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7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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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所谓是祖宗陵寝不保而本家宗嗣断绝的种种危机,才迫使他们这些寄身于淮镇的罗藩遗族,不得不痛下决心而将我这个远宗,重新引回到罗氏故地去,做那事实上小宗入主大宗的勾当。
而在内城的本家大宅,雕梁画栋的古朴大堂居乐厅里,摆满案席的珍味佳肴杯盘错横,却始终没有人动一下过。
“还有谁赞成,谁反对……”
我站在正中对着济济一堂数百号人等,用一种不紧不慢的声调道
“但凭罗帅吩咐……”
“唯留后是从……”
“愿附冀其后……”
短暂的静默之后,是一片争相迎合的声浪扑面而来。群情踊跃而争先恐后的表态和发言者,唯恐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难以意料的事情一般。
当然了,我是不会刻意去做在堂上埋伏刀斧手,而玩摔杯为号血溅当场,这么大煞风景也影响气氛的事情;不过,事先的共同和交流当然也是必不可少;至于极个别或是一小绰,敢于跳出来的反对和表示异议的,他们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相信那些心意拳拳的罗氏旧部们,或是依旧流窜于地方的盗匪们,会很乐意对这些自觉与普罗大众的异己分子,做点什么不可意料的事情,耐久不是人为意志可以转移的事情了。
既然大家都是一致通过,而当场盟誓决无二言,
然后接下来就是在我以身作则的带头和观礼下,纷纷向着进位为新一代权安东道都督,兼诸侯宗藩之长的罗思瑾,行三割之礼祭天告地以宰牲,以定将来的种种名分、等秩和资序等等。
当然了,这其中有多少是看在罗藩世系管领安东的余泽和名分上,又有多少是被淮军先定内乱后破外虏,而一时无两的赫赫威势所摄,就不好说也不得而知了。
当然了,我也多少需要他们的支持,哪怕是在名面上或是形式性的支持也好,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他们分派任务和职责,为我接下来大刀阔斧推行的举动,省却下不少麻烦和周折;
毕竟,如今大战平复下来,后续工作当中重中之重,就是农业生产;
虽然一些越是靠北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因为战火绵连,而耽误了粮食作物的农时,但是后续跟进的淮地农官们,还是带了其他据有替代性的经济作物种子和相应的生产规划,以便将这些落荒的土地资源和剩下的生产周期,给充分而彻底的利用起来。
当然这还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和做法;
从短期效率上看,通过这些集体组织的农业生产活动,也可以吧这些新纳入掌控的游散人口,给变相固定和约束在特定的范围之内,而减少各种维持秩序和赈济的成本,以及抑制和降低他们被人煽动、裹挟起来作乱的风险。
这是从长期边关那些流民过程中得出的额成熟经验和阳谋;只要能勉强果腹不至于饿死,又整天有事做而满个不停的人群,就基本没有那个多余的时间和精神,去想东想西的传播谣言或是做出一些串联抱团的事情来。
而从更加长远的方向上说,则是通过这种在安东地区专业和集中性性的产业区域规划布局,来与淮地形成某种互补的共生关系;也是从经济命脉和民生需求上,给变相的捆绑上淮镇的战车。
而相对单一的区域经济和生产结构,也可以变相的减少叛乱和反抗的风险阈值。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淮镇主导的宏观调控和资源互补的话,他们大多数就得面临饿肚子或是生计无着的风险和危机了。
毕竟人心也许会随着时过境迁而变,但是既成事实的切身利益,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然而在这方面,就属于迷样生物所擅长的行事风格和手笔了。这也是她来到淮地之后,通过各种细节上的拾遗补缺和成效追加,给我带来的行政执行力和资源调配上的明显加成和增益。
事实上,就是在我家的后宅里,也有一个专门的负责调研和制定各种经济计划,对工农业生产规划进行评估的部门,在辅佐她相应的日常工作。
为了满足和填补这个方面的需要,这些年积攒下来农学方面的几百名实习生员,还有几十位从淮镇各地抽调过来,或是老练稳重或是年轻富有干劲的官员,组成各级的搭档班子而负责具体的执行和操作。
毕竟相比地势狭长多山的辽西,辽东之地被经营了数百年二三十代人,各种田土、牧场、畜厩、矿产和林木等资源,也已经被高度开发或是发展的相当成熟了。
光是辽河流域的黑土地带,在后世依靠机械化作业和化肥农业,就开发出六千多万亩的耕地来;这个年代虽然没有这么夸张,许多地方还是相对贫瘠的山丘,或是海水浸渍侵蚀出来的沼泽和盐碱地,但辽河两岸日积月累经营和拓殖下来,开发过的田亩也已经达到数以百万计。
仅仅是这一点,已经胜过了我军在淮北道和河南道之间,所占据的小半个黄淮平原了;更别说是淮东六州那些相对分散、破碎的河谷地了。哪怕其中能够被淮镇直接利用起来的只有一半稍多,那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了。
此外根据我所学的现代地理知识,这一带还有支撑后世东北钢铁工业体系的,诸如本溪煤矿和鞍山铁矿之类的浅层大型矿脉,以及铅锌矿、铜矿等伴生的资源;虽然目前还只有有限的开采规模,对于淮地的产业结构也是有益的补充。
再加上辽东半岛上的林木、渔业和晒盐产出,东部丘陵地带的畜牧业和果园、林木,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备选种田暴兵基地,难怪这些上百年下来,安东大罗氏能够以一己之力,抗拒北朝安东行营的屡次侵攻,还能有所反击打得有声有色。
从军事上长期占领,从经济上逐步控制,从行政体制上逐渐替换掉,最后才是文化和心理认同上的融合,以完成对辽东乃至安东道南部的资源整合和消化;这显然是一个多管齐下而整体运作的过程,最少也要数年时间,而且还得建立在没有外力干涉和意外情况下。
但不管将来怎么说,这里总算是开了一个比较圆满的好头,接下来就只能走多远看多远了。然后,就是加紧组织更多的船只和其他运力,从淮地转运和输送补给,以供后续的行动所需了。
这一战打下来通过各种林林总总缴获和抄没,常用的粮秣钱财物资什么的,还是多少有所进项和补益的,虽然目前还是个尽支出的负增长,但是从长远上看还是能够加倍的补足回来的;
因此,反倒是各类的火药消耗才是需要急切输送和补充的大头,光是辽东城下的一连串大战,就足足打掉了携行配额的三分之一还多,各种使用过度或在战斗中损坏的铳炮火器,积累起来也有不少需要修理或予以更换。
紧接着是乘着这停驻修整的间歇,接收转运过来的补充物资和人员,并开始大肆的叙功论赏、抚恤和追赠伤残阵亡将士;
籍此顺便还举办了一场,给这次征战当中新涌现出来的功勋将士,以及和已经达到初步年资的老兵,公开给予授田状的集体仪式。
“愿为大帅效死……”
“愿为军上效死……”
“愿为主上戳力以赴……”
“唯大帅之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一片片感激涕淋的话语,随着一份份亲手递出的书状,而此起彼伏的荡漾在军营的上空上;虽然实际上被当场授予的只有数百人而已,其他都是口头许诺而事后追补相关手续;但因为一连串激烈战事而有所疲弊和下滑的士气,也由此再度高涨起来。
毕竟,这可是大家实实在在可以看到的好处,和足以终身受用的利益;也是自上而下的利益均沾,分享战争红利的最好体现方式之一了。
当然了,在具体消息传到了徐州彭城之后,
“你也忍不住要cos袁大头了么……”
后宅里主持局面的谜样生物,也在一堆公案里很是吐糟了起来。
“真是凡人的智慧……”
………………………………
第1106章 立新29
再度启程前,
“六百年罗氏的历史,就这么翻开了新的一页了”
我站在辽东城头上看着鱼逦而出的军队,对着英气凌然的三枚道。
“现在该过渡到了,真正属于我的篇章了……”
“如此大好风物,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感想呢……”
“为什么会有感想……”
她语气淡然的道
“无论是罗氏,还是薛氏,都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侍女三枚而已……”
“好吧……”
我返身走到她身后,将裙甲掀了起来贴上了去,
“那就让我们为安东大罗氏的落幕,纪念性的来一发么……”
“你不觉得在这里风景和很好,很让人愉悦啊……”
“这未免太荒……”
她有些惊慌失措叫出声来,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但很快就没法在继续正常说话下去了。因为,阳光下重合的人影不断变幻出重重姿态来。
而在辽东城中,那些劫后余生的街市上,酒楼茶肆当中也开始恢复营业,以赚取淮军驻留期间和后续涌入的外来商队,所带来的繁荣和景气,
只是在短期之内对于这些外来势力的存在,本地有能力出来消费人群当中,也不免有一些抱怨和非论之言。
“妄图以小总代大宗,此为自取灭亡之道啊……”
比如,一个头发班灰而看起来有些失意和潦倒的中年文士,喝的微微熏然而看着街市上那些戎装身影,用力拍着桌案大声抱怨道。
“难道就不怕日后忠臣义士出来,振臂一呼群起响应么……”
“灭亡不灭亡……我是不知道,”
另一个相熟的茶客,冷笑道
“我只知道他已经事实掌握了罗藩领有,而上下莫敢不从……”
“而且此子足够年轻,也有足够的岁月……”
“按照现今这个局面维系下去……”
“你只怕已经看不到他自取灭亡的那一天了……”
“至于忠臣义士什么的,这啥劳子自从罗藩本家屡次蒙难之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难道你还想把一群死鬼,从地下叫起来再被淮军的火器屠戮一遍么”
两天之后,
敲打着《游击队之歌》的鼓点,吹着横笛和芦笙,踩着节拍在原野上不紧不慢的,保持着数条纵向行进的队列,将一处处的村庄、市镇、城邑和聚落给逐渐的抛在身后。
这里也曾经是整个辽东人口最密集的腹心地带。因此,各种村庄和聚落也是林立茨比,而一个接一个不断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当中;只可惜在饱经战患之后,大多是充斥着颓败和凋寂的味道;
只有较少的一些村庄里,在安东守捉军和罗藩的旗号下,陆陆续续有青壮冒出来而主动投奔到经过军队当中,或是充当向导或是充作夫役,以换取淮军在当地留下的一袋袋粮食和一桶桶压缩口粮。
少数人还带来了有些瘦骨嶙峋的骡马之类,充作探路的坐骑或是牵挽驮运的畜力,一时之间居然很有一番牵牛担酒、箪食浆壶喜迎王师的气象。
虽然象征性的收下他们那点微薄献纳之后,日后不免要在他们身上要付出投入的更多,但是总算是一件能够聚附民心和伸张日后统治的好事情。
这一路可以说是望风而降,而几乎没有多少战斗的武装行军,被辽东城外之战的后果和影响,给吓坏了的罗藩附庸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意志。
他们引以为豪的部曲和藩兵,就像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在淮军火器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还没能够有所作为和反响,就已经被摧枯拉朽的打垮,向放羊一般的驱散。
因此,哪怕我开出了最苛刻的条件去要求和威逼他们,能够表现出来的最大反抗手段和态度,也就是主动弃城而走,或是肉袒牵羊乞罪于军前,然后给统一押送到后方的辽东城去,听凭名义上的安东诸侯之长罗思谨的处分。
当然,也有一些不识相或是反应比较迟钝的,然后等我大军兵临城下之后,就被主动砍了脑袋或是绑了全家出来投献;然后,就被惩罚性的抽出青壮随军劳役,就地征发骡马车辆充为军行所用;
虽然本军未必差他们这点人手和物资,但这就是一种惩戒和宽恕的姿态,一种行驶和伸张统治权的态度。
毕竟,我只需要这些地方的土地和人口,却不需要继续留用原有的中上层架构,来增加日后的不确定因素和隐患。对于主动降服的对象,举家弄到辽东城里挂个无关紧要的头衔,衣食无忧的当作猪羊一般养起来,在一些重大场合充作排场和背景,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当然了,这种威孚自专生死予夺的征服者感觉,的确很容易让人沉迷和飘飘然的自大起来,
等到过了另一处开城出迎的大镇望邑新城,就地设下第一个大型的中转粮台之后;一望无边的平缓地势就逐渐变得走高起来,而在远远天际出现了一些山势的边沿,这也意味着进入到了辽东的北部地区。
平原上低矮田稼和灌丛构成的苍青色风景,也逐渐被更加稀疏的树木和大块裸露的岩石,所逐渐的取代。随着这种风物的变化,东西两向走势的绵延山脉,也慢慢在天边线上开始一点点的相互靠拢着,而变得越来越是明显起来。
而在这一路上,流水一般的情报和消息汇聚而来,随之汇集而来的还有堆得老高的各种军中文书。
因为,我的参佐和幕僚班子们正在收集和总结,各级反馈上来的经验教训和战场心得、体会,毕竟,这种参与到大兵团做战当中的经历和见识,可是相当宝贵的财富和资源啊。
然而,大军的行程也很快就再次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被后世称为铁岭的地方,因为山势低伏而形色青黑如玄铁而得名;现今隶属于辽北富州下的开原(军)府所在,却是因为当地出产的银矿,而发展起来的特色城邑;
而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