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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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陈子河也认识这名军将,他叫钟觉潜,是上一代的通家之好,也是当代几名好容易考入广府武学的二镇子弟中翘楚,年纪轻轻就以优等考绩受校尉衔,进入流内品,一度被寄予厚望。
作为选中参加观览代表的他,曾经私下表示过,要寻机扣帝阙上血书,以打动天子和幕府,改变这种每况愈下的现状。
但是显然他这种激进的做法,并没能突破和触动到体制内,用重重权力罗织上下庇护的大网,却严重伤害了兵部、枢密院,总章参事府的某些大人物的尊严和脸面。
下狱拷逼,罗织罪名,深挖幕后指使,株连和攀咬,各种可以想象的手段,在上位者的授意下,接踵而来。。
一张告贴在空冷清寂的街道上,被吹倒了陈子河的头上,打断了思绪和惆怅,又被他一把扯下来,却是一张晓谕市民,劝募助军的捐输告。。
只是看着纸上的油墨大字,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重重的一把揉成团,却是再次坚定了决心。
南朝重税,且名目繁多,最重时,树上长稍和屋上添瓦,亦要收青苗、架间税,以至于景明年间广府大旱,滴雨全无,而有御史徐温,奏对与御前曰“滴雨不入,乃畏重税”的笑谈。
其中收的最多,也最是持之以恒的,便是光复捐,或曰北捐,南朝开国伊始便已经征收,范围一度遍及大江南北,到黄河边上,然后历代范围虽然有所变迁,但是总额却是有增无减的。
其中出力最踊跃的大头,无疑是那些南投的北人,及其后代了,但是他们捐了一代又一代,但是光复中原,依旧是一场不可及的奢望和遥想,有人绝望了,有人放弃了,还有退缩,跑到海外藩去另谋营生,重新开始。
只有剩下他们这些不死心的孤魂野鬼,被打发或者自发聚拢在这只北人色彩的军伍周围,颇有抱团取暖的意味,却有不免犯上了某些上层人物的忌讳。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一线生机,却在广府。只有合力进入广府,某些人的命运,或许还有转机,哪怕是一线渺茫的希望。
在裹挟了大量的贫民,又吸收了不少在社会底层不得志的北人之后,他负责的这一路已经壮大到至少半个军的规模,当然成色就不免鱼龙混杂了。
这时候,亲兵为他带来了一个口信。一个他的父辈曾经受过恩德的家族,带来的一则口信,让他暂时没有拒绝的理由。
片刻之后,他坐在临时充作会客场所的酒楼里,有些嫌恶的看着泰然自若的对方,仿佛不是在纷繁喧闹的乱军之中,而是在高雅清携的会馆之中。
听了对方的来意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荒谬绝伦的,火烧眉头了,却依旧想得是党同伐异,勾心斗角的那些烂事和阴私手段,
第二反应是悲哀,我辈苦苦挣扎,却依旧要成为此类苟营中人,驱使的炮灰和走狗么。
…
第八十一章 局外
之前的东江,其实笔误,应该是北江,
。
位于岭南北部的北江道境内,多是自东向西降下的丘陵起伏,于密布珠江的河流支系一起,将北岭地区分成的大小不等相连的平原坡地。
然后顺着珠江的另外两条主要支流流域,在名为畿内的广南外围,形成名为三江道的岭东三大行政区划,
我们刚刚穿过新丰江上的渡桥,走出北江道的范围,进入东江道,或者称为龙川道的地界,在短暂停歇的新丰小县,就遭遇到了第一个意外和变故。
“保扶天子,杀尽贪官污吏。。”
随着几声声嘶力竭的叫喊,
道路上,随着涌动而来,逃亡的人流,夹杂在其中的武装凶徒,突然暴起砍杀驱逐,裹挟着哭爹喊娘涌动的人潮,顿时将那些拿着竹枪和短刀,负责维持秩序的乡兵和义勇杀散,
而勇敢站在城门弹压人流的县尉和几个土团头目,第一时间,就刺中身体,或是拖下来被砍了头,然后被践踏在。
“我们快走。。”
砍劈冲撞踹踢开逃亡的人流,从县城另一端冲出去后,我回头再看了一眼。
这座小城意见沦陷定了,但是我们已经收罗到足够的坐骑和马车,只要沿着道路,他们大多数人光靠两条腿是追不上来的,如果是少量哨骑的话,。
然而,我们刚刚冲到县城另一端,就看见城外迂回包抄过来的另一队肤色杂乱的人马,以及有些惊愕的他们,忙不住的原地驻足,成排举起的疑似火铳的长管,对准我们。
我心道不好,赶忙躲到红老虎的身后,就只听得田野里随风吹过,炒豆一般的劈啪响声,远处的人阵里,腾起了一股白烟,然后是空中某种咻咻,和弹丸撞击在土里的声响,
可惜甚无准头,大多数弹丸都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因此在那些骑从护卫,用坐骑为掩护交替后撤下,人和坐骑都几乎毫发无伤,反而用连弩和手铳,干掉了几个凑太近的冒进之辈,最后只有一只驮运杂物的驴子,被流弹打的满头是血,哀鸣着被拉到一边放弃掉。
对于这个结果,说实话我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失望的是这时代火器的威力和效果,实在不怎么样,庆幸的是,这样的话,不达到一定距离,并且形成足够密集火力批次的话,还真没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然后上马拉开一定距离后,我们就轻易的摆脱了他们,虽然还有少量游骑不死心的追上来,
但是被这些骑从护卫,返身一个冲锋,就纷纷斩落马下,就像是切瓜斩菜一般的轻松自如,倒是给我们贡献了十几匹备换的驮马。
在不计畜力的代价下,一天之后,我们进入循州境内,只要过了河源县,就算进入畿内所在的广南地域了,也是南朝最核心的地区。
“又跟上来了。。”
负责留后警戒的伯符,拍马上前对我低声道。
我按住额头,所谓计划跟不上变化,本来接下来的事情,基本按部就班的还算顺利,可惜我似乎算漏了一件事情。
人似乎都有一种盲从的心理,打出旗号披甲持仗而行后,就发现我们后面跟了不少尾巴,自发跟上来的军民,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和方向,也要跟着走,才有安全感一般。
这样的话,无意间将我们目标是在太明显了,而且还容易混入眼线和不怀好意的势力。所以这一路严厉禁绝他们靠近。
“要驱散么?”
风卷旗也靠了过来问道
“不。。”
我想了想,没有必要浪费这个功夫和时间,反而如果利用的好的话,还可以作为缓冲和预警。
或许,就像刘皇叔出奔荆州的故事一样。我想到这里,脑中突然闪过一线灵光。
我看了眼风卷旗和韩良臣他们,混杂在一起的两拨人,其中既有将领,也有下层军官,更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和精于事故的老义从,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阿萝。。你觉得我们。”
我走到正在揉着徐膊小腿的宇文萝萝身边。
“可不可以做点什么。。”
“你想在这里招兵买马,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她立马就猜到我的想法
“难道不行么。。”
“你有钱有名分么。。”
“名分可以借一借,装备和物资嘛。。只要有城邑,很快就会有的”
我面不改色的道,之前还只是灵光一闪,现在却有些抓到几分头绪
“你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她稚嫩的小脸上,不由露出某种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讥讽的表情
“过奖过奖,不过我们暂时都是栓在一起的蚂蚱不是么。。”
“不过你的先说服陈夫人,甘愿替我们担上这个干系才行啊。。”
她随即破了我一盆冷水。
“不是还有你么。。”
“你还真看的起我啊。。”
她眼眸流转突然道
“其实你还有另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此话怎讲”
我愣了下。
“你可以提前公开你的身份啊。。”
“。。”
“虽然日后会有些许麻烦。。但却可以比较好的解决你目前的需要。。”
“你是说。”
我在脑海里搜罗了半天,才想起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律条。
“那个敕诸藩宗家制地堪乱条令?”
这条律令出台的时候,正是永嘉大进军失败后,海外藩各家势力严重受损,而受到当地土著势力和敌对外族的反扑,而领内局势颇为艰难的时代。
以许多藩领的地缘特点,若是真要要坐等广府派兵来援,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因此才有了这个事后追加授权,藩属各家当主及继承人就地便宜行事的堪乱律条。
因为南朝不但由征战大陆光复中原的需要,也有领导海外诸藩,在四夷诸蛮中扩张领土的需要,
虽然后来幕府收回诸多权力,但是这个条令,却在宗藩院被顽强的保留了下来,只是加上了诸多限制条件。
同时在关于举力北伐问鼎中原,还是继续按部就班,潜移默化的海外征拓上,历代沿袭下来的资源之争,所谓的海陆之争。
也造就了南朝内部,历代在国策方向上拉锯和反复的内耗,两个主要的政治远流,。
“你是婆罗洲罗氏藩分宗嫡子之一,自然也适宜这个条令啊。”
她有些兴奋起来继续道
“况且这个陈条,理论上通用的范围乃是环宇海内辖下之地,若无特别说明,自然也包括了本土的岭外七道啊。。”
“这样说服陈夫人的把握,又多了几分吧。。”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于是半天之后,我们多了一批跟班。
翻过山坡之后,我们见到了位于河源郡城外的一个战场,兵刃撞击,喊杀声,还有噼里啪啦火铳排射的声音,明显是旗号杂乱的叛军,和青色旗帜下的正规军,像是打翻的大染盘搅扰在一起,厮杀的难分难解。
我总算看到南朝的典型军队的战斗方式,虽然两边都是相似的布阵和战法,
作为远程压制杀伤的序列,基本都是铳在前排发,而弓手在后抛射的远程压制,然后抵近之后,两翼的刀牌手和矛兵顶到前阵,按照长短间距,列队突刺厮杀,算是某种混搭战术。
中规中矩的却很有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残酷美感,不是那种握着键盘鼠标,随便点点生杀予夺,杀得血流成河的二次元表现形式可比的。
“可以动手了。。”
片刻之后随着我的一声号令,上百名骑从护卫牵着坐骑小跑下了山坡,然后绕过树林暂时消失不见。
这一队人马,虽然只有百多人,可全是货真价实的披甲骑兵,不是南朝通常编列的那种骑马代行的步战队,**马都是北边带回来的淮上良马。
因此一旦给他们小跑着这绕过遮挡事先的树林,重新以骑乘姿态出现在战场中,蓄足势之后发起冲锋来,那遍是烟尘翻卷,奔如浪涌,用上百人硬生生冲出千军万马的错觉来。
迎着那些猝不及防的面孔,以及声嘶力竭怒吼的叛军军将,就像是在身体最柔软之处,拦腰重重一锤,破碎的人体,兵器和铠甲、旗仗,就像是被摧飞的稻草一样。
随着惯性继续长驱直入的骑从,从崩裂的列队中,凹陷这剥落开来,霎那间就相互拥踏争挤的,溃决了一大片。
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将他们的士气,打落到谷底。
“干得好。。”
我重重拍了一下拳头。方才我不过是给出,合适出击时机的建议,让他们按照各自的经验,做出最合适的战术,
如若有这个一队人马,哪怕只有上百人,依照他们的临阵经验和军事素养,在这个乱世中,也足够创出一番局面来了。
可惜这种片刻的成功和胜利,只是暂时性的某种虚假成就感,就很容易让我从yy中重新回到现实里来。
他们并非我指如臂使的部下,而是整个东南招讨行司的直属部队里,也为数不多的精英亲军,只是站在陈夫人的立场上暂且听从号令而已。
对阵的南朝军,再愚钝也不至于,不懂得抓住这个致胜良机,很快探究士气大振的穷追猛打,将侧翼崩溃,正面动摇的叛军,步步紧逼到哗然大啸,杀得大溃而决。
然后运兵两翼包抄,将大多数没能逃离的叛军,逼迫挤压在战场中很小的一块地域内,
他们哭天喊地,哀嚎呻吟的挤在一起,做最后的困兽犹斗,然后被弓弩手成片的射倒,直道成群结队的放下武器,跪伏乞降。
…
第八十二章 转变
晚春初夏,灼热的阳光下,
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俘虏,成团的蹲坐在一起,呆滞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许多伤员呻吟的声音,已经彻底停止了。
作为献功的战利品,缴获来的兵刃甲械旗鼓,虽然大多是破烂,但还是按照种类,被装上大车,准备送到广府去。
其中也包括了百多杆,还算完好的长铳,不过我颇感兴趣的检查了一只之后,就彻底大失所望。
比起骑从护卫那里得到的样品,更加不如的大路货色,粗大笨重口径不一什么的且不说,金属表面上的处理也是粗糙的一塌糊涂,居然大多数还是用火绳的,更别说那些因为保养不善,而容易锈迹斑斑的零件,能够在战场上打响,就是个奇迹。
他们所使用的火药时装在硕大牛角壶里的,看起来颗粒也更粗,更多杂质,用手直接可以搓出其中不均匀的大粒。
如此下来的精度和射程,可想而知了,估计在南朝火器发展程度,也是如此参差不齐的,因此才迟迟没法作为战场上的决定性力量,逐渐淘汰弩弓的存在,大多数时间编在防守序列里,或是扮演临敌不过三发的角色。
我只能有些郁闷的,回头去继续玩我的遂发手枪改良调试,顺便把抱头蹲和宇文萝萝都拉下水,让她们也习惯和喜欢上这种,对于女孩儿来说后座颇大的玩意儿。
不过有得亦有失,以一个阵亡十数人受伤的代价,协助官军击破了这股叛军之后,我们也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座上宾,
虽然作为东南招讨行司,与领内本土的东江道河源郡太守,本身没有管辖的关系,也没有日常的交集,但是不妨碍他们根据陈夫人的显赫身份,和骑从护卫表现出的战斗,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