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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2部分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8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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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车船后面又是拖满了一挂有一挂的各色行船,就像是前后蜿蜒看不到头尾的水上长龙,让人有些目不暇接起来。

    最后,是鱼逦并行在道路上的大队人马,飘舞招摇的紫电赤焰风雷旗下,威武雄壮而让人望而生畏。
………………………………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沧澜4

    对于淮镇之主即将迎娶国朝公室嫡女的大喜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既有人浮于表面的觉得这是恩遇隆宠,而日益看重的征兆而欢呼雀跃之余,也有稍微看得远一些的人,开始为即将可能带来的子嗣和后宅争端,以及将来的一系列内患而忧心忡忡起来;

    但是多数难以知晓内情的军民百姓,还是相当没心没肺的各种乐见其成,或是干脆就是衷心献上祝福和祈愿,私自在家焚香祷告这位年轻主公,能够籍此长命百岁而子孙绵连,能够将现有安稳太平的大好局面,给继续世代延续下去而已。

    比如喝完几个乡党和同好私下碰头聚会的小酒,有些醉意微醺回到家中的水曹庶务主事余黔,就是其中暗自蔚为欢欣鼓舞的一群之一;

    因为,这也意味着国朝方面的影响力,更多的进入淮镇这个体系当中,他们又有更多潜在的同道中人了。也许,就不要再辛辛苦苦的维持着,所谓廉洁清正简朴自好的表面功夫,或是继续与部门上下那些出身与卑下之流的泥腿子,而始终不怎么对路的微贱人等,就此和光同尘和稀泥下去了。

    要说起来,他在早年也是从筚路蓝缕的从诸事短缺和紧张当中,一步步辛苦煎熬过来的;因此凡事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所丝毫懈怠,不然只要出点纰漏就是影响甚大,甚至因此通了天上去被连根问拿了去。

    正所谓是事多人少而经手的层面既短且浅,在支给流转上稍有些风吹草动,很容易就触动到军中那群只喜欢看结果和成效的丘八们,而根本没有给人上下其手的机会。

    然而,现在总算是发展起来变得家大业大,经过手中流转的款项和资源,又何止是过往数十倍、百倍之多,就算是有一点遗漏和细小的过程损耗,也是足以让经手的下面人吃的饱饱的了。

    因此,也不由他们不会起了些许别样的心思,比如籍此尝试性的为自己部门和亲近人,谋取一些福利或是间接的好处,似乎也在情理当中的事情了。

    但是实际上,身为管理淮河水面的水曹五位副佐之一庶务主事的他,反而看不上这点利头;因为他背后自有相应的金主和扶持者,只是为了让他在淮镇之中站稳脚跟,乃至籍此掌握更多的权势和资源,根本用不上沾染这些带有是非的利益。

    至于这些钻营和苟且的隐秘手段,也只不过是为了拉拢和团结,本部门内的各色办事人等,并且以此为突破口而一点点的,将他们的利益诉求逐步的变相捆绑在一体,而更好得为自己私下营造的小圈子和相应的利益团体,添砖加瓦乃至暗自驱使奔走于内外而已。

    为此,他甚至得以在这些资源支持和自己手腕高明的伪装下,营造出一个相当符合淮镇相对简单粗暴风格,一心谋求上进的干练能吏形象出来。

    当然了,为了万全和妥善计,在名面上他还是得在对方的安排下,取了一名资深海商的女儿为妻;

    然后,籍此名正言顺的陪嫁了一间几十个伙计人手的商行和几条往来东南诸道的海船,算做是名下优质产业和进项来源;以作为公开身份上优裕而体面的生活日常相应的遮护,和各种酬酢往来的宽裕手头,招朋唤友和供养门客的慷慨花销,掩人耳目的手段。

    当然了,余黔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也很正当和理直气壮;这是为了拨乱反正而改变淮地一贯以来的,武夫当道而独断专行,将原本用来制约和分权的诸司衙门,视同从属和附庸而驱使奔走的不正常局面;

    更别说是在淮地各级官府当中流行的是,好用吏员而不重士人的风气,这对于那些潜藏在体制内以国士栋梁自居的旧式士人而言,不免有些轻慢和压抑的难过环境了。

    因此,他既是需要足够的地位和权势,也需要培植和拉拢更多的志同道合者,才能最后形成足够的合力和大势,彻底扭转这种本末倒置的局面,而将淮镇的日常回归到理想中,国朝已经运作了数百年的基本正轨上来。

    因此他们对内宣传的口号和主张,也格外强调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要动摇和搞乱这个体系的稳定,而是要竭尽全力的挽救和改良,已经走偏方向的淮镇体制和法度云云;

    乃至为淮镇广大文官佐僚们谋求和争取,更多与之匹配的地位和权益,使之更好的为国效力,更好的与民谋求福祉才是……

    只可惜,他们这些人在淮镇诸司衙门当中,能够发出的声音或者说是语话权,还是过于微弱和有限了,甚至都没有资格推动成为一个,可以摆到台面上来进行正式讨论的试探性议题。

    最多也就是在私下里,籍着体制内的惯例多制造一些流程来,方便动些小手脚而籍此捞些好处,来拉拢手下和同僚而已,至于其他方面更多的事情,他们就未免有些无能为力,或者说不敢轻易越界了。

    但是,这次国朝赐给大婚的机会,却是给了此辈一个名正言顺私下串联和鼓动、拉拢他人,并且挟以大势而运作起来的理由和背景了。

    如今淮镇内部犹有不少天南地北的士人,在为之效力和谋求晋身前程,按照各自出身的地域和亲疏远近,也分作三六九等的存在。

    混的最好的无疑是以赵鼎为首的河南地方投献派、蔡元长为首的徐州彭城故旧,加上来自其家乡闽地那些逃避战火的耕读传家子弟,还有就是虞允文为代表,在北伐被淮军陆续收编的将吏文僚派。

    然后才是来自岭内、海外诸多学府,而以“畿内两大”为代表的学院派,其中又以辛稼轩所任教过的讲武东学在军中独树一帜;

    然后又有来自文教传统浓厚的江宁——润州一带的移民填户,因为文风鼎盛而识字率颇高,而在下层吏员当中当中逐渐脱颖而出,由此自成一个新兴的群体,

    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些历年国朝各方面想办法塞进来,或是籍着官面渠道委派、提携过来的官吏;真正能够吃得了辛劳之苦,耐得住平淡简陋的寂寞,依旧坚持下来或是就此改弦更张,而站稳脚跟成为淮镇当中一员的,也只是相当稀少的存在。

    因此,经过这些年的演变下来,最终其中残存下来还能够发自心底,亲近国朝的士人和生员,反而只是其中的少数派中的少数派;在上述这些派系和山头的错综复杂关系面前,实在有些独力难支。

    另一方面的缘故,则是营钻罗氏的后宅路线也委实太过难以亲近和攀附了。

    虽然底下人通过各种方式尝试了无数次,却几乎没有走通过的可能性;偶然有所成功的地方,也因为太过刻意和行迹昭著很快被察觉,而导致当事人等被警告乃至隔离、或是变相的流转发配到别处去。

    一方面,委实是那位宇文小主母手腕了得,而将后宅当中服侍的各色人等都看得紧紧的,平日里就算是在女眷的圈子里,也委实难有长期接触和亲近沟通的可乘之机;

    另一方面,则是那位罗大帅收在后宅里的女人实在太过另类独行。不是亲友绝迹的孤家寡人就是从小自家养成的主儿,或者就是外地带回来的女奴,这就意味着没有多少裙带关系和攀亲借故的由头,想要针对性的结交和讨好之,都没有可以借题发挥的地方。

    但是,随着公女嫁过来之后,这个水泼不进的局面总算是可以被打破了;而这些私下里一心忠于国朝心向大府的忠臣义士们,也总算是有了个明确的主心骨和奉纳输诚的对象了。

    他和他背后的那些恩主们,也终于可以开始暗中发力和推波助澜了;反正,他们不求能够真正扰乱淮镇的正常运转,只求能够令其暂时无暇他顾就行了。

    因此,这次在同乡包养的粉头家中所进行的私下小聚,也是对那两个新调换来尚不够熟悉的同僚和部属,所进行一次拉拢和探查口风的试水;如果对方实在是不知趣的话,他也只能私下动用部门内亲近自己的人,将其排挤开来或是构陷以公务之失了。

    而他手下有一名私下营造身份,而由他作保专门安插进来的干办,作为资深经验的老吏务出身,也最是擅长这种营私苟且的事情了。

    有时候,对付这种官场上的愣头青,直接用凶杀人可不是什么好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身边形成一个隐隐疏远和排挤的同盟,而借用体制的力量和名义来对付之才是正途。

    然而,满腹心思的他在自家正厅里端坐了已经好一会,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出来问候,也没有看见亲近的奴婢过来端茶侍候,心中不由有些暗恼,随即又变成背上冒出冷汗的心中一凛。

    这时候厅外的帘子再度被掀了起来,一名拿着基本书册的黑衣武吏慢慢度步了进来,

    “余官人,你的事情发了……”

    他微微冷笑的就像只咧嘴豺狗,打量着余黔道。

    “还请于某走上一趟好了……”

    见到这一幕,余黔已经心沉到底却是马上脑筋会转过来,反正他始终没有露出底子来,而是一直以公事上的名义进行交涉和接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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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章 沧澜5

    徐州城内隶属于设统调秘密产业的一角。

    “证据确凿?……”

    归元府巡城司马的慕容武,冷笑着看着面前犹然强自镇定的官人。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岂有此理,仅凭这些东西,”

    对方犹自色厉内荏的嘴硬。

    “也不过是顶我各疏于公务,和结交不当的错失……”

    “至于那些所谓密语、暗文什么的,更更是根本不知情由的……”

    “未经有司定夺,你们又何苦欲加我谋逆反乱之罪……”

    “有相应的证据,可以开这个头就足矣了……”

    慕容武笑了笑熄灭了他的侥幸和妄想道。

    “对于尔辈身受体制的好处,却心有异志的奸细之流,自然行的是非常之事,”

    “又何尝须得像是有司一般,陪你慢慢走完寻常律法的流程呢……”

    “只要遂了你的心意,只怕你的同党和帮手,早就得到消息做出对策,来收拾和善后局面了……”

    说罢他开始用手指轻轻摩挲这架子上陈列的一系列大大小小工具,看起来足足有数十件之多;

    只是这些原本用作木工、五金加工的器具,现在都经过了精心的改造和调试,以便在使用当中尽可能的少流血,而不危及生命的体验下,获得最大的肉体痛苦加成。

    “是让我一一样在你身上试过真伪之后,送你个痛快”

    “还是,自己乖乖的坦诚相告,给你留下点最后的体面……”

    “毕竟是为淮镇服事过多年的,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来苟活下去呢……”

    他如此说着,拿起一枚最小号的钉子,走到脸色煞白的

    半响之后,里面低沉的呻吟声已经消失不见了。

    “已经招的差不多了啊……”

    他轻轻擦着受伤沾染到的污物,对着左右吩咐道

    “剩下的就该你们去接手了……”

    “赶紧成热打铁分派下去,把剩下的东西和人事,都给起获出来……”

    “正好和口供什么的做个对证……”

    “其中涉及到好几个衙门的相关人等,”

    “动作一定要快,动静一定要小……毕竟是在这城中行事。”

    “用来掩人耳目的文书也一定要准备周全……”

    “既要避免损伤到官府的威仪,也要避免对方利用身份和职权来煽起对抗的机会……”

    “虽然我们行事有所权益之便,但是还是要最大限度的减少谬误才是……”

    “不然,军监司和观察使衙门那边,又会挑出我们的错处了……”

    “现在衙下最少有五部人马同时在行事,想要来年争取到更多的经费投入”

    “就得看好你们手下的表现和成效了……”

    当然了他也稍稍有点意犹未尽的遗憾,难得自己放下手头编写的纲要,决定亲自来审问这位看起来堪称大鱼的目标,却也不过是如此啊;他本以为对方还会宁死不屈的让人多费些周章,或许还需要把对方的妻子,带到面前来炮制一番才对。

    虽然淮镇那位对于刑讯对方以外目标的附带伤害和手段,是有所严厉的底限和规定的,但是把人弄过来在不伤及身体的情况下,虚张声势的威吓和诈取手段,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

    而在城郊外的新兴市坊,一所出售南方食用香料和佐味,而带有广府式骑楼风格的商铺当中,几个紧急碰头身影也在三层以上,相对狭促的阁楼里低声商量着什么的。

    “已经可以确认,余主事被拿问了。”

    “区区一个主事而已,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关键还是在接下来的行事上。”

    “不妥,万事都得小心为上……”

    “前些日子的动静,让城里很多条线都已经断了……”

    “剩下的几条渠道,也要好好保护……”

    “赶紧安排收拢和遮掩起来了……”

    “最少要等这阵子风潮过去了,”

    “事情若有不虞的话,至少要再蛰伏上好几年。”

    这时候楼下被拉响的铃铛声让他们纷纷住口,而警觉的透过满是尘埃缺少维护的墙板缝隙,向外望了出去,街市上虽然依旧熙熙攘攘的人行如织;但是几个穿着管字背心的公役,正在沿着街边的铺面而逐一的询问过来。

    眼看就抵达了他们所在的楼下铺面了,不由让这些人纷纷紧张起来而想要往下就走,在靠内里的气窗下有一盘绳子,可以让他们不走楼梯而直接坠下院子从后墙巷道里快速逃之夭夭。

    “不要慌,凭故自乱了阵脚……”

    但是随后楼下上来的另一个人,叫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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