起身离开了。
  未久,几位刑警接走人了,可他们根本不信这两位会是知道十八年前悬案凶手的知情人,没法信啊,车上那爷俩幸福地嚼着猪头肉,听说给钱,别提多开心了……


第169章 查疏找漏
  嗡……嗡……大兵兜里的手机急切的响起来了,在回九队的路上。
  是尹白鸽,大兵随手接听,两人几乎在接通的一刹那同时道:“有发现!”
  嗯?都不是疑问句,尹白鸽反应快,接着问:“你有什么发现?”
  “我猜你的发现,嫌疑人你见过。”大兵卖了个关子。
  那边惊讶地回道:“你别吓我……我这儿刚刚找到了一个线索,文雨欣回到中州时,暂住在华侨医院,前期对医院的排查做过,除了他们母女没有发现其他,今天我们试着回溯文英兰的乘车路线,居然发现了一个人和文英兰在一起,而且是我们排查过的,那天我们刚和他见过面,就是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周明。”
  “但是他不是希望你们找到周明,而是把你们往坑里引,他知道周明已经死亡。”大兵道。
  “对呀,我们那时候都不知道,和他一起的女人就是周明的前妻……他只说是亲戚住院,而且都没有进医院看过。”尹白鸽道。
  “他在躲开所有的警务节点。”大兵道。
  “排查时,他说他根本记不起华登峰,那他应该在撒谎,文英兰还给华登峰买过药,他们之间有联系。”尹白鸽道。
  “对,他期待用那十几年前那场连警察都不愿意深究的烂事,掩盖他收罗华登峰、牛家堂兄弟的事情。”大兵道。
  “我记得对他我们顺查过一次,他的履历很清白,在案发时间之后,一直是大货司机,干了足了五六年。”尹白鸽道。
  “那就更对了,大货司机是两人轮班,人歇车不歇,吃喝拉撒都在车上,这种营业都是干半月歇半月,据我所知能连着干五六年的可不多,你不觉得这是个最好的躲避排查方式吗?时间几乎都在路上。”大兵道。
  越说越像,但似乎缺乏点直接的证据,尹白鸽又道着:“我们刚刚查到,他名下一个门窗厂、两个建材商店、三辆车、四套房子,根本都没看出来,是个隐形富豪。”
  “怎么成了富豪我解释不了,不过我能解释他和华登峰、牛再山、牛松有过一段时间的生活交集。”大兵道。
  “对,你那儿也有发现?”尹白鸽好奇问。
  “当然,我找到当年上官老板手下的一个工人,他反映,出院后是上官收留了华登峰几人,而那时他可不富有,不但没挣到钱,还砸锅卖铁给工人发了工钱,和周明一样成了穷光蛋,周明后来开物流公司捞了一笔……你说,上官老板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捞到的?”大兵道。
  “看来,我们捡着了。”尹白鸽喜出望外了。
  “不,没那么容易,如果是他,应该是个比华登峰更隐忍的角色,做了大案,继续作案犯罪升级不难;可要一把收手,转身还变成了一个富豪,那就难了……找到文英兰母女了吗?”大兵问。
  “找到了,今天晚上就能带回来了,你……”尹白鸽问。
  “我想睡会,我要好睡一觉,这个对手枪可对付不了。”大兵道。
  “好吧,我知会一下纪总队长,你找个地方休息。”尹白鸽道。
  大兵告了个别,释然地挂了电话,开车的一位刑警好奇问着:“哥,对上了?”
  “对上了,但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可能麻烦还在后头。”大兵道。
  “肯定的,证据太单一,时间又太长,同伙又死绝了……不过还好,我们终于看到水落石出的希望了。需要采取措施吗?防止他狗急跳墙。”那位刑警道。
  “呵呵,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唯独不可能逃跑,家累千金,不可能再是草莽龙蛇喽。”
  大兵悠悠道,他放了放椅子,斜靠着,在发现这个目标之后,整个神经都放松了,车没有到九队,他已经鼾声响起,沉沉入睡了……
  ……
  ……
  此时,远在肖川的队伍刚刚启程,冒着瓢泼的大雨,穿行在蜿蜒的乡路上,找到文英兰母女费劲周折,可带走却没有任何困难,两个可怜的女人在肖川村旧居老屋里,女儿形同痴呆,母亲以泪洗面,似乎对于被警察带走没有任何意外,两人在车里相拥着瑟瑟发抖的样子让谢远航记忆深刻,想想文雨欣的遭遇,他的情感迅速突破职业底线,直觉得麻实超真他妈该杀,把这一对母女害成这个样子。
  几车启程,还未汇报,电话已来,他接起来道着:“尹处,我们已经上路了,两人情绪都不太稳定,文雨欣的病情似乎还很重,见谁也不说话……啊?河苑工地挖到了,又是老卢?”
  惊声起,谢远航仔细听着,悔得肠子都有点青了,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几箱烟换回了一条关键的线索,没有比这事更划算的了,他听着听着,嘴张得下巴都快掉了,惊恐地小声重复了句:“居然是他?”
  “目前也就这个人最有嫌疑了,麻实超被杀动机至今为止找不到,而能驱使华登峰等人的,我们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你们抓紧时间往回赶,路上小心。”尹白鸽道。
  “我知道了,好,放心。”
  谢远航心事重重地挂了电话,那边的消息吓着他了,他重新捋着思路,从械斗受伤到作案,九个月时间,从普通民工到银行劫匪这个身份的转换就在这段时间里,还包括进了疗伤的时间,那除了收留这帮人的上官,可能别人也没有机会了。
  大货司机、郊区工厂、建材商店,逐步成长为一个有钱人,谁又怀疑这样的人会是劫匪,顶多会把嫌疑扣在那些居无定所,劣迹斑斑的人身上。
  生意失败、倾家荡产,又有足够的作案动机。本身又是地下管道的承包商,那对于地形地理肯定无比熟稔,应该在作案后找到藏身地点根本没有难处,就像华登峰选择铁路废弃的信号站一样,谁会想到他能找个垃圾遍地、臭气熏人的地方当安全屋?
  越来越多的合理性把曾经一件无头悬案描述得更加清楚了,可越清楚,越让谢远航心惊肉跳,肯定从排查到他头上开始,华登峰就应该得到警示了,他没有选择逃跑,而选择了死路一条;文英兰母女莫名其妙的躲回乡下,肯定也此人的原因在内,于是这诡异的行径,让谢远航意味到了一件事:
  就即便是他,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
  ……
  “这个人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啊。”
  孙启同坐在纪震指挥的位置,刚刚出炉的资料排出来,他感慨了一句。
  “对,正在尽可能地搜集证据、资料,我想我们的杀手锏,不要轻易使出来。”纪震道。
  “详细点。”孙启同一离座,起身关上了玻璃隔间的门,外面一片电脑屏幕,技侦的方向全部指向上官顺敏此人。
  “春晖路劫案,四名嫌疑人他是唯一活着的,就即便生物证据能指向他,但那将成为孤证,不足以给他定罪……当然,假设就是他的话,抵赖的嫌疑人我想您比我见识的多,一句话就是生和死的差别啊。”纪震道。
  这是一个难点,万一他只认自己制造霰弹,在没有其他旁证的前提下,春晖路抢劫案依然不能钉住他,毕竟十几年了,恐怕存在的证据也消亡怠尽了,孙启同想了想道着:“麻实超的死?”
  “八成是他教唆华登峰几人干的,从这位老民工高王宏反应的情况来看,医院住了三个月,他们收工的时候,已经是春节后了,到这儿时间大部分民工也回家过年了,而上官当年连水泥管材的本钱都没有要回来,因为要钱还被派出所关了几天……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再往后他和那几位收留的民工就一样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了。”纪震道。
  “铤而走险,策划抢劫?”孙启同道,分析成立的充要条件,是必须和已经掌握的信息相互切合,印证,而上官浮出水面之后,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对,欠薪引发的案件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愈演愈烈,我们武警处理的事件里,有很多这种诱因,辛辛苦苦挣点血汗钱被人吞了,有点血性的,都得跟人拼命去啊。”纪震道。
  “那他怎么抢银行去了,当时干活的雇主是谁?抢那人才说得通啊。”孙启同道。
  “市政公司。”纪震轻轻吐了几个字,孙启同表情僵了,就听纪震牙疼似地补充着:“政府欠款是大头,到现在还有没结清的。因为工程落马了几任领导了。”
  啧……孙启同嗟着牙花,表情极度愤慨,可又无可奈何,他咬牙切齿了半天才恨恨道着:“贪腐之害、流毒一世啊,这可能才是根上,咱们回避一下这个问题,就案说案,你刚才说,不启用生物证据,那怎么往下查他?肯定是矢口否认啊,淹没这么多年的事,谁也不可能承认啊,承认了肯定是死罪难逃,这偌大的家产,岂不是又要旁落了。”
  “压力,给他施压。”纪震道:“华登峰、牛再山、牛松,三个同伙已死,我想他肯定松了一口气,已经加固好了自己的心理防线,肯定会认为那些淹没的事没人刨得出来,就刨出来也没有证据,那这个时候,我们如果能在心理上给他压力的话,我想会更好一点,到适当时机把人带回来就行了。”
  “具体点,压力从何而来?”孙启同好奇问。
  “首先是文英兰母女,我想到这种境地,她们肯定知道点什么,能挖出来,说不定有效果;第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以礼貌的拜访、甚至传唤,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捋清楚,那他对于这些故人编出来的谎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如果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自圆其说,那他的心理压力就会越来越大;第三,适当的时候,那份生物证据,就足以攻破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了。”纪震条理地道。
  这种软刀子整人的方式,似乎和这个武警指挥的铁血风格有点不符,孙启同好奇看着纪震,惊声问着:“策略不错啊。”
  “不是,不是,别误会,让我这个大老粗办,我早直接拿人去了,是有人教我的。”纪震笑了。
  孙启同一笑揭破了:“大兵吧,玩心理战他们卧底警察都是好手。他人呢?”
  “呵呵,这小子查到这儿,反而放放心心去睡觉去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纪震道,他问着孙启同:“怎么样?孙厅,如果正确的话,这将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案;如果这一次错了,我们可以结伴卸甲归田了。”
  “你明显是捡了便宜还想卖乖嘛,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嫌疑关联线索都浮出来了,旧案难查,在于线索难找,可万一找出来,想错都难,因为时间已经把旁枝末节给清理了……注意方式方法,悬了这么多年,要办就办成铁案。”孙启同道。
  “那当然,其实我现在都不急了,查不到是咱们心急如焚;可要查到了,接下就该他度日如年了。”纪震笑了,亮着手机刚刚收到的消息,那是对上官顺敏外围信息的调查,注册资金、银行存款、不动产等等,亿万富豪还达不到,可千万已经绰绰有余了。
  两人讨论着案情,越说越来劲,其中无法解释的细节,免不了让两人惊讶加赞叹。
  一个劫匪,成长为一名富豪?
  一个杀人犯,潜伏十八年,没有露出丝毫行迹?
  一个已经停止犯罪的罪犯,还能操控着其他人犯罪?
  等待揭晓的答案,让纪震和孙启同两眼放光,那股子职业性的兴奋被勾引起来了……
  ……
  ……
  邓燕是乘着20点到站的班机落地的,出了接机口,她四下张望,试图看到熟悉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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