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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太平天国-第30部分

小说: 太平天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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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不用投,曾贵说:“快请书房里,我家老爷早饭后就沏茶专等了。”

“有这等事?”郭昆焘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说,“莫非涤生兄有未卜先知之术吗?”

曾国藩带诸弟迎出大门,忽然见了郭嵩焘也一起来了,眼里闪着兴奋之光,说:“耘仙?你什么时候从京师回来的?想不到你们兄弟二人同时光临寒舍,真是蓬革生辉呀!”

郭嵩焘说:“一回到长沙,就叫人抓了官差,替你当说客。”

郭昆焘说:“别听我哥卖乖,他可不是替骆中丞当说客的,我是。”

大家相见后进入客厅,郭昆焘说:“我郭昆焘字意诚,字号大吉大利,不像上次来的那位史拜道员,令人扫兴。”

曾国筌与曾国藩相视而笑,曾国整道:“这么说,意诚见又是为骆抚台当说客的了?”

郭昆焘道:“骆中丞说,他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即使涤生兄这次肯出山办团练,他也只领个顺水人情。”

曾国葆问:“此话怎讲?”

郭昆焘望着郭嵩责说:“比起他来,我是小巫见大巫了,大说客在这里,他是替皇上当说客来了!”

曾家兄弟又惊又喜地都把目光掉向了郭嵩焘。

郭昆焘道:“皇上给足下发了上谕,我们连邸抄本都见了,足下还佯装不知吗?”

曾国藩说:“上谕倒是接到了,我正想拟个折子奏进去,孝服未满,不好出仕。”

郭嵩焘笑道:“圣上早防着你这手了,所以上谕里才有‘夺情出任,墨经从戎’的话。”

“这恐怕不是圣上的旨意,”曾国藩道,“倒像是肃顺的主意,或者是你耘仙兄的主意吧?”

郭嵩焘含蓄地笑笑,说:“说真的,自文庆以后,肃顺可是最推崇你的,也是满族王室里推—一个主张任用汉人的开明人士。”

曾国藩说:“圣命不可违,忠大于孝,我有什么办法呢?谁知此行是吉是凶,这比我在京城当个侍郎要艰难、沉重得多了。”

郭昆焘道:“皇上圣明。我想涤生兄出山,竖起一杆大旗,将来打败发逆者说不定就是足下,那时你成了正果,也为我们这些汉人的学子争口气。”

曾国藩那双藏在肉棱中的三角眼里含着阅历很深的那种笑意说:“你们二位与我们家九弟一样天真,我可不是为了封侯拜相而办团练的。”

18。 送行路上曾国葆与曾国藩同行,曾贵与家人打点行李前行,曾国华、曾国整等人到村外来送行。

曾国筌拉住哥哥的手不放:“我也想出去闯荡闯荡,为何只让季弟去呢?哥哥还是让我去吧。”

曾国藩说:“我是朝中大臣,已受皇恩,不能不报国尽忠,因此对双亲久疏定省,已非人子之孝,你等应誉为兄尽尽孝道,有国葆一人出去帮我就够了,你们在家好好读书,这是至关重要的。”

曾国筌说:“读书考官,来得枯燥而缓慢,当此兵四起之时,朝廷正是用人之秋,一旦卓有战功,几年下来,当上封疆大吏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总是野心勃勃,从不安于读书,”曾国藩训斥道,“功名都是身外之物,立德才是做人的根本。”

曾国筌不服气地反驳说:“既如此说,大哥又何必十年苦读,三榜苦求?你不贪功名,就应在家里老死田园、安于种田呀!”

一时曾国藩无言以对,停了一下,他说:“哥哥此次出山,实为乡梓故里,如练勇成功,剿匪功成,我也会急流勇退,那兵符是掌不得的呀。”

“有皇上给你撑腰,何惧之有?”曾国筌振振有词地说。

“你总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曾国藩说,“汉人是不能操实权的,权高遭忌。

你看,官到总督,同城必有一满人将军同治;官到巡抚,同城则有一满人都统同治。

什么叫同治?实乃以兵权监视文官也。这样看来,你说那兵符是好玩的吗?”

曾国筌暂时无话可说了。

19。 长江上洪秀全座船上太平天国大旗飘扬在黄绢作篷绣着龙凤图案的大船上,船前船后布满了炮船、牌刀手船,蒙得思亲自率领护卫。

这时蒙得恩上了大船,洪秀全问:“秦日纲、罗大纲打到哪里了?”

蒙得思说:“回天王,兵锋逼近清妖东、西梁山要塞后,秦日纲诱敌深人,清妖水师副将陈胜元中计,被歼灭在四合山江面。现罗大纲部进占了太平府,秦日纲进驻江浦县的石榴镇。陆路林凤祥、李开芳逼近了江宁。”

“好啊!”洪秀全道,“江宁在手,东南半壁就等于拿下了。”

20。 长江湖南巡抚衙门骆秉璋正在宴请曾国藩,郭昆焘作陪。骆秉璋与曾国藩碰了杯,一口饮干。

曾国藩沾了沾唇,说:“请中丞原谅,素不饮酒,又有皮肤病,不敢奉陪。”

“请便。”他给曾国藩倒了一杯茶,说,“那么,曾部堂就以茶代酒吧。”

曾国藩说:“好,以茶代酒。”

骆秉璋说:“涤生兄一来长沙,我心里就踏实了。”

曾国藩道:“我有何德何能。当前,人心日非,吏治日坏,三纲九法,扫地以尽,难啊。”

骆秉璋说:“正因为如此,圣上才想起用能臣,以期天朝中兴。”

曾国藩道:“我历来主张苦思以求其通,躬行以试其效。今日百废莫举,千疮并清,无法收拾,惟有靠一颗忠心,两个字,便是‘忠勤”’“很是,”骆秉璋道,“志之所向,金石为开。请问,办团练之事,涤生见已有考虑了吧?”

曾国藩说:“我办湘勇,靠一个‘诚’字。”

“以诚治军,倒是新颖。”骆秉漳说。

曾国藩道:“我所说的诚,便是忠信,我想建成一支这样的湘军,是誓不相弃之死党。”

“妙!”骆秉璋说,“文人带兵自有别种韵致。”

曾国藩说:“过去官兵的隶属关系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天涯一百,海角五十,打起仗来,不肯卖力。我想这样办,先设官,由官去招兵,实则改为个人隶属,湘勇造册时,要连该湘勇之父母、兄弟、亲属、籍贯全登上,这才有责任感。”

骆秉璋说:“厉害,涤生兄这一手厉害。这等于是连坐法,如果该湘勇不肯用命或违军令,势必株连九族。”

曾国藩道:“我说过,练兵以诚,既要求兵勇要诚,我们对兵勇也要以诚相待。

历来官兵饷低,绿营兵月饷多少?”

骆秉璋道:“一两银子是多的。”

曾国藩说:“我要让湘勇能养家糊口,过去乡绅办团练是‘不食于官’,我已拟了奏折给皇上,我提出练勇之资要破例,取之于官。陆师营官月饷银不低于五十两,陆师兵勇之月银不少于五两,你看行吗?”

“涤生兄的开价可不低。”骆秉璋道,“只怕绿营兵攀比,那就不好说话了。”

“那样,我自行告退就是了。”曾国藩说,“我不能干那种事,一面驱使兵勇为国献身,一面又克扣他们的血汗钱。”

“涤生兄已写好了专折吗?”骆秉璋问道。

曾国藩将折子递上,说:“在这里,请过目。”

看过,骆秉璋说:“足下所提用优裕之饷银,养将领之廉,很好,高俸养廉一定能得到皇上的欣赏。只是,我并不相信有了银子便可出廉吏。试想,官至督抚大员,一年的养廉银子也有两万两,总该不贪了吧?可是贪赃枉法之官多得令人咂舌。”

曾国藩道:“我不能禁人之苟取,但求我自己不苟取。”

骆秉璋笑道:“说来说去,仍是洁身自好而已。不管怎样,尽快选将,由将招兵,快快建立湘勇是真。”

曾国藩问:“有邸报来吗?长毛匪势如何?”

骆秉璋把一份邸抄递给他,说:“长毛已在围攻南京,我看南京断然不保。陆建瀛也跑不了徐广晋、赛尚阿的下场,打了那么多胜仗,最后还是下进大牢中。”

“赛尚阿的死罪免了,到兵营里去效力赎罪了。”

曾国藩弦外有音地说:“即使是头戴铁帽子的亲王,也不保前程啊,尽力就是了。”

骆秉璋道:“从武昌到南京,水路一千八百里,发匪势如破竹,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即兵临金陵城下,这是一支不可低估的劲旅,确非乌合之众。”

曾国藩也说:“是呀。难怪乌兰泰、向荣、和春这些官将都败在他们脚下。不过,长毛眼下离我们尚远,我倒觉得应搜剿土匪,安定地方为上。”

“太对了,”骆秉璋道,“现在会匪、教匪、痞匪、奸民多如牛毛,残害乡里,实为湘省大患。”

曾国藩道:“不剿除他们,将来后院不稳,也难抽出兵出省作战。”

骆秉璋问:“你想怎么办?”

曾国藩说:“办一个审案局,以严刑峻法肃清全省,凡本地缉获各邑押来之匪,审后即以巡抚令旗,就地正法。”

骆秉璋倒有几分顾忌:“想不到你一个文弱书生,倒是铁腕人物。”

“治乱世非用重典不行。”曾国藩道。

骆秉璋说:“过去审讯奸匪,要先经县里审,再经由州、府、桌司、督抚,死刑犯要报刑部,直至圣上御批的,这立即就地正法,会不会招来酷吏之名啊?”

曾国藩道:“宁可杀过了头,也不能让奸匪有一丝侥幸心理。就地正法,好在有周天爵、劳崇光他们在广西任上向皇上奏明过的,我想再上一个折子,非常之时,要有非常之举,杀一个人,层层上报,一拖年余,怎能威风震慑?”

骆秉璋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如皇上有谕旨,可行就地正法之制,那当然好。”

21。 养心股东暧阁太监、宫女都在廊下窃窃私语。叶赫那拉氏姗姗而来。

东暖阁中,咸丰一个人坐着,垂头丧气,天气已不太冷,炭火盆仍生得很旺。

叶赫那拉氏掀了帘子进来,看了看咸丰的脸色,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我见养心殿那里跪了一地的王公大臣,皇上却躲到这里生闷气来了!”

咸丰说:“都是无用之辈。现在,发匪几十万大军,在南京城外建营二十四座,南京一旦攻下,江南半壁河山震动,这事可大了!”

叶赫那拉氏说:“拣选一个能员去御敌呀!皇上不是说,起用了那个姓曾的汉人了吗?”

“远水何能解近渴?”咸丰道,“江南是朝廷财赋、漕粮征调之地,南京得失,关系甚大呀。”

“光在这唉声叹气有何用?”叶赫那拉氏说,“快去调兵遣将,难道眼看着让长毛攻陷南京吗?”

咸丰气冲冲地拿她出气:“住口吧,你不知道大清祖制吗?社稷大事,哪有后妃参言的余地!”说罢负手走了出去。

叶赫那拉氏哼了一声,顺手捡起一个奏折看起来。

22。 南京城外太平军连营数里,旗幡蔽日。

南城城下,李开芳、林凤祥二人在计议。林凤祥说:“南京有十三座城门,城墙也厚,又有内城,有瓮城藏兵洞,比武昌要难打。”

李开芳说:“咱们大军一到,清妖总兵程三光弃守雨花台,适人城内,是一大失误。”

林凤祥说:“守城的清兵有两万多人,不可轻视。”

李开芳说:“但真正的绿营兵不过五千多人,其余都是临时募集的兵勇,是不堪一击的。”

林凤祥说。“先围着,不断出小股军队攻城,消耗清妖的弹药,等他们弹尽粮绝的时候,攻起来就容易了。”

这时吴如孝过来说:“水师也到了,分泊上河和下关,已攻下城北重镇浦口、江浦,东王请二位去议事。”

林凤祥对吴如孝说:“我们去,你在这里带兵。”

23。 浦口江面大船上当林凤祥、李开芳赶到飘着东王大旗的船上时,见水陆各将均已到齐,杨秀清正在部署攻坚。

杨秀清说:“还是老办法,穴地攻城,南京城不就是砖厚一些吗?多放几石炸药就是了。”

众将领都笑了。

杨秀清又说:“我看了一下地形,在仪凤门外静海寺、天后宫一带开凿隧道较为方便。同时,要大造攻城云梯,届时四面环攻。曾水源,你能保证两千部云梯六天以后备齐吗?”

曾水源说:“我已叫人拆了十多座寺庙了,拆庙的木料够造云梯的了,一举两得,一定不误军令。”

“好。”杨秀清又说,“由林凤祥指挥仪凤门外的总攻,李开芳在聚宝门外策应,其余各部跟进。现在我们到仪凤门外去看看。”

24。 静海寺杨秀清与众将领走进静海寺山门,太平军正在拆庙,烟土冲天,泥像倒地,庙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老残和尚惶恐地躲在角落里瑟缩。

杨秀清等人登上尚未拆的藏经楼顶上,眺望仪凤门,指指点点。忽然杨秀清发现,一群群和尚正从城外通过仪凤门进城去,守城门的士兵一律不加拦阻。

杨秀清很奇怪,就问:“这和尚怎么都往城里拥呢?”

林凤祥说:“从昨天起,就有和尚进城了。平民百姓此时不准出、不准进,惟独和尚特殊。”

杨秀清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对李开芳说:“去叫几个和尚来。”

李开芳下去不一会,押上来两个一瘸三拐的老和尚上来。

杨秀清和气地说:“你们信奉妖教,本在不赦,今天我不杀你们,我问你们,要说实话,为什么出家人可以随便人城呢?”

两个老和尚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满脸核桃皱纹的说:“这是陆大人的恩赐,陆大人信佛,虔诚得很。他传谕下来,说你们情洋教,专杀和尚、道士,就让我们都到城里去避难。”

杨秀清问:“那你们俩怎么不进城啊?”

老和尚说:“我们一瘸一拐的,走也走不动,也老了,死了也无所谓。”

杨秀清说:“好了,去吧,脱了袈裟还俗吧,再不准兴妖作怪。”

李开芳把他们一带下去届秀清立即对林凤祥说:“天助我也。这个陆建瀛,他万万想不到,信佛会给他带来大灾大难。你知道我们该做什么吗?”

林凤祥说:“化装和尚,混入城去。”

杨秀清双手一拍:“正是。马上到静海寺库房里去搜,看看能搜出多少套袈裟、僧衣,派人打人城去,等轰坍城墙时打开城门做内应。”

25。 仪凤门这里仍有三三两两的和尚向城门走来。杨辅清已经戴起了船形僧帽,正向城门走来。

他顺利地进入了仪凤门。

26。 仪凤门外早晨,大雾从江中腾起,弥漫到南京城四周,仪凤门在雾中若隐若现。

炸药陆续向坑道深处运送。

城墙底下的隧道口有如三间房子一样开阔,已经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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