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7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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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打我这个淮镇主意的人,明枪暗箭的各色手段可不在少数啊。。”
根据南方送来的塘报和邸闻,叛党所窃据的“新朝”似乎自觉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而愈加疯狂了,由此各种滥封官职和爵位也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光是打杀的各路节度使和都督、总管什么的,就已经多达二三十个,而俘获和投降的类似身份更是数倍于此,简直就成了某种意义上跳水大拍卖了。
另外,江宁幕府方面再次有人在御庭会上提出,让我引兵淮镇兵马南下觐见,以保护和拱卫在岭内的后方各路。也就是籍以将我淮军名下五只力量,变相分置与广大江南诸道的各地
只可惜,朝中并不希望我南下,兼带生怕有人与他们抢功的人更加的多,而再次无果而终。但是这个风声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和前兆不是。
国朝方面对于我这只孤悬北地的武装力量,一直有所想法而终于有人打算将其变成实质的行动了。
或许按照我的预期,一旦广府的战事尘埃落定而得以还都之后,就该在议事日程当中开始倒计时了吧。
“特别是这次广府之乱,你们都籍此回到我身边之后,”
说道这里我顿了顿,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
“国朝那边又会拿出怎样的制约手段来呢”
“或者说,该用什么手段。。”
她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应道。
“让你乖乖的送上门去,姑且听凭处置一番了。。”
这样下去,似乎就剩下一个可能性了;“婆罗洲”,我和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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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西道与江东道分野的富良江畔,
正在沿着重新翻修的直道,人马身披锦绣和甲衣的骑兵持枪开道,无数旗伞罗盖鼓吹仪仗前呼后拥南下的巨大车辇当中,新任的大相国也在一个形同移动小殿的场所内,聆听着如同流水一般第送过来的消息。
当然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势如破竹之下,敌人是怎样的不堪一击,或又是有多少地方得以光复,有多少地方主动反正而响应王师,或又是斩获和俘虏了多少伪官和叛将的好消息。
或者干脆就是清查和缴获了多少叛党的淄粮军资;又是有多少地方上的士绅百姓,主动报效和献纳了多少钱粮来输军助国,诸如此类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内容。
当然了,偶尔也有让人稍微振奋的新意和内容,让上位者沉容不惊的表情有所变化。
“恭喜君上,四海卫已经确认了。。。”
“左右夫人及诸公子,都已经成功脱出了。。”
“正在横梁县侯待上驾呢。。”
顿时四下里都响起一片恭贺之声,
要知道,当初这位以监国身份北上江宁主持大局,长期身边只有个别身份不重要的姬妾轮流陪侍;而几位子女和受宠的侧室夫人,全都留在了看起来最安全的大后方广府。
结果事变一起,这些身边的亲族就成了那些叛党,当先要劫夺的重要人质和目标了。这次能够在御庭卫士和四海卫的拼死援护周全之下,从广府逃了出来无疑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国族当中诸如兄弟叔伯尊长晚辈等,其他人及其眷属的下落和遭遇,就被这些知趣体上的肱骨之臣给刻意遗忘和忽略了,以免打扰和影响到这位的片刻好心情。
“孤要给他们叙功论赏。。”
“所有随扈卫士,就地升赏三级,赐钱一千缗。。”
“伤残者加一千,赐二等士爵,畿内田宅一所。。”
“其余尽忠死节,佚于王事者,同追赠三级赐钱,门荫家人八品诰身。。”
然而,下一条奏文就让他雯开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请立世子?以正名位和人心!”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嫌我的寿柞太短了么。。”
“还是觉得我难堪大任,这就迫不及待的找退路了么。。”
“或又是等不及赚这个劝进的功劳了。。”
“彼辈还真是好胆!!”
“请君上息怒。。”
车辇内觐见的若干人等,都立马跪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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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殇国4
笼罩在战火之中的广府,下关港区,已经被乱七八糟的障碍和工事所堵塞起来。
防军副都指挥兼军巡使莫少安,用力的扣下扳机,夹着燧石的扳锤顿然敲下,嗤声迸发的火星引燃了外露药池,霎那间在长长的铳管中激喷出一团灰烟。
望山套中的头盔上顿然炸开一抹血,健硕的身形顿然倾倒下去。
这就像是牵动了某个信号一般的,霎那间在他身边的掩体里激响起一片铳击的弹雨,驰**正在厮杀当中缓缓推进的队列中,将他们哀呼连天的成丛击倒……
当最后一个带头冲杀最凶的将官倒下之后,那些敌兵也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匆忙拖扶着伤员退走下去,最终消失在残垣断壁的背后。
而在前方往复争夺和激战过的巷道里,已经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是五城防军的服,有的是则穿着拱卫军的战袍。
昔日算作是共同屏护广府的官军双方,如今却因为站在了不同的阵营,陷入到兵戎相见起来不死不休的境地,正可谓是造化弄人了。
莫少安也曾算是龙州团左的老人了,只可惜当初似乎走错了一步,而与后来那只“满万不可敌”的那些辉煌的战绩和功劳就此檫身而过,要说心里没有后悔和遗憾肯定是假的。
要不是他鬼迷心窍了一般被现在的恩主所提出的利益所动,在田宅财帛和良家女子的劝诱面前,放弃了继续在龙州团左里的都头之职,转而带艺别投他人去做了一名待遇优厚的家将;只怕现在也是领军一部的兵马使或是团练官之类的将领职阶了。
现在看来,作为婆罗洲的破落国人子弟出身的他,固然是得了一时之利和不错的前程出身,却错过和忽略了更加伟大的征程和数十年哪得一遇的机会。结果这些年厮几乎无所成就的混下来,也只得了一个亲军副职,兼作陪戎校尉的身资。
苦心操练出来的火铳队,大多数时候也为公卿显宦之家的特仪仗和排场,或是在从行游猎当中充当驱赶禽兽的扈卫,而没有多少真正的用武之地。
如果不是恩主以门荫和家世的运作,得以进入了防军为都虞侯,他甚至连正任的职事都没有。
然后,忽然一夜之间风云变幻,他和他的恩主全家,就成了所谓保皇维新的从龙附义功臣之一;作为新朝突击提拔的将官,他也得以奉命亲手抓捕和查抄了不少,过去高高在上得让人不敢仰望的门第和人家。
那也是他最风光和得意的日子,看着那些显赫背景和家世的人等,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卑微姿态或又是涕泪横流的各种丑态;掌握这些人生死的权利和虚荣,让他几乎一度迷失在了其中而难以自拔。
但现在这梦幻泡影般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岭内杀回来的北伐大军轻而易举的,就粉碎了大多数人可以长期的据险相持,乃至负隅顽抗下去并且取得转机的侥幸和期许。
他本来也是成为出兵迎战当中的一员,但是他恩主的一隅私心,却将他及其麾下的火铳手给截流了下来,作为保护自己身家性命财产的私家武装,与城中其他的势力继续争夺资源和地盘,也得以阴差阳错的见证到这抵抗到最后的一刻。
但不管怎么说,在天南和安远等地转战过的经验和技艺,却还是较好的保留下来,现在却成为了他得以继续抵抗下去的保命之技。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他赖以投效恩主旗下,而操练出来的火器战技和经验的第一次出阵,就是用在对抗同属出身的大梁军队身上。
然而,为了保护自己已经沦为万恶不赦叛党的家室和妻儿,他也只能将这场绝望而徒然的战斗给拼命坚持下去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抹了把脸上被敌人溅到和自己流出来的血,那是在他身先士卒与近身之敌的白刃战中所留下来的;而咸腥的味道充斥在口鼻当中,却是用力过猛导致这些地方都出现了绽裂;想必这时候自己的样子已经变得十分的可怖了。
只是,为了妻子儿女在即将远去的航船上一个容身的位置,他只能用拼死来阻滞敌人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并且一次次的用各种语言鼓励或者说欺骗这些,已经和自己一样被当作弃子的手下,继续坚持死战不退下去,而不是向对面的旧军投降。
他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只是为由他知情并且已经有所觉悟而已。
不远处突然响起来的凄厉叫喊声,再次打断了他的短暂思绪。
“第五营败了……”
“旧军从背后掩杀过来了……”
然后,一发飞射的炮子轰击在他身边,将一堵墙下几名躲闪不及的防军,连同砖石一起捣打得支离破碎,而将他掀翻在地顿然埋在废墟里而昏死过去。
不久之后之后,满身血污的他用颤抖的手点燃了暗藏火药桶的引线,将一众包围过来的官军,给笼罩在了火光与烟尘之中。
绽放而起的烟云彼方,一艘刚刚离岸的海船上,一名女子似有所觉的看向了,逐渐被弥漫的浓烟所笼罩起来的港区,禁不住的两行热泪滴落了下来。
“这样我们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随即,她就被强硬的揽紧进一个怀抱里。
“真是好险啊……”
“请不要这样,我的夫君还在岸上死战呢……”
女人顿然有些慌乱的挣扎起来。
“那又怎样,当初把你嫁出去,也不过是给这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爹而已……”
那人毫不客气的揭穿道。
“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这孩子着想……”
“你还有什么理由,刻意为一个必死的人矫情呢……”
“别忘了,这船上的位置可是谁给安排的……”
这句话像是击中什么死**,女人也不再挣扎只是低声的抽泣起来。
“这就是他天生的命。”
那人继续道。
“本家给了他身家和前程,还有这如花似玉的娇妻和便宜儿子……”
“合该他为此戳力赴死才对呢……”
片刻之后,女人再度有些迷茫和呓语的道
“我们这是要去新洲或是大小澳么……”
“或者还是东天竺之地……”
“不会啦,我们去的地方其实并不远,并且早以及做好了……准备……”
“自有一番新的际遇和前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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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殇国5
泰平四年
在岭内岭外交界的韶关,五岭群山中的谷道和雄关内外,已经被招展得华丽旗帜和仪仗所充斥着。
对刚刚就地训斥和处置了臣下当中的不良苗头,处置和发派了一批明显溜须拍马,都给拍到马腿上的官员,而不得不多在路上耽搁两天行程,这才初步抵达韶州而言的大相国而言,也刚刚接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消息自然是以较少的代价和其他损失,那些平叛大军成功的轻取和光复了广府乃至畿内之地。坏消息是伪朝奉还内阁为首的那些叛党头脑们,还是在从逆水师的掩护和接应下渡海出逃了?
余下那些附逆的各路武装也是群龙无首,而再也无心与官军作战,开始自发的抢劫和烧掠街市了。大多数人只是想着捞上最后一笔再躲起来,是以轻兵突入广府的数只前锋,在势如破竹之下就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一一击破当场了。
而不好不坏的消息则是,虽然大部分城区都还算保持完好,但是用来泊船的码头和港区,却都被刻意放下的大火所笼罩着。
由于那些叛党在出逃之前,就事先堆积泼洒了大量的柴薪油脂,因此就算是当地的官军想要救火,也无从救起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广州开埠以来就沿用和经营了千百年的港市仓房码头栈桥,绝大多数都在蒸腾烈焰之中化作了灰烬和废墟。
自此,就连派出人马海路追击的可能性也在短期内不复存在了;因为收复了广府的官军都是陆师,既没有足够的航船也没有足够操船的人手,而重新从东部沿海其他港邑调拨船只过来,却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此外,虽然上城和老城的宫室、居城、宅邸、园林和大多数署衙官邸,都还是保持原样而没有被在呢么放火烧掉或是拆毁,但是相应的宫廷器物、府库仓禀,都已经是空空如也而唯于鼠雀了。
为此,预期颁给平叛诸军的犒赏和加饷,也由此出现了不小的缺口,更别说日后还都所需的花销;因此,只能继续通过默许他们就地“抄没”逆产,来进行变相的补偿和犒劳。
不过令人聊以**的是作为一国之都,广府畿内的地产和物业还是可以作价不少的;这一次的叛乱牵涉甚广,又直接和间接的造就了许多无主的产业和权益;
只消通过后续的发卖和处置,再加上征地方富商大户填移广府的政策,应该还可以为朝廷日渐拮据的财计,重新充盈起来不少的。所谓生聚不易的“广府梦”在国朝海陆八道,还是大有市场和人气的。
此外,因为叛乱而空出来的官爵名位,也可以好好的运作上一番;既是作为酬功论赏恩结人心的名利手段,也是日后用来适当换取捐输助国和经营军伍,必不可少的重要资源。
毕竟,这也是少府寺对口幕府的重要收益来源之一。但是在此事之上的实际运作和经营,就需要格外的斟酌具体人选了。
他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又不断的否定掉了好几个名字和其他的可能性之后,最终还是将心思落到了,此刻正在江宁主持后方局面的,江宁留守兼司农卿,都度支转运使郑二官的身上。
虽然此君有着喜欢排斥异己,护短和种种无法让人忽略的毛病,但在大是大非和关键事物上,却是忠心和可靠不二,并且深体上意而手腕老练稳妥的第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