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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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彼辈所称这些弥勒众,乃是盘踞在江原道的后百济军麾下,其中的数路人马之一……”
“本部一万有余,再加上临时点发的两万佛徒?……”
薛徽言继续汇报道。
“江原道十四郡二十一藩,据说大都已经沦陷了……”
“所谓的后百济军,以及开始设立官属和划分防区……”
“这支人马,就是负责驻防附近的,富山、富平、从江三郡要冲的……”
因为,罗克敌的马队,在最后扫尾的时候,抓住了一个弥勒教的重要人物,兼这只人马的总头目,因此让我们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和内幕。
身为统领弥勒教一路“大军的分坊主,被我逮到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海光僧,居然随身带了大量的金银器皿和享乐的器物,甚至还有十几个女人。
这让我对于所谓弥勒教的节操和下限,又有了新的认识。
或许弥勒教的下层不乏虔心而狂热的炮灰,中层也有相应眼光的有识之士,但是上层的僧官们,显然和那些传统的压迫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全罗道的沿海,风尘扑扑身上满是雪粒的藩兵监押使金哲,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回到了海阳金氏一族居住的内城,
因为,今天那位老父,突然给他传话,准备给他安排一惩外藩联姻的婚事
这也似乎意味着,身处藩家权力核心圈子,却又有些身份尴尬的他,总算能够获得某种意义上的补偿和接纳了。
传话中联姻的对象,他甚至见过几面,那是,在全州藩学里数一数二,而令人不敢忽视的容貌与家世的贵女。
也曾是包括金哲在内,许多人少年时朦胧憧憬过的女子,因此,虽然是再婚的倒也无妨。
因此,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也不由有些轻快起来,
然后又穿堂过室,来到了大宅最后部的祠堂前,才被拦了下来。只身被引入了祠堂之中。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哪怕在白日里也依旧灯火摇曳的四壁,印照着墙上描述历代先人事迹的彩色壁画,
其中还有相当一大截是空白的,或许有那么一天,他金哲的故事,也会经过专门的画匠,而呈现在后世子孙面前。
然后,他才注意到,里面已经站了十几位金氏的亲族,都是年纪较大的尊长和前辈,而没有任何曾经一个支持和仰慕他的,多少渴望有所改变的家族少壮派。
“四郎为本家所做之事,大伙儿可谓是有目共睹了……”
已经退休的老藩主,缓缓开声道。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本家也不能……”
听到这里,金哲忽然觉得有些味道不对。
接下来而他们说的一些话,顿时让金哲一腔子热血和憧憬,彻底冷到了心底。
在自己的婚事上,居然是遵照骨品法,金哲脑袋不由嗡了一声,只觉得血要涌到颜面上去。
老家主和这些人,居然要他依照骨品法的旧制,娶自己同父异母的庶姐为妻。而这个庶姐,还是刚刚失去丈夫不久,而带着孩子的寡居之身。
正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以防止本家的资源和土地,被外姓给分了去。
这怎能叫深受传统礼教影响和儒学教化熏陶的他,不能能够不震惊异常有格外的羞愤无比呢。
这所谓的骨品法,乃是新罗王朝时期,全面效法天朝上国,实行封建化改革之后,为数不多的旧氏族残留之一,
既按血统确定等级身份及相应官阶,以及仕官任职的最高限度;骨品以血脉为根本世袭不变,不同骨品内部封闭而绝不通婚姻。
其中,王族为“圣骨”(第一骨),大畜族依次分为“真骨”(或第二骨)、六头品、五头品、四头品等四个等级。构成了金字塔上层的统治阶级。
因此,朝廷的官职也分为了,京师六部之内由门阀贵族专任的京位,和由大小地方家族当任的“外位”,他们的亲族眷属,也被称为“衣冠子弟”。
在此之下,还有三头品、二头品、一头品、平民、奴隶等,各个属于非骨品的低级阶层。分别代表了吏员、商人,工匠、士兵、农夫、奴婢和贱民等下层社会分工。
由此,与上阶的骨品四等一起,构成最基本的社会阶级和层次。
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与洁净,第一骨的王族和第二骨的大畜族,诸品头之间,都基本流行血亲通婚的手段,理论上,除了生母以外的任何直系血亲,都可以成为婚姻择配的对象。
但只有血最近的姐妹亲,才可以成为正妻;而血缘稍远的,则只能成为妾侍,所出的子女也是世代庶位旁支。
因此,这也成为新罗之地长期以来,被视为****悖逆,缺少教化伦理之地的诟病之实。而历代一直有能人志士,希望能够改变和取缔这个,但是传统的积习和惯性,依旧在顽强的贯彻在新罗统治上层之中。
直到衽平年间,国中大乱而民变四起,各家贵族亦在内讧与争斗中被严重削弱,以金敏忠为首的王族更是出奔大唐,自此变成了大唐的所谓行海东道。
壁垒森严的骨品制,也在内外冲击下,而变得七零八落不复旧观,只能在残存的贵族坚持下,继续苟延残喘的在京城和例行的“和白之会”上,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而带了留唐适任的一代大儒兼汉学宗师崔志远,退养在乡倡导儒家诸学而推行教化,与那些新兴的地方豪强结合起来。才最终通过自下而上的移风易俗,推翻了自辰韩—新罗开国以来沿袭数百年的骨品法。
但是,据说在那些老牌的分藩之家,和地方化色彩浓重的豪族内部,私底下犹有不少骨品制的残余。
但金哲万万没有想到,这中只存在传言中的事情,居然会应验和实现在自己的身上。他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居然难呐无言的说不出话来。
而真正要负责与别藩贵女联姻的,则是还躺在病床上的现任家主,因为他的妻子据说在出逃过程中受了惊吓,而刚刚病亡了。
病亡了,听到这里金哲顿然有些手脚发冷而身体麻痹,长兄的那位夫人,可是一贯身体康健,少有灾病的。
“只要四郎迎纳过门……就是章邑的城主了”
“作为本家的分贯而世代沿袭下去……”
“这样,膝下几个外甥,也就都是金氏一族了。”
“就算日后分别继承家业,也是我金氏一体的名分……”
“这两番婚事正好一起办?,也好给大郎冲冲喜……”
老藩主继续自顾自的的道。
“扫一扫本家这段日子的霉气与坏运……”
“不过,成婚乃是人生大事,四郎手上的
在其他近支家人一片道贺声中,金哲只觉得自己似乎成了那个陪衬的小丑。不由愤愤然连告辞都省了,径直想要挥袖而去。
却又给掩紧的大门和突然出现面无表情的家族护卫,强行给挡了回来。
“你们……”
他有些愤慨的看着这十几张面孔,恨不得眼神像是匕刃一般的,想要将他们此刻幸灾乐祸或是理当如此,或是早就知道之类的表情,给一一的铭刻下来。
当几名首位在祠堂外,膀大腰圆的卫士,将他驾了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针对他的预谋和策划。
门外也穿了惊呼和惨叫声。透过窗格的缝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
那是他带来的四名亲信,好不容易收复和培养的心腹,在不明所以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中,被人侧身用利刃刺入腰胁,或是从背后勒紧窒息,或是拧断脖子前,垂死挣扎的最后余响。
这一刻,金哲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在权势面前所谓的父子和亲缘,其实是一张随时随地可以抛掉的遮羞布而已……而他只是个还抱有某种不切实际幻想的次庶子而已。
然后,就传出了,金哲因为在祠堂出言不逊,悖逆亲长,有失体统,而被送进祠堂后的内室里,面对列祖列宗的灵牌去反省的消息。
而几个部下,也被各种由头解职,不由在他所属的新练金氏藩军中,掀起一番骚动来
…
第六百六十四章 出援14
淮东,益都,方才送走一批编配好去向的?罗奴工后。
权领副将的汤怀,也刚刚提起笔来,觉得有些心绪复杂的,不知道如何的下笔。
身在淮东治下,几乎每天都有一种日新月异的感触,哪怕这种变化,是在极为细微的小处,才能够感受到,但所谓的变化就是变化。
这位镇帅大人喜欢营造,因此,走在在道路之上,旁边最常见的风景,就是形形色色的工地和热火朝天劳作的人群,以及被开垦的土地和翻新的沟渠。
虽然对于那些江南籍或是淮上本地的士兵,这些东西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会被当作是大梁军中的某种常态。
但对于出身正统国朝军中的汤怀来说,却怎么能不感受到其中的差别和异同呢。不是一点两点的变化,而是一种全新的发展和趋向了。
当然了,也因为是传统军中出身背景的缘故,他更多是从优胜劣汰革新去弊的军事层面上,来看待这些东西,因此在习惯的言辞之间,也不免充满了某种隐喻的溢美之词和推崇之意。
而多少忽略了,其他更深层面的蕴意和用处。
这一次的例行报告,关于在淮东前线战场上,新出现的铁丝网这种辅助兵器,则是他这段时间关注的重点。
人在军中,自由相应的喜好取向,但是要说与他比较意气相投的,却是现今武学中的指教官岳鹏举。
而作为联校武备分校指教官的对方,也并不是总是呆在安全的后方,同样也要定期带着一批生员,轮戍到前沿去进行某种战地实习的。
作为指名同行的成员之一,他也因此有机会亲眼见识和实践,使用这种名为铁丝网的装备,混搭和配合火器投射的新型战术手段。
虽然在他看来,拿宝贵的抽丝钢铁,去做这种阵地拦网未免有些过于奢侈了,这一套铁丝网的用料,至少可以卷出几十件大眼子环铠或是细网锁子甲来,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在轻便易携和实用性上,实在太多的好处了,不但能够拦住步卒,也能够相对有效遏制骑兵的冲击,而且布设极快瞬息既可投使用。
同样的负载之下,只要有一个轻装士兵或是夫役就可以背负行进,而在另一个士兵的帮助下迅速展开,比起传统沉重费事的拒马和插枪,不知道要强过多少倍。
只要一小队人马,就可以迅速展开布设一个临时阵地,遇到险要狭隘之处,甚至可以以少击众的就地长时间扼守。
而这东西的最大意义还在,在正常的野战和意外遭遇当中,无疑能够极大的削弱和遏制,北国所擅长的骑兵战法;特别是对于拥有众多弓弩和火器等投射装备和战术的南军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的创新和改变。
因此,在逐渐装配了这东西之后,淮东的扫荡和巡游部队,就算是在野外遇到同样数目或是略占优势的敌骑,也可以从容不迫的与之对抗上很长一时间。
而作为在训练和维持上,远比步卒金贵和费事的骑兵,在同等数量下的对抗中,逐渐丧失了以骑对步的优势之后,从潜在战术的交换比和军事层面上的力量对比,就已经输了一筹了。
这同样也意味着,在敌我之间基本战术思想和军事理念,被拉开了更多的距离和次代。
不由他不更多的看重和关注起来。希望国朝能够善用这些消息,而在南方各线挽回一些颓势和不利局面。
汤怀用炭笔写完了例行报告,然后抹上一层油蜡,放到火上稍稍烘一烘,就算是完成了,然后放进密件的皮套里。
只要他将这东西留在特定的位置,自有人将其取送到江宁去。
作为昔日清风明月的分支,又经营了上百年的时光,无论是四海卫和内枢五房的运作,已经精密老练到似乎无所不在的地步……
千里之外的岭南,
绰号肥孔的小孔特里诺亚,乘坐的海船也再次出现在番禹港附近,迎面追着楸飕飕的冷风,看着被笼罩海雾中的港市,若隐若现的灯塔和钟楼,不由让他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触和冲动。
“终于回来了……”
中土北地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冷的都让人来回一趟,就像是活脱了一层皮一般,就连他身上厚实的肥膘,也不免在无形的额消耗间,缩水了好几圈。
哪怕是北地大妞的澎湃胸怀,或是番外胡姬的奔放腰肢,或是倭女百依百顺的火热身段,都没有挽回和抚慰他对北地冬日,彻骨之寒的畏惧与心理阴影面积。
因此,在回到了冷风徐徐,却依旧潮湿发闷的广府畿内,却让他这个习惯了热带地区的胖子,感觉是无比的亲切和舒适了。
通过长期的奔走和努力,他现在已经是淮东对外海陆贸易的两大代理人之一,因此,同时也变相扮演了淮镇对外交涉的主要角色。
而作为主要业务竞争对手,另一位对外的代理人郑艇,则负责了南线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海陆部分,以及大量人口的迁转贩卖活动。
这也是为了某种便利和避嫌的需要,在需要的时候,他们这些域外私家商人的身份,完全可以用来撇清干系,就如古今中外的那些临时工和非在编人员一般。
几艘大船上满载着皮毛、麝香和倭银,还有为数不少的玛瑙和玉石原矿,代表着他这次在不适航的冬季,最后一次冒险出海的成果。
虽然其中只有两成是属于他名下的份额,但也足够让本地的殷实人家一夜暴富了。背靠一方势力,做别人难以插手的生意,就是这么任性。
但现在,他最渴望的是一大盏解腻去郁的酸梅饮子,然后泡在天竺风的汤池里,由贴身按摩的藩女涂上油膏,好好胡天胡帝几天。强忍着不适与那些满身腥膻之辈为伍,各种口味浓重的炙烤肉类,已经吃的他嘴巴都要失去知觉了。
只是,随后一个消息,让他与这些东西都暂时无缘了。
因为,来自天竺地区的会社消息,掌管北天竺道的大都督和西天竺都护府的都护,都已经换人了。
与之而来,则是北天竺拓殖社自上而下的连带人事变动。首当其冲的是掌管北天竺拓殖社的评议会成员。
六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