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蛊师那些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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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霜跟在平成子身后,记着他走的每一步,等着他们走过这一段路之后,后面的青石板居然自己动起来,就像是拼图九宫格,进行了较大的位置变幻。那么就说明回去的路和来的时候不同啊。真是巧夺天工的阵法,放眼天下,只怕也就茅山此处有此阵法。
“师侄你见多识广,可知道这九宫五莲阵的来历?”一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平成子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就找了话题来聊聊。都说凌月霜见多识广,平成子也想借机验证一番。
“九宫五莲阵,是师公他老人家晚年所创阵法,其精妙之处内行人也不能窥伺一二,他老人家仙逝前,这门阵法也就失传了。曾有传言说这门阵法落在了平阳山,但是却没有人见过,饶是师父他老人家也只是在阵法刚刚创下之初见识过。只是没想到,这阵法真的落在这里。看来师公他老人家与师叔祖的确是手足情深。”这阵法颇有来头,算起来,这阵法要比凌月霜的年纪还大,难怪平成子要考考他,虽然这件事在茅山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真正见识过的还真没几个,就连现任掌门暮云子,也都不曾见识过。
“不愧是月霜,这也算是门内秘闻,早些年虚空子师叔曾对师父讲述过这个阵法的精妙,只可惜师父一心放在武学上,对阵法没什么研究。师叔仙逝之后,师父后悔莫及,苦心钻研师叔留下来的这套阵法,终于小有成就。可惜,这阵法精髓师父研究一生也才得其精髓五六分,才有了这套阵法的雏形。师父曾说过,虚空子师叔的九宫五莲阵,将整个天下安置在阵中,可移山改川,断江抽湖无所不能。可惜,虚空子师叔英年早逝,这阵法,还来不及发扬光大,就随他老人家而去了。听说虚道子师叔一直在研究此阵法,想来应该大成了。”平成子脸上略有苦涩,茅山上下皆知,虚圣子痴心茅山术,对阵法的研究不太上心,现在能把九宫五莲阵研究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下了心血。
“师叔此言差矣,世人万千,各有所长。五根手指皆有长短,何况人乎?虚圣子师叔祖在茅山术上的造诣世人皆知,说起茅山虚圣子,谁不伸大拇哥?师叔你这可是妄自菲薄了。”凌月霜跟在平成子身后,对虚圣子一番夸赞。这可是出自真心的,茅山有这顶梁柱,门下弟子出门在外也感觉面子倍足。
平成子笑道:“月霜你小子,就是嘴好。”
凌月霜淡然一笑,没有接话。跟着平成子走出了这一段石板路。走过这一段路,后面就是才长起来几年的小树林,叶子很是青绿,就是树干还略细,稍大的风就容易吹断。但是生机盎然,用不了几年就会参天。
吼——
一声龙啸传来,凌月霜立刻抬头看去,只见在山脚下的浓雾中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翻腾,隐约能看得清楚一颗硕大的龙头,影子威武雄壮,听声音应该是正值壮年,酣长悠远。
平成子站在山腰,眺望着在浓雾中翻腾的身影,颇为得意地说道:“这是师祖在邙山脚下发现的龙骨,因为埋在山林中多年,吸取天地精华,这些龙骨有了灵气,师祖费尽心力才收集了足以凝聚成魂的灵气,加上天地异宝的辅助,这才让这条苍龙翻动起来。后来就安置在平阳后山用来镇守茅山后院,算起来,在这里也足有六十年了。”
早就听说在邙山在上古时期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地的神魔战,当时血雾漫天,几乎将整个邙山染红。无数妖魔陨落其间,神界也是大损元气,可谓是两败俱伤。借此开始了长达几千年的和平。唐朝初期,邙山曾有妖魔阴魂作祟,是当时的国寺大慈恩寺的主持,带领着全寺的和尚在邙山脚下诵经念佛整整八十天,才将这股邪气镇压了下去,相安无事数百年之后,妖魔再次作乱,是武当掌门的君宝真人,也就是张三丰张祖师,以绝妙阵法天火琉璃阵,烧的这群邪魔溃不成军,险些灭绝。其中有几只妖魔很是强大,被封印之后丢在五湖四海,永不见天日。
后来邙山经历几百年风吹日晒,加上地壳的变动,地表下面的残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一些甚至已经与当地融为一体,成为守山灵。这些龙骨就是那个时候师祖费尽心力为茅山留下来的守山灵,听说也有其他的门派得到过一些龙骨,只是却没能像茅山这般,以苍龙之姿再临人间。
虚圣子作为执法长老,地位要比掌门略高一些,不是德高望重且本领高强的张老根本无法坐稳这个位子,作为茅山有一面旗帜,若是执法长老出现什么意外,茅山震动。所以当初师祖也是考虑到这个,才会令虚圣子入主平阳殿,有这苍龙的守护,执法长老可无虞。
凌月霜听得出来平成子话语里难以遮掩的得意,想来,平成子也是有了驱使苍龙的法门,否则又怎敢在凌月霜面前卖弄。
“不愧是我茅山的擎天柱,这苍龙能在师叔祖身边修行护卫,也是福泽不浅。”凌月霜附和一句,眼神已经开始搜索自己刚刚捕捉到的气息,已经很近了。
第六十四章 暗有所指
平成子也注意到了凌月霜的视线,立刻看过去。只见左侧一片茂密的丛林正在沙沙作响,地上的矮灌木很是葱郁,在距离他们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似乎有那么一抹红色。
二人转过方向准备走过去,刚刚走过几步,突然,一颗硕大的龙头从浓雾中钻了出来,直接冲着那两个影子直刺过去。
感觉到一股劲风之后,二人立刻转头,那龙头已经近在咫尺。好在只是守山灵,如果是真龙的话,只怕此时打一个喷嚏都能给二人来一个全身沐浴。那灯笼大的双眼盯着两个人猛瞧,好像是在看着什么稀罕物。
距离近了着才看得更清楚,这头苍龙的身体是虚幻状态,也就是所谓了灵体,就像是3D效果图里面的水龙一样,不过龙骨却是清清楚楚,一根连着一根,就连爪子上的指甲都油光锃亮,全部摊开的话足可以将一个大活人捏成肉饼。龙头的部分却在最重要的天灵盖那里少了一块,技能能把指甲都找到,那么这一块肯定不是寻不到,或许是有别的原因吧。不同部位的龙骨也分不同的等级,就好比人一样,肋骨打断多少都可以接上,但是天灵盖被敲碎了,人也就没救了。这头盖骨可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同样,龙骨也是如此。听说龙骨的天灵盖可是整个龙体的精气所在,若是能有龙头骨的辅助,可吸食天地灵气,得道成仙。
“清风,今日家中有客人,莫要作怪,惊扰了客人,师父定不饶你。”平成子伸手拍了拍龙鼻子,那头叫清风的龙眨了两下眼,很不屑的转身走了。那眼神就像是再说:我对你们两个小豆丁不感兴趣。
这阳光闪烁着,清风身上的龙鳞看得清清楚楚,当真是精致无比,可以想象得到当初清风还是龙身的时候是何等的惊天地。可惜,陨落在那场战役中,最后骨头却被拿来做了守山灵。虽说只是守护着一方净土,但是却也好过被歹人拿来为恶。要知道一块精气逼人的龙骨不仅可以帮助人修为大进,也可以助人为恶多端。凡事都有两面性,就要看使用者如何舍去。
“月霜别见怪,清风对陌生人都很敏感,你来这过一次,下一次他就会对你客气多了。”平成子转身往前走,顺便和凌月霜说话。
客气?
只怕客气没有,多半就是视而不见吧!
凌月霜也没在意,跟着平成子往前走,这里很少有人来,几乎一两年也看不到人影,所以这里的灌木非常茂盛,几乎难以下脚,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往前挪腾了几米,裤子已经被灌木上的荆棘划破了。平成子的腿上已经能看见两条血痕,都划破了。
凌月霜也好不到哪去,裤子一条一条的好象个叫花子。也是想去那红绳遗留下来的地方感受一下残留气息,否则只需要一个千纸鹤,足可以把这条红绳叼过来。
二人废了半天劲,终于在三十分钟之后走完了这二十多米,此时二人可是大汗淋漓,后背上已经看得清楚汗湿的痕迹,不仅是裤脚上,连屁股附近也划破了好几条口子。再往上一点,小内内都要漏出来了。
二人站在距离红绳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平成子转过身看了一眼凌月霜,点点头。凌月霜走上前,伸手将那条在灌木丛立即为显眼的红绳拿了起来。
这是那一天江清子亲手绑在爽歪歪瓶子上的红绳,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真是耐人寻味。
凌月霜把这根红绳放在手里捻搓了两下,确定上面没有什么门道之后,放进了乾坤袋里面。再看一下四周,除了他们两个过来的痕迹之外,周围没有任何被践踏过的痕迹。平成子什么都没解释,就说明最近没有人来过这里,不然他不会沉默着不解释。
“这根红绳,如何对师父交代?如何对小师弟兑现承诺啊。这黑手已经伸向了孩子,日后若是控制了茅山,那日后的茅山,还能剩下几个人啊?”凌月霜低头叹气,回去再商量吧。
凌月霜的话让平成子沉思了一会,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听着他们的笑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沉默的往回走,这次清风连个脸都没露,就让他们二人过去了。过了九宫五莲阵,回到迷失林,两个人一直都安静着。
回到他们当初喝茶说话的凉亭时,平成子已经恢复了本色,一脸随和的看着凌月霜。弯腰作揖,凌月霜拜别了平成子,说要回去对师父禀告此事。平成子送着凌月霜一直到山腰,这才留步,目送凌月霜离开。
“大师兄,可有见到师父吗?”平明子在看到他们而人从迷失林出来的时候就跟过来,一直在平成子的身后,等着凌月霜走远了,这才问起虚圣子的情况来。
“没见到,不过我收到了师父叫清风转达给我们的消息,说他老人家不日即将功成破关,届时会在与我们联系。”提到虚圣子破关,平成子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如果虚圣子能在这件事情之后在出关的话自然最好,免去麻烦,他们也好以此为由不干涉此事。一旦虚圣子露面,只怕平阳山又要麻烦不断了。
“那他——”平明子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凌月霜,意有所指。
平成子叹口气,说:“即日起,关闭山门,对外宣称师父冲关遇上瓶颈,宫内所有弟子焚香沐浴为师父祈福,不便见客。”
平明子立刻明白了平成子的意思,马上吩咐年长的师兄弟们关闭山门,并差人去了暮云子和虚道子那里通个话,平阳山关门百天,不宜见客。
凌月霜回到江清殿的时候,立刻接到了平阳殿关闭山门的消息,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平成子的用意。只是淡然一笑,去了后堂江清子那里。把东西拿出来,把事情详细交代一遍。
“此人颇有本事,清风可是听令不认人,饶是我与师兄弟几个过去,都要虚圣子师叔的许可,方可进入。能在清风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留下,若说是个外人,只怕连三岁的孩子都要笑话我老糊涂了。”江清子似乎在自言自语,手里摆弄着红绳,眼神很是犀利。
第六十五章 血蝶之粉
凌月霜在一旁垂首不语。
这件事涉及到了虚圣子,他不能擅作主张,一定要等着江清子的点头才好。
“给十七送过去吧,那孩子眼睛都快哭肿了。”江清子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凌月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接过红绳,本是准备转身就走的,江清子靠在太师椅上,突然说:“叫十五带着十七过来走走,也,静静心。”
凌月霜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去,他的师父,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感觉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纪,总会会想起以前的事情,现在他叫凌月霜给我带话,肯定别有深意。估计是借此来怀念一下当年与我外婆的相遇。
凌月霜带着那条红绳过来的时候,我正陪着十七坐在门槛上等着,北冥蝠并不排斥我,相反很愿意靠近我,但是我总能感觉到他正用一种看着食物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点不寒而栗。不是说北冥蝠吃彼岸花吗?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着也不能被看作彼岸花吧?
“大师兄!”看到凌月霜的时候,十七立刻站起来,直接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凌月霜的腰,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凌月霜蹲下来,安慰了十七两句,然后把那条红绳递给他。这是宝根的东西,理应由十七保管。
“等一下!”我看凌月霜手里的红绳有点不太对劲,还不等十七接过去,我也站起来走过去,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然后又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但绝对不是雨水冲刷的味道,于是我问他东西在哪里找到的,他说是在平阳后山的灌木丛里面。没有别的发现。
我点头,然后很肯定的对他说:“这东西还是你来保管吧。这上面残留着嫌疑人的痕迹,如果遇到,我们能有所发现。”
我看了一眼十七,凌月霜立刻点头把东西收起来,都没来得及和十七说一声。看来他听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件东西不能交给十七。
十七也是个乖孩子,听我这么胡诌的理由,也没多问。很是失落的坐回去继续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凌月霜能把他的好朋友带回来。
“是什么?”我们两个走到了一旁说话,有些话不能让十七听到,否则只会让他跟着担心而已。
我低下头,低声说:“是血蝴蝶翅膀上的粉。传说这种蝴蝶是从血池子里面孵化出来的,所以通体血红,平日里喜欢在开满红花的地方停留,也能在葬礼上看到。这是一种象征死亡的蝴蝶,翅膀上残留着剧毒,一旦人体触碰,会造成人体肌理快速衰退,也就是快速老化。所以这种蝴蝶也被称作‘被时间诅咒的蝴蝶’。不过这红绳上面不是很多,估计是对方怕我们察觉,所以才用了这么一点。如果留给十七,只怕十七一定会天天拿在手里,日子久了,就会骨瘦如柴,最后,经过六六三十六天的痛苦折磨,绝望的死去。”
听我说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