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6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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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换了身份的苏拉;他将浸透汗水的连身衣袍全部脱下来,丢进一口沸煮的大锅里。 然后就这么袒露着身体,将一瓢冷水径直兜头盖脑的浇淋下来,这也是通过临时挖出来的渠道,从洛水中取来的活水,所以暂时不虞有被污染的风险。 虽然,自告奋勇去参加这种清理和填埋尸体的,还是相当具有风险的,他们的防疫手段实在是太简陋的;但这也是苏拉掩藏自己身份的最好办法了。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去或者说愿意盘查他的身份,而可以肆无忌惮的通行这些南军控制下的大多数地区。 并且在供给上也是尽量满足的,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肉吃,但是隔夜的粥饼和炖菜,还是可以始终吃的饱饱的;因为他们这些清理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染病倒下,而变成了自己手中填埋过的尸体之一。 所以,他们从尸体上搜集的小物件和个人物品,并且以此牟利,就成了某种默认的临时定例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接触这些东西。 很快这一次收集到的物品,在一辆独轮小车上被倾倒了下来,然后自有人凑上去清理和分类,按照可能值钱和有点用处,无用的判断重新分成三堆。 其中可能值钱的玩意儿,可以在清洗之后卖给营外的士兵,以物易物的换取一些额外的好处;而看起来有点用处的物件,则是由他们这些“清道夫”,自己看需要拿了去;无用的垃圾则堆起来后,和尸体一起填埋掉或是烧掉。 因此,苏拉躲在这里显然很自在,无须过多的交流也没有任何的盘查,吃饱喝足干活之外,就是慢慢的养好伤。 只是在这里如果有人倒下,不论是什么理由,那都意味着劳作的生涯结束,而被抬出去放到另一个被隔离起来的地方,去自生自灭的慢慢等死了 。。。。。。。。。。 而在城楼上的帅司会议上 “截至目前,死者柒仟肆佰五十有余。。” “尚有疑似应疫者一万六千人。。” “其中有军额者约肆仟陆佰员,其余皆为杂从者。。” “主要体现为痢餐口腹瘟。。鼠疫和伤寒症状尚未兼实例” “各军正在检疫自查,暂且没有更多的发现。。” 听到这里,帐中有些凝滞的气氛才稍稍松弛下来,变成有些细碎的嗡嗡声。 “目前,已然新建隔离营地和转运点十七处。。” “又在出入之所建立消毒检疫所。。” “紧急调拨的生石灰、浓醋和生活柴碳,已经陆续到位了。。” “大体局面上已经基本控制住。。” “唯一所虑的,乃是城中遗尸过多。。” “天热暴晒之下,难免再生出什么变故。。” 这一连串报告,也只是让都统制王端臣的沉重脸色,稍稍好转了那么一丝,至于在场大多数军将的脸色,则是或沮丧或愤愤不平,简直黑的不能再黑了。 殊不知他们眼看就要毕功一役,却在军中出了这桩事情给他们当头一棒;现在守住城北西墙和部分北苑的乃是颜铁山带来的蜀军,而夺占了城北东墙大部分的则是魏晨河南别遣军。 显然,都与他们这些中路军出身的老行伍,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一场军中爆发的瘟疫就足够将他们的手脚给绊住了。 毕竟这是时疫,在炎热的天气下比起拼死抵抗和反击的敌人,更加可怕的无形对手和威胁啊。 所在,在王端臣的严厉要求之下,他们也只有无条件的执行和配合,阵前帅司所颁布的命令和举措,尽快重整部伍和恢复战力。 才有可能在冬临的恶劣气候和环境到来之前,彻底结束这场旷日持久而已经拖的太长太久的战事了。 最起码,也要实现在洛都城中大部分地区站稳脚跟,将北虏最后的残余力量内外孤绝的困守一隅为目的;经过不断退而求其次的最低要求和战役目标。 因为,为了避免动摇军心和为敌所乘,他对于现状还是有所保留和隐瞒的;比如军前虽然情况得以控制了,但在后方却出现疫情流行和扩散的消息,就被他暂时封锁了下来。 但是因为疫情导致沿途地方人口的死亡和出逃等一系列连锁反应,造成输供军前的人畜运力短缺的困境和难处,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他必须重新调整部署和资源分配,在自己所能掌控到的范围内,以尽可能的应对最坏的结果,至少在短期之内是难以再发起大规模的巷战攻势了。 要知道,期间甚至还有人建议,可否将病死的尸体投射到城北的敌军控制区去,好让他们也自受其害,但是思虑再三之后还是被王端臣否决了这个似乎很有诱惑力,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明显害人害己的手段和下限。 至少,相比困守故城的北国逆朝,他还没有走到这一步的形式需要。 “端帅为什么要请调淮东、淮南两路兵马。。” 来自王端臣身边一名亲信大将,有些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还嫌军前不够。。纷繁错杂了” “无他,唯有让江宁方面安心尔。。” 一名年长的幕僚,主动对他解释和宽慰道。 “如此之众的大军,皆系于端帅之手。。” “朝中和后路的非议和攻吁,就一只没有断绝过。。” “若不是监国深喑临阵换帅之害。。一力保全和爱护之。。” “然而这一次疫情,只怕又会成为让人发难的口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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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临峙7
河北,深州与永宁军交界处。 由一小队骑兵护送着的,大梁边傍行人司的通事马平,也坐在一辆行进的马车当中,心思复杂的回味着近日得失的点点滴滴。 他乃是天宝到泰兴年间,历经三朝的克难定乱功臣二马之一凉州马遂的后裔;也算是个中兴时代的名门之后,而得享富贵而时代绵泽, 只是那位大智若愚的疯帝所发起的乙未之变,也成为了大多数人命运的分水岭;身在其位的二马后人也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 作为马凛的后人,时任东宫左右卫率府马都均,成为了疯帝暗伏的奇兵之一。而作为马遂之后当任同州团练使的马全信,则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弃职潜逃外州,投奔了西北军镇的旧识。 因此,马凛一脉在随后到来的反攻倒算中,被当作疯帝的党羽而杀绝了;而马遂的后人则在北唐承光帝中兴之中,得到再度起复而由军中转入仕途,在北国沿袭至今几起几落也除了一个前参政马前卒。 而马平则是承光中兴后作为某种分摊风险的投资,以旁系子弟投奔南朝发展出来的另一脉家系;只是,作为南投人中的重要代表之一,虽然在开国之初得到幕后某种嘉许和礼遇,但是此后就再无起色而始终沉沦于中下层。 但是至少保留了一个世宦的官身和名头。 到了马平这一代,也只是以文学院头榜次名的身份,辍拔为秘书省里泯然于大众的一个天章学士;然而在幕府统领大政之下,这所谓侍御和词臣的身份,也失去了传统天子近侧的优势和光彩,沦为优养文人士子的闲散衙门,。 为了出头和晋身他一咬咬牙,才决定放下正常的前程和仕途,投入广府几大情治部门之一的边傍行人司中,成为一名从五品下的行正,然后参与了许多对外交涉的勾当,而以能言善辩而旁征博引屡屡有所建树,积功至正四品下的 他此番最得意的功劳和成绩,就是独力参与策划和拉拢了河北行台大都督张邦昌的易帜事件,却是没能让一直私下往来的淮东方面有所察觉。虽说张邦昌这个河北行台大都督的含金量,已经随着地盘和人口军队的体量而缩水不少,并且早已经和洛都离心而势同水火,相互侵攻多时;但不管怎么说,这明面上可是劝降一国敌酋的泼天大功, 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淮东镇本身的存在也给张大都督以很大的压力和威慑,让他多少有所凭借国朝的名义,行那借力打力的取巧手段。但是淮镇无论做了多少努力和投入,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国朝中的那些大人物们,也不会轻易坐视得到这个机会和功劳,这就无怪自己能够乘虚而入达成目的了。 因此,这次秘密回程去叙功,就算其中相当部分要算在后方某些靠山的运筹帷幄上,但是能够落到他身上的功绩,只怕一个特进免转辍升和赐以国爵的奖赏是少不不了,还可以就此转为正途出身的通政司或是殿中省,得以有机会面见到那位总摄监国,而努力谋取对方的赏识而更进一步。。。。 马车突然震了一下,然后在在某种惯性中,将他不由自主的甩撞在装饰精美的车厢内壁上,连同固定好的茶具一起滚落,溅撒在他的衣袍上顿时留下一大片污渍; 只是,还没等有些昏头昏脑的他出声质疑和盘问,就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以及马车开始加速的鞭笞和踢踏声。紧接着才是像雨点一般的咄咄有声,以及夹杂在期间的压抑惨叫; 随后,他突然面上一凉感觉有东西冲鬓角上流淌下来,却是透出了一支贯穿车厢而出的利箭,隐隐将他的面皮划破了一些,也让他惊骇的浑身惊战而手脚冰冷起来。 马平所处的这里耐是那位张大都督直接治下的地方,也是现今对方一家独大势力最盛的期间,谁又有这个胆量来轻捋他的虎须,袭击他所属的旗号呢;这些护送他的骑兵可是打得是大都督亲卫的旗号,以护送亲眷为名所进行的瞒天过海之事 然后,很块就被钉死在车壁板上的车夫,以及在且战且退当中纷纷中箭落马的护卫骑兵,则进一步加剧了他对于这种残酷现状的认识。 透过被急促的风声所掀起的车板缝隙,趴着车窗勉强支住身体的马平,也看清楚来自袭击者的方位;那是明显属于北朝所特有的岚红旗号下,一名白马银枪的敌将,正在率部衔尾追杀着这只小部队;对方几乎是刀剑弓枪齐出的,而轻而易举将那些骁勇异常,试图返身截击的亲卫骑兵,给一遍又一遍的强行突破和杀散在当场。 虽然被迎面纷飞而至的箭矢差身而过,又带走了若干紧紧跟随飞驰的身影,然而恢复了原来全身披挂的小李广花荣,却不为所动的夹马轻驰搭弓再射,几乎是按照着呼吸的节拍不紧不慢的,将那些顽强伴随在马车边上的骑兵,给一个个击落射翻下马鞍来。 突然落空的一箭,却是巧之又巧的射中了飞驰马车上的轮毂中心上,随着刹那间绽射开来的几块碎片,飞速驰走中的马车,也是骤然重重的一沉一偏,轰的一声侧边被高高的掀飞起来,砸撞在侧近奔驰的一名骑兵身上,又继续翻滚着将几名躲闪不及的骑手,统统扫倒碾压在地上惯滑出去老长一段距离,才缓缓保持着侧滚的姿态破破烂烂停了下来。 这时候,那些伴从的骑兵也在骤然回转减速的犹豫和不知所措之间,再次被追上而砍杀戳翻了大半之后,终于选择放弃了所有的努力,带着最后十几骑的身影在烟尘中奔逃而去。 而在远处,已经被提升为沧州营下部将的林冲,也在默不作声扮演着督战和压阵的角色;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是决计不会出手的,以免留下过多火器的痕迹。 当然了,他还负有某种善后和清理手尾的职责;毕竟他是用身家性命来担保对方这次出手的机会,这也决定着他是否能够得到更多的信任和在淮东的体系内,更进一步的前景与可能性。 相比军中那些满足以现状的前北军留用人员,他可是能够在淮东体制内的见闻中,隐隐感受到某种非同凡响的胸怀和气魄,这也意味着他为家人报仇的更多可能性了。 待到被摔得七荤八素有头破血流的马平,被从破烂的马车里寻获并且抬架出来之后,他心中只剩下某种惶惑却又有些恍然,看起来那位大都督的身边,也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稳固和精诚团结啊。 。。。。。。。。。。。。。。。。。。。。。。。 而在淮东的海岸上,一支逆着信风的快船也带着来自江宁的信使,直接抵达了密州最大港口板桥镇,而不是位于海州的郁洲大港。 与此同时,位于广府的龙雀园内,辛稼轩也迎来了等候已久的口诏和许可,终于可以提前结束归假之期,而即日奔赴北上任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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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临峙8
“幕本、行在皆上曰:” 君者统驭万宇,缉熙庶政,必有文武全器,柱石之臣,出壮藩岳,入和台鼎,使其效彰中外,声播华夷,所居而人心自宁,所莅而军令自肃,克是任者,其惟至公。 斯横海将军上护军御营右统制,淮东路置制使兼六州镇抚使知两淮讨击军事,开国彭县子食邑八百户食实封二百户,罗氏有德; 受天地凝粹之气,得山川崇深之灵,厚其体而庄其容,虚其心而宏其量。早洞戎韬之略,久膺节制之权,隐然大梁,克有成绩。及功宣荡寇,志展勤王,恳申恋阙之诚,竟遂来朝之礼,位高百辟,荣冠一时,恩极而愈恭,名光而益励。 允籍宏才,爱申锡命,往惟钦哉,副我明命。可晋国爵武清伯位士食五百户、增世爵邑林开国子,邑受天南郡孟祥县阪河、于林、烟白三乡。 另守散骑常侍兼中书通事舍人、试枢密院佥事殿中左丞,同徐州、青州刺史,充河北隶德永临乐清等州观察处置使,余正领、使职、散官、勋、封如故,主者施行。 其将吏以下,叙官可超三资。。。。。。 在香案面前拜谢领受之后,我也并没有急着领头站起来,而是继续等着下文;江宁的额哪位监国可不是滥受名位权柄国器之人,骤然派出专门的使臣来给我加官进爵,必有后续和诉求的。 更高的官职和爵位,更多的职权和名分,往往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负担接踵而来。 “罗镇请再接上谕。。” 果然在册封的诏书之后,又拿出一份新敕命来。 “监国曰;” 命之选,当仁实难,非夫文可经邦,不能安人和众;武可禁暴,罔以克敌成功。斯人以应嘉命略定国是,。。。。。 总而言之第二封敕命才是真真的戏肉,就是要我治下的淮东极尽可能的搜刮地方,以提供三十万石的米麦,十万匹的棉布绢纱,两千五百石盐,一万头大型牲畜,六万斤干脯。。还有各种药材、米醋、生石灰、火药和铅锭、铁球在内若干项的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