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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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位置却很要紧,正好掐在了上下山盘道交汇的之字节点上,而两边都是光秃秃的难以攀附的陡面。
因此,虽然这里的山势不高,总体坡度也不怎么陡急,但若想要发起攻击的话,就只能在狭窄曲折的盘山路上,投入有限的兵力进行仰攻了。
再加上道路上的积雪,大大阻碍和限制了突击的速度,也让大型器械上山,成为了一种难得奢望。
因此,随后而来的,那些随附的藩军之中,各种请求回师的暗示和声音,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出现在我的身边。
当然,对此我也可以理解。除了对于被当作炮灰,过多消耗在这里的担心和忧虑之外之外,
事实上,对于那些刚刚恢复了领下的,各只残余藩家势力来说。他们更加担心的是,留在后方全州府里,尤有余力的富、盛两家大藩,会不会籍此联手起来,乘虚而入吞并他们的地盘和领有户口。
不过对我来说,就算相应的契机和台阶已经出现了,但就这么轻易不战而退,也实在是太无趣了。
因此,我下令部队暂且驻留下来休息和整备,仔细的侦查和勘测一番再说。
主要是习惯了在河南淮北一带,大平原间杂着连片丘陵间,便于展开来大列阵的战斗方式之后。
对于我们来说,新罗藩的山地,还真是有点多,虽然普遍都不怎么高,几乎是一茬茬的连片或是零敲碎打的,接连不断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特别是在这各地位位置比淮东更北,也更加寒冷干燥的冬日里,顶风冒雪的长途跋涉和野外宿营,对于将士们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同样是一种莫大的考验。
更别说风雪对武器装备的影响,如果不能及时妥善的保持,火铳和子药的干燥的话,枪机燧石被冻结起来而无法击发,子药不知不觉被浸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好在我们的对手也是足够的孱弱,就算临阵偶然打不响,也可以用足够的训练和武勇来补足,而在近身遭遇的肉搏当中,光是用铳刺和枪托,就可以狠狠的痛击对方。
还有比淮东更厚更深的积雪,很容易陷没脚踝而造成扭伤和磕碰等的一系列问题,因此造成的麻烦,甚至比起那些敌人更多的多。
由此,吸忍训的铳兵们,也学会了用贴身贮放的体温,来保持子药和机括干燥,将有支撑强度的绑在靴子外面,尽量制造和使用划橇等的各种权宜手段,
间杂着骡马牲畜和夫役的损失,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比如在翻山过程中,被大片滚落雪惊到,而慌不择路跳崖了的红老虎十五世。
相比之下,反而是随军而来的那些,无论在装备和训练,后勤准备上,都比我们简陋的多的当地人,状态远要好得多。
穿着破烂单薄衣裳的他们,几乎是操着看起来并不致命保暖的草鞋或是用布包脚,习以为常的背负着包括刀剑在内各种物件,跋涉在雪地里和崎岖的道路上;甚至用草捆、麻袋做垫子和铺盖,就这么三三两两依偎着牲口的体温,露天睡在雪地里。
简直无愧于历代对于两脚牲口的评价了。
只要能提供基本限度的食物,他们总有足够的数量,可以断断续续的紧跟在,作为主力的作战部队后面,而掉队基本意味着死亡的自然淘汰(程,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一个声音,在这时候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里就是哀原和泪城……”
“全罗道有名的不祥之地啊。”
穿着窄袍平冠的带路党二号,有些表情夸张的为我介绍道。
“原本叫海老原,也算是个遍地沃壤的富庶之地了。”但自从张保皋之乱和平定弓裔后,就被废弃了……“
他全名叫崔成吉,乃是全罗道靠近全州府的庆郡,沙梁崔氏藩的子弟。
祖上据说是少年入唐,以科举进士及第,初授溧水县尉,最终做到了丽正院大学士,总掌秘书监的,新罗神童崔致远。
晚年归国养老而继续在老家庆郡传业授道,而成为承启新罗汉学的大宗师,而在当地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大姓和氏族门第。
因此,以当初转封三百户实邑起家,而发展到现今规模的崔氏,一直长期有别于后来陆续分藩的国勋外戚,新旧分藩,又被称为老世家,或是士林派、门宦藩等等。
只是,因为现今陷没在居城里的主支,几乎死绝或是失踪,而只剩下小猫两三只成年男性的缘故。
崔成吉也是如今光复了领地后的庆郡崔氏,排位第三继承人,他因为喜欢游历和早年去开京修学的缘故,在新罗走过很多地方,而成为我的跟班和向导。
而具有大部分庆郡的崔氏,和邻郡的光阳裴氏藩,和州的栾氏藩,一起据有数郡之间名为的台马原的,全罗道最是肥沃也最大一片的产粮区,各色田亩一万多结。(新罗古制,一结约等于三十三亩)。
按照签下的互保盟定之约,这三家除了要提供一大笔助军财货和淄粮,随军的劳役和藩兵外,
还要按照各自约定的份额,每年通过海路向淮镇输供,至少三万石未脱壳的稻米,五万石以上的豆麦,以及其他杂粮两万石。还有直接通贸等一系列便利和专属权。
而我方则用淮镇治下出产的铁器、海盐和精炼煤炭来折价,并且帮助武装和训练这些藩家的自保武装。
这样,一个用武力作为基础保证,以变相控制经济命脉的贸易活动为纽带的主从盟约样本,就此出现了雏形。
当然还需要日后的慢慢经营和维持,才能长久延续下去。
起码在直接占领、吞并和统治的具体成本过大的前提下,短期内以这种间接影响的形式,为淮东相对紧缺的劳力和粮食,获得了更多的来源。
这样也意味着更多的淮东当地人,被从日常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而纳入预备役性质的战争潜力积累当中。
“张保皋之乱?……”
我不免注意到了他话中的某个字眼,感觉有些熟悉。
“就是那个从上国归还的张保皋……又称弓氏”
他为我详细解释道
按照他的说法,这里虽然不算国中最是胜险之处,但也新罗藩史上某个关键大事件的发生地,而这座不怎么起眼的小山城,也由此有了自己独特的名字。
话说在三百多年前,不堪内乱纷扰的新罗王室出奔献土,而导致骨品制轰然崩塌之后,新罗之地就因此动乱二三十年,才被重新平复下来,变成所谓行外东海道,又称新罗藩,以开京的海道大都督和在长安遥领的乐浪郡王,虚实二元体制来代牧群藩诸侯。
但到了乙未之乱爆发的期间,海道大都督的权威,已经随着大唐中枢的混乱,而日渐暗弱。而与此同时,受到大唐内乱的波及和影响,原本立场就四分五裂的新罗诸侯之间,也是乘机掀起了一番相互兼并与侵攻的狂潮,而遍地更加纷乱不休。
是以民不聊生烽烟四起,被称为“群盗丧乱”的时代。
这时来自徐州的一名俾将张保皋,乘机回到家乡因势而起,招纳聚揽了大量来自海外的亡命与乱军,自称清海节度使。先是在沿海洗掠不休而逐渐势大,进而上岸连破沿海各藩,而据有十数州之地,
是以抛弃汉名张保皋,而开始改名为弓福,自称安国保定大将军,拥立一个不知所谓来历的金氏宗室,称立为善真王而开始宣称要复辟新罗故国。
自此地方上各种野心家和投机者,战乱中的失败者和心怀不满之士,争相投奔而日益壮大,他又效法大唐国中,编练各军而委派官吏,分封各地太守、城主,以安民置业。
是以一举席卷了占据新罗北方和中部的广大之土,并且对南方残存的诸侯联盟,步步紧逼大战连场,大有一统境内之势。
只是这时候,北国也迎来承光再兴的时代,北唐朝廷也终于抽出手来,组建了安东行营,而开始桃坪那些桀骜不驯或是阳奉阴违的安东诸侯。
而地处一隅的新罗藩,则成了被杀鸡儆猴的第一个对象。
应命而来的海陆大军,在当地残存的诸侯接应下,分做数路不约而同的杀入新罗,顿然将据有大半国土的所谓后新罗给分割成数片,变做了血流成河,尸枕狼藉的修罗场。
虽然有来自渡海而来的某些安东诸侯的支持,在后期甚至不惜亲自出兵参战,但是还是无法挽回,张保皋的统一大业的失败命运。
张保皋虽然穷尽气力,但几乎是连战连败,丢城失地最后连开京都站不住,而裹挟仅存的百姓部众焚城出奔。
据说原本想要穿过新罗中部的尚庆、平安、全罗、江源数道,而抵达受安东诸侯驻军支持的东北北部沿海。
但是,驻守这所小山城的新罗大将阎长,却是早已经对北唐大军献城以降,换取了正六品的诰身,
从开京一路败退出来的张保皋,带着最后追随的部众,因此被堵在这个原本不知名的山城之下,虽久攻数日而始终不下。
最终张保皋和他的部下,几乎是嚎啕大哭流着眼泪,转身迎战那些追赶而来的北唐兵马。以决死之志先胜数阵而逐渐力竭不能支。
然后,在来自扶桑和登州的海路,路上来自安东行营和平卢道的数路兵马围攻之下,全数人马尽没于此。
当场战死和事后被处决,由此斩下的首级堆成了数十座小山。奔流的血水在海老原上汇聚成了数条河流,将所有的土地都浸染成了深褐色,
据说,自此之后这片土地,就只长草而不生庄稼了。至今犹有人在夜里见到过鬼火游曳,据称是被十数万聚而不散怨魂诅咒了云云。
此后,又有张保皋之子弓裔,自称弥勒转世而在尚庆道发起反乱;又有旧部甄萱起兵呼应,在江原道自称后百济国主。而张保皋的余党郑年,流窜海上自扰多年,
自此又动乱不安了多年之后,才被平复下来。
以在北原之战中兵败与联帅梁吉,而试图轻骑奔逃的弓裔,途经这座山城时,被部将王建所执献出降,最终车裂于开京门外,而划上休止符。
王建也因此获得赦免和诰身,从松岳郡举部徙于耽罗岛(今济州岛),成为耽罗三家之一的王氏先祖。
因此,这座流尽两代枭雄父子之泪的山城,也有了泪城之名。
他在述说之间,远处的号角声响起。
代表着通往山上的道路以及被清理出来了,第一次常识性的攻击,即将拉开战幕……
与此同时,
江原道北部的首府,东宁城中,内城的中心位置。
呜呜呼啸的北风,吹动着四处熊熊燃烧的硕大火盆明灭不定。
在落雪纷飞之中,狼狈不堪的一行人,也被引进了原本属于都督府,却改称大行在的建筑群中。
身穿黑氅顶盔掼甲的兵卒,正成群结队的游曳在期间。
…
第六百六十章 出援10
一行来人穿过一重重的建筑,惊动了十几处!哨位与巡兵队之后,终于在一座高大的殿堂前,被更多的护卫给挡了下来。
半天之后,随着飞骑四出,东宁城中的若干首脑人物,也得到了消息,而不得不临时中断了各自的事务,而聚集到这里来商洽,这个突发的议题。
“西南路的蒙山军已经完了,”
“我们在全罗道的布局和经营,自此径东流了。”
“整整数万人马啊,无数的钱粮甲械,”
“还有历年情汛上的投入,就这么没了么”
“缺少了这一路的攻略手段,其他方向的手段和策划,也不得不要变化了。”
“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
“当地的眼线可有回吏……”
“对方追攻的十分紧,蒙山军也仅有极少残余逃出来”
“地方上估计还没来得及送出消息的”
“那就再听听逃出来的怎么说了……”
“全是使火器的兵马,打起来铺天盖地的烟火。”
跪在堂下的人,断断续续的道。
“然后各队当头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阵列队容也全惊散了。”
“虽然大统领又重聚了数次抵挡……但都无法挽回了”
“就连秣赫人的马队和那些九州义从,也不免败下阵来……”
“善使火器的部伍,这当是南梁的特色”
上座的人不由接口道
“难道是神机军或是拱卫军,有所介入了么”
“他们鞭长莫及远在数千里之外,怎么可能介入新罗之事……”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别忘了,海那头还有个淮东镇……”
“淮东镇!,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大梁有心重新介入东海各藩么……”
这时候最后一个没有开口的居中之人,挥手让他们安静下来。
“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手段。”
“盘踞地方上的那些藩家,必须不留手尾的剪除干净,”
“日后我们接掌和处置这些地方起来,才能无有后患而更加得心应手。”
“哪怕眼下暂时要与他们之中的苟且之辈,虚以委蛇而互蒙其利,”
“那也只是为了。最终的大业之期。”
“但是我们的唯一目的,还是鼎国重铸,”
“而不是要继续蓄留这些三心两意句营私利,根本养不熟的狗贼,”
“而继续让他们把持代行牧守地方之责。”
这时外面也传来新的通报。
“泪城隘陷没了,”
“明光度世,往生净空……”
上座的数人之中,一个僧人打扮的光头,不由念了一声佛号。
虽然他生的一副慈眉善目,但是孔武有力的身形和锦袍之下逬张的肌肉,显示了他并不是一个好善于之辈的复杂背景……
沿着积雪已经被清理出来的山道,踩在犹有又有余热的的残垣当中,我缓步攀上了这座刚被夺取的半截子山城。
而那些像蚂蚁一样忙碌的藩兵们,正在清理出穿城而过的路面。敬畏与恭顺,是他们此刻溢于言表的唯一事物。
而我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还算完好的后半部分里,
安置在木地板下的荫蔽粮窖,事先大量储集在山凹下的柴碳,至少千人份的武库,以及沿着山体用木构导渠,收集雪水融化取用的布置;
这一切都昭示着,这伙蒙山军在这里的准备充足,以及重要作用和意义。