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蛊师那些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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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摸了一下十七的额头，很烫，但是他的身体似乎在发抖，嘴唇也有点发紫，像是重感冒的症状。我刚刚摸到十七的脉搏，程俊就走过来说：“从早上开始就这样了，我还以为是感冒了，给他吃点感冒药。但是没多久他就开始头晕，干呕，然后就这样昏迷不醒了。躺在床上，一会冷，一会热，有时还在呓语，师父过来看过，说可能是蛊毒。就请来了空岭子师叔，师叔看过之后，就说，是金蚕蛊。紧跟着山里有好多师兄弟开始昏迷不醒，空灵子师叔对金蚕蛊也没接触过，不敢随意出手。无奈之下，我这才联系了大师兄，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空灵子师叔拿出办法来，再这样下去，茅山的所有师兄弟都要遭此毒手了。”
刚接触十七的手腕时，就感觉一股子凉气直接窜进了我的脑袋，冷的我一个激灵，这不正常，太凉了，就像是摸在冰块上，还没等摸清楚脉搏，手指就要冻僵了。难怪程俊要给十七盖毛毯，可就是这样也暖和不起来啊。
我咬着牙，在十七的手腕上切脉，终于，我摸到了一丝脉象，时而蓬勃有力，时而虚弱不堪，简直就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在这样，不用三天的功夫，就算十七的命能保住，身体也会非常虚弱，很容易生病，老了也会病榻存身。
“十五，到底怎么样了？”程俊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是真心担忧十七，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就看你是否能读得懂隐藏在眼睛后面的黑暗。
第七十二章 空灵子山
我摇摇头说：“不行，太凉了，能不能找一个刚刚有一些反应的人，我再切脉试试。”
我抓着十七的手腕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除了轻微摸到脉象，别无所获，只好换个法子试试。程俊也不耽误，马上出去找来一个刚刚进山门不久的小道童，当然程俊是因为考虑到我的感受，所以没有去找那些师兄弟帮忙。
我对程俊很是感激，就在十七的屋子里，我和小道童坐在一旁的桌椅上切脉，程俊就在一旁给十七擦冷汗。
我仔细询问小道童从最初开始到现在的所有反映，和程俊说的差不多，就是刚开始有些发烧，然后开始咳嗽，呕吐，眩晕，最后就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忽冷忽热叫人应付起来手忙脚乱的。
和十七的脉象差不多，也都是时而蓬勃，时而虚弱，他现在还停在呕吐的程度，如果没有应对的法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和十七一样躺在床上没意识。
我摸了摸他的手指，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脉搏，我从包里掏出银针，这是我为了防止意外，没有还给刘医生的银针。掏出一根干净的，在小道童的左手中指的关节上摸了两下，找到位置之后，我对小道童说：“我要在这里下针，会有点疼，不过很快就会过去，男子汉，不会哭鼻子的，对吗？”
这完全就是哄十七的口气，但是这孩子也比十七大不了多少，况且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被人扎针，谁都会恐慌的。在下针之前，我需要安抚他的情绪，以免在下针过程中给他造成心理阴影。
小道童很坚定的点点头，他说：“您请吧，我不动。”
是个挺懂事的孩子，等日后十七好起来，和这孩子多走动走动，有个伙伴不说，日后也有个可以切磋的朋友。
我手持银针，再一次确认位置之后，我抬头告诉小道童，害怕就不要看，他点点头，闭上眼，然后咬紧了牙关。我的银针在确定的位置上触碰了一下，我感觉到孩子的手轻微抖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缩回去。是个有骨气的孩子，茅山连个道童都有此耐力，何愁山门不兴？
稍一用力，将银针刺进去，就听到那孩子闷哼了一声。
十指连心，更何况我刺得还是手指关节，这可是整个手的部分最薄弱的地方，自然也是痛感最清晰的地方。只要在这个地方刺一下，看一下流出来的血是什么颜色，就能大致知道这个人的身体情况。如果是蛊毒的话，也会在血液里有一些明显的特征。如果能找到其他蛊虫的特征，那么就可以推翻金蚕蛊毒的定论。在找到应对的法子，大家都有救。
银针刺下去之后，我没有马上拔出来，银针可以验毒，如果血液有毒，那么银针定然会变成黑色。但是流出来的血液鲜红无比，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银针部分正在从根部慢慢的开始向上蔓延了明显的黑色，这可是中毒的征兆了。
看这个黑色的浓度，天啊，这颜色可比得上砒霜的毒了。
到底是什么毒，居然这么猛烈，最让我疑惑的是这种毒在血液里居然没有反应！
如果说是中毒的话，手指关节的血液应该会变的乌黑，最起码也会变得黑红色，浓稠，流动缓慢。可偏偏这血液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我开始回想破书上对于各种蛊毒的记载，尤其是对血液不影响的蛊毒。
“怎么样了？”凌月霜大步走了进来，这小道童本来是想要站起来的，但是凌月霜摆摆手，叫他坐下来，然后坐在我的身边看着小道童的手指。
他是多少懂一些的，看到这些情况之后立刻沉思起来。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十七也就算了，山里的师兄弟们遭殃也勉强能接受，那么在道观里打扫卫生的小道童呢？牵连他们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牵制我们，而是为了要覆灭茅山？
这个自然不太可能，可问题就是，除了这个可能性，还有别的理由能说服眼前的情况吗？
“好像是蚕蛊，但是蚕蛊不会有这么冰寒的特性，除非，是用冰蚕提炼成的蛊毒。我没有接触过，书上也没记载，我需要他留下来帮我找到应对法子。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我在脑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线索，我说了自己的推测，然后看着凌月霜。他在江清子那里这么久，肯定得到了什么交代吧。
“那就让他先留下来吧。程俊，你来安排一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程俊说。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先去空灵子师叔那里，或许他可以帮你解决。”凌月霜变相的提醒我先去一趟空灵子那里，打探一下关于金蚕蛊的事情，还有空灵子对于大家中蛊事情的看法。为什么会认定是金蚕蛊的毒呢？难道空灵子接触过金蚕蛊？
想到消魂丹，我内心说不上什么感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至于凌月霜接下来什么打算，我没仔细问。他是个有主张的人，这件事不仅牵连到十七，还有我，他是不会坐视不理。而且我绝对不担心关键时刻会被凌月霜出卖。
他是那种打断骨头也不会出卖朋友的人！
程俊马上安排小道童暂住江清殿，然后在我的拜托下，带着我去了空灵子那里。
凌月霜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一个人过去虽然有点没底，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十七还在床榻上等着我呢。
正如凌月霜说的那一样，茅山的每个山头都有它的主人，空灵子的山头虽然不高，但是却是绵延最长的，听说这个山岭里面到处都是天地异宝，药材毒物更是数不胜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空灵子几乎有三百天都在这条山岭里面。对山岭的气候变化，山脉走势，甚至是地质变动都是了如指掌，他还在山里合适的地方种植药材，茅山的弟子们若是受了伤，都会来这里讨要一些草药。
我过来的时候很巧，空灵子居然在家。眼下茅山都是人心惶惶的，他也没心思去山里藏着，我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诺大的院子里忙碌，各种各样的草药摆了满满一院子，看得我眼花缭乱，真不愧是茅山首屈一指的蛊毒大拿，对待专长的态度就是和我这样的半吊子不一样。
第七十三章 金蚕蚕蜕
“师叔”程俊过去打招呼，在空灵子身边忙碌的几个人立刻对程俊打招呼，叫了一声师兄。
空灵子是个长相颇为俊朗的人，虽然上了年纪，可是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翩翩俊秀郎。他穿着道袍，脚下一双布鞋，和平时电视剧里面看到的牛鼻子老道差不多的打扮，但是却要多了一股子灵气，或许这就是演技和真实的差别。
他看到我们过来，也不疑惑，微微点点头，叫我们坐。
我本想立刻过去询问关于金蚕蛊的事情，程俊却一把拉住我，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小声的告诉我：“空灵子师叔对蛊术非常有研究，同样的对待药材也非常用心，如果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反而会得不偿失。我们暂且忍耐一下，空灵子师叔不是个会拿架子的人，等他收拾完那点草药，就会过来的。”
我正在看着空灵子收拾草药，虽然他站在那里没有挪动，但是他面前的摊子上摆放着好多草药，而且我还认识，板蓝根！那么多的板蓝根，什么时候能收拾完？
但是我也知道程俊说的对，人家正在专心做事，我们过来已经是唐突打扰，如果现在过去直接提问题，我怕人家会把我轰出去。
但是十七就在床上躺着呢，我也坐不住，干脆站起来走到空灵子身边去，学着他的处理方法跟着收拾板蓝根。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东西，五感过于常人的我对于这样的东西接触时间长了很容易反胃，这样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的嗅觉。
“年轻人，别小看这小小的板蓝根，它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用于温毒发斑，舌绛紫暗，喉痹，烂喉丹痧都有功效。这大山里的东西都是天地灵宝，每一样都是天地的馈赠，要时刻怀着感恩的心。方才能成就大道。”空灵子摆弄着手里的板蓝根，对我说起了板蓝根的功效，我立刻点头说晓得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因为我和凌月霜相似的容貌感到惊讶，或许是因为已经听说过，所以现在看到也就不那么新奇了。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随后就是一抹平静的释然。
看来他已经知道我此行来的目的了。
“年轻人，你是为了金蚕蛊而来吧！”妥妥的陈述句，我就说这老家伙看出来了。
我立刻点头，说：“不瞒前辈，晚辈的确是为了金蚕蛊毒而来，还请前辈赐教！”
我弯腰作揖，很虔诚的求教。我对金蚕蛊了解的不多，别看这虫子在我身体里这么多年，但是我除了知道它的存在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对它的了解甚至比不上对板蓝根了解的多。
这次空灵子没有说话，而是让自己的徒弟给我们送茶过来，自己去了大殿里面。我看他走进去，心里琢磨着或许是去取东西，于是耐住性子和程俊坐下来喝茶等候。
差不多十分钟，空灵子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个红布包裹的小东西，看他双手捧着，应该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和程俊立刻站起来，就看着空灵子把东西放在了石桌上，然后先坐下来，向下压压手，示意我们也坐下来说话。
我们立刻坐下来，等着他先张嘴。
这次他没有先说话，而是小心地把红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的标本容器，四方形，做得非常精致。然而让人吃惊的是容器里面的东西，这好像是一条蚕？不对，这标本里面空空的，像是一层皮？难道是蚕的蚕蜕？
但是听说过蛇蜕，听说过蚕也会脱皮吗？
看我和程俊盯着这层皮看了半天，空灵子轻轻抚摸了两下玻璃，就好像是抚摸着心爱之物一样，眼神中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说：“这是金蚕蛊的蚕蜕。”
啊？金蚕蛊的蚕蜕？
这可是让我大吃一惊，比看到了美国版的甄嬛还吓人。
金蚕蛊也会蚕蜕吗？
话说蛊也有会蚕蜕的？
我瞪大眼睛盯着那个好像是一层蚕皮的东西，吃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空灵子继续说：“这是四十年前，我再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结识了一位蛊师，那个时候蛊术还没有现在这么缺失，他掌握着极为精妙的蛊术。我遇到他的时候，偏巧赶上他的本命金蚕蛊正在进行蚕蜕，他在冰火两重天里面煎熬了三天，我就帮他护法三天，等着他顺利熬过来，一条蚕蜕就送给我算作是酬谢。我本欲拒绝的，修道之人四大皆空，求的是个问心无愧，怎好收人谢礼？岂不成了别有所图？他却一把塞给我，言说放在我这里代为保管，他日定来取回。可是四十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出现，我会把这个留给我的弟子，或许他不能来，但他的徒弟，孩子或许会代替他过来。这是我们的约定。”
我说一条蚕蜕四十多年怎么还是如同新的一样，空灵子肯定用了什么办法保住了它的原本样子，就像是一个标本一样。没想到一条小小的蚕蜕居然有一段传过了四十年的故事。既然这条蚕蜕在空灵子这里四十多年，那么他肯定对这条蚕蜕有过彻底的研究，就他对于蛊毒的痴迷来说，绝对不会放着宝贝在身边不在意的。
“师叔乃至情之人，相信这位前辈一定会记得这个约定的。”四十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这个人已经去世了也不意外。只是苦了空灵子，苦苦等候了四十多年，只为了一个口头约定。
试问人间，能做到此，有几人？
“那么，前辈，既然您见识过金蚕蛊的蚕蜕过程，肯定也见过金蚕蛊，晚辈斗胆，请您赐教金蚕蛊的事。”既然他见过，肯定知道关于金蚕蛊的事情。若是能在他这里探听的详细些，日后我的金蚕蛊也有蚕蜕过程的话，也好有个应对。
“我的确是见过。说起来，也是那个时候的事。那时候我年少轻狂，本事初成便下山游历，也曾打败过很多知名高手。直到遇到这位朋友，我才知道人外有人。一条金蚕蛊叫我败得毫无还手之力。世间都说，降中飞头，蛊中金蚕，这金蚕蛊乃是蛊毒至尊，成蛊便可号令群毒，若完全蚕蜕，金蚕一出，敢问世间谁敢称豪雄？若我那朋友还建在的，他的本命金蚕蛊也该完全蚕蜕了吧！”空灵子捧着那条蚕蜕，很是怀念的神色。我和程俊对视一眼之后，没有打断他，等着他收回神念，开始讲述关于金蚕蛊蚕蜕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 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