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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第三重人格-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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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就成,可是什么?”谢远航不解了。
  “她回来是给她妈做周年啊,而且带的闺女成病秧子了,四处求老中医老阴阳呢。”伍所长一口土话,讲的是土得掉渣的故事,谢远航细问之下才知道,文英兰的母亲早年嫁到中原省,可未料遇人不淑,后来埋骨娘家,此次回来是给她娘做十周年冥寿,至于那个病秧子姑娘文雨欣,不会说话,成傻子啦,按当地习俗,这得请阴阳摆治摆治,而文英兰不但请阴阳,而且把老中医都问遍了,还是不顶屁用,该傻还傻着呢。
  “啊?傻了?”谢远航听得欲哭无泪,敢情让九队遍寻不到的真相,原来这么简单,不用说,肯定是被麻实超的事刺激的。
  “真傻了,村长都说啦,阴阳请遍了,说鬼跟上了,不会说话。”伍所长信誓旦旦道。
  这话听得谢远航蛋疼,好歹警察呢,还信这一套,可这种穷乡僻壤,恐怕警察的素质也高不到那儿去,他无奈道着:“我们好容易来了,见见人,真不行带回中州。”
  “到底啥案子啊?那俩婆娘家能干了啥?还用你们跑这么远带人?”伍所长掩饰不住地好奇,来这么大阵势肯定不是小事,可要是大事发生在那一对母女身上,又说不通。
  “案情暂且保密,不过,她们和一起重案有牵连。”谢远航隐晦道。
  “哦,那成,你们要带人不要这么大阵势啊,我们去跟村长说,都乡里乡亲的就这样带上车,将来咋个活人呢?村长说,这闺女好像是个私生滴,原本就让人看不起来……你说,这这这……都这样了,咱就留点面子人情啊……”伍所长絮絮叨叨,简直不像个男人。
  不过这种带着惯有的人情味道的基层警察处事方式,让谢远航无言地点头了。
  可能错了,而且在这个简单的环节上,还错得离谱……
  ……
  ……
  中州市的天气可是艳阳高照,一上午大兵带着九队数位刑警又走访排查了当年的医护一遍,甚至电话打到了国外,询问当时华登峰周围人群的情况,不过奈何年深日久,对方根本没有记忆,而且很厌恶内地警察,啪声给直接挂了电话。
  这套不行又换一套,沿着华登峰眼疾的线索、文雨欣曾经在中州住院的线索,大兵带着几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但凡能扯上的线索,都报回去,由尹白鸽指挥的信息中心往下挖,不过信息中心的速度可能要比面对面排查还要慢,一时半会根本出不来。
  鉴证中心也忙起来了,历年来中州及邻省凡抢劫案、枪案的涉案人员,都重新梳理一遍,生物证据由鉴证中心重新做;社会关系由信息中心重新梳理。新成立的专案组以纪震为首,准备以撒大网的方式笼住一丝半点线索,现在就差肖川的消息了,而肖川一行偏偏又给堵到了路上。
  午后直奔卢工头的工地,此时的大兵就像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不辞辛苦,有时间就低头翻电子档案,翻着翻着在车上就能打个盹,一转眼又会生龙活虎,被突来的想法刺激到,马上改变方向。
  不过结果是如此地雷同,碰壁,碰壁,一直在碰壁。
  “这个人疯了啊。”随车的一位刑警小声道。
  所指自然是前车里的大兵,同伴忧郁地看了他一眼提醒着:“他的搭裆现在在追悼会上,不疯才怪。”
  “也是,不过这么下去可不行啊,咱们两三茬人查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在中州有线索,怎么可能在民工堆里有线索。”发牢骚的这位道。
  “这个思路其实是对的,往根上刨啊,人家不查到华登峰了么?”这一位道。
  “我觉得没有人了,我就不信,还有比华登峰更悍的。”发牢骚的道。
  听到的动摇了,喃喃地道着:“是啊,要是个更凶的,那咱们几个可挡不住……那天可真他妈凶悍,咱们伤了几个武警,才把华登峰毙了,死了的那位政委,是在车来的时候刚刚起身,被他一枪打在颈部,那枪法准得压得咱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幽幽地一声叹,车突然停了,两车的警灯打开了,却没有声音,气氛徒然肃穆了,车上人知道,那是送别的车队在远处经过,而逝者无暇相送的战友,只能用这种方式致敬。
  重新上路时,是长久的沉默,不多会到了熙熙攘攘的工地,却是另一番景像,这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该忙的忙,该乱的,大热天的,许多民工就套着大裤衩,在泥浆和沙土堆旁挥汗如雨,后车几位相视眼中的意思相同。
  这特么地方能出了线索?
  还真有,大兵一嗓子吼,八喜像只肥兔子屁颠屁颠跑来了,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然后看大兵脸色不对,他惊讶问着:“呀,你这是咋拉,晦气成这样?不是被炮打了,就打炮多了。”
  “别BB啊,我现在烦着呢,惹毛了我他妈打你一炮。”大兵怒道,心里气闷得快炸了。
  偏偏八喜不知趣,提着裤衩露了半截屁股撩着:“来呀来呀,给钱让你干。”
  叭唧一声,八喜啊声尖叫,却是被大兵扇了一巴掌,直接把裤衩拽到腿膝上了,八喜尖叫着不迭拉裤子,惹得远处一干民工哈哈大笑。这货没羞没臊的还自顾自傻乐呢,大兵催问着:“事办得怎么样?”
  “我办事你放心,差俩,整五十个。”八喜道。
  “啊?四十八个?”大兵吓晕了,多少警力在刨,一天都没摸着,这里却出现了四十八个,一想不对头,他怒道着:“你特么又是瞎了眼了,招了群混饭的。”
  肯定是这样,那些城市到处游荡的,有活就干,给钱就来,甚至逼急了,不给钱管饭都来。八喜却是不当回事地道着:“那木办法,卢工头现在信誉是这个,他一说招人,有人连夜从老家来。”
  竖着大拇指说的,看来卢刚信誉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大兵没劲和这货扯了,直奔宿舍地,那儿坐着、躺着,还有靠着脏铺盖半躺着的,路过一位,一瞅年龄还特么像未成年的,他一踢半躺的这人问着:“嗨,你也认识华子?”
  “认识。”小民工梗着脖子道。
  “十八年前你多大啦?”大兵问。
  “我爹认识,我爹说他抱过我。”小民工拉着关系,明显眼光闪烁了。
  “让他滚蛋。”大兵道,直奔卢刚的住处。
  八喜怒了,一提裤衩大吼着:“嗨,这是二老板啊,滥竽充数的马上滚蛋啊,二老板脾气不好,一会儿要审查呢,敢说瞎话耽误老板时间,小心揍你一顿啊。”
  威风凛然,霸气侧漏,这么一吼,呼啦啦跑了一少半,看得八喜又心虚了,不敢喊了,别尼马都跑了,这事办砸得可算谁的。
  九队跟来的那几位刑警根本没上来,面面相觑间,俱是失望。
  屋里卢刚给大兵倒了杯水,递了根烟,关切问了句:“真真假假就这么多,尽力了啊,光烟发出去好几箱,能问的都问遍了,还有坐班车几百公里赶来的……你说吧,咋问?”
  “谢谢卢哥啊,咱们快刀斩乱麻,把滥竽充数的剔掉,看有没有当年的人。”大兵道。
  没有废话,这个甄别立时开始,九贵装模作样说了,华总委托我们二老板来找人啊,兄弟们,发财的时候到了,来,一个一个进来,不是的出门自己走啊,灶上领俩馍,找个荫凉地啃吃去,我们就不送了啊。
  简单直接,第一位进来,卢刚直接问:“九*年,你在哪个工头手下干活?”
  “老疤子。”
  “华登峰当时干啥活的?”
  “漆工吧,我们当时有个叫大华的是漆工。”
  “滚吧。”
  卢刚一挥手,撵走一个,那人撇撇嘴,出去领馍了。
  又一位进来,大兵直接问:“来,认认那个是华子?”
  这货一指,指的牛松的照片,气得大兵一挥手:“滚,看你才二十郎当的,都学会说瞎话啦。”
  又一位进来,一瞅照片,居然蒙对了,大兵抱着万一之想问着:“华子当时有三十多了,你得叫哥吧?”
  这是一诈,那民工没明白,点头高兴地道:“对,我们叫华哥,都成老板啦。”
  气得大兵一挥:“滚,别给他发馍啦。”
  这个办法速度奇快,进来了个淘汰一个,眼看着快拔拉完了,大兵欲哭无泪的趴到桌上了,气得胃疼地道着:“我艹,怎么就没来一个真的?都特么来混吃的。”
  “哎呀,年景不好啊,没活干的人太多了……大兵,你也整得太急了,缓缓多给我点时间。”卢刚不好意思地道。
  “不行啊,已经没时间了,这个人刚刚被击毙。”大兵指指脸上的擦伤,一撩衣服还在殷血的枪伤,他道着:“很快就会被官方消息报道出来,到那时候别说给几千,给几万都没有敢来指认了。”
  “啊?昨天……满城警察乱抓人的,是你?”卢刚惊声失色了。
  “没抓着活人……啧。”大兵郁闷地一端杯子,一杯子仰脖子灌进去了,重重地一顿,决然地道着:“历年排查唯一的疏漏就在这儿,没有判断到嫌疑人的出身,没有刨到这个根,要是根上也发现不了目标,那这个案子,真要成死案了。”
  停了片刻,卢刚提醒着:“外面……还有几个人,咋办?”
  “八喜,都叫进来。”大兵烦躁地吼了一句。
  都给叫进来了,六个,高矮胖瘦不一,不,准确地说是没有胖的,一个比一个瘦,一个比一个黑,一个身上比一个味大,还有俩扛铺盖卷的,那铺盖味更大,有两只苍蝇追着走呢。
  这就是最底层的生活状况,大兵莫名地怜悯心起,不忍骂滚了,他拿着周小旦的照片,直接在几人眼前晃着,问第一个:“华总和以前长相变化大不?”
  “挺大的。”一位三十年许的民工点头。
  妈的,假的,大兵同样的照片在第二位面前一晃,没说话,那人一怔,大兵道着:“你根本不认识,自己走吧。”
  蹭蹭那俩就走了,明显糊弄不过。
  剩下四个了,大兵换了张照片,拿着华登峰的照片问:“我说这个人不是华子,你说对不对?”
  对?还是不对。这位留着长发的民工眼睛眨着,像在做选择题,然后大兵一收照片,他悻悻走了。
  又换一张照片,到倒数第三位面前,大兵道着:“这才是真正的华总,对吧?”
  根本不是,是牛再山的照片,不过这货打扮还真像一个老板,那位民工点点头,看大兵笑,他也谄媚地陪笑,大兵一挥手拍拍他肩膀道着:“谢谢,可以去领馍了。”
  完了,就剩最后俩了,大兵绝望了,一位是刚才自己踢过一脚的,看样子才十八九,另一位却是老得可怜,背个破铺盖的,大兵没拿照片,问着那小民工:“小子,这是十八年前的事,你要认识华子才见鬼呢,自己领个馍去吧,要有力气,就在工地上找个活干。”
  “我真知道,你咋不信呢?”小民工生气了。
  “那你自己挑,你说那张是华总?”大兵递着照片,这小民工翻捡了一遍,又递回去了,生气道着:“哄人是吧,都不是。”
  “那自己走吧,不送。”大兵郁闷地道。
  “故意折腾人呢,我爸说华子瞎了一只眼,你这里头根本没有……爸,走,我就说了,那有这么好的事,还给钱呢,不坑你就不错了。”那小民工拉着木讷的老民工就要走,敢情这是爷俩,而这一句话可把大兵吓住了,他惊惶地拦着:“站住,等等。”
  “咋了?”小民工警惕了。
  “快,老卢,让座,让座……八喜,拿几瓶水来……快坐快坐,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坐。”大兵徒然间变得如此市侩功利,客气得把这一对爷俩都吓得战战兢兢了。
  水放上,烟点上,那老民工一双枯瘦的手夹着烟,一看就是长年劳作的,而这个年龄,差不多就和华登峰一伙契合了,大兵小心翼翼问着:“大叔,敢问贵姓。”
  “姓高……你别客气啥地,真给钱?”老民工愁苦的脸,期待地问。
  “给……给,必须给,那个,我就确认一下,对不对我都给。”大兵道,急切问着:“您当时也在周明手下干活?”
  老民工摇摇头:“不在。”
  哦哟,大兵好失望,不过转念又期待问:“那您怎么认识华子?”
  “我给他们工地送料的啊,就是那种水泥管材,得几个撬着上下料,那时他不就才十八九啦。”老民工道。
  对了,这是当年的目睹者,大兵排着照片,老民工数着,华子,大牛、二牛,周明,小旦一个一个叫上名来了,此时大兵恨不得把两人知道的东西全挖出来,一个劲给爷俩递烟,虚心请教着:“那你知道他们仨关系不赖吧?”
  “嗯,一块干活,一个锅里搅食,关系肯定好了。”老民工道,还附加了句,当年他已经成家,而旁边这个小子,他们确定抱过。
  “那除了他们仨,他们还和谁走得更近?”大兵问。
  那是团伙的成型期,肯定在那个时候就打下基础了,这时候小民工发话了,回答着:“肯定和我爸走得近啊,关系好着呢。”
  “八喜八喜,把这兄弟带出去,整二斤猪头肉补补,我跟他爸聊会儿……嗨,别捣乱啊,那,自己花去。”大兵顺手掏着钱,那小民工一见钱乐了,跟着八喜就走,顾不上管亲爹了。
  而这位亲历却是想了想,摇头了,苦着脸道:“都差不多啊,苦哈哈一群的,说不上好坏……哎,老板,到底咋回事嘛,我是听同乡说卢工头招人才来的。”
  “老哥,放心,后半年跟着我干,这是我兄弟,他们有点事,你帮帮忙,亏待不了你爷俩。”卢工头大气地发话了,那老民工放心了,眼眨巴眨巴看大兵,就是明白不了怎么回事。
  “那我这样问,你怎么知道他眼瞎了?”大兵问。
  “打群架了,伤了好几个呢,好多人都知道。”老民工道。
  “当时周明那个漂亮老婆,你认识不?”大兵八卦地问。
  老民工一点头,木讷地眼睛闪过一丝兴奋道:“当然认识,长得跟画里人一样。”
  “这样,老哥,你这个钱是拿定了,当年都有些啥人,你能想起谁来都行,全告诉我,成不?”大兵退了一步,这位不是周明手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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