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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第三重人格-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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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巧合,以你们说,大兵和宗绪飞,也就是董魁强的舅舅照了个面,干了一仗,然后毛胜利就出面,来收买大兵了,是吗?”孙启同问道。
  高铭点点头。
  “毛胜利可是王特手下的亲信,同时也是董魁强和好朋友,绑架栗勇军的事他都参与过,那件事他是司机的角色,可只判了半年拘役……而且这么个人在两个团伙都像透明人一样存在,你们其中能没有蹊跷?”孙启同怀疑地问。
  “对,大兵也这样想过,但是,我们急于拿到证据,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结果,还真抓着了。”高铭道。
  “那这背后肯定有一个高人,你们看董魁强、高虎、丁永超这几个人的犯案,从一起绑架和非法拘役,硬生生掰成一个故意伤害,而且是误伤,最重的董魁强才给判了一年半,如果有人操纵的话,那肯定非常了解怎么钻法律漏洞的人……单纯从这一次走私来看,似乎是王特直接和走私人交易,直接的盗采者不通过中间人直接交易的情况不多,我可以理解为,应该是王特一家独大,要自立门户了,你看他们的运输根本不加伪装、时间点选在深夜、用的车这么惹眼,这简直就是土匪思维……再加上王特死前,他手通讯记录有一个奇怪的号码,通话时间很长……还有这段视频,两辆车就在距离他坠海地不到一公里的桥面上,到现在我们找不到这两辆车的下落……”孙启同排着到手的几个证据,叙述完了,看着众人。
  “难道,会有人故意让毛胜利把走私的消息泄露给咱们?”尹白鸽表情恐惧地道,如果有这种人,那胆子得大到什么程度,要借警察这把刀了。
  “所以我说是作秀,不但把走私的消息捅了,而且把灭口的消息也说出来了,就王特不自杀,也得被这些事给钉死。”孙启同道。
  还是老谋深算啊,孟子寒景仰地看了一眼,这场合都不敢插话了,他想起原始股诈骗那次了,最终找到的是身边的人,如果发掘出最后的真相,会让人毛骨怵然的。
  “那现在我们从哪儿下手?”高铭道。
  “你觉得还会有给你留下下手的地方吗?”孙启同奇怪地问。
  一想,又懵了,孙启同拍拍他做的笔记道着:“那位很神奇的中间人马沛龙,已经到了境外;透露消息的毛胜利,肯定溜了;大店乡这儿的,顶多能查到私采矿,全部卖给王特处理了,监狱里的那伙,都是受王特直接指挥,王特再往上的人,你觉得他们有机会知道吗?就即便抓到高虎,也顶多能查到高宏兵被杀的真相……幕后不管是七伯六伯还是几伯,王特这一死,可就撇清了啊。”孙启同道。
  是啊,这似乎是一次洗底,对于缴获甚重的警方,或者对于已经赚得钵满盆盈的幕后,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孙启同瞄着几位和他一样发愁的属下,有点想大兵了,论及阴暗思维,那位人格分裂的,有能力和官场沉浮几十年的老油条一较上下,而不像这些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满脑子的理想和信仰,反而让他们无法理解那个灰色的世界。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孙启同的私人手机,他看了看,抬了抬眼皮,然后那几位知趣地屏退了,过了良久孙启同才接起这个电话,接通时,熟悉的声音传来了:“领导,您好。说话方便吗?”
  是大兵,孙启同又气又好笑地道着:“你觉得方便就方便。”
  “那就应该很方便了,但是我觉得您似乎很为难了现在。”大兵道。
  “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我为难什么啊,唯一为难的就是你啊,擅离职守,恐怕市法院得把你开除啊。”孙启同道。
  “抱着您这根大腿,我还愁没领工资的地方?说正经的,您要真不为难,我就挂了。”大兵道。
  “别挂,说说呗,你给跟我客气啊。”孙启同道。
  “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嘛,都可以结案了,王特一死,上面的是谁不知道;宗绪飞和外甥董魁强,就知道你们也没机会抓人家小辫,虾兵蟹将一搂,这地方就得改旗易帜了……我觉得您现在都得准备打道回府了。”大兵道。
  “你要就讲这些,我可真挂了,正像你说的,我没觉得多难啊,结案,回省城,有我什么事,反正我已经大功告成了,你说呢?”孙启同故意刺激道。
  一说这个大兵急了,压低了声音道着:“领导您胃口太小了,给你个更大的,这里头肯定还有大鱼漏了。”
  “我怕被鱼刺卡着啊,你又想借我刀?上次的事还没了啊。”孙启同提醒道。
  “这样,那我直接点,您帮我协调一下地方警力,我们准备到山里救人……回头我给您一个惊喜,相信我,比原始股那条鱼还大……”
  大兵在电话里轻声说着,孙启同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了,竟像喝了一杯玉液琼浆一样,浑身通泰了。
  ……
  这个电话结束的时候,大兵从说话的路下跳上了车,范承和即速前行,已经接近目标地,也是一个山连山水连水的穷乡僻壤,冬季地南方更难受,又潮又冷,张如鹏蜷在座位上随口问着:“怎么样?”
  “搞定,老大直接联系到市局,这种事他们会协助的。”大兵道。
  “我操,你真能说动孙副厅啊,尼马上次还坑过人家,要我,我得用小鞋憋死你。”范承和笑道。
  “领导就是领导,能和你一般见识啊,快点快点,找个地方吃饭,饿死了。”大兵在后座催着。
  这辆车如离弦之箭,飞驰在国道上,在它的所过之处,有一处墙上描着这样一条标语:
  贩卖收买妇女都是违法行为!


第100章 绝地寻访
  当寨前乡派出所所长彭家辉出现在大兵一行人眼前的时候,三个人的心,直接凉到通透了。
  疾驰了近八百公里,跨了两省,到这个隶属资坪市的平度山区,几人才发现,这儿简直是比大店乡还远的法外之地,经济落后,交通不便,又比较闭塞,根本就是人贩子首选之地,比较流行的口头禅叫:养儿女全靠拐、找老婆都得买。
  乡派出所不远处的墙上广告就有一句:三万八千八,越南新娘送到家!
  而匆匆赶来的这位派出所所长,一瞧就让人失望,花白头发只剩一半了,别着裤腿,骑的那摩托车排气筒坏了,声音比拖拉机还大,看那长相,五官往一块凑,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可就是凑一块不和谐,哦,对了,两颧不一般高,看着别扭呢。要不是穿上半身警察,你得把他当成人贩子。
  “完了,孙副厅从省里协调到市里,就来了这么一位支援。”范承和苦着脸道,张如鹏撇撇嘴,为难地看着这抬头就见山,极目不见人的地方,难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再往下可就不是你导航能起作用的地方了,进乡就全部显示无名路。
  偏偏又来这么一位活宝,摩托车一支,笑吟吟地伸着两手道着:“欢迎、欢迎……来啊,进所里坐啊。”
  “您所里门不锁着么?”范承和郁闷道,警纪松驰到这种水平,还真不多见。
  “哦,我把这事忘了……来来。”彭所长客气地邀着,张如鹏好奇问着:“彭所长,这上班时间,怎么锁着大门呢?”
  “一个请假了,还有俩下乡了,这不我也忙着……嗯,这地方和外头不一样,有事他不报案的,一般村长或者长辈解决,找谁他们也不找警察。”彭所长道,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警察在这儿是多余的一样。
  大兵追着问着:“彭所,您这儿人口贩卖挺严重的?”
  “啊,这不我们主要工作就是宣传贩卖人口是犯法滴。”彭所长瞥了大兵一眼,似乎感觉到了话里的不善,他解释一般道着:“真管不过来啊,一半是被拐的,一半是自愿被拐地,就不是情愿被拐的,等过上一年半载的,差不多也过成一家啦……有时候外地同行来找,找到人啊,都不愿回去了……这事得分几个方面看,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事。”
  这老所长的论调,让众人的心又凉了半截,估计是耳闻多睹,也开始习以为常了,众人心里虽然不爽,可有求于人,都下意识地没敢启恤。
  进了所里,这个派出所比所长还寒酸,警车趴窝了,所长说了,缺经费没油,就有油也修不起车,就修得起这儿也没修车地方,于是就趴窝了。办公室还凑和,好歹椅子凳子够,所长也说了,那是因为每个月都有各地警方到这儿找人的原因,白天坐着办公,晚上并着椅凳睡觉,方便不是?
  对了,这地方没有招待所,原来乡政府有个,不过乡长嫌工资低扔了工作到南方打工去了,于是没人管了,没事,瞎凑和着吧,找着人找不着人,反正你们也呆不久。
  情况大致介绍清楚了,大兵、范承和几人听得是面面相觑,这协助,真是快人快语,已经在考虑把人打发走的事了。
  众人落座,大兵把陈妍的照片,还有审讯得到的地点交给彭所长,这位彭所长不像警察,而是像嫌疑人一样,瞄瞄大兵,瞅瞅张如鹏,又看看范承和,就在三人不知怎么回事时,这老所长奇也怪哉地问了句:“谁是家属?”
  估计把人丑身壮不说话的张如鹏当家属了,三人齐齐摇头,都是警察。这就不好说了,彭所长把照片推过一边,语重心长道着:“同志啊,家属又不是要死要活找,你们费这穷劲干嘛,万一找着了,都过得舒坦了,不想回去了,那不更难看?还真有这事,老公老娘找来的都有,可人媳妇不想回去有啥办法?”
  这个货,多少有回护着山里人的意思,恐怕在他骨子并不觉得买个媳妇有什么大错,张如鹏捋着袖子怒骂着:“我艹,你是警察,还是特么的人贩子?拐卖这么盛行,我看就是你的问题。”
  “瞧你说的,贫穷落后帽子你还扣我头上呢,就这地方,一乡,十九个行政村,三十多个自然村,你们就知道个寨前地名,怎么找?”彭所长也怒了,吹胡子瞪眼了。
  “喂喂,消消气,都消消气,这才一句话嘛,怎么就吵起来了,教官你一边呆着……哎,彭所长,我们跑了一千多里地,还不就为了找着人,天下警察一家的,伸手帮一把的事你总不至于把我往外推吧,再说了,你刚才还讲,每年有很多来找人的,不都是您接待,我就不信,一个也找不回来。”范承和说着好听话。
  彭所长脸色缓和,一揉鼻子,又抠了抠,难色未去,放低了声给大家讲着:“人家都是有名有姓已经把人逮着了,就来结案,其实就那样子,找着人也未必管用……不是我跟你们推诿,只要见着一辆外地车进村,三分钟,各家都把媳妇藏得好好的,一村有一半狼狗给你放出来。真想解救人啊,第一你首先要知道准确那家那户;第二啊,你怎么着也得来二十三个警力;第三呐,最好的办法是找着那家那户,大家商议着,那个……”
  大兵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接着道着:“让家属出点钱,再把人买回来?”
  “哎,对,这位同志理解的快。”彭所长指着大兵,赞同了。
  嘭,张如鹏一拳头擂得满桌乱晃,声音巨响,把彭所长吓了一跳,这位乡警也不是吃素的,腾地站起来了,怒喝着:“在我这儿撒什么野?别说我不把你当自己,你开着车进村遛一圈,就说你找人,你他妈又能全乎着出来,我跟你的姓。”
  “我他妈还就不信了。”张如鹏气冲冲地站起来了。
  大兵和范承和又是一各拦一个,生怕这俩牛脾气的顶起了,又一次把彭所劝下,大兵换了种方式,笑着问彭所长道:“彭所长,猪拱鸡刨,各有高招,你辖区这么操蛋,能在这地方当了所长,这不是一般人能干了的事。”
  哎哟,知己,绝对知己,范承和眼色也不错,烟赶紧递,噗哧噗哧抽着,嘴里鼻孔里的冒着,彭所长这话里苦水倒着,同志哥,你们得理解啊,这地方执法简直是摸老虎屁股,太岁头上动土,太危险啊,一句话说不对,村里老娘们都敢操着家伙什揍你啊……现在国家形势不同了,三农问题都放在第一位,农民受保护,警察不受保护啊,人家穷地方一年要多少救济呢,快赶上我半个人工资啦。
  说来说去,俱是这干法盲不好整的事,看来畏难情绪太强,大兵掏着手机,亮着照片,轻语细声地讲着这个故事:“……彭所长,看年纪您能当叔了,这个陈妍要是个普通人吧,我们就不找了,要是一个没家没业的女人,在您这地方生根落户倒也不错……可是不行啊,您看,这是她父亲,每天在大街小巷贴寻人启事,都快疯了,这是她妈妈,还有她女儿……她是被人绑架,又被打断了一条腿,给卖到山里来的……我们听您的,您说吧,您要说这种事,我们没必要管,那就这么着,我们回头就走……”
  照片和故事,图文并茂,这是个失一人,毁一家的故事,听得彭所长面色凄然,长嘘短叹了良久,才默默起身道着:“跟我来,这地方没有像样的警务系统,不过倒也不是就没有办法。”
  咝,几人兴奋了,跟着所长起身,出了院子,所长不让开车,都快晌午了,所长想想,那先吃饭去吧,于是步行着先到乡里一家,家里当饭店接客的地方,草草吃了顿,范承和赶紧抢着付钱,大兵还多给所长口袋里塞了两包烟,这才重新上路。此时才发现所长比想像中猥琐,又到小卖部要了两瓶酒,抠了半天口袋没钱,看了大兵几眼,大兵知趣地付账了。
  遛达了好几里地,在乡里某村坎子上,一家修得颇是不错的院子,所长带着几人叩响了这家里的门。
  “这里面,有警务系统?”范承和不信地问。
  “有才见鬼。”张如鹏悻悻道,不敢发作。
  “说对了。”所长打着饱嗝道着:“这地方人,信鬼都不信警察。”
  开门进家,一中年妇女,瞅着彭所长没好话:“干啥呢,大午休的。”
  “嗯,拿着,晚上给你老汉整两盅,有劲干你。”彭所长猥琐地道,把酒递给妇人了。
  那妇人啐了他一口,不过却不客气地接了,指指西厢房,自已拎着东西堂房了。
  众人刚看,却被见到的景像惊了惊,出来位大肚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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